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反正自從節目結束之後,她就突然覺得十分的空虛,就沒回去班級所在的位置,待到後台放空一直等到晚會結束。她本來是想直接回去宿舍的,可是遲疑了一下,張婧卻改變了腳步的方向,向育賢田徑場走了過去。
想必在這個時候,這麼晚的時間,育賢田徑場上應該沒人吧。
張婧心裏這麼想着,加快了腳步從人流中抽身而出,卻沒有發現跟在她身後的寧知楚。
寧知楚不緊不慢地跟着張婧,望着張婧初顯曼妙的背影,心裏在想着張婧待會是要會見哪一位同學。畢竟,晚會結束的時間臨近十點半,然後高二年段又不是第一個能夠離開蓓蕾藝術會館。等按照順序輪到高二年段離開會館的時候,時間就來到了十一點左右。
而在這個點,大家不是急匆匆回去宿舍睡覺,就是趕緊佔據沐浴間然後洗澡,不會有閒情逸緻的人,再去育賢田徑場閒逛或者跑步,除非是已經約好的了。
一想到張婧這麼匆忙是要去赴約,寧知楚的眉頭,就皺得更緊巴巴的了。
九月末的新陽,雖然從季節上來看,已經算是初入秋季。然而,對於地處濕熱的南方來說,秋不秋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該死的氣溫什麼時候能夠再下降一點那就好了。
只不過,儘管人們千呼萬喚祈禱着,卻沒有感動到上天,以至於在遙遠的新西西伯利亞省已經飄雪的同時,新陽市還是維持在晚上氣溫26度27度左右。
很快地,張婧就來到了育賢田徑場邊上,然而,她卻沒有馬上進入到田徑場裏,而是好整以暇地坐在入口處的一個人為的石凳上。
寧知楚驚疑不定,悄悄滴隱身在濃黑的樹影下,沒讓寧知楚等多久,張婧便開口說話了,只不過張婧所說的內容讓他不禁苦笑連連,感情張婧早就發現了自己。
「出來吧,後面一直跟着我的那位同學。」
寧知楚想了想,還特意轉頭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靜悄悄的,能夠聽得到聲音的,除了風吹拂過樹葉所造成的沙沙聲,就只有自己的心跳聲了。
只是,還沒等寧知楚走出去,張婧似乎等得不耐煩了,直接向寧知楚藏身地方走了過來。
這丫頭,膽子還挺肥的。
寧知楚嘀咕了一聲,直接走了出來。反正一直到現在,與張婧約在育賢田徑場碰面的那位同學至今還未露面,也許是忙着回宿舍洗個澡再過來?
「恩?寧知楚?怎麼是你?」
等寧知楚的身子暴露在不是很明朗的月光下,張婧卻目瞪口呆,她怎麼也沒想到一路尾隨她而來的居然是寧知楚。
張婧原本心裏想的是哪一位猥瑣的愛慕者,若是方便,她就要在這一位猥瑣同學身上施展暑假裏她所學的防狼功夫。再不濟,若是不敵,她褲袋裏裝着的手機已經設置好了應急電話,然後育賢田徑場離宿舍樓也不遠,只要她放聲呼喊,肯定有人能夠聽得到的。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那位尾隨者居然是寧知楚,這讓她心裏有些失望的同時,又有一些若隱若現的期待。
「怎麼不能是我呢?」
寧知楚假裝沒聽出張婧話里話頭的緊張感,皺着眉頭說道,「現在都這麼晚了,來育賢田徑場幹嘛呢?」
「要你管。」張婧撇了撇嘴,停頓了一會兒,她還是解釋道,「我心情不是很好,過來散散心。沒想到半路上有一隻一生追逐美少女的惡犬,一直跟着我不放。」
說到最後,張婧還是忍不住嘲諷了起來。
張婧卻沒想到,寧知楚全盤接受了下來,「當然,在看到像你這麼美麗的女孩,那一隻惡犬當然不會放棄追逐。現在,去田徑場裏的草地坐一會?」
張婧沒有遲疑,直接轉身向田徑場裏頭走了進去。寧知楚眼見如此,啞然失笑了下,也跟着一起進去了。
好在育賢田徑場是露天的,只是簡單地圍了個鐵欄杆,然後沒有上鎖,並不像體育館一到晚上十點就要落鎖關門了。
「你怎麼心情不好了?」
等找好位置後,寧知楚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他怎麼也想不懂,一向開朗活潑的張婧,居然還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難不成是親戚來了?
然而,若是親戚來了,晚上也不可能登台表演吧。
寧知楚心裏想着,耳邊卻聽到張婧的嘆氣聲,「你這問題也問得太傷人了,其實我並不怎麼想說。」
呃.....
寧知楚撓了撓頭,對於張婧嘴裏的傷人,他並不懂。他只懂得,在原來的時空裏,他曾在某問答網站上看到過類似的情況,那是一名自稱直男癌的男人,提問在遇到跟自己關係很好的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如何安慰她。寧知楚還記得最高票答案就是,如果女孩子不高興了,那麼就給她發一個紅包。
想到這裏,寧知楚就從口袋裏掏出了錢包,然後想了想,晚上博餅的時候,他似乎有從桌子上拿了個紅包袋,放入褲子的後袋裏。於是,寧知楚便站起來,摸向後袋。
一摸,就摸到一個小紙袋,寧知楚便拿了出來,順手打開一看,發現袋子裏面裝着兩張五十華元的紙幣。
點了點頭,寧知楚便把紅包袋遞給了張婧,「希望你每一天都能夠快快樂樂。」
「什麼?」
自從寧知楚從口袋裏掏出錢包後,張婧整個人就一臉懵逼看着寧知楚站了起來,從褲子的後袋掏出了一個紅包袋,然後還打開仔細看了一番。等到寧知楚遞過來紅包袋,張婧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一直到寧知楚神態認真說出那句話,張婧才弄明白是什麼情況。
不過,張婧還是想要問清楚一點,「這是什麼意思?送紅包祝福嗎?」
「不是。」
寧知楚搖了搖頭,停頓了一會,還是把那問答網站高票答案,改頭換面之後告訴了張婧。
張婧:........
果然一條筋的男人,腦迴路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