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冬冬臉色煞白煞白的,仰看着唐鵬一動也不敢動。
唐鵬看着潘冬冬,眼神中帶着讓她心虛的傲慢:「我從來都不想低調,也不會低調,我只是知道,誰想憑着某種手段來對我不利,無論她是誰,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我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話,永遠都別忘記,我很強大,強大到你沒法想像的地步。」
「你既然是個女人,就該有當女人的覺悟,沒事找兩個男人發發騷,和幾個閨密琢磨着怎麼把豬腰做的更可口一些,這才是最適合你的,千萬不要自持長得漂亮,又有幾分深厚背景,就敢跟在百萬軍中殺個七進七出的趙子龍學,這樣你會吃虧的,把自己賠進去也是活該。」
唐鵬說完這些,左手托着潘冬冬柔軟的**,等她下意識的**梯子,右腳猛地蹬泳池牆壁,身子好像一條劍魚那樣,向後嗖的一聲就刺進了水裏,歡暢的遊了起來。
回國後,唐鵬就再也沒有從這麼好的泳池裏游過泳,他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免費的機會。
話說,穿着大象鼻子的泳衣,游泳還是很舒服的。
……
傻了般的潘冬冬,抓着梯子回頭看着唐鵬,過了老半天才慢慢的走上了岸。
岸邊不遠處的草地上,支着一把太陽傘,下面是兩張躺椅,躺椅中間放着一盤水果,潘冬冬走過去後,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浴巾,圍在身上躺了下去。
潘冬冬閉上了眼,她覺得很累,從沒有過的累,比和劉海玩勾心鬥角還要累,只想睡覺,什麼也不願意去想。
在潘冬冬慢慢睡過去時,巴巴拉在別墅一側向這邊看了看,沒有發現最讓她希望看到的一幕後,又縮回了腦袋。
潘冬冬睡得很沉,就像又回到剛認識劉海那會兒,每次親熱完畢後,她閉上眼睛就能做個美夢。
逐漸西斜的陽光灑在潘冬冬臉龐上時,她好看的眉頭皺在了一起,秀美的鼻子也輕輕抽動起來,伴隨着隱隱的抽泣聲。
當她因為夢中的某個片段,而怵然驚醒時,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了。
這一覺,潘冬冬睡了足有三個半小時,就躺在竹製躺椅上,在一個陌生男人的陪伴下。
潘冬冬在睜開眼時,半躺在另外一張躺椅上的唐鵬,剛好把整盤水果的最後一個葡萄,很愜意的咽了下去,扭頭看着她,淡淡的問:「你醒了,你剛才做了一個很悲傷的夢,你在夢中哭了大概二十三分四十秒。」
唐鵬現在臉色平靜,就像潘冬冬的一個老朋友,讓人無法想像他在不久前,還用那麼卑劣的手段,在泳池中對付一個超級御姐。
潘冬冬怔怔的望着唐鵬,慢慢回想起了睡覺之前的那些事,然後霍地從躺椅上蹦了下來,豐滿的胸脯隨着劇烈顫抖起來,聲音聽起來更加的沙啞:「你、你……」
面對異常激動氣憤的潘冬冬,唐鵬坐直了身子,盯着在夕陽下閃着五彩斑斕的池水:「我什麼我?我正按合同上所說的做事,在你沒有讓我離開時,我不能擅自離開你,因為我負擔不起高額的違約金。本來我想把你叫醒的,可卻又不忍心,你很累,應該很少這樣休息過了吧?像你這個年齡的女人,要想維持當前的美麗,必須得有充分的睡眠才行。」
在想起睡覺之前的那些事後,潘冬冬以為她會歇斯底里的發脾氣,就算暫時不能把這個臭男人碎屍萬段,可最起碼也得狠狠抽他一記耳光,或者抓花那張臉!
她卻沒有這樣做,只是吐出兩個沙啞的『你』字後,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然後就聽到唐鵬說出了這些話。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潘冬冬心中通天的戾氣,隨着唐鵬的這些話,消失的無影無蹤,最後竟然又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
在此之前,有很多人懼怕潘冬冬。
她的強大,和她的美貌、她無雙的氣質成正比,讓許多政府高官在她面前都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的冒犯。
很多人都懼怕她,在她面前說着軟弱,或者動聽的話,卻沒有一個人,能站在和她相等的高度上,對她說出剛才的那番話:你很累,我不忍心叫醒你。
這些平平淡淡的話,讓潘冬冬想到了一種遠離很久的感覺:感動。
唐鵬看了看堆滿半邊的果盤,有些遺憾的吧嗒了一下嘴巴時,潘冬冬忽然問道:「你很喜歡吃水果?」
潘冬冬在問出這句話後,被自己嚇了一跳:我怎麼會用這種好奇的語氣和他說話,難道我不該痛恨這個冒犯我尊嚴的混蛋嗎?就算不讓人把他拖出去,可也該冷冷的讓他滾蛋,警告他以後千萬不要再讓我看到他,要不然砍死,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還行吧。」
唐鵬就像沒有覺查出潘冬冬的改變那樣,摸着肚子慢吞吞的說:「也不是特別喜歡吃水果,不過在這種無聊的地方,除了欣賞你的美麗之外,好像只能用吃水果來打發時間了。」
潘冬冬的臉,攸地就浮上了一抹嫣紅,在金色的夕陽下顯得她更加**不可方物,有些心悸的垂下了眼帘:「你、你一直在看我?」
唐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忽然問道:「你別墅中的那個菲傭,是你信得過的心腹手下?」
一愣,潘冬冬馬上警惕起來:「怎麼,你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了?」
「沒有,只是感到奇怪。在你睡着的這六個小時中,她總共向這邊偷看了十九次。」唐鵬搖搖頭,把身子完全放在了躺椅上:「在這十九次中,她有六次在縮回頭去後,下意識的摸出手機想打電話。一開始時,我以為她不放心你的安全,想打電話通知你的人過來。後來我才想起,依着你冬姐的威嚴,她一個下人在沒有得到你的許可下,怎麼敢擅自喊人過來呢?況且,她更該懂得,當前我們這麼**的樣子,一點也不適合被別人看到。」
唐鵬最後這句話中,帶有一定的佔便宜,但潘冬冬卻沒有在意,沉思了片刻後說:「你看的很仔細。」
唐鵬笑了:「一般來說,人在無聊時看待某件事物,總是會很用心的,就像小朋友可以蹲在地上,看半天的螞蟻搬家。」
潘冬冬扯過浴巾,蓋在了自己身上:「巴巴拉在七年之前,就已經……」
不等潘冬冬說完,唐鵬就打斷了她的話:「你沒必要和我說這些話,我也沒必要聽。剛才我告訴你那些,是因為想找點話題聊。至於你和巴巴拉是怎麼回事,我一個私人健身教練,沒必要摻合進去的,我不是你的保鏢。哦,對了,說起這事,咱們是不是該算算賬了,我是**鍾來上班的,現在已經七點半了,總共是四個半小時。」
潘冬冬看着唐鵬,愣了片刻後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裹着浴巾向前面別墅走去:「你跟我來,我去給你拿錢。」
唐鵬跳下椅子,跟着潘冬冬走了幾步,卻又快步走了回來,也抓起浴巾裹在了身上。
話說,穿着大象鼻子的泳衣走路,還真不怎麼得勁。
……
潘冬冬居住的別墅中,既然有後花園和獨立泳池,客廳中的裝潢肯定也是相當奢侈的。
帶着唐鵬走進客廳時,潘冬冬曾經裝做無意的扭頭看了一眼,希望能看到他臉上能表現出驚訝的樣子,畢竟當初在裝修別墅時,裝修費就花了上百萬。
上百萬的裝修費用,難道還換不來一個混蛋的驚訝,或者讚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刻潘冬冬就像是個不服氣的小女孩,想方設法的想壓過唐鵬一頭,哪怕用最粗俗的豪華裝飾。
讓潘冬冬失望的是,隨後跟進來的唐鵬,倒是四處打量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驚訝,更不要會說『哇噻,裝修的好好有品位哦』這樣的讚美話了,好像他平時居住的地方,就是這樣。
這混蛋究竟是個什麼人啊……潘冬冬心中呻吟了一聲,對迎上來的巴巴拉擺擺手示意她出去後,快步走上了二樓臥室。
十幾分鐘後,潘冬冬換上了一身黑色的旗袍,踏着高跟鞋款款走下了樓梯。
這時候,唐鵬也已經穿上了他那身西裝,穿過的那個大象鼻子泳衣,就隨手搭在門後的盆景架上。
穿過的泳衣,在一切家具、飾品佈置合理的客廳內,顯得是那樣突兀,不和諧。
潘冬冬看着泳衣,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說什麼:一個連她本人都敢冒犯的傢伙,會在意這點小事情?
潘冬冬走到吸煙的唐鵬面前,遞上了一整捆的鈔票。
唐鵬接了過來,動作嫻熟的點出了四十五張,把多出來的那五十五張遞了過來。
潘冬冬沒有接:「剩下的,算是今天給你的小費。」
「謝謝,不愧是冬姐,出手就是大方。」唐鵬也沒虛讓,就把鈔票裝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轉身就走,心裏不無遺憾:也許我不該那樣粗暴的對她,應該變着法子的哄她,那樣在她露出狐狸尾巴之前,我就能掙到更多的錢了。唉,可惜啊,像這種輕鬆又愜意的好事,以後再也遇不到了。
「唐鵬。」
走到門口的唐鵬,聽到潘冬冬喊他後,轉身皺着眉頭問:「怎麼,反悔給我的小費太多了?」
潘冬冬終於笑了笑,很得意:「這點錢,我還沒有看在眼裏。再說了,我潘冬冬送出去的東西,就再也沒用往回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