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庭審中,原告律師又問了固寒很多問題,固寒也非常明確地給予回答,整個場面似乎平靜和正常了下來。
在詢問的最後,原告律師做完了所有的問題,準備進行總結陳詞的時候,固寒忽然開口問了一個問題,這還是固寒第一次主動問問題。
他是這樣問的「請問律師先生,您的家裏有幾口人?他們生活的還好嗎?」
「持劍者固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威脅我嗎?」說這話的時候,律師的額頭上冒出幾滴汗水。他認為固寒之所以問自己這個問題,是在暗中偷偷地威脅自己,用自己家人的生命安全來威脅自己。
「不,律師先生,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固寒笑了笑說道。
「那好,我告訴你,我家總共有五口人。他們的生活都很好,身體也非常的健康,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事情,那就和你逃不了關係。」律師大聲的說道。
固寒沒有再說話,而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律師可以進行總結陳詞了。
「委員長大人,經過我的詢問,基本上可以確定這樣一個事實,被告持劍者固寒確實將原告在空心的父親蔡忠文給殺死了,而且還是以斬首的方式,這是一種極為惡劣的行徑,希望原告一個公正的審判。」原告律師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總結陳詞道。
「被告持劍者固寒,現在輪到你發言了。因為你沒有聘請律師,所以風紀委員允許你自辯。」新宇劍靈說道。
「那好,我就說兩句,本來我什麼也不想辯解的。」固寒站了起來「剛才我跟原告律師討論了有關殘忍的話題,大家可能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故意的擾亂視聽,進行無聊的辯論。至於我剛才詢問律師先生的家人是否平安,你們也以為我是在藉此威脅律師先生,我說的對不對?」
觀眾席上一片竊竊私語,沒有人回答固寒的問題,不過看他們憤怒的眼神就能知道,他們顯然都是這樣認為的。
「我問這個問題,只是想要告訴這位律師先生,如果沒有我固寒的那一劍的話,他的親人現在可能已經不在了。說不定會在哪個元冦的肚子裏面,現在估計已經變成肥料了。」
「我固寒承認我殺了原告的父親,但我不是為了自己而殺的,而是為了豫章市核心區的300萬人的生命而殺的,也是為了整個豫章市4000萬普通人的生命而殺的,我固寒殺人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非常的疑惑。為什麼你們會對我如此的憤怒?會這樣的怨恨我?好像我是一個千古罪人一樣。大家可能都知道,這些天我一直在鬧失蹤,直到今天才出現,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固寒從自己的個人終端中投影出了一張照片出來,這張照片照的是一個醫療艙,在醫療艙之中只有一個人的腦袋孤零零的放在那裏,脖子以下,還有小半個肩膀重新生長了出來,如果仔細的辨認的話,就能看出這個腦袋其實是固寒的樣子。
「這就是我十幾天來的狀況,我受傷了,很嚴重的傷勢,只剩下一個腦袋。如果不是一位好心人將我的腦袋給救出來,並且送到醫院的話,那你們已經沒有審判我的機會。」固寒笑了笑,將照片收了起來「我一直以為我是一個英雄,為了拯救豫章市,哪怕犧牲我的生命也願意。可我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在背後捅了我一刀,這讓我非常的失望,對這個城市感到失望,我懷疑我當初到底應不應該拯救這個城市,或許就讓它隨風消散好了。」
聽到固寒的自辯,圍觀群眾們恍然大悟,難怪固寒失蹤了這麼久,一直沒有出現,原來他居然傷重到了只剩下一個腦袋的地步。他是為了豫章市而戰鬥的,他其實也算是個英雄了!
圍觀群眾的議論紛紛,對於固寒的惡感也消失了很多。
那麼問題來了,固寒的腦袋一直在他脖子上,從來沒有分開過,這張照片是從哪裏弄出來的?
答案很簡單,自然是固寒偽造的,誰說主角就不能偽造證據了,固寒可是一個從來不鑽牛角尖的人。只要能夠取得勝利,偽造幾張照片那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胡說八道!」見此情景,原告的律師站了起來,走到審判席的面前,向星宇劍靈請求道「委員長大人,我有幾個問題希望問一問固寒先生,請您准許。」
「可以,請問吧!」新宇劍靈點點頭。
「固寒先生,聽了您剛才的辯解,我有很多的疑問,不知道您是否能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律師說道。
「隨意」固寒坐了下來。
「首先,我雖然對醫療艙的事情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但我知道,像是肉體重生這樣的治療,絕不是普通的醫療艙能夠辦到的,而我們能夠看到醫療艙中的您,居然已經恢復了一部分肉體,難道天底下還有這麼神奇的醫療艙嗎?」律師自信滿滿地問道。
「看來你確實對醫療艙不夠了解」回答這個問題的不是固寒,而是審判席上的新宇劍靈「這個問題我替固寒先生回答了,世界上確實存在能夠進行肉體重生的醫療艙,至於其他具體的事情,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這是機密,律師先生。」
「鄂……」律師的臉色一紅,但馬上又平靜了下來,深呼吸了一口,然後像機關槍一樣接連不斷地問道「劍委會發佈的您的尋人啟事總共播放了十三天,也就是說,在大破滅後的十三天內劍委會並不知道您的情況,也不知道您在哪裏?據我所知,肉體重生只需要幾個小時就可以了,那麼在這幾個小時之後,你為什麼要躲藏起來,不讓自己的消息被劍委會知道呢?」
「很簡單,因為肉體重生並不是在大清洗結束後就立刻開始的,而是在第十三天的時候才開始,也就是當我回到劍委會之後才開始的。」固寒回答道。
「那更奇怪了,肉體重生必須在腦袋分離之後的三分鐘內立刻開始,這十三天的時間,恐怕您的半個腦袋都要爛掉了吧!」律師的話引起了觀眾席的哄然大笑。
「我的腦袋被冰凍了,只要將腦袋瞬間冷凍,就能拖延半年左右的時間。」
「那就更可笑了,戰場之上,哪來給你瞬間冷凍的地方?」
「就算是普通的醫療艙,也有瞬間冷凍的功能,你不是說自己對醫療艙有所了解嗎?」
「……如果是放在醫療艙裏面,那麼是誰放進去的?他為什麼不向劍委會報告你的情況?」
「是我的劍娘,她們在我的腦袋的冰凍以後就變回了劍形態,自然不可能向劍委會報告什麼?」
「哼,既然你的醫療艙可以進行肉體重生,那你的醫療艙為什麼不立刻進行,而是拖到十三天以後,難道你的醫療艙壞了不成?壞的醫療艙可沒有本事冰凍着腦袋呀!」
「你果然不了解醫療艙,醫療艙進行肉體重生,是需要醫療資源的。我的醫療艙在大侵襲開始的時候,因為用來給幾個受傷慘重的人治療,已經用盡了醫療艙裏面的醫療資源,只剩下一些冷凍液還能使用,自然就只能先冷凍了。」
「我就不相信,十三天的時間,難道沒有人發現您的醫療艙嗎?難道那些一遍遍搜索您的人都是瞎子不成?」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十三天裏,我一直處於冰凍的狀態,等我睜開眼睛之後已經是第十四天了。不過找到我的人說我是在豫章市外的一個山窩窩裏面找到的。」
「笑話,整個戰鬥都是在核心區裏面發生的,你是怎麼跑到城外去的?」
「是老夫把他傳送出去的!」這個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來。豫章市的最高權力者,劍委會的主席劉磊走到了審判大廳中,他高聲回答道「當時戰況緊急,固寒力戰幾十個龍級元冦,老夫救援不及,害得他丟了腦袋。為了不讓她的醫療艙受到戰鬥餘波的傷害,再加上老夫當時也不知老夫能不能夠挺下去,擊敗入侵的元冦,所以就通過虛空門將他傳送到我也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去,怎麼樣,老夫的解釋你滿意了吧!」
「是!」原告的律師還敢說什麼,他只能恭敬地向劉磊鞠了個躬,結束了這一連串的提問。
至於那張照片的真偽,這個律師從頭到尾就沒有關心過,他想當然的以為固寒拿出來照片是真的,固寒進行了肉體重生也是真的。其實他只要問固寒討要那張照片,然後拿到隨便哪個鑑定機構去鑑定一下,就能發現這張照片是ps出來的。
可惜他並沒有想到,固寒居然敢這樣偽造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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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隱,你該起床了!」路西華在路隱的腦袋上拍了拍。
「我不起來,讓我再睡會兒。」路隱將腦袋藏到被子裏面,這是一床鵝毛絲絨被,柔軟舒適,路隱捨不得這樣美妙的觸感。
「今天不是你關心的那個什麼固寒開庭的日子嗎?你不看看電視?」路西華奇怪的問道。
「不看,我不看,我再也不想管那些事情了。」路隱在被子裏面嗡嗡的說道。
「你不看,我看!」路西華打開房間沒電視,不需要調台,因為所有的電台都在直播這場審判。於是乎,路西華和路隱就同時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姐姐,這不是你師傅的聲音嗎?」路隱迅速的從被子裏面鑽了出來,就發現自己的姐姐一臉痴呆的看着電視。
「他就是固寒?」路西華是見過固寒沒有戴面具的模樣,只是他從來沒有關心過固寒的尋人啟事,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的師傅就是那個固寒。
「難怪他要戴着面具出門了。」路西華喃喃自語道「固暄緣和固芸都是他的妹妹,他自然也是姓固了,我真是個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