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來往人群雖多,見咸老大當街凌辱女子,紛紛側目,卻無一人敢出頭制止。
那餛飩攤子上幾位客人雖然愛慕紅娘美色,卻不敢招惹咸老大,都散了去。
林青龍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由於陰爻術的過度反噬,如今他的功力一分都不剩,甚至手臂上一絲力氣都出不出來,連一個混混也鬥不過了。
此刻摔了一跤,從背上傳來的撞擊力立時震得他氣血翻湧,手腳越發軟弱無力,頭腦沉重,幾乎連眼皮都睜不開,身上的力量不斷的散去,只是不停地對自己說:「絕不能昏過去!絕不能昏過去!我要救紅娘啊!」
饒是如此,仍有一股怪力將他往深淵裏拖去。
手足掙扎間,他手指突然觸到懷中錦囊,驀然想起這錦囊乃是紀澤炎所贈,其中還有十來顆舍本丸,那舍本丸乃是鬼仙門靈藥,服後可修為大增,興許能救了自己呢!
只是此刻發了病,即使自己的手指稍稍動彈一下,也費上半天工夫。
他咬了咬牙,探手從錦囊中里取出一顆舍本丸,吃力的喘息着將藥丸塞入口中,舍本丸瞬間化作一股甘甜清涼的清水,流入喉嚨。
舍本丸不愧為靈藥,一入腹中,藥力立即行開,丹田內首先熱起,四肢也徐徐有了力氣,就連頭腦也清爽許多。
眼看紅娘遭人凌辱,登時怒不可遏,欺身上前,周身真氣一迫,綠芒奔騰,將潑皮們震開少許,又脫下自己外衫,披在魂不守舍的紅娘身上。
紅娘哭道:「他們人太多,我們鬥不過他們的!」連忙催促林青龍趕緊逃走,只是說不用管她。
林青龍凜然道:「這是何話?你救我在先,此時我怎麼能舍你而去?就算他們人再多,不過拼了我這條命,也不讓你受一點兒委屈。」
紅娘聽了這話,心中一暖,似乎所有的委屈煙消雲散,自從她兄長去世,就再無人這般關心她,心中不禁感動,眼眶登時濕潤了。
林青龍見紅娘淚花連連,忙笑着安慰道:「你不必擔心,雖然我有內傷,卻也未必被區區幾個潑皮打敗了,你便在這兒瞧好吧!」他雖在仙道中造詣頗淺,但只要有一成功力在,對付這些街頭混混便綽綽有餘。
那些潑皮不知看上去孱弱不堪的林青龍哪裏突然生出這般神力,竟將他們都退到一旁,都眼睛驚異地瞪着他。咸老大見林青龍敢壞自己好事,殺機漸起,他在廬州城混混中名聲不小,與官府也有瓜葛,即便是殺了人,官府也不會抓他入獄,他一雙小眼睛死盯着林青龍,顯然已經動了壞心思。
林青龍知道自己憑藉藥力稍有了幾分力氣,但自己的怪症說來又奇,心道:「幹掉這些潑皮必須速戰速決,一旦藥力失效,我與紅娘插翅難逃!」
咸老大喝道:「小子,你敢壞哥哥好事,是找死麼?」又問紅娘道:「紅娘,這小子果真是你的相好?哥哥每次跟你提親,你便說什麼『亡兄屍骨未寒』之類的屁話搪塞,旁人還道你是什麼良家女子,其實不過是浪蕩女子罷了,這等下賤女子,別說給哥哥做小,就算給哥哥提鞋也不配!」邊說邊打手勢,他手下兄弟連忙將林青龍與紅娘團團圍住。
紅娘聽了臉色發白,渾身簌簌發抖,把嘴唇咬得發白,氣的說不出話來,突然感覺林青龍鼓勵似的正輕輕拍她後背,心中又暖了許多。
這時街上的人紛紛發覺這裏發生了事,膽子大得圍了上來亂鬨鬨的看熱鬧。
林青龍本就是慣於打架鬧事的人,現在見有人來圍觀,更平添幾分生機,冷笑道:「你這般嚼舌根子,像極了不要老臉的婆子們,廢話少說,要動手便動手罷!」
話音剛落,蓄勢在一旁的兩個潑皮往他衝來,操起座椅板凳,左右向他砸來。
驚叫聲不絕於耳,紅娘更是嚇得一哆嗦,掩着秀目,不敢再看。
林青龍一聲大喝,閃電般一躍而起,那兩潑皮收不住腳步,「哐當」撞在了一起,手中的木製座椅紛紛裂成碎片,那兩潑皮模樣頗為滑稽,惹得圍觀眾人一陣鬨笑。
咸老大更怒,瞪着小眼,猛一揮手,又幾人沖將上來。
林青龍在半空收住身形,雙腿以「旋風掃落葉」式直旋劈下來,將圍上前來的那批潑皮一併踢開了去。
那些潑皮只懂些三腳貓的功夫,哪知這「旋風掃落葉」後勁悠遠,只覺得一股股大力猶如海潮一般不斷襲來,逼得他們紛紛失足倒地。
趁着這當口,林青龍一個箭步搶先,以「小擒拿手」手法拿住咸老大的胸前膻中穴,咸老大頓時感到喘不過氣,更是動彈不得。林青龍一重拳猛轟咸老大面門,又一腳狠踹他下陰,這一拳一腳卻沒什麼招術可言,不過使了全身的力氣,打得又是要害處,那咸老大哪裏經受得住,登時吐血倒地。
林青龍自信那一腳便可教他斷子絕孫,不免十分得意,得意洋洋對咸老大手下的一眾潑皮說道:「有種便再來!」
那些潑皮踉踉蹌蹌爬了起來,見自己老大吐血倒地,鬥志全失,又見識了林青龍這般狠辣的打法,更是無一人敢出頭。
林青龍一聲長笑,道:「你們不來,我可要動手了。」說完猛虎般撲了過去,與那十餘人潑皮斗做一團。
林青龍在人群中快步移動,不住以「小擒拿手」拿人要穴,要麼便用「悲歡離合拳」擊打他人要害,那些潑皮哪裏是他的對手,這片刻工夫,便倒成了一片。
一群圍觀者忍不住連連喝彩,想來是平日裏受夠了這幫潑皮的氣,膽子大的不免上前踹上幾腳,以泄心頭之忿。
紅娘一聲歡呼,在背後抱住了林青龍,叫道:「老天爺!你果真是那天神下凡,這等武勇,紅娘這輩子都沒見過!」
林青龍摟着她穿過人群,尋了處僻靜所在,像是掬起清泉一般捧住紅娘的臉頰,笑道:「今後你不必怕任何人,你放心……」剛說完這句,林青龍突然毫無徵兆的昏迷倒地,正是那陰爻術反噬留下的怪疾發作。
等他再度醒來,已是深夜,窗外月朗星稀,又是一晚絕好的夜色。
林青龍甦醒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萬幸,多虧自己在打鬥時沒有昏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才發覺自己被窩裏還有一個女人。
是紅娘。可她為什麼會鑽進自己的被窩呢?難道她家只有一床被褥不成?
「你醒了?」
紅娘粉臉微紅的問道。
二人距離只在分毫,四目相對,林青龍突然覺得身子燥熱,口乾舌燥,腦中「嗡」的一響,饒是他膽子大,這時竟也沒了主意,一句話也說不出。
被窩裏,他能感覺到紅娘那嫩澤如柔蜜的肌膚,想來他與紅娘此刻均是一絲不掛,赤身裸體。他十五歲年紀,雖然尚未娶妻,只聽往日同窗偶爾提及,又曾涉足妓院,對男女之事略知一二。此刻*中燒,幾乎把持不住。
正在理智邊緣,他突然想道:「紅娘是個好女孩,應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名正言順娶了才是,現在這跟我算是什麼?豈不玷污了紅娘清白。」
二人面面相覷許久,林青龍終於強行忍住欲望,從被窩裏跳了出來,紅娘見他如此,面露訝色,支支吾吾道:「咸老大當着眾人說了那麼許多難聽的話,我……你,你不肯要我嗎?」
林青龍正色道:「紅娘,我不能玷污你清白,你也請自重!」說完這話才發現自己赤身露體,連忙取了衣衫遮住下體。
紅娘怔怔望着林青龍,說不出一句話,心卻猶如刀絞,十分難過,過了半晌,才悠悠道:「你既是正人君子,那日何必來我鋪子與我調笑?你既然對我無情,今日又何必冒險救我?現如今我對你有情,你卻又負我,就算是月老牽了紅線,也教你生生扯斷了……也好也好,誰教我無父無母,唯一一個兄長也早早離我而去,只留我一個孤零零活在世上,這活着有什麼意思,倒不如跟他們一起死了罷!」
她越說越是傷心難過,眼淚簌簌往下掉,泣不成聲。
林青龍心中愧疚不已,又不知說些什麼,這得束手無策的愣在那裏,急的直冒汗,嘴裏念道:「你……我……倒不是……」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那紅娘突然道:「是了,定然是你瞧見咸老大強行奸侮了我,覺得我下賤,瞧不起我了。」
林青龍急忙大叫:「我怎麼會瞧不起你?你好歹是我救命恩人哪!」
紅娘哭道:「我救你一命,你又救我一命,也算扯平了,誰是誰的恩人呢?別說咸老大,換做別的什麼地痞流氓,霸王硬上弓,我又能怎麼辦?本想安安穩穩賣一輩子的餛飩,平日裏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笑,生怕別人說我下流下賤,儘管小心翼翼,卻仍舊淪落到這等地步,連咸老大都不肯收我當小妾,我這殘花敗柳更不入你這俊俏公子的法眼了!」
林青龍見紅娘梨花帶雨,心聲盡吐,又聽紅娘遭人凌辱,頭腦一熱,丟下遮羞的衣衫,與紅娘緊緊相擁,啜着她耳垂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出落得仙女一般,哪裏是殘花敗柳了?我區區一個渾小子,又算什麼俊俏公子?既然承蒙姑娘錯愛,那我便要了你罷!你不要哭,今後只要我在,誰也不能在欺負你!」
紅娘被他抱得渾身發軟,聽林青龍信誓旦旦,心中大喜,啜泣道:「真的嗎?」
林青龍斬釘截鐵道:「自然是真的!」一手摟住她香肩,另一手向他小腹探去。
紅娘被他撫得渾身燥熱,忍不住嬌.喘連連。
林青龍見她這般柔順馴服,膽子更大了些,當下劍及履及,一時間春意滿室。
這正是「鴛鴦雙飛繞三生,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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