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今的狀況,沒有一絲感情經歷的她,感覺很棘手,沒有辦法處理。複製網址訪問所以,只能默默地掏出電話,撥給了於卿。
「藍藍?」於卿正在於家,陪着於新還有自家父母在看電視,「怎麼啦?」
聽到彭藍的名字,於新抬頭看着於卿一動不動。
彭藍扁着嘴,帶有一點點哭腔地說:「於卿,我遇到困難了。」二十五年來第一次,彭藍覺得如此頭痛,完全不知所措。
於卿連忙起身,避開於新的目光,往樓上走去,「你先別哭,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彭藍不是那種軟弱的人,今晚竟然這麼反常,帶着哭腔,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葉城竟然是大頭哥哥。他今天跟我說,要不要試試在一起。」彭藍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之前還在為沒有找到戀愛的機會而煩惱,現在機會擺在她面前,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會吧?」於卿關起房門,扯過一把椅子,坐在上面,「葉城就是你那個大頭哥哥?你小時候暗戀的對象?」這也太搞了吧,兜兜轉轉到最後,葉城竟然跟彭藍弄到一塊兒去了。
彭藍含着眼淚點點頭,「於卿,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別急,讓我先想想。」於卿摸摸下巴,仔細思量了一番,才緩緩開口:「藍藍,你先告訴我,你對葉城的感覺是怎麼樣的。」在這件事情上,彭藍的感覺才是關鍵。
既然葉城都已經坦白說明了自己的心意,那麼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關鍵在於彭藍是怎麼看待的。只要把彭藍的心緒弄清楚了,一切都不成問題。
彭藍吸吸鼻子,「我不知道。」她搞不清楚自己內心是怎樣想的,所以才會這麼糾結。倘若她能夠弄清楚,就不會這麼累人了。
「天吶。」於卿忍不住翻翻白眼,還真是一根筋,怎麼說都不明白,「彭藍,聽我說,你問問你自己,是怎麼看待葉城的。把你對他的感覺,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一開始我挺討厭他的,因為他對小童不好。後來,他經常來幼稚園接小童,我對他慢慢改觀了。今晚知道他是大頭哥哥,我一時之間轉不過來。我不知道我對他是喜歡還是什麼,但是他今晚對我很體貼,那一瞬間,我動心了。」彭藍慢慢描述着自己對葉城的感受。
有時候,動心只需要一剎那。
於卿細細地聽着,當彭藍講述,她為葉城動心的時候,心知葉城這次有戲了。但作為彭藍的朋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麼快就把彭藍交給他的。內心一動,緩緩開口:「藍藍,這樣吧,我們先看看葉城接下來會有什麼行動,然後再決定我們應該怎麼做好嗎?」
彭藍點點頭,這個時候,她最相信的人就是於卿了,「那我就不管他了?」彭藍開口問。
「你的心,大概對他是有感覺的。」於卿嘆了一口氣,老哥,你是沒戲了。「可是,你要冷靜下來,仔細去看待這份感情。你是把它當成小時候的一份承諾,還是一份成熟的感情,這點你要考慮清楚。」
彭藍止住了眼淚,仔細聽着於卿的這一番話。或者,這也是她無法接受葉城就是大頭哥哥的原因。她弄不清楚即將接受的是一份承諾,抑或是一份感情。
「我知道了。」彭藍點點頭,掛掉了電話。
於卿望着被掛斷的電話,笑着搖搖頭,這個彭藍,還真是第一次見她為了愛情手無足措。站起身,拉開了房間的門。
「哥?你怎麼在這裏。」於新就這樣愣愣地站在於卿的門口,雙眼無神。
於卿暗叫一聲糟糕,剛剛跟彭藍講電話的內容都被於新聽到了,「哥,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子的。」於卿連忙開口解釋。
「於卿,告訴我,葉城是不是跟彭藍在一起了?」於新冷冷地問。他有點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他一直都在等彭藍長大,自從十八歲時,在瑞士見到十五歲的彭藍之後,彭藍的身影就一直印在他的心裏。
彭藍還太小,他一直這樣對自己說。所以才一直抑制着自己的心,沒有去跟彭藍告白,以至於一等,就等了十年。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他以為,彭藍總有一天會發現自己在等着他,只要她一個回頭,就能夠看到自己,站在原地,未曾離開。
卻不料,他苦苦等待的人,最後被自己最好的兄弟搶走了。這讓他怎麼去接受,他根本沒有辦法去接受這個事實。
「哥,你聽我說。」於卿試圖讓於新冷靜下來,「葉城還沒有跟彭藍在一起。」
於新看着於卿,雙眼直直盯着於卿,於卿內心有點發毛,「真的,你要相信我。葉城還沒有跟彭藍在一起。」
「那我現在去阻止他們。」於新大步越過於卿,往樓下走。
於卿手疾眼快地拉住於新,「哥,你不要這麼衝動。」她就知道,彭藍是於新的死穴,彭藍跟葉城的事情,她本來就沒有打算告訴於新,但人算不如天算,於新愛是知道了。
於新掙脫於卿的手,低聲吼着:「不要攔我。我現在冷靜不了。」
「哥,你打算去做些什麼?你能夠阻止什麼?」於卿提高音量,忍不住大喊,「是你自己比別人慢一步,你能夠怪誰?」
這句話如同一盤冷水,迎頭潑向於新。於新放棄了掙扎,怔怔地站在原地,「我慢了一步。」這句話一針見血,傷得於新體無完膚。
於卿見於新終於冷靜下來了,微微送了一口氣,「哥,愛情沒有先來後到,可是,是你不懂得珍惜時機。」所以現在才會被葉城捷足先登。於卿在心裏面說。
「十年了,足足十年了。」於新順着牆壁,滑落到地上,雙手捂住雙眼,「為什麼會這個樣子,為什麼?」於新喃喃自語。
看到於新這個樣子,於卿感到無比痛心,她一向驕傲的哥哥,竟然也變得如此脆弱。但她實在沒有辦法去幫助到於新。愛情,最不能有的,就是勉強。
於卿蹲在於新身旁,伸手輕輕地摸着於新的頭,給他無言的安慰。
許久,於新才重新站起來,眼睛的紅絲,證明他剛剛軟弱過。「我沒事。」於新沙啞着聲音說,越過於卿,邁着平穩的步子離開。
於卿擔心地看着於新的離去的背影。可惜的是,她無能為力。即便強大如於新,也會在愛情面前不堪一擊。她只希望,無論是與於新抑或是彭藍,都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早上。
葉小童坐在後座上,苦着小臉,有點悶悶不樂。
葉城透過後倒鏡看到葉小童這番模樣,關切地問:「小童,告訴爸爸,你是不是不開心?」
「爸爸,藍藍老師以後是不是不能當我的老婆啊?」葉小童歪着腦袋問。他可是想這個問題想了很久,還是搞不懂為什麼不能夠娶藍藍老師。
葉城笑了笑,還真沒想到,他兒子這麼執着,還這麼專一,「小童,你很喜歡藍藍老師嗎?」
「是啊,我很喜歡藍藍老師。」葉小童笑眯眯地說,「她總是給我好吃的,所以我喜歡她。而且藍藍老師身上有媽媽的味道。」
「小童,讓藍藍老師當你的媽媽好嗎?」葉城詢問着葉小童的意見。雖然他知道葉小童很喜歡彭藍,但不清楚倘若讓彭藍當他的媽媽,葉小童會有什麼反應。
葉小童低頭想了想,半晌,才開口問:「媽媽,是跟幼稚園裏小風的媽媽一樣嗎?」小風他媽媽對小風好好喔,也很溫柔。
聽到葉小童這句話,葉城只覺得心裏面酸酸的。是他虧欠了小童,沒有給小童一個健康跟快樂的家庭,之前還對小童那麼冷淡。所幸,一切都不完。
「嗯,藍藍老師會跟全世界的媽媽一樣,對小童好,疼小童。」葉城耐心解釋着,「從此以後,小童不單單會有奶奶疼,爸爸疼,還會有媽媽疼,好不好?」
「真的嗎?」葉小童眼睛瞬時發亮,他也有媽媽了。
葉城堅定地點點頭。
葉小童在車上歡呼起來,「好耶,我終於有媽媽了,好耶!」
「不過,小童。」葉城又重新開口,「爸爸現在正在追求藍藍老師,如果小童你想要藍藍老師當小童的媽媽,小童就要配合爸爸。不然,藍藍老師就不能當小童的媽媽了。」
「我知道了。」葉小童點點頭。為了能夠讓藍藍老師當成他媽媽,他一定會努力幫助爸爸的。
「藍藍老師!」葉小童背着書包,蹦蹦跳跳地往彭藍的方向跑去。
彭藍笑着摸摸葉小童的頭:「小童今天挺早的喔。有沒有乖乖吃早餐呀?」
「當然有。」葉小童猛地點頭,生怕彭藍不相信,「我還喝了好大一杯牛奶,不信問問我爸爸。」說完,葉小童連忙回頭,扯着葉城的衣袖。
「早安。」彭藍微笑着向葉城打招呼。經過兩天的準備,彭藍已經回復了自己的心情,在面對葉城的時候,至少表面上能夠心平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