ps:
親愛的們,謝謝!!
後院裏,討論熱烈中……
「柳兒啦,你說這眉勒,這麼織真的行?你不是看過書嗎?這都說什麼身體髮膚,授之父母之類」
「嬸子,」在後院正堂的大繡房裏,柳兒靠着白白,嬌嬌地說,「盡信書不如無書,這書要活讀,怎麼可以死背。人還說,結髮夫妻呢,你信我吧,你同村長叔一世夫妻,用你們的頭髮,合起來,為村長叔編一個眉勒是不錯的,你不是說村長要過壽了嗎?」
「我信你的,我就去編去,姑娘,要是得了好彩,一定請姑娘…」好象這姑娘什麼都不差的樣子!只好說,「請姑娘去百味居,嬸子我做東!」
「嬸子,可記得,我可要上等席面!」
「請哥兒你,不是上等席面,怎麼拿得出手,我去絞老頭子頭髮去了。」說完起身就走。看着村長嬸走遠了,柳兒一下想起來:「玉蘭,忙着追出去,就說只要100多根一尺多長的就得了,不要把村長絞光了,害我吃不了兜着走。發尾就可以了,不要盡根絞。」
芸娘在邊上捂着肚子,笑得肚裏的小孩子都亂踢起來。一邊撫着肚子,一邊說:
「姑娘,你真真是長大了,鬼點子多,這村長真要被嬸子絞禿了一塊,村長叔估計要跟姑娘沒完了。」
「關我什麼事,跟他娘子說個永結同心的法子,與我什麼相干?真這樣,只怪他娶了個笨媳婦。」想着村長禿了一塊的樣子,柳兒都撐不住笑了起來。
芸娘懷着身子,自然的心裏柔軟,想着自己的相公,肚子裏的孩子。念頭也是如雜草叢生呀,聽得這個永結同心的眉勒做法,不禁心動中。
「姑娘,你跟周嬸子說的,是真的嗎?這樣就能永結同心?」
「不是這樣就能,而是這樣表示,好意頭嘛!」這些花招全是當年表妹那個浪漫到頭髮縫裏的人想出來的,不過當年她搞的是用兩人的頭髮,做了同心筆。尋着人做胎毛筆的公司。
「跟王院頭也同心一把?」柳兒捉狹道,想看芸娘臉紅的樣子。尋個開心。結果柳兒明顯的失望了,怪不得賈寶玉說,這姑娘嫁了人。就變死魚眼了,少女變少婦,這別的不說,臉皮肯定是厚了,這一直面薄的芸娘。居然老實不客氣的應了聲,「姑娘,再煩你幫我想個樣子,我確也有心要編一個。」柳兒只好應了。
提着筆開始畫圖,心裏卻有點好笑,永結同心。前世今生真是人從都想呀,不過這古代好玩,你一男的。跟三四個女的永結同心,這還不結成麻花?
管它麻花還是什麼,這可不是一個賺錢的招?後來,珍繡坊果然增設了一個業務,永結同心的眉勒——用你的青絲加上你的心上人的頭髮。做個眉勒,讓他戴着。這就意味着你們兩人——一生一世,永不分開。青絲常青、情意長存。
專接來料加工,工費、設計費。6兩銀子『起』……
柳小舟同學,着實的在這個『起』上賺了不少。
這些貴人千金,心裏有愛的,愛有多深,這銀子也給得多重,柳兒專門畫得一個個圖樣,圖樣下面一一寫明,這個圖的意思是什麼,總之什麼一往情深啦,一見鍾情啦,一心一意啦,怎麼打動人心怎麼來,另標明,此款做十個,此款只做一個,此款不限數量……
你愛與眾不同,好,做這一個一款的,保證絕不會跟人撞了樣式,價格嘛肯定是高些了。你想要這款,不過寫着是要做五十個的款,又不想給別人做,這可以呀,你把這個49個的錢付了,我也只做一個。珍繡坊的女夥計,被柳兒教得一個個嘴裏一套套的,隨便就『起』了別人包里的不少銀子。
柳兒為這『起』字卻着實的畫得頭大如斗。肚子裏的花花腸子都快沒花了。好在於言金這小子後面來了,柳兒知道這也是個肚子裏有點子的,尋他給出了不少主意。
倒底村長嬸沒笨到家,過得幾天,村長頭上套了個樣式新穎的眉勒,美的不知多得意,可着勁在里正面前轉圈,直轉得里正自己絞了一束髮,交給自家娘子方才收了勢。有什麼了不起,我家娘子又不是不會編。兩連襟又幹上了。
本來中秋說要來的於言金沒有來,不過,中秋後,這天,八月二十九,恰是小公子三日後要過滿月,周宅里正熱火朝天的備着滿月席,柳兒準備開六桌,取個六六大順的意頭。因着楊嬤嬤有些顧慮,也就想到時村裏的相熟人家及自己宅里的人關起門來吃了一餐算完事了。
再怎麼說,這也是忠王世子石景耀的小兒子,對外,可也是周姑娘的侄子,當然太簡了也看不得嘛,柳兒正親拿着菜譜,在前院廚房門,跟着這管嬸對着菜。
小紅來說,「於皇商到了,是真正的皇商,於言金的父親到了」於言金來了,這有福之人不用愁,這吃貨尋到周宅時,周宅里明日正準備着,辦這小公子的滿月呢,吃的可備得足了。真是便宜他了。柳兒想着。
大楚國第一商人,擱皇宮裏看來,這就是宮廷第一供應商。不單是人有錢,而是這是於言金的父親,此次親來,目的不言而喻,柳兒忙回屋去換衫,以示尊敬。以搏得一個好印象。楊嬤嬤忙迎着這兩父子進了正院的堂屋裏。
楊嬤嬤將客人引進客廳後,一時也很是不好意思,這椅子,好象、仿佛、可能、肯定、沒有那一把這位皇商老爺坐得下去。饒是平時也算見多識廣,此一時也只得呆住,於老爺倒還機靈,估計是經得多了,
「這位媽媽,不用操心,尋人抬個軟塌來就可以了,」
果然,抬了個軟塌來後,於老爺就安心地坐在上面,慢調斯理的飲起了菊花茶。
柳兒帶着小紅到了堂屋。第一眼就看見了於言金的父親——於得水。
於言金的父親,那是相當的吸人眼球,唐三少的周小小果然不是編造的,居然有原形呀,此人果然得用直徑來形容才得體。心思一轉,這於言金將來萬一要長成他爹這樣子,柳兒一時有些猶豫,這當皇商的妻是不是個好主意?柳兒是個嚴重的外貌協會的女子,有些淺薄無知呀。深刻的批評下自己。擺正心態,接待貴客。大家分賓主坐下。
這於得水專程前來,就為的是兒子口裏的這個周小柳,柳兒打量他時,他早也把柳看在眼中,只見柳兒穿着一套蔥鸀盤金滿繡的夾襖和一套蔥黃的裙子。因着沒有及笄,頭上仍是雙丫髻,不過戴着的珠花不說是珠子有多好,而是這盤得新巧,自己手下的鋪子,可真沒這樣式。看來,兒子說的這珍繡坊倒是沒有水分。這臉蛋子就不用說了,就眼睛這於得水就喜歡上了……
話說,這於得水識人與別人不同,別人看什麼麻衣神相,要什麼面相忠厚這些,他卻只看眼睛,最重視這看眼白,這柳兒的雙眼明潔靈動,那雙眼睛,如秋水,如寶珠,一般的閃着寶光,最妙是眼白,淨白通透,帶着藍光,這種眼白,就是於得水知道的,最純淨的人才長得出來的眼白,在於得水的認知里,白里泛藍的眼白,一般就在二三歲的小娃娃眼裏看得到,長至三歲,吃得飯食多了,眼睛裏見多事情了,心裏留多事情了,手裏做過些事情了,眼白就會變色,帶上血絲,變得不再透明,最後變到混濁,仿如死魚眼一樣,一句話,就是眼白越白得透藍,人越好,越是有雜色人就壞,就用着這個觀點,於得水憑眼睛選人,選的掌柜、夥計、合作的夥伴,都沒有帶給他太多事情,不是一般的準確。
現在,這柳兒的雙眼看起來就如白水銀里養着兩丸黑水銀……於得水知道,這是個心地純靜、善良、最關鍵還是個聰慧的孩子。萬里無一,好彩給兒子撞上了。
以上寫得這麼細,時間也就二三秒,這柳兒笑着行過禮,大家分賓主坐下,
於言金在父親面前,顯得更老成了:「柳哥兒,你怎麼住這裏了,莊子裏不好嗎?」
「莊子裏住得煩了,一個人呆着也悶,所以來村子裏住一段時間。這屋子空着也浪費不是」柳兒笑着回話。並沒敢把真情說出去。
「我還想着,要吃湖裏的魚呢,你做的酸菜魚,我可是跟父親說了,」於言金這吃貨,三句話就能扯到吃上去。估計將來他父親的身村他肯定的沒跑了。
「伯父想要試一下,還不簡單,我這裏剛試得幾道新菜,中飯就在這裏吃吧,」說完轉頭低聲對玉蘭說「玉蘭,去安排一下,回莊子裏打魚來。」也只得喊她去了,現如今,這莊子裏,只有這些草上飛、水上飄能通行無阻了。
這玉蘭應聲,對着於得水行禮告退。玉蘭是靈醒的妞,自然自己就去辦了這事。不一時提着二尾大魚來了,交給了秦嫂子。秦嫂子自去備辦飯菜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