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更何況他還不是主動離開,而是被人帶走的,這,絕對不容許被原諒。
一直在遠處關注着葉城的蕭雨再也按捺不住,跑來捍衛自己心中的權限來了。與愛無關,只與佔有有關。
蕭雨走回去的時候,童童已經吃完了。葉城正細心地幫童童擦嘴。
蕭雨坐下,溫柔地對着又是幫童童擦手,又是幫童童整理衣服的葉城說道:「阿城,我看你都沒有吃東西,要不讓我再陪你到別處吃點吧?」
葉城抬頭看了蕭雨一眼。蕭雨就是蕭雨,剛才的狼狽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半分,取而代之的還是她一貫給人的優雅感覺。
葉城拒絕了蕭雨,說道:「不用了,我剛剛已經給家裏打電話做飯。媽還等着童童回去呢。」
「那,好吧。」蕭雨應道,語氣里的失望怎麼都掩蓋不住。
葉城看着蕭雨失望的樣子,又有點不忍心了,開口解釋道:「媽好幾天沒見童童了,很想童童。所以我急着要帶童童回去。吃飯的事情,改天再說吧。」
「那好吧。你可要記着欠陪我吃一次飯呢,不要給忘了。要是忘了話可是要加利息的、」蕭雨收起失望,打趣葉城說道。
葉城報以微笑,回答道:「好的。那我們這就走了。」又對着童童說道:「童童,我們要回家了,給你媽媽說再見。」
而童童只是跳下凳子,一語不發地朝外走,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表示。留下兩個大人站在原地,尷尬地相視一笑。
一路上,葉城一邊開車,一邊試圖和童童溝通。只是無論他說什麼,童童都一聲不吭。葉城說多了,童童就把臉扭向窗外,搞得葉城啼笑皆非。
葉家。
得知童童會回來以後,葉母終於下樓了,早早的就侯在了客廳里。大門打開,童童如同放飛的小鴿子一樣地飛了進來,一下子就撲進了葉母的懷裏。
葉母緊緊地抱住自己的孫子,就怕被人奪走了去。「哎吆我的小寶貝,你可算回來了,可想死奶奶了。你想奶奶了沒有?來,給奶奶親一個。」絲毫不像是對待自己的兒子,葉母對着將頭埋進自己懷裏的童童親熱地說道。
童童只是將頭緊緊地埋進奶奶的懷裏,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說。
葉母奇怪地摸着童童的頭說道:「我的心肝寶貝,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不理奶奶啊?是沒有想奶奶是不是?」
葉城走過來,對葉母說道:「蕭雨說這孩子這兩天在鬧彆扭呢。我都問了一路了,他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葉母橫了葉城一眼,怒聲說道:「我沒問你。真是的,都是些什麼人?我帶童童長到這麼大,這孩子一直都是又懂事又乖巧的,就從來說是什麼鬧彆扭過。」
「剛到她手裏幾天,這孩子就又是鬧彆扭,又是不說話的。那樣的女人,配做什麼母親?她連藍藍的十分之一都不如。真不知道你是被什麼鬼給迷了心竅了。」
葉母一邊數落自己的兒子,一邊從懷裏抱起自己的孫子,嘴裏還念叨着:「可把奶奶想壞了,來,讓奶奶看看有沒有瘦?」
童童撇着嘴,圓圓的小臉上滿是眼淚。葉母大驚失色,衝着葉城吼道:「那個女人到底對童童做了什麼?」
葉城看見童童臉上的眼淚也慌了:「怎麼回事?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哭了?童童,你怎麼了?」
葉母打開葉城就要搭上童童肩膀的手,厲聲說道:「你馬上給那個女人打電話問個清楚,叫她無論如何都要給個交代。」
葉城為難地看着自己的母親,說道:「媽,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就這麼貿然過電話過去會不會太……」
「還搞什麼清楚,你看童童都哭成什麼樣子了。」
葉母很生氣地質問這自己的兒子,又轉頭細聲問着童童說:「童童乖,不哭了啊。告訴奶奶,是不是那個女人對你不好?她罵你了?還是打你了?」
葉城實在不想看着母親就這麼抹殺蕭雨,無奈地開口說道:「媽你說什麼呢?再怎麼說蕭雨都是童童的親生母親,她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
「你給我閉嘴。」葉母喝道。
童童「哇」地一聲哭出聲來,葉母急忙蹲下身去哄:「童童不要害怕,是奶奶聲音太大,嚇着童童了。不哭不哭啊。」
童童帶着哭腔開口了:「奶奶,童童知道錯了,童童以後再也不調皮了,一定乖乖聽話。」
葉母奇怪地看着童童,他一個孩子,怎麼會忽然說這些話?葉母心疼地替童童擦着眼淚,哄着童童說道:「童童沒有錯啊,童童一直是個乖孩子,一直都很聽話啊。告訴奶奶,到底怎麼了?」
童童用充滿眼淚的大眼睛看着葉母,問道:「奶奶說的是真的嗎?那奶奶還喜歡童童嗎?」
葉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今天的童童真的是太反常了,順着童童的話說下去:「當然是真的了,在這個世界上,奶奶最喜歡的就是童童了。童童是奶奶的心肝寶貝呢。」
「那……」童童停止了哭泣,不時地抽噎兩聲,帶着小心翼翼的感覺,輕聲說道:「既然奶奶喜歡童童,那奶奶別不要童童好不好?不要把童童送給別人,好不好?」
葉母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原來童童以為是自己調皮不聽話,所以他們都不要自己了,把自己送給了蕭雨。
葉母再也忍不住,一把將童童抱進了自己的懷裏,連聲說道:「奶奶沒有不要童童。奶奶這麼喜歡童童,怎麼可能不要童童呢?我們都沒有不要童童,也絕對不會把童童送給別人的,童童不怕啊。」
童童藏進葉母的懷裏,用眼睛偷偷地看了葉城一眼,一臉的不信任。
葉城的心裏只覺得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了,嗆的人難受。他站在原地,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口安慰自己的兒子。而他的兒子,此刻正一臉警惕地望着他。
葉母鬆開童童,對童童說:「童童,和奶奶去吃東西好不好?奶奶做了很多好吃了,都是你喜歡吃的呢。」
童童抿着嘴點點頭。
葉母邊拉着童童向餐桌走去。臨了,葉母回過頭來,對着葉城說道:「你們造的孽,憑什麼讓童童跟着受罪?我說過,以後你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但是童童,我絕不會不管。」
「童童,慢點吃,都是你的,沒人和你搶。」葉母愛憐地對着使勁吃菜的童童說道。一邊給他夾着菜。
葉城皺着眉毛看着童童吃東西,忍不住開口說道:「童童你少吃點,不然肚子會不舒服的。」
葉母立刻抬起頭來,對着葉城不滿地說道:「連童童吃東西都不讓,難道還怕吃窮你不成?」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來的時候童童已經吃過了,我怕他吃太多肚子會撐。」葉城無奈地解釋說道。
葉母瞪了葉城一眼,伸手摸摸童童的肚子,低下頭對童童說道:「童童,肚子還餓嗎?」
童童放下手中的食物,開了一眼葉城,小心地往葉母的懷裏靠了靠,衝着葉母搖了搖頭。
這個細小的動作被葉城看在眼睛裏,葉城只覺的滿心酸澀。什麼時候開始,那麼依賴自己的童童變的這麼同自己疏遠了。
葉母看着童童搖頭,對童童笑着說:「既然童童肚子不餓了,怎麼還要吃東西呢?你這樣,肚子會撐壞的。」
童童默默地從桌子上取下手,對着葉母說道:「奶奶,我還吃是因為好久都沒有吃過我愛吃的這些菜了,忍不住,才會又吃的,我以後不會了。」在小孩子得認知里,幾天的時間,就已經是好久了。
葉母心裏升起一股怒氣,強壓這不讓它發出來,繼續問着童童說:「那這幾天童童都在吃什麼啊?」
童童眨着無辜的大眼睛,回答着葉母的問話:「肯德基。」
「什麼?」葉母怒火中燒,問童童:「那童童這幾天都吃這個?」
童童搖搖頭,說道:「也沒有,有時候還有蛋糕。不過都是一樣的難吃,都沒有家裏奶奶,還有媽媽做的飯好吃。」
童童口中的媽媽,當然指的是彭藍了。儘管葉城一直對他說,那個阿姨也是自己的媽媽,那個阿姨也說,她才是自己真正的媽媽,但是在童童單純的認知里,媽媽就是媽媽,哪裏來的什麼真媽媽假媽媽的。
而且由於先入為主的感覺,童童只認彭藍做自己的媽媽,至於那個阿姨麼,還是繼續做阿姨吧。
聽完童童的話。葉城安安心驚,不是童童自己炒着要去吃肯德基的啊!原來是自己想錯了。
葉母卻再也忍不住,伸手「啪」地一聲拍上桌子,怒氣沖沖地說道:「這種事情如果再有發生,我就帶着童童出國。」
單純的童童顯然還不知道奶奶為什麼生氣,只是四下轉動着大眼睛,向葉母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