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一片茂盛的柳樹林,雖在冬日,依舊是鬱鬱蔥蔥,很是繁茂的樣子,且不怕寒風,不會凍僵。
柳樹林之中,掩映着一棟院子,不過,已經不是先前歡歡用化境之法建造的那個小院子了,而是另外一種風格的大院子,這院子更顯得古樸和大氣。
歡歡道:「這是我媽媽的住宅之一。唉,可惜我的那個小院子,眨眼間就沒了!院子裏,可是有我的幾十個工作人員呢,也都沒了!」
老人最珍惜東西,孫天師和老螃蠏聽了歡歡的話,臉上都浮現出遺憾之色。
也許他們最遺憾的,是歡歡那個小院子裏的幾十個獾族美女吧,他們太漂亮了,兩個老傢伙可是都沒有看夠呢!
老獾精道:「戰火之中,哪能不損失一些東西!大家進院子吧,看看我的住處,和我女兒的那個住處比起來,哪個更好!」
「三公主的住宅之一,肯定是奧妙無窮啊!我先進,我先欣賞一下!」老螃蠏說着,碩大腳丫子一抬,一個大步,率先進了院子。
老螃蠏一進入院子大門,立刻就嚷嚷開了:「哇塞!公主就是公主啊,就是不一樣啊!門是門窗是窗啊!」
老水精,老螃蠏,哪裏能完全理解地精建築物的妙處,也只能作出「門是門窗是窗」這樣的「高度評價」了。
金童,玉婉,孫天師,相繼跟着老獾精一家三口進入院子。
一踏進院子,金童和玉婉都立刻覺得,老獾精的院子,和先前歡歡的院子,雖然建築風格差不多,都是模仿唐風而建,但是,格調和氣息,卻是大不一樣。
歡歡的那個小院,充滿少女的歡快氣息,而老獾精的院子,卻是多了幾分深沉,甚至還有幾分滄桑。
玉婉平時喜歡讀詩,看着院中情景,腦中便響起柳永的詩句――
夢覺小庭院,冷風淅淅,疏雨瀟瀟。綺窗外,秋聲敗葉狂飄。心搖。奈寒漏永,孤幃悄,淚燭空燒。無端處,是繡衾鴛枕,閒過清宵。
玉婉暗想,戰場上,歡歡的媽媽叱咤風雲,而在家裏,安知多少悲歡離愁!
院中規模,以及排場,自是大過歡歡的小院,工作人員,更是多了幾十名。
眾人在客廳坐下,稍談,那邊餐廳的酒菜便備好了。
老獾精熱情地將幾位客人邀到餐廳,依次坐下,簡單客套,便是連飲幾杯。
剛剛打過一場戰爭,哪個不渴,哪個不餓!
酒過三巡,老獾精便說起戰事,道:「經過今天的大戰,想必大家都看得分明,對方真正的優勢力量,是用暗黑能量打造出來的百萬刺蝟大軍!」
老獾精這樣一說,孫天師立刻接道:「三公主說得極是!刺蝟大軍進攻之際,你們只是在天空觀看,僅僅是觸目驚心而已,而我和玉婉,歡歡,卻是切身體會!我了個去!簡直就像是萬千火車從頭頂上方轟轟隆隆的壓過!」
老螃蠏總是叫老獾精為三公主,孫天師便也跟着這樣叫了。
老螃蠏接上道:「嗯,那百萬刺蝟大軍,全是妖族用宇宙黑洞裏的暗黑粒子,施加在妖刺蝟身上,使它們的細胞產生劇變,全身鐵硬,特別是那黑色的長達十幾厘米的尖刺,堅硬無比,幾乎沒有兵器可以削得動!」
玉婉和歡歡,想想當時百萬刺蝟大軍轟轟隆隆壓過來的恐怖情景,到現在仍然心有餘悸。
金童沒有發言,心裏卻是思考着破除百萬刺蝟大軍的計策,然而,金童的腦子裏快速地轉了不知多少圈,卻是沒有想出有效計策。
老獾精,老螃蠏,孫天師,以及玉婉和歡歡,都議論着破敵辦法,議論來議論去,辦法倒是想了不少,卻是經不住推敲,很快便都自行否定或被他人否定了。
金童和歡歡第一次見面那天,趴在歡歡腳邊的那隻寵物黃鼠狼,可能是餓了,也可能是想歡歡了,不聲不響地從院子裏進入餐廳,趴在歡歡的腳下,拿尾巴掃歡歡的褲腿腳。
看着那隻已經被歡歡馴服的黃鼠狼,金童突然心中一閃,眼睛一亮。
然後,金童看着老獾精,問道:「伯母,你們的地下王國里,應該有大量黃鼠狼吧?」
老獾精道:「嗯,我們的地下王國里,除了我們獾族這個統治種族之外,還有多種被統治的種族,其中便有黃鼠狼一族,詳細數量我忘了,不過至少應在千萬隻以上。」
金童聽了,禁不住面現激動,道:「這就有了破敵之法了!」
向來腦子轉得慢的老螃蠏,這一次卻率先洞悉了金童的想法,道:「金童,你是想讓黃鼠狼上陣?你不是開玩笑吧!在黑甲刺蝟大軍面前,軟不拉幾的黃鼠狼又有何用!」
金童看向老螃蠏,道:「螃老前輩,你有所不知,世界萬物,物物相剋,這黃鼠狼,恰恰是克制刺蝟之物!」
老螃蠏仍然不服,道:「黃鼠狼克制刺蝟?黃鼠狼憑什麼能力?」
「放屁。」金童道,「別看黃鼠狼全身軟不拉幾地,但是,它們的屁,號稱天下第一臭,其臭無比,無論哪種生物都怕,而刺蝟尤其怕,只要黃鼠狼對着刺蝟嘴部放上一個屁,刺蝟立馬昏厥倒地,而且腹部朝上,四肢大開,任憑黃鼠狼剖腹美餐!」
「金童師弟所言極是!」經驗極其豐富的孫天師道:「黃鼠狼天生就喜歡吃刺蝟之肉!」
老獾精聽了,道:「我雖然不知道人類所掌握的這個常識,但是聽起來,似乎可行!」
老螃蠏這個水精,雖然活了萬年,也不知道這個常識,畢竟平時根本就不和黃鼠狼打交道,哪裏知道黃鼠狼愛放屁。
不過,老螃蠏聽金童所言世界萬物,物物相剋,倒是覺得很有道理。
「嗯,這個辦法可以一用。」老螃蠏道,「只是,我擔心,用黑色能量黑化過的妖刺蝟,不是普通刺蝟,它們怕不怕黃鼠狼的屁,就是一個值得關注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