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從出生開始,躲不開上學,逃不了畢業,免不了最後是要工作的。不同的人做不同的工作,有人喜歡電子,有人喜歡教書,或者醫生,當然其中不乏一些喜歡寫寫畫畫的人,他們自稱為文藝青年。
這是獨特的人群,而李亞文就是文藝青年群體中的一員,但他一點也不小清新,無論性格還是長相,他和文藝兩個字是完全不掛鈎。
大學畢業以後,他也沒有找到工作,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去找過工作。
李亞文現在是個小說家,也很喜歡畫畫,所以他常常和人家說:「我是真正的文藝青年,是標準的文藝雙修。」
其實他只是個二流的小說家,小說是寫過很多,但是沒有一部能寫完。理由是什麼呢?不想寫了。他也曾賺到一些小額的稿費,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那次賺了兩千零八十四塊二毛五分,因為那次拿到稿費以後,李亞文大誇特夸的說了足足有一個月。
他不是一個浮誇的人,只是比較愛出風頭,也特別愛喝酒,醉酒以後就更加的愛出風頭,說大話,也說胡話。
更多的時候,李亞文是以一個畫家自居的。他從來沒有接受過專業的美術教育,甚至於到他讀大學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特別的愛畫畫。這個發現對他來說是難忘的,因為那一次,他的初戀女友小萌和他分手了。
愛上畫畫以後,李亞文就變成了一個藝術家,他不去上課了,從來不做作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窩在寢室自學美術。老師和同學們問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只說,這是我的夢想,我要做個大藝術家,次一點做個漫畫家也好。
時間證明,李亞文沒能成為一個藝術家,畢業的時候,他的畫作倒也像模像樣,可這樣的造詣和大師相比,那可真是還差的老遠。
普普通通的李亞文,畢竟不是一個天才呀!
工作自然是找不到的,李亞文就把老本行拿了出來。早在他讀初中的時候,就無師自通的開始寫小說了,那時他是一個籃球少年,那時他寫的還是籃球小說嘞!
年紀大了,寫出來的東西自然也不像當初那麼稚嫩。他寫過玄幻,但是不熱血,他寫過言情,一點也不感人。
「他媽的,寫什麼都寫不好!老子是個藝術家,寫什麼狗屁小說!」
這句話他經常說,每當小說要太監的時候,他這樣喊,喊得尤為的大聲。
而最近的這一次,他好像寫上手了,因為這一次寫的小說和他的童年經歷有關。就在他的貴州老家附近,有一塊寫着紅字的石碑,那些字不知道是誰寫的,總之沒人認識,沒一個人認識。外面的人說,那紅石碑叫做紅崖天書,這名字聽起來很酷,李亞文從小就想知道那天書到底是什麼,這實在是太讓他着迷,要是能把這天書解出來,那該是何等威風的事!
風頭啊!大大的出!
大夥估計也猜到了,李亞文這次寫的小說,主題就是圍繞着紅崖天書展開的。小說里的主角,也把解開紅崖天書當做自己的一個夢想。主角是一定能解開紅崖天書,這是一般小說的套路,但是李亞文自己都還沒有想好紅崖天書的含義,是讓人長生不老的藥方,還是一本武學秘籍?
唉……頭疼的很,難想的事,以後再說。
這天,李亞文又在小租房裏敲鍵盤,忽然就覺得肩膀酸痛。這個小酒鬼把電腦桌下的白酒拿了出來,搖一搖,看一看,酒瓶里的酒只剩不到一半,他哀聲嘆氣道:「便宜的酒也快喝不起了,做人難啊!做男人更難,做個愛喝酒的男人,還是難上加難!」
「哈哈……」李亞文不經意的就瞥到了放在牆角的嗩吶,他笑道:「讓我去買買藝,討點酒錢,哈哈……」
猛灌了一口酒後,他拿起嗩吶,連鏡子也不照照就出門了。
下樓的時候碰到了房東太太,她問:「小李,又出去耍了?」
「今天可不是閒逛!」李亞文舉着嗩吶,樂呵呵的說道:「我賣藝去。」
房東太太疑問道:「你會吹嗩吶!?」
李亞文得意的點頭道:「小時候,我爺爺教給我的,祖傳的絕技,哈哈……」
看着李亞文蹦蹦跳跳的走了,房東太太笑眯眯的說道:「年輕人都愛彈結他,唱流行歌,愛吹嗩吶的也只有小李這孩子了。」
歡笑聲中,李亞文拿着古樸的嗩吶,上了公交,一路來到火車站邊的地下行人路。
剛剛走下行人路,就看到有個長發飄飄的小帥哥,一邊彈着結他,一邊深情款款的唱着——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董小姐
你才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
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裏沒有草原
這讓我感到絕望董小姐……
「哈哈……好好好!」李亞文興奮的悄聲叫好,他自然不是夸那人唱的好,而是看着地上的結他袋裏,堆着的小額鈔票流口水,他暗自笑道:「唱一個晚上都能買一瓶國窖一五七三了!妙啊!」
也不管對面的流浪歌手眼神是不是鄙視,李亞文就在這董小姐的歌聲中吹響了家傳的嗩吶。
吱啦吱啦的刺耳嗩吶聲,頓時響徹整個地下通道。
「哪裏來的?想搶我的生意!?」對面彈結他的流浪歌手見對面這個吹嗩吶的傢伙搶戲,那歌聲也大了許多倍!
他這歌聲一大,李亞文的嗩吶聲更大,「想和我的家傳之寶比聲音大!」
結他歌聲大戰傳統嗩吶開始了!
這樣的場景,恐怕董小姐本人也不曾見到過。看客們越來越多,竟然團團將吹的興起的李亞文圍住,也不知是嘲弄還是誇讚,他們說道:「小伙子,嗩吶吹的好啊!大聲點,再大聲點!」
「混蛋!」流浪歌手等不到客人,就放下結他,罵道:「你幹什麼?故意搗亂是吧!」
「哈哈……」李亞文大聲笑道:「人家愛聽我吹嗩吶,不愛聽你彈結他,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管的着嗎?」
那流浪歌手氣問道:「你吹的是什麼?比的過我的董小姐嗎?」
「嘿嘿……」李亞文故意貧嘴道:「我吹的是山丹丹開花紅艷艷,你家董小姐有我家毛主席大嗎?」
圍觀的人也被李亞文給逗笑了,李亞文見狀,就得意忘形的大笑道:「你看,這裏聽我吹嗩吶的,少說也有百人,我吹一下嗩吶,抵你彈一天破結他,你快別擋我的財路。」
見大夥還不動手掏荷包,李亞文又說道:「各位,有錢的給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我李亞文謝謝大家了。」
哇呀……
此話一出口,圍觀的人一溜煙的全跑了,李亞文驚道:「怎麼你們都只會捧人場!快給錢呀!」
「哈哈……」流浪歌手大聲笑道:「大傻瓜,人家就是看看你耍寶覺得好笑,誰愛聽你的嗩吶啊!」
「哼!」李亞文氣喊道:「那我也來吹吹董小姐!」
「吹吧!大聲的吹!」流浪歌手一邊把結他袋子裏的收起來,一邊譏諷道:「住大酒店去嘍!」
「大騙子!」李亞文罵道:「還裝流浪歌手,你根本就沒有音樂夢想!」
「嘖嘖……」流浪歌手理也不理李亞文,結他一背,拍拍屁股真的走了,「再見了,大傻瓜。」
「好!我再接再厲!」李亞文鼓起腮幫子,繼續去吹嗩吶,長長短短的吹了不下十幾首曲子,嗓子都給吹乾了。開始還有人看熱鬧的,到後來,過路的人堵了耳朵。
「嘿呀!」李亞文收了嗩吶,竟然學着流浪歌手的模樣,張口大聲唱道:「我站在——烈烈風中——」
「殺豬啊!」一個過路的大漢罵道:「老遠就聽你這傢伙亂吹管子,你有沒有公德心!」
「什麼公德心?」李亞文含含糊糊的答道:「我賣藝。」
那大漢說道:「你賣藝又賣身都沒人聽!快走,再不走,我報警了!」
李亞文本來還不以為意,見那大漢真的掏出了手機,他再也不遲疑半分,邊跑還邊罵:「夠膽留下地址,大爺明天上門來吹!」
「你給我站住!」大漢眼睛一紅,提步追了上來,「你這個臭流氓!」
「哇哈哈……」李亞文扭頭一看,那大漢果然是膘肥體壯,凶神惡煞,他心裏雖然害怕,嘴上卻絲毫不認輸的喊道:「追啊!死大肚子!我是長跑冠軍!」
一直追了三條街,總算是把大漢給甩掉了,李亞文累的滿頭大漢,就找了一家便利店,豪情難消的叫道:「老闆,把最貴的礦泉水給我拿出來!」
「你要最貴的!?」那老闆給了李亞文一個白眼,說道:「三十八一瓶,先給錢!」
「哼!」李亞文嚇了一跳,故意問道:「是不是國產的?」
老闆好奇問道:「你要最貴的,和這有關係嗎?」
「有,當然有!」李亞文自得其樂的說道:「我喝不慣洋鬼子的水。」
老闆耐着性子,又說道:「有七塊的長白山,先給錢。」
李亞文卻說道:「我不喜歡長白山。」
老闆已經快壓不住火了,他大聲問道:「你到底要買什麼水?」
李亞文鎮定的點頭道:「我只喜歡農夫山泉。」
老闆罵道:「那你說個屁!」
「我喜歡。」李亞文自己從冰箱裏拿了一瓶龍夫山泉,丟兩塊錢過去,說道:「因為農夫山泉有點甜。」
「神經病!」老闆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客人,低聲嘆道:「中國居然還有這種白痴!?」
口裏喝着有點甜的龍夫山泉,走着走着,見前面有個廣場,幾十個阿姨大媽,廣場舞跳的十分起勁。
那低音炮破空傳來——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這麼美就讓你留下來,永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風,是整個天空最美的姿態……」
李亞文沒忍住,竟然也跟着一邊跳,一邊唱了起來,「烏拉拉嗦囉嘿,嗦啦伊拉嗦囉嘿,我聽見你心中動人的天籟……」
沒想到廣場舞的隊伍里還有個老頭,那老頭竟然沖李亞文招手,他笑哈哈的喊道:「小伙子!快動起來!好舒服,好快活啊!」
「來了,來了!」李亞文熱血沸騰的衝上去,真就跟着那大爺開始搖擺起來,他說說唱唱道:「就忽如一夜春風襲來,我滿面桃花開……」
震耳欲聾的歌聲中,大爺湊到李亞文的耳邊,說道:「小伙子,你拿個嗩吶做什麼?你會吹嗎?」
「會吹會吹!」李亞文想也不想的吹起了嗩吶,「哈哈……真的好舒服,好快活!」
「啊呀!啊呀……」那老頭興奮過度,不小心就閃到了腰。
「老伯,你怎麼了?」李亞文把嗩吶收在口袋裏,雙手扶起老頭,找了個大理石凳子坐下。
「唉……」老頭嘆口氣,笑道:「老腰病又犯了。」
李亞文也笑道:「年紀大了,就在家看看電視唄!還出來和老姑娘耍,老伯,你可真是老不正經啊!哈哈……」
「嘿嘿……」老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小伙子,我和你說話怎麼就這麼舒服,你叫什麼?」
李亞文答道:「晚輩姓李,名亞文,但是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敢問老伯又怎麼稱呼呢?」
「咦!?」老頭眼睛一亮,激動的抱拳說道:「賤名莫要提,江湖人送大雞哥。」
「啊!!!」李亞文大吃一驚,果然是知音啊!他趕緊恭敬的雙手抱拳回道:「久仰久仰,怎麼前輩你……」
大雞哥笑道:「想問我說話為什麼這麼奇怪?」
李亞文笑一笑,沒說話。
大雞哥抬頭仰望着天空,老眼裏青光閃閃,他說道:「想當年,我可是一個武俠小說家。」
「嚯呀!」李亞文心臟一緊,急忙說道:「我也是寫小說的,以前常常看武俠,前輩寫過哪些小說?我回去一定買正版的拜讀。」
「原來你也是小說家!」大雞哥十分驚喜,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寫過三本武俠,沒什麼名氣,後來就改行了。」
李亞文跟着嘆氣道:「我現在大概就和前輩年輕的時候差不多,正在寫第四本呢。」
「好,好,好。」大雞哥連連點頭道:「寫小說貴在堅持,你可千萬不能放棄,這次寫的是什麼題材?」
李亞文邊想邊說道:「我構建了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有點像武俠,也有點像玄幻,裏面有個紅崖谷,每六十年紅崖谷的岩壁上會出現一些難懂的文字,這個是困惑了所有人的一個世界終極之謎。」
大雞哥驚問道:「你說的是紅崖天書?」
李亞文看着大雞哥那激動的神色,反問道:「前輩也知道這個?」
「知道!知道!」大雞哥連連點頭道:「貴州省不是有個千古之謎紅崖天書嗎?我以前也想寫這個題材,你快和我說說你的小說構思。」
「好!」李亞文興致勃勃的說道:「小說里的主角一直就想解開紅崖天書,這是他的大目的,在實現這個目的的同時,他會變成天下第一。」
大雞哥又問道:「那你把紅崖天書定義成什麼?」
李亞文犯愁的皺眉說道:「我現在想,它應該是一部絕世武功。」
「不行,不行!」大雞哥擺手說道:「要是世界終極之謎就是一部武學功法,是不是有點太虎頭蛇尾呢?」
「你這麼說也對。」李亞文愁腸滿肚的說道:「可我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點子,更害怕不能堅持寫下去。」
大雞哥笑問道:「我問你,你現在還有沒有俠氣?」
有!」李亞文誇口說道:「我還是個怪俠,愛喝酒愛畫畫。」
「哈哈……」大雞哥大笑一聲,開着玩笑說道:「你要是出現在你的小說里,既是大醉俠,又是大畫俠,有趣有趣!」
正在兩人聊得興起的時候,大雞哥的舞伴朋友,卻來叫大雞哥快去跳舞。
大雞哥作別李亞文道:「小李,加油,要堅持寫下去,說不定明天就能想出好點子了,努力一定會有收穫的。」
李亞文笑說道:「好!我要做個超級小說家!前輩,其實我家就住在貴州省安順市,紅崖天書我小時候就一直想解密了,我會找到答案的……」
「真是個少見的年輕人。」大雞哥望着這個活潑背影,點頭笑道:「要寫下去啊!唉……我年紀一大,都快忘記追逐夢想的感覺了。」
作者的話:
各位看官大人,希望大家多多關注巴蕉的這本新書。芭蕉是一個新人,不敢說這本小說精彩絕倫,但絕對是誠意之作,畢竟這是巴蕉夢想的第一步,希望大家慢慢的品這本小說,巴蕉相信各位可以在玄幻小說的洪流中找到一絲不同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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