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唐鵬怎麼不見了?我這是眼花了,還是在做夢?」
雪妮一覺醒來再看向唐鵬那邊時,卻沒有看到他的人,只看到了一個空躺椅。
雪妮愣愣的看着躺椅,過了片刻後笑了,喃喃的說:「我肯定是在做夢呢,要不然他怎麼會消失不見了呢,別忘了他一直使用着四號,在沒有外力的藉助下,連一米都跑不出去的——唉,我主要是太關心他了,這才導致精神壓力空前的大。」
伸了個懶腰,雪妮從椅子上站起來,迎着大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當清新的空氣在肺里打了個轉,再被她吐出來時,她的身子忽然猛地一僵,隨即霍然轉身再次看向躺椅:上面,還是空空如也。
「唐鵬,不見了!?」
雪妮傻傻的愣了片刻,終於清醒了過來:眼前這一切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的——唐鵬,不見了!
魂飛魄散!
也許只有這個詞,來形容雪妮此時的感受了。
在發現當前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的現實後,雪妮雙腿都開始打軟了,尖叫一聲扭頭就像別墅內跑去。
如同雪妮一樣,其他八個人也都習慣了唐鵬每天倒酒玩,也習慣了在午後來個舒服的午休——反正夏威夷當地法規健全,從沒有出現過有陌生人闖入私人別墅的先例,而唐鵬又是半死不活的,大家左右閒着無事,來個舒服的午休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當雪妮尖叫着跑進別墅,詢問唐鵬去哪兒後,所有人全毛了,隨即開始四處尋找唐先生的下落。
為了找到唐鵬,雪妮等人連鞋盒子都沒有放過——但現實是殘酷的,他們把整個別墅,包括沙灘、近海案都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唐先生。
唐鵬,就這樣不見了。
在搜尋過程中,索雅查看了別墅的監控記錄。
忠實的監控頭告訴大家,在大家午休的這半小時內,根本沒有陌生人進入過私人別墅區,也沒有看到唐鵬自個兒走出去。
那麼,他怎麼就會不見了呢?
雪妮等人呆呆的望着海面,慢慢確定了一個他們都無法接受的現實:唐鵬,在大家午休時,自個兒下了海。
可是,他明明該全身酸軟,不能行走的,又怎麼可能在沒有外人相助的情況下,下海呢?
雪妮的目光,落到了唐鵬曾經躺過的躺椅上,慢慢下滑,最終定格在了下面那塊沙灘上。
沙灘上,有十幾片雪白的雪貝,有的卻是殘缺不全的,好像被人掰開,或者是用牙齒咬碎的。
雪妮快步走過去,彎腰伸手拿起一片殘缺的雪貝,啞聲說:「索雅,立即把這個雪貝送到當地海洋研究所,化驗一下它的所有成份!」
……
在雄厚的金錢開道下,前往研究所的索雅,很快就打電話回來,向雪妮詳細匯報了雪貝所罕有的成份:除了和其它貝殼一樣的成份外,雪貝中還含有獨特而豐富的氨基酸,如果雪貝被足夠的卵磷脂長時間寢泡後,就會起化學反應,從而產生出強性生物鹼——而生物鹼,卻是身體呈強酸性的癮君子必備的克制元素。
雪妮聽完索雅的匯報後,無力的癱軟在了沙灘上,因為她非常的清楚:唐鵬之前所需要的昨天酒水中,就包含着這種非常重要的卵磷脂!
現在,雪妮終於明白了過來:唐鵬肯定是早就發現他身體酸軟無力的原因,也猜出這是女王閣下故意而為之,但他卻沒有點破,仍然裝做毫不知情的樣子,卻拿着回憶往事的藉口,要來了這種昨天酒水。
然後,他在這十天內,每天都用酒水來泡這種雪貝,來偷偷的食用。
最終,他依靠雪貝和酒水寢泡所產生的生物鹼,化解了身體內的強酸,使身體有了足夠行走的力量,找機會乘着大家睡午覺時,悄悄潛入海水中,就這樣消失了……
可是,雪妮不明白的是,連她這個專業的家庭醫生,都不知道雪貝中含有豐富的氨基酸,唐鵬是怎麼知道的呢?
他又是怎麼知道昨天酒水中,會用有足夠和氨基酸中和而產生生物鹼的卵磷脂?
難道說,他在很久之前,就預測到會被人偷偷注射毒品,這才提前做好了這一切準備?
怎麼可能呢?
這麼多的疑問,讓雪妮的腦子越來越亂,直到遊艇艇長小心提醒她,是不是該向女王閣下及時匯報後,她才從沙灘上猛地跳了起來。
……
看到邢雅思臉色巨變後,蘇葉卡乍關心的問道:「雅思小姐,出什麼問題了?」
邢雅思沒有回答,等雪妮把唐鵬消失的過程,仔細匯報了一遍後,才慢慢的扣掉了電話。
唐鵬,你好狡猾——
邢雅思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逐漸恢復了正常,強笑着說:「不好意思啊,剛才我失態了。嗯,是這樣的,剛才我接到手下的匯報,說我一個非常親近的人,發生了意外——司令官閣下,我想我得馬上回去了。但是你放心,我肯定會做到那些承諾,希望你也能抓緊時間。」
既然是邢雅思某個親人發生了意外,蘇葉卡乍也不好多問什麼,在說了幾句諸如『有需要我效勞的地方,儘管說。路上小心』的客氣話後,倆人握手告別。
「邢總,現在我們去哪兒?」
開車的黑牙,問和塔卡婭一起坐在後排的邢雅思。
「準備一下,馬上秘密飛回華夏。」
邢雅思淡淡說了一句,就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看到邢雅思臉色不對勁後,坐在前排的愛麗斯,就小聲的問了一句:「邢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邢雅思沉默了片刻,才低聲回答:「唐鵬——逃走了!」
「什麼,他怎麼可能會逃走呢!?」
愛麗斯的大驚,剛要繼續說什麼時,才看到塔卡婭一愣,隨即閉上了嘴巴。
邢雅思根本不考慮塔卡婭會想些什麼呢,只是冷笑着喃喃的說:「唐鵬,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你平時總說我心機有多深,實際上你才是最陰險的那一個!」
……
有了中南海保鏢陪在身邊後,潘冬冬明顯覺得壓力小了很多。
想想也是,雖說眼前的形式還是很嚴峻,但不管怎麼說,總是有人在支持唐鵬了。
儘管潘冬冬不知道是誰在支持唐鵬,卻知道這個人的能量小不了,要不然決不可能會支使中南海保鏢。
現在她唯一的擔憂,就是唐鵬。
他到底是死了,還是藏在某個地方?
眼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天色開始回暖,生產基地那邊馬上就要大肆開工建設,可他卻依然沒有任何的消息。
從唐鵬失蹤後,潘冬冬不但憔悴了很多,而且只要離開唐家,就再也不會笑一下,每天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了工作中。
伊拉克蒙受塔亞的煉油設備,已經全套運來了甘嶺的生產基地,現在有關技師正在調試、安裝,相信最多用一個多月,這套設備就能正常運轉了。
在此期間,楚良宵從沒有來過生產基地,看來她是有意識的在躲避什麼。
表面上,一切工作在潘冬冬的安排下,始終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很正常。
但是,最近幾天她卻有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好像有什麼災難要臨頭那樣,但卻又看不出絲毫的倪端。
終於,潘冬冬知道這種強烈的不安,是來自哪兒了。
有人,一直在算計她。
……
現在氣溫回升的比較快,大街上出現了很多穿裙子的女孩子,把老百姓那句『二八月、亂穿衣』的俗話,詮釋的是淋漓盡致。
像往常那樣,薛萬敵開車,小月坐在副駕駛上,潘冬冬坐在後座上,正在筆記本電腦上瀏覽着什麼。
一個白天,潘冬冬都泡在甘嶺的生產基地內,監督技術人員檢修設備,直到下午五點時,才趕回到了市區。
當車子來到沈城移動公司附近時,薛萬敵看到前面不遠處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十幾輛汽車都塞在了前面,交警正在忙着對現場拍照,勘察。
薛萬敵從後視鏡內看了一眼潘冬冬,左打方向盤,車子駛進了前面一個街口。
穿過這條小街,再右拐,就能回潘冬冬所住的小區了。
這是一條小吃街,兩旁都是小飯館,現在距離吃晚飯的時間還早,街上的人並不是很多,所以薛萬敵的車速也不是很慢。
眼看,就要穿過這條小街右轉——一個騎着電動車的中老年婦女,卻從旁邊的小胡同中駛了出來。
薛萬敵作為中南海保鏢,精通的不僅僅是格鬥、槍擊等本領,駕車技術那也是一等一的。
看到這個老婦女突然『殺出來』後,他本能的一踩剎車,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原地。
薛萬敵敢發誓,在他的車子停下後,那個老婦女只要稍微一拐車把,就能繞過車頭,該去哪,就去哪了。
可問題時,老婦女並沒因為汽車停下,就及時拐車把,而是像瞎子那樣,直直撞在了車頭上。
咣——的一聲響,隨着電動車的歪倒,老婦女也摔倒在地上。
「臥槽,就這樣也能撞在車上?」
薛萬敵滿臉不信的瞪着倆眼珠子罵了一句,開門下車,彎腰去攙扶她:「喂,你沒事吧?」
如果老婦女是個小伙子的話,薛萬敵肯定會給她一腳:麻痹的,你眼瞎啊,怎麼騎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