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很想戳死宋小六啦!只這個時候她如若是多言其他,倒是會顯得越描越黑,深呼吸一下,她笑容可掬的跟着廉夫人離開,並不多言其他。
將一切安置妥當,桂嬤嬤無奈言道:「這個冤家怎麼又出現了哦!」如若真是什麼登徒子,她萬不會管他什麼身份,必然要謹遵老夫人的話對他不客氣。可是,人家啥也沒做,熱情點,總歸是沒有大問題的,只這個熱情看着真是讓人焦心。
桑柔:「嘴巴長在人家身上,我們不要管那許多,對所有人一視同仁便可。」
桂嬤嬤哎了一聲,說起來桂嬤嬤可不是桑柔她們那樣的小姑娘,只這麼兩次她便是覺得,許是這位廉夫人是希望表小姐能夠嫁於他家的,當然,這話桂嬤嬤現在卻不會多說。
幾人正在敘話,就聽「咚咚」敲門聲,來人正是李臻身邊的阿大,阿大本是李大人身邊的侍衛,這次許是不放心兩人,便是將他安置在了李臻身邊。
阿大言道:「表小姐,廉先生差人過來吩咐,說是讓幾位一同去前院,有事交代。」
&道了,我這就出去。」
桑柔跟着阿大來到院子,就見李臻與宋六少正在敘話,兩人見她來了都是笑眯眯,「靳小姐,我們走吧。估計呀,是要交代課程的事情。」宋小六先行言道。
桑柔微笑點頭,幾人來到前院,廉先生已經等在那裏,除卻廉先生,還有另外四位先生。書院只有他們三位新人,而這三個人還都沒有經過測試,具體個人素質如何,實在不得而知。廉先生開口:「你們三個都是新人。作為驪山書院的院長,有些話我是要與你們細說的。」
&生請講。」三人有志一同。
&們每日早晨卯時是有固定的起床鐘聲,你們切勿貪睡,半個時辰之後會有小廝為你們送早膳。辰時便是第一節課的時間,第一節課乃是術數,第二節課是國學。上午只有這兩節課,下午便是風俗與騎射,風俗並不要求必須上課,如若你們不感興趣,也可以在房中小睡,但是卻不能誤了騎射的時間。傍晚的時間則是由你們自己支配,大致上,我們每日的安排就是如此。你們還有什麼不了解的麼?」
桑柔舉手,廉先生言道:「你說。」
&之前並沒有關於這幾堂課的底子,不知具體在學習上該是如何。」
桑柔問的認真,廉先生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微笑言道:「這茬學生是今年三月入學,如今是十月,已經過去七個月,你們如若跟上,必然有些艱難。之前我與你們其他幾位先生也談過,大家俱是認為,還是讓你們三個跟班學習,而不單獨開設課程,這樣既可以很快讓你們融入學生中,也能夠付出更多的努力,學習之事,哪裏有不艱苦。」
桑柔:「是,先生,我知道了。」
&了,這幾位,我為你們介紹一下,這幾位分別是教術數的齊先生、風俗的金先生、騎射的張先生,還有這位是負責你們其他內務的古先生。至於國學,則是由我來教。」
李臻和桑柔認真行禮:「先生好。」
宋小六看他們如此,也有樣學樣,廉先生微笑,「既然來到驪山書院,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只希望你們能夠好生的學習。明日上課,我會在課堂上為你們介紹一下諸位同學。好了,你們先行回去休息吧。」
&
三人回去的途中見有學子望過來,俱是點頭示意。宋小六見桑柔微笑點頭的樣子,咬唇:「你笑的跟花兒似的。」語氣不易察覺的微酸。
桑柔奇怪的看他,「我不笑,難道要哭麼,我們都是好同窗耶!算起來,我們入學比較晚,自然該更加謙遜才是。」
宋小六表示,他就不知道謙遜為何物。
&六公子。」
&瑜,或者小六,你選一個。」宋小六覺得,他們都這麼熟了還要彼此靳小姐、宋六公子那樣的叫,實在是顯得太見外,他和桑柔怎麼會見外呢!
桑柔一怔,隨即言道:「我們還沒有熟到彼此稱呼名字吧?而且不管熟不熟,這名字總是不能亂叫的。」
&看你這人,怎麼少女身子老學究的心呀。誰和你說不能稱呼名字的,這有什麼不好的。你都說了,我們接下來可就是同窗了,什麼是同窗,那是該守望相助,互相扶持的。都能互相扶持了,叫叫名字又有什麼稀罕。」宋小六理直氣壯。如若八歪理,他最是能幹了。這種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感覺真是棒呆了。
桑柔:「就算是同窗,有些禮儀,也要恪守。有道是男女大防,雖然如今我們沒有全然做到如此,可是也該有着分寸。我直呼你的名字,那你呢,你要怎麼叫我,也要叫我的閨名麼?如若傳了出去,外人又該如何作想?我們都是同窗,你知道我們清白,表哥知道我們清白,諸位同學知道我們清白。可是你又如何能夠擔保不會有些好舌之人以訛傳訛?這世間對女子名聲多麼重要,便是我不說,您也該是知曉一二。」
桑柔雖不是大聲嚷嚷,但是卻也足以讓周遭的人都聽到她的話,剛才她看眾人皆是表情曖昧不能反駁,如今倒是趁着這個機會言道幾句。而且這般一說,倒是小小的下了一個套,讓眾人不能就他們的關係多言其他,如若說了,是否就是那好舌之人呢?
宋小六:「我自然知道女子名聲重要,可是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先生都是父親了,同窗如手足也不是正常麼。你就把我們都當成自己的兄弟,稱呼自己兄弟,總是可以叫名字的吧?」
這話真真兒就是狡辯了。桑柔覺得與這個傢伙辯論,實在是不沾什麼好處呀。
&這話又是胡攪蠻纏了,我……」桑柔就要繼續言道,李臻制止她,「表妹,宋六少既然執意堅持,那麼你也無需太過謹慎了。左右這般光明磊落的地方,又出不了什麼齷蹉。我們喚他楚瑜便是。只宋六少,這女子閨名倒是不能隨意稱呼。這點,還望您見諒。」如若他再不開口,這兩個人怕是就要辯論到太陽下山了,原來他怎麼就不知道表妹這麼活潑呢!
桑柔一頓,緩緩言道:>
宋楚瑜見李臻幫他說話,對他感激一笑,言道:「行,李兄,以後你們都叫我楚瑜便是。」言罷看桑柔,嬉皮笑臉:「阿桑同學,這樣可以了吧?」
桑柔無奈扶額,這個傢伙為什麼這麼厚臉皮,這是鬧哪樣呀!
&可以叫我靳、同、學!」幾乎咬牙切齒了。
宋楚瑜笑嘻嘻:「阿桑同學也是一樣的呀。對了,阿桑同學,你名字里這個桑,是桑葉的桑麼?」
桑柔磨牙:「正是!」
&實呀,我知道,桑葉是可以作為藥材的。」宋小六繼續言道。
誰要和你討論這個,誰誰誰!
桑柔微微一福,「楚瑜同學,一路上山而來,我有些疲乏,想回去休息一下了,先行告辭。」客客氣氣的不搭理你>
宋楚瑜哪裏看出桑柔不高興呀,當真是覺得她疲憊了,連忙言道:「那快些回去休息吧,晚膳後早些睡下,明日也好有精神上課。我送你回去,走走走!」
一拳打在棉花上,桑柔就是這樣的感覺,她默默無語兩行淚呀,這個傢伙真的不是故意的麼!
桑柔耷拉着腦袋回房,桂嬤嬤看她如此,以為她被先生批評了,安慰道:「廉先生看着便是嚴厲的,不過我想既然來讀書,自然是要經歷這樣的事情,小姐可莫要放在心上。」
桑柔有氣無力:「我自然知道的,不過廉先生態度很好的。」
桂嬤嬤不解:「那小姐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這麼蔫巴?」
桑柔撇嘴:「讓宋楚瑜那個蠢蛋氣的,嬤嬤,你不知道,他特別奇葩耶,我真懷疑他是怎麼長大的。為什麼就沒被人揍死呢?」
桂嬤嬤被她的話逗笑:「小姐還真是孩子氣。」
桑柔不依:「我哪裏有孩子氣呀,他才是真的孩子氣呢,還是個中二少年,你說我這什麼命呀,竟然會認識這麼一個貨。」
桑柔真是悔不當初,如若不是當初她去見南桂枝,怕是就不會見到這個傢伙,也不會有如今這段「孽緣」。
桂嬤嬤看桑柔痛心疾首的樣子,忍不住笑的更加厲害,原本有些擔憂的心也逐漸放了下來,也許她擔憂的全然沒有道理,也許……這還真就是表小姐的一段好姻緣?
&姐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其實宋六少人很單純,也許值得相交呢?」
桑柔「啊?」了一聲,呆呆的看桂嬤嬤,半響,緩和過來,「似乎,也是哈!」
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