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司馬鷙穿着銀甲,頭戴長纓兜鍪(有長纓飾物的頭盔),連平常懦弱的兩宇之間也颯然有了股英氣(畫了眉毛)腰際掛着一把長長的精緻配劍(根本沒開鋒)...看起來威武異常,但也只是看起來威武罷了,他其實也只是個既不會武功又沒上過戰場的雛兒,中看不中用連逃走也不會的大廢物。跟司馬鷙本人一樣,他的王師也是紙包老虎,只是看起來強大罷了,其實根本就不堪一擊。古代那麼多以少勝多的戰例,便是有一鍋半是因為用了這種部隊作戰:什麼幾十萬大軍被幾萬精銳打的超級大潰敗之類的......
司馬鷙正坐在常秋殿的內室等待各大世家代表入場,而站在司馬鷙一旁的衛熙也有些焦慮,她擔心司馬鷙會鎮不住場面,仍然會有世家子弟代表看輕他,並可能在宴會上刁難於他。司馬鷙年齡畢竟太小了,也不知能否取得這些自視甚高世家們的信任,這次宴會可是這次出征至關重要的一步啊。至於如今正處於亢奮狀態有些狂妄自大的司馬鷙,她也擔心今晚以後他會信心爆炸,判斷不情形勢...
杜家發的請帖,但宴會的地點卻設在雍州都督辦公的地點常秋殿(東漢時的長秋殿),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京兆杜氏、安定梁氏、扶風馬氏、武功蘇氏...當地的各世家代表們均依次入席,有的恐慌,有的無所謂,有的甚至不屑,但既然不屑卻又要來參加宴會,這些道貌岸然的士人可真是矛盾。
眾人也在席間互相客套,打招呼。來參加宴會的世家代表也多是年輕人,可見這些世家對司馬鷙的重視程度了。只有一兩家『忠心耿耿』的來的赫然就是家主,但其實只是勢力不大膽子小罷了。
突然,眾人聽到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還夾帶鎧甲相互摩擦的颯颯聲,很是可怕,非常有氣勢,倒是嚇着了這群沒見過世面的世家子弟代,聲音由遠而近,一下一下,一聲一聲,越來越重,仿佛有千軍萬馬踏在他們的心頭上。
眾人都停止了攀談,帶着恐懼與好奇偏着頭去聽這可怕的聲音的來源,很多人手心都抓出了冷汗...
終於兩隊衣甲鮮明的兵士,整齊的踏入了常秋殿,分列於大殿兩旁,只見這兵士個個颯爽英姿,威風凜凜,均站的筆直,目不斜視,炯炯的望着前方,像柱子一般巋然不動...
這時又聽內堂也生出了方才的聲響,眾人亦是回頭,只見一個銀鎧紫袍的眉宇沖天的少年將軍,在兩隊兵士的簇擁下有條不紊步了出來,端坐於常秋殿的主人席上,用鷹眼(故意瞪大的)掃視殿內...
突然四周兵士整齊的單膝跪於地(軍禮,由於軍兵多穿鎧甲,不方便行全禮,故有軍禮),動作的聲響也是一致,接着震耳欲聾的喊道:「梁王千歲,千歲千千歲!」兵士列於大殿四周,而整個大殿相對封閉,兵士們喊的本就十分有氣勢,再加上大殿回音,效果十分震撼,『千歲』在大殿中更是來迴蕩漾,久久不消。眾世家代表聽得心中駭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原先不屑的梁氏兄弟也收起了輕視之心。
「諸位將士免禮!」司馬鷙擺手道,由於大殿安靜,他的聲音也變得洪亮了,只聽刷的一聲,兵士們齊齊起身,
又喊道:「謝殿下!」
司馬鷙非常滿意,心中高興:這就是他和三尉訓練了一月的侍衛?看起來還是不錯嘛!作為儀仗能得滿分!要獎賞,今晚開完宴會都要好好獎賞!哈哈...
司馬鷙再掃視世家代表們,只見他們個個呆若木雞的,他就更滿意了。
只是眾人均沒從方才的震撼中恢復過來,整個大殿冷了一會兒場,只聽小果子在殿上輕輕的提醒道:「你們還不快給王爺行禮?」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給梁王行禮問好,只是他們這就雜亂無章多了,參差不齊不說,聲音也低,更是襯托對比出了剛才兵士們的強悍。
待眾人給司馬鷙行了禮,司馬鷙也見世家們都暫時被鎮住了,個個唯唯諾諾的,便開始了一人堂『演講』,自然他這種懶人,在這麼關鍵的時刻也是沒背稿子,倒是侍立於司馬鷙身後的衛熙,細心的一句句提示...
「大晉立國四十五年來,一直對各位均是要官得官,要錢得錢的,無微不至,無所不從,大晉之於諸位便如母與子,大晉哺育諸位多年,也未曾要求過報答...而如今,幽州并州賊、胡人猖狂,也正是諸位報恩的時刻...」
聽到要出力,吝嗇的世家們心中均是疙瘩一下,但出於四周兵士的威懾,誰也不敢輕動,更不敢有任何異議。
司馬鷙仿佛看穿他們心思似的接着道「諸位不必擔心,大晉富足,不會勒取大家錢財的,本王需要諸位做的事只有有三件。但是這均是關乎你們財產人命的,胡人殘暴,若讓他們破了潼關,則關中天府皆成水火,諸位錢財性命亦不能保。朝廷也是為了保衛諸位,才徵兵討伐,不然,放他們進來任其劫掠,等胡人搶夠殺完了便自會退去,朝廷何必多事呢?還望諸位不要吝嗇出力。」
醜化敵人,妖魔化敵人,自古就是常用伎倆,可這時的胡人卻的確是如此作態,司馬鷙絲毫沒有誇張,便是描述一個事實罷了。只不過他做了個小手腳:把叛軍也等同於胡人了。不過他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的:叛軍為了拉攏胡人,也的確是任其劫掠的。
「一,本王自帶十萬王師出征後,望諸位要盡全力協作雍州刺史府,隨時聽其號令,絕不得怠慢!明白嗎?」
「喏。」世家們紛紛稱是,望着四周兵士,這種情況先應下來再說,至於以後的事,回去跟家主再商量!
「二,大晉一向待你們不薄,此非常時刻,望諸位配合,各家均派族中一子於刺史府任各階吏員,另派一子於梁王幕府任幕僚!本王凱旋後,均有賞!」
世家們聽了再次駭然,說的好聽便是任吏、任幕僚,其實不過是質子而已,有年輕的代表更是在心中求佛拜神的,希望家族千萬別選到自己...
「三,關中之八百餘萬口,戎狄居半,胡人暴而無信,關中之重不得不防,本王出征也多有此慮,不會盡出,留外軍兩萬於安定郡防備羌人,留州師一萬五於京兆郡防備氐氏,望諸位多多協作,管教自家胡奴,莫要讓其作亂。」
關中胡人晉人各一半,為什麼關中重地會有這麼多胡人呢?
其實還是源於三國的戰亂,回顧蜀國宰相諸葛亮的《隆中對》,其中提到過「西和諸戎,南撫彝、越」。諸葛亮的政策便是拉攏在涼州和秦州附近聚居的氐人、羌人。重點是拉攏祖母為羌女的馬超。蜀國拉攏馬超後,蜀軍北伐,就有氐酋雷定等統率七部萬餘部落響應。此後諸葛亮和姜維的北伐,都把氐、羌作為其伐魏的補充力量。
若說蜀國對氐、羌是利用的關係,那魏國就是赤裸裸的掠奪和強行遷居了。
曹操擊敗馬超,失去漢中後,是以關中為基地對抗蜀國,但是關中歷經董卓、李催等人長期的破壞,早已變成一片廢墟,要恢復關中昔日的榮光,要使關中承當起對抗蜀國的總基地,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和長期的建設,而這個時候的關中人口銳減,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找到這麼多苦力,於是魏國從遷徙大量的胡人進入關中。
可想而知這些胡人都是什麼人了?都是些悲慘的奴隸,也受盡了漢人的壓迫,這是多大的不穩定因素!幸好司馬鷙這邊有防備,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這條卻不是衛熙想出的,而是趙御醫提出的,奇怪吧?
提起趙御醫那咬牙切齒抗議的樣子,司馬鷙又想笑又同情他,據他所言,他曾發善心帶過一個胡人回家醫治,一日他外出治病,想不到回到家中卻發現妻子被其姦殺,家中財物也一併被盜走...可以想像趙御醫有多麼痛恨胡人,多麼不信任胡人了。
而司馬鷙在宴會上公然說出自己的兵力部防,一方面是要方便鎮壓叛亂,另一方面也是威懾當地世家大族...
這種宴會,誰能吃的進東西啊?又是驚嚇,又是恐嚇,又是威脅的,總之心驚肉跳、如坐針氈...
但還是有根本不理會上面『演講』而不斷的『橫掃』桌面上食物的傢伙。看着正撫mo着吃的飽飽漲漲的大肚子蘇碧童,司馬鷙心中一陣顫動,好...好可愛!在可愛的同時竟然還有母性的光輝!
司馬鷙穿着厚重的鎧甲裝了一個晚上的B,也是勞累異常,可是他已好幾日都沒有抱着美人睡覺,看着蘇碧童的大肚兒,他就一陣激動,暗想那一定是滑而不膩的!抱起來也一定很舒服!隧企圖邀請她一併睡覺,就如第一日她來的那般一樣,更是以大灰狼哄小白兔的怪叔叔的語氣道:「碧童,本王有一張玉床,珍貴異常,非常舒服,世間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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