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即逝,黑暗慢慢籠罩大地,
天元山脈,漆黑一片,山脈中,沒有了清晨的喧擾,聽不到猛獸的吼叫,也看不見小獸四處覓食的場景,但凶獸之地偶爾會傳出可怕的吼叫聲。
唉!終於出山了,天色都這麼晚了,爺爺他一定很擔心,很着急,慕文來到天元山脈出口,看着燈火通明的豐源鎮,腦海中立刻浮現一個瘦弱的身影孤獨站在院口,期盼着自己的孫兒快點回家。
爺爺,孫兒馬上到家了,慕文不敢有片刻停留,急忙朝自己家飛奔而去。
正如慕文心中所想,在小鎮西邊,竹籬笆圍成的院子裏,只見慕永清站在院子門口,不停的朝天元山脈方向張望,一臉焦急與擔心。
唉!天都黑了,小文怎麼還沒回來,這段時間,這小子總是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在山裏做什麼,此刻,慕永清的心很亂,也很害怕。
他不會是進凶獸……「咳!咳!」不會的,不會的,小文一直很聽話,絕不會偷偷進入凶獸之地,慕永清腦海剛浮現這個猜想,便立刻搖頭否定,這個猜想可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爺爺,我回來了,就在這時,慕文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
只見黑暗中一道瘦小的身影慢慢朝院子裏走來。
哈哈,我的小文回來了,好,回來了好,聽到期盼已久的聲音,慕永清頓時鬆了口氣,臉上的焦急與擔心也瞬間消失了,換成了和藹的笑容。
爺爺,孫兒讓你擔心了,慕文來到院門口,卻見慕永清正站在門口等着自己,黑白相間的頭髮上沾着絲絲霧水,他感到一陣愧疚、自責。
哪有,爺爺可不擔心你,憑你現在的武功,在天元山脈外圍足以自保,只是一整天沒見到你的身影,心裏有點想念你而已,可能是爺爺老了吧,慕永清笑着辯解。
小文,在山裏走了一天了,累了吧,也餓了吧,來,爺爺先幫你把竹樓拿下來,你去洗洗,咱們在吃飯,說完慕永清來到慕文身後,伸手剛要抓起竹樓時,手突然凝固了,下一刻,他的臉上卻露出憤怒的表情。
小文,你進凶獸之地了,你不是答應過爺爺,決不去凶獸之地的嗎,慕永清轉過身對着慕文吼道。
慕永清很生氣,也非常憤怒,他沒想到自己的猜想變成真的,那可是凶獸之地啊,處處充滿危機,就算先天武者都要小心謹慎,不敢隨意亂走,而慕文才只是後天武者,竟然背着他偷偷進入凶獸之地,讓他如何不怒。
爺爺,孫兒沒有進凶獸之地,只是在凶獸之地周邊走了一圈,慕文低着頭,小聲說道。
你,咳!咳!還敢騙爺爺,這些珍貴藥草,凶獸之地周邊根本就沒有,真以為我看不出來,慕永清憤怒的揚起手,可手卻停在空中,久久沒有打下去。
打?怎麼打,如何忍心去打罵,去責罰,此刻,慕永清的心很痛,也很自責、愧疚,因為他很清楚,慕文冒着生命之危去闖凶獸之地,完全是為了想要尋找一株能治療惡疾的藥草,好幫自己徹底擺脫惡疾的折磨。
爺爺,孫兒錯了,慕文立刻跪到地上,孫兒不該瞞着爺爺,可你體內的惡疾發作的越來越頻繁,而且,也越來越嚴重了,孫兒不能眼睜睜看着爺爺被惡疾折磨而死。
小時候,每次看到爺爺惡疾發作時的痛苦與難受,你不知道,孫兒有多心痛,多難過,卻還在爺爺面前裝可愛,露笑臉,慕文哭着道,那時,孫兒心裏就盼着自己能快點長大,幫助爺爺早日擺脫惡疾的折磨,如今,孫兒終於長大了,就算凶獸之地比現在危險十倍、百倍,孫兒也要去為爺爺尋找治療惡疾的靈藥,哪怕丟掉性命。
小文,『你真是傻啊,』你不知道在爺爺的心裏,你的命比爺爺的命更珍貴,哪怕爺爺現在立刻會死,爺爺也不希望你去那凶獸之地,慕永清眼中泛起了淚水,而抬起的那隻手緩緩放在慕文頭上,輕輕撫摸着他的頭髮。
爺爺,孫兒不是平安的回來了嗎,而且,爺爺,你有沒有發現這次孫兒回來,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嗎?慕文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在轉移話題,不希望看到莫永清為自己自責,愧疚。
哦?有什麼不一樣,難道我的孫子成先天武者了,要真是這樣,那爺爺可真要仔細瞧瞧,慕永清也立刻跟着開起了玩笑,同時,把慕文扶了起來,開始假裝認真審視他。
他當然明白慕文的心思,從小到大,慕文就表現的極為乖巧,孝順,同樣,他心裏也不忍心去責備慕文。
咦!真的變了,當慕永清靜下心再看慕文時,還真發現他有點不一樣了,第一感覺就是,慕文整個人的氣質不一樣了,精神飽滿,目光銳利、有神,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氣勢,卻又給人一種飄逸的感覺。
「先天武者,」慕永清的腦海中,莫名其妙的浮出這個詞語,這是他直覺,也可以說是他的第一感觀。
可能嗎?慕永清覺得這個想法很荒謬,可心裏又期望它是真的,下一刻,慕永清似乎想起了什麼,只見他一把抓起慕文的手,而後卻慢慢閉上了眼睛。
一個先天武者,如果不使用先天真氣,從外表是很難看出來他是不是先天武者,而想要知道一個人是不是先天武者,有幾種方法,一是生死搏殺,同為先天武者,誰也不敢隱藏一絲實力,否者,只能送命,第二就是使用真氣鑽入對方體內探查,不過,使用第二種方法,一般都是至親之人,或者是生死好友。
當慕永清拉着慕文雙手時,慕文便感到一絲先天真氣緩慢鑽進自己身體裏,同時,他還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傳來微微顫動。
這一刻,慕文終於明白了自己爺爺的想法,他的頓時臉上露出笑意,他沒有絲毫抵抗,放開心神,任由這股先天真氣鑽進自己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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