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嚴肅,以沫很少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她有些後悔剛才問的那句話,安歌肯定也是十分為難的,因為現在這個情況他們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選擇。
以沫上前走到安歌是身邊輕聲說道:「沒事,我們盡力就好不要太為難自己。」
安歌立即轉過臉看着以沫眼神里滿是堅定的說道:「以沫,你現在的體力能不能跑起來?你跟在我後面能跟上麼?」
以沫眉頭皺着,她不明白安歌的意思是什麼。她有些擔憂的問道:「怎麼了?我現在體力還算是可以。」
安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好,我抱着小蝦米你跟在我後面,我們用最快的速度往前走準備好,走。」
話音剛落安歌就抱起小蝦米往前急匆匆的開始往前走。以沫看的愣在了那裏,小蝦米少說也有一百三四十斤,安歌竟然抱着他十分快速的往前走着。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裏突然有些心疼。
「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麼?時間太緊了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快跟上。」
以沫立即跟了上去,鬱鬱蔥蔥的森林之中樹木的根莖錯綜複雜,並且中間有很多的灌木叢。如果沿着小路走的話他們可能會繞點圈,為了節省時間安歌抱着小蝦米全部都是走的直線。
小鳥在指頭上嘰嘰喳喳的叫着,還有轟鳴的蟬叫聲以沫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她很久沒有這麼快速的一直往前走了。她的體力有些不支,她抬頭看到安歌的時候她便咬了咬牙繼續往前走着。
安歌橫着抱着小蝦米,小蝦米的身上的血液沾的他身上全是紅色的。看着十分的嚇人。他額頭的汗珠不停的往前掉。這樣的安歌都沒有停下來以沫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她沒有想到安歌的體力會如此的驚人,在她已經跑的累了半死的時候安歌依然哥抱着小蝦米繼續的往前走着。
以沫的語氣有些擔憂的追在安歌的身後說道:「我們歇一會兒可以麼?你也喝點水。」安歌點了點頭,他確實是渴的。
「好。」聽到安歌這句話以沫莫名的有些激動的說道:「好,你看那邊有個平滑的石頭我們就去那裏,你把小蝦米放在這裏就可以了。」
她看着安歌的汗水已經全部將他的頭髮打濕了,放小蝦米到石頭上的時候以沫能感覺到安歌已經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手臂不抖了,但是那些輕輕顫抖的小動作還是入了以沫的眼。
以沫有些不知所措,安歌不管是功夫再好這麼長時間的往前不停的走着。並且速度還那麼的快那是極其不容易的。她現在只是跟着後面身上沒有任何的重量已經讓她的體力有些透支了。
安歌放下小蝦米立即伸開雙臂好好的活動了一下雙臂說道:「我們就歇息一小會兒,等會兒接着往前走我們不能停下來時間長了不然就走不動了。」
以沫看了看躺在石頭上的小蝦米無奈的說道:「好。但是你的身體受得了麼?真不行的話我們就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安歌苦笑了一下,他明白現在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辦法。現在這個森林中他們必須要快速的移動,並且他們也有其他的辦法讓小蝦米能穩穩地躺在木板上。他們也必須要達到姜村不然的話小蝦米的性命就真的難保了。
「好了,我們也歇了一會了,我們現在必須要繼續往前走。以沫你怎麼樣?還能堅持麼?」
以沫咬了咬牙說道:「沒事,倒是你一直抱着小蝦米你身體能吃得消麼?」
安歌苦笑了一下說道:「沒事,來我們走吧。」
以沫看到安歌的速度很明顯要比剛開始的時候要慢了很多。以沫明白他一直都在挑戰自己的身體極限。她十分的心疼的看着安歌好像他每走一步她的心便會疼一下。
當淚水從以沫的眼中流出來的時候以沫苦笑了一下,她很久沒有流淚了。她任由淚水順着自己的臉頰往下流。
他們跨過一個又一個的樹根,踩在有些鬆軟的地上看着前面一顆一顆的樹木不斷的往後退。不知道走了多久以沫的腿就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
她已經不知道現在走到了哪裏,更不清楚還要走多久。只是她的腿就像是機械一樣不停的跟着安歌的步伐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到……了麼?」以沫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喘着粗氣說道。
安歌看着以沫滿臉都是髒兮兮的,並且身上的衣服也全部都變成的破破爛爛的樣子。這樣的以沫他還是第一次見。
「快到了,你看前面已經開始有大路了,我們順着前面那條路再走上一個時辰可能就到姜村了。我們就快要到達目的地了。」
以沫心中有些許的激動,她起身走到了安歌的身邊看着小蝦米說道:「小蝦米我們馬上就到了你你現在再堅持一會就可以了。」
說完安歌將手指放在了小蝦米的大動脈的地方,鬆了口氣說道:「還好。他脈象還算是平穩。虧得之前做了手術,如果他的肋骨是斷的,那麼我們就完了根本就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以沫點了點頭說道:「是。」看着以沫已經滿身的衣服都濕透了,並且頭髮還有些凌亂。兩個人便又開始出發了。
原本以沫還想在路上的時候她還可以幫助安歌抬一下小蝦米或者她來幫幫忙,但是看到小蝦米的身高跟體重以沫放棄了這種想法。這個想法除了會浪費一些時間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會有其他方面幫助,她的手臂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力量。
看着安歌走路的姿勢越來越晃以沫十分的擔心安歌。但是在現在這個時候根本就找到不到其他的辦法。
他們從白天走到了黑夜,現在已經是非常晚了,更不可能有人會來姜村這個瘟疫四溢的城鎮。唯一讓以沫覺得有些安慰的便是大路走起來也省事兒很多,不用再在森林到處害怕野獸的攻擊。
聽着路邊蟋蟀的叫聲以沫覺得自己現在累的站着就能睡着。她使勁兒的搖晃着自己的腦袋對安歌說道:「走,我們一口氣走過去就可以了。」
安歌點了點頭兩個人繼續往前走。月亮掛在天上看上去十分的明亮。以沫一邊走着一邊不停的捏自己的臉蛋生怕自己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又是一個漫長的時間。以沫不清楚自己走到了哪裏,更不知道接下來還要不要走,兩條腿已經沒有了知覺。她不明白安歌是怎麼做到的他一直都在抱着一個跟他自己體重差不多的小蝦米。如果是自己的話早就已經累的站不起來了。
看着安歌有些搖搖晃晃的身影以沫的眼圈又開始紅了。她對安歌說道:「真的太累的話我們歇歇好了。你看你就像是喝醉了一眼。」
安歌嘆了口氣看了一眼以沫之後便繼續往前走,他不敢停下好像突然停下來之後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快跟上!我們馬上到了。」
當他們來到姜村的大門口的時候安歌想坐下被以沫扶了起來。以沫再次看過去的時候安歌就已經睡着了。
以沫也很想睡。但是安歌已經睡了她現在是絕對不能睡的,畢竟還沒有給小蝦米找到郎中。
那大門有些微微的有些沉,以沫敲了幾下並沒有人反應,她拖着十分沉重的身子走到大門的旁邊用身子狠勁兒的往裏推了推。那大門發出一聲十分難聽的聲響,從裏面走出來了一個彎腰的老頭。
以沫立即鬆了口氣兒對那老頭說道:「幫我們請個郎中救救他,他需要止血包紮傷口……」
那老頭立即往外看了看。確定沒有威脅之後便走了過去,他走到了安歌跟小蝦米的身邊,他扭頭對以沫說道:「他們這是怎麼了?」
他沒有聽到以沫的回聲便立即轉頭看向以沫的方向,這時候發現她已經睡着了。這時候第一縷陽光照在了姜村的有些粗糙的大門上,太陽從東邊緩緩地升了起來。
姚憶香跟李勛兩個人好好的談論了很長時間,對於他們要不要去陽城救駕產生了分歧,到早上的時候兩個人就開始說這件事情。
姚憶香眉頭緊鎖說道:「現在這個情況,我們必須要先休整,就算是去了陽城的話現在也晚了,我們要保存實力。」
李勛有些不服的說道:「保存實力有什麼用?如果女皇跟安歌兩個人都消失了,燕明國就沒了,我們的糧草在一個月之內便會斷了!我們兩個人養得起十幾萬人的軍隊麼?」
姚憶香的意思是可以現在先進行一下休養生息,畢竟現在所有的將士都是非常的疲憊的,森林深處那些人一點點的信息都沒有,他們是要養足精神備戰的。
李勛則是覺得現在陽城之內女皇有難,他們身為臣子一定是要保護好女皇殿下的。不然如果女皇殿下這的失蹤了他們現在的處境將會十分的嚴重,糧草肯定是不夠用的。這樣的話軍隊存活下去都是非常難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