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筱琬一直都緊張的等待着孕婦鬼,不過孕婦鬼似乎離開了屋子,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她再也沒有看到孕婦鬼。
受了驚嚇的她下午沒有出去閒晃,而是安靜的呆在屋子裏,回想起奶奶告訴過她的故事。
孕婦鬼,是指因難產而死的孕婦,而且是那種母子雙亡的那種,孩子也沒生下來,大人也死了,這種鬼死後就有着很大的遺憾。遺憾自己沒能生下孩子,遺憾自己沒有替愛人留下香火。
因為這種遺憾,孕婦鬼會在愛人家裏徘徊,如果她的愛人再結婚再度要生子,她就會等待,等待愛人的後任妻子生孩子,當然,不是嫉妒,而是想看到愛人能有後,能看到愛人的後任妻子生下孩子。
她的遺願其實很簡單,就是看到愛人有後,看到後面的女人平安的生下孩子,她就能安心的走了。
本意上來說,孕婦鬼其實是好鬼,她的遺願是美好的。
可是糟就糟在一點,孕婦鬼是鬼,鬼不能隨意的觸碰人類。
人的身上有三把火,頭上一把,兩邊肩膀各一把,火焰山旺的人,如果被鬼觸碰,最多會感覺到一股陰風吹過,覺得有點涼颼颼的,可火焰山低的人,如果被鬼觸碰,就會大病。
而孕婦,身體裏多了個小孩子,是極其虛弱的,如果被鬼觸碰就容易大出血,這就會導致孕婦死亡,母體死,體內的孩子也受到牽連,自然不是死也是大病,活不長。
所以,孕婦鬼本意是好的,可壞就壞在,她太渴望看到孩子的出生了,總是在孩子快出生的那幾天忍不住的去撫摸孕婦的肚子,想摸摸裏面的孩子。
這就壞事了,孕婦會大出血,然后裏面的孩子也會受到陰氣的影響變得虛弱,不及時生下來就會死亡。
而且孕婦鬼還有一點壞處,那就是,如果她的愛人不再娶妻生子,她就會將目標放到別人的身上,等於間接的去害其他人。
而張晴家的這隻孕婦鬼,還沒有禍害鎮裏的其他人,這是因為張晴的兒子娶妻快的關係,妻子死後沒多久就又娶妻了,而且很快的就懷孕,孕婦鬼當然是優先選擇自己人了,還沒得機會去『禍害』別人。
(PS:鎮上的人到了年紀就去相親結婚,感情不是很深厚,所以如果妻子死了,只要有錢還是能很快的就娶下一個老婆的。)
曾婷,是孕婦鬼的名字,這是傅筱琬問張晴問來的,一下午閒着沒出去,她還是從張姨那得來不少消息的。
可憐的曾婷才年僅25歲,嫁給張晴的兒子後多年未孕,這可急壞了她,好不容易懷上了,結果卻難產死了,心中的遺憾是很大的,也怪不得會變成了孕婦鬼。
傅筱琬十分的同情曾婷,原本還十分害怕曾婷的鬼模樣,不過從角落裏找出的相冊看到曾婷生前的模樣,她決定,一定要讓曾婷解脫。
這是一個很樸實的女人,長得很和善,看起來也很好說話,這樣的女人,不應該成為被人害怕的孕婦鬼。
而要讓曾婷解脫也很簡單,只要讓張晴的兒媳婦成功的生下孩子就行了,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讓曾婷去撫摸孕婦。
到了晚飯的時間,刑鈞出現了,他臉上帶着狐疑的神色走了進來,傅筱琬看到他的眼神立馬暗叫不好,低下頭扒飯,張晴倒是很熱情的喊道:「刑警官,吃過沒?沒吃的話在這吃吧!」
「不用了,我吃過了!」刑鈞禮貌性的點點頭拒絕了,他不是矯情,是確實吃過了,旋即視線落在了傅筱琬的身上,見她低頭吃飯壓根都不看自己一眼,心裏有些想笑,嘴唇微動,本來想說的話最後還是放棄了沒有說出來。
罷了,不管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的,反正案子已經破了,沒必要好奇她是怎麼知道的。
刑鈞如此想着,最後還是有些安奈不住的說了一句:「入室偷竊案破了,是張天明做的,多虧了你的提醒,謝謝!」
張晴小嘴微張,一副驚呆了的表情,難以置信的詢問:「什麼?張天明做的?那不是張三兒子嗎?他偷自家的金子,怎麼會?」本來她是想說不可能的,可是警察都說案子破了,那說明張天明已經承認了。
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張三的兒子張天明要結婚了,結果新郎偷了買給新娘的金子,然後張三報警了,警察來了,查出來金子是兒子張天明偷的,這這這,簡直是胡鬧嘛,張天明為什麼要這樣做!
傅筱琬埋着吃飯的頭猛地抬起,露出了我和小夥伴都驚呆了的表情訥訥的說:「啊,不是吧,我,我就是瞎猜的,怎麼就猜對了。」
刑鈞看到傅筱琬這拙劣的演技,笑了,臉上那剛硬的線條瞬間柔和下來,深邃又犀利的眼神里充滿了戲虐之色,他含笑道:「恩,你猜對了,我要回局裏了,你呢?」
驀地感到尷尬,刑鈞想起自己似乎還不知道傅筱琬的名字,直來直去的他也不害臊,直接問:「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怎麼稱呼?」
「傅筱琬!」傅筱琬粗魯的用手背直接擦拭滿是油的嘴,直接回答,名字什麼的,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接着就回答刑鈞的話,「我今晚在這住。」
看來是不能一道回去了,刑鈞瞭然點頭:「刑鈞,那我先走了,下次見!」
既然是住在一個小區了,以後肯定還會見面的。刑鈞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期盼和傅筱琬的下次見面了。
「再見!」傅筱琬巴不得刑鈞快點走,至於下次見,還是不要見的好。
原來刑鈞和張天明單獨談的時候,張天明畢竟是心虛的,沒有被警察盤問過,被刑鈞那種冷酷又嚴肅的臉嚇到,最後一五一十的說出了自己的事情。
被強迫娶一個不熟悉的女孩子,他無法接受,可在父母的壓力下,他不得不答應了親事,買了金子後,他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念頭,禮金已經給了,那是拿不回來的,如果金子丟了,那女方肯定就會反悔不嫁了,家裏也拿不出錢再買一份金子了,這樣一來,婚事就吹了,他就不用娶那個女孩了。
這個念頭就像一根雜草一樣,雖然很弱小,可是卻非常頑強的生長起來,而且是快速生長,所以到了夜裏,張天明躡手躡腳的溜到了父母房裏,趁他們熟睡的時候把金子給取走了。
交代完事情後,張天明將金子拿了出來,當他捧着金子出來後,張三傻眼了,賊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隨後張天明哭着說自己不想結婚,張三雖然怒,卻也無奈的答應了,隨後央求刑鈞撤銷案子,這事也就算是了了。
刑鈞離開了鎮子,傅筱琬留宿,不過這一夜她睡得並不安穩。
蚊子那個叫多啊,咬的那個叫狠啊,一晚上的啪啪啪打蚊子,然後簌簌的撓癢聲,後來還是張晴聽到動靜給搭了個蚊帳,這才能睡了。
被叫醒來後的傅筱琬十分的痛苦,腰酸背痛的,全身不舒服,睡不慣這裏的床鋪,太硬了,而且睡眠質量非常的差。
頂着熊貓眼,簡單的洗漱後傅筱琬便一臉憔悴的跟着張晴出門了,此時,天才微微亮。
傅筱琬抬頭望了望天,再看看空無一人的街面,狐疑的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好傢夥,五點都不到!
天啊,這麼早,好想回去睡覺。
前面的張晴卻精神勁十足,精神飽滿的拎着一堆補品快步走着。
好吧,還是跟着吧,解決完孕婦鬼回家就好好的補一覺,真是的,女人的睡眠很重要的,一晚上沒睡好,感覺都老了許多。
摸了摸臉頰,傅筱琬無奈的拖着疲憊的身體跟在了後面。
左轉,右轉,又左轉,傅筱琬本來就頭暈腦脹的,這一繞,更暈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哪了,反正跟着張晴就對了。
「到了!」走了10來分鐘,張晴終於在一棟看起來比較新的樓房前停下了,隨後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進了屋,大廳里沒有人,都沒有起來,這個點還很早,還沒人起來,張晴靜靜的將帶來的補品擺放到桌上。
而傅筱琬,則是直接找了個椅子坐下,然後閉上了眼睛開始打瞌睡,太困了。
沒過多久,一名婦女從裏屋走了出來,看到張晴後立馬熱情的打招呼:「張姐,你來了。」不過看到在一旁點着小腦袋的傅筱琬後,那滄桑的小眼睛裏露出好奇的神色問:「她是?」
張晴臉上堆滿了笑容回:「是我的僱主,來看看茜兒的!」
「哦~」婦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她是知道張晴一直在做保姆的,沒想到僱主是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茜兒怎麼樣?昨天沒有不舒服吧!」張晴有些急切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她的孫子喲,千萬別有事。
那婦女知道張晴的擔憂,她和張晴是好姐妹,關係很好,張晴家的情況她很清楚,連忙回道:「好着呢,每頓都吃了兩大碗飯,還鬧着要出去走走呢,不過你放心,我沒讓她出去。」
張晴鬆了口氣,指了指桌上的東西說:「我帶來了些補品給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