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施法幻化的劍溪,在仙力的不斷供給下,越發凌厲,紫魔貂的抵抗也越發吃力,眼看着劍溪就要殺至眼前,它急的吱、吱叫了兩聲,魔氣翻滾間,一隻身披鱗甲,腳踩魔雲的異獸,從幡旗中竄了出來,只聽它一聲咆哮,便有大片的紫黑之芒,重啟身體上散出,頃刻間,便化作了一道火焰風暴,直奔劍溪後的三兄弟而去。
此火一現,四周的水汽徒然稀薄,張天華皺了皺眉頭,沒有在意,而是繼續施展仙術四海,此刻他已經完成了第二重海的顯現,這方天地被海水接連包裹了兩次,看起來好像是大球套小球一般。紫黑色的火焰風暴,將眼前稠密的海水,直接蒸發,可在張天華的仙力控制下,這些蒸騰的水汽,頃刻間,便重新化作了海水,好像一片大海的水量,也不足以熄滅此火一般。
這一幕,看着兄弟三人心裏發寒,直接調轉劍溪的攻勢,試圖將這道風暴攔截絞殺。由百餘道劍氣幻化而成的劍溪,所過之處,無比避讓,就連虛空都在顫抖。紫黑相間的奇異焰火,頃刻間,便被劍溪凌厲的威勢衝散,紫魔貂爪子一松,魔幡懸於頭上,無風自動,散出滾滾魔氣,迎火而上。得到了魔氣的滋潤,四散的火焰,如流星雨般向天空倒卷而去。
即便他們三個身法靈活,可是,在流星火雨般的攻勢下,也難以保全自身,多少沾上了些火焰,當然,這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可就在他們想要拂去,身上附着的火焰時,卻發現,此種火焰如同粘稠的液體,碰到哪兒。就粘到哪兒。這也就罷了,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陣陣的虛弱之感,體內的仙力不斷流失,直到這時候,三兄弟才發現此火的詭異之處。
&熄不滅,纏黏噬絕,這是魔焰!遠古魔焰!入劍溪,快入劍溪。」大哥鍾仁玉心思沉穩,眼力非凡。瞬間便識破了此火真身。鍾仁鏡、鍾仁冠聽到大哥吩咐,舍了手中仙劍縱身一躍,跳下劍溪。獨留大哥鍾仁玉在上面,忍受着身上魔焰的焚燒,勉力的控制着三把仙劍,維持着劍溪的形體攻勢。卻說他兩個弟弟跳下劍溪,身上的魔焰經過劍氣的洗鍊,轉眼即逝。
正當他二人起身,準備換下大哥時。卻發現四周的海水暴漲。若是有人在外面看的話,這一方天地,已經被海水疊加了三重。張天華知道紫魔貂氣力將盡,且匯聚三海降世。已是他眼下的極限之力,卻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張天華手掐印決,漸漸合十。這方天地的海水,隨着他的手勢不斷凝縮。此刻,三兄弟身上的魔焰,早已熄滅。魔氣在劍溪凌厲的攻勢下,節節敗退。
紫魔貂焦急的叫了兩聲,好像是想要告訴張天華:「你丫的好沒好,老子快頂不住了!」
在這一刻,他合十的雙手突然分開,再次掐訣,陣陣藍光閃爍中,向那三人揮掌拍出。只聽得一片引爆之聲,四周的海水借勢而上,連疊三重,直接將眼前的一切存在,捲入其中。這股疊加的衝擊力,勁道十足,劍溪直接被水勢衝散,劍溪內的凌厲之氣,濺射四方。有幾道劍氣,就在杜小青的身邊划過,打在落水書上砰砰直響。
她抬起頭仰望虛空,看着眼前的來犯之敵,早已被三重水勢衝散,七零八落。張天華雙掌再次揮動,水勢再起,眼看着水勢越來越近,鍾仁玉一咬牙,將手中仙劍往下一甩,口中喝道:「召禁靈,轉!」此聲有力,透露着陣陣仙威。仙劍有靈,浮空而現,引動仙劍不停旋轉,捲起一股仙靈風暴,攪動四周的水勢,張天華的三重水勢,徒然一亂,可是這等劍威對於大勢而言,微不足道。
水勢眨眼間便將仙劍淹沒,鍾仁玉眼中寒芒閃爍,大喝一聲:「禁靈仙劍,崩!!」只聽得一聲悶雷炸響,仙劍崩毀,化作無數碎片,兩道隨時直接被其勢所破。「禁靈仙靈,爆!!!」仙劍之靈羽化消失,幻化一縷輕柔之風,將四散八方的碎片收集、整合,彼此凝聚之下,竟組成了一條劍片游龍。此龍不過七尺來長,卻通體分離,咆哮中直奔張天華而去。
十一大家各有所長,火家狄姓痴煉丹、煉器,血家杜姓擅換血奪命,土家墨姓長與傀儡、意念,至於金家鍾姓則優于禁靈之術。以金家獨有的銘文手法,以禁制強煉仙劍之靈,鎖仙力、劍氣、意念於內,使其內仙靈轉為禁靈,成禁靈仙劍。但凡是族內子弟,無論血脈,無論境界,無論天資,無論六藝,皆可在禁靈仙山得到自己的仙劍。
鍾仁玉引爆的仙劍,正是他在禁靈仙山得到的,至今已經五十餘載,他每日以仙力淬鍊,劍氣洗伐,意念溫養,其內禁靈早已進化成形。此番他兄弟三人,深陷險地,引爆此劍實屬無奈。
&勢已成,速退!」
鍾仁玉對二弟傳音後,便衝着遠方爆退而走,至於那劍片之龍的攻勢,連看都不看一眼。張天華神色平靜,依舊盤坐在疾風鳥上,沒有半點挪動。嘴唇輕顫,似有咒語年念出,右手虛握,這方天地的海水急劇收縮,剎那間便消失不見。隨着三重大海的消逝,劍片之龍也不見了蹤影,別說他們三個了,就連他身邊的杜小青,也不知張天華在剛剛,做了些什麼。
沒有了海勢的阻隔,金家三兄弟騰挪幾次,便遁出了他二人的感知,使之錯過追擊的最佳時機,張天華抬頭望東,將視線落在鍾仁玉的背影上,隱藏在右眼的符光,一閃而逝。張天華沒有展開手段,進行追擊,而是狠狠的咳了幾聲。在他看來,這三個小毛賊沒啥油水,沒必要暴露自己的實力,要是引起杜小青的懷疑,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尤其是在他之小青口中得知:各家四散的族內子弟,皆以七座天塔為指引,不斷向其中匯聚。眼前的遺忘之城,定會有血家子弟的聚集地,對於失去血脈的張天華而言,水家早已淡出他的視野,血家杜姓才是自己的『親人』,而杜小青就是自己的身份證,如他發現了自己的不尋常,影響了自己在城內的地位失的,可就不是幾個血字而已了。
杜小青剛想要詢問他,眼下戰局明朗,為何不追擊而上,卻發現張天華正捂着嘴,乾咳不止,血液順着下巴緩緩滴落。看到這兒,她哪裏還不明白,華兄為了保護自己,不惜重傷之軀妄動仙力,引動傷勢不斷惡化,導致自己傷上加傷。想到這兒,她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滴滴答答的落在下來,「華兄知道.....>
張天華沖她笑了笑,安慰她說:「沒事兒,他們已經被我打跑了。」接着他從懷裏摸出療傷丹藥,隨便往嘴裏倒了幾顆,便閉目養起神來。杜小青見他療傷調息,不敢打擾,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拂去眼眶中的淚水,為華兄監控八方的變化。張天華在心裏偷笑:這杜家的小妞真心好騙,要是遺忘之城裏的血家子弟,也是這般好糊弄的話,那我豈不是發了?
在疾風鳥全速趕路下,不過幾天的工夫,便在遠方的天際漸漸地,浮現出了一座城市的輪廓,二人望着那座古老的城池,終於鬆了一口氣。這裏是埋骨之地,競爭之殘酷無可想像,同姓的族人若不群聚抱團,單槍匹馬的硬來,等待他的只有滅亡罷了。
這幾天雖然也遇到了幾波戰鬥,都被紫魔貂施展幡旗拖延,張天華施展仙術四海,擊退來犯。雖然有些波折,但是並沒有什麼損傷,可張天華在每次戰鬥結束後,都會表現的虛弱幾分,咳血的表演自然不會少,甚至他以神通魂魄之能,遮掩自身,讓自己的仙魂表現的,越發虛弱。在花費了這麼多心思以後,他就開始沒事兒瞎琢磨,萬一自己的收穫與付出,不成正比,那該如何是好?
眼看着城池越來越近,疾風鳥突然向下俯衝,準備降落。「華兄,這是......要做什麼?」張天華停穩疾風鳥,一臉嚴肅的對她說:「馬上就要到遺忘之城了,附近的潛伏者定會增多,等會兒若是發生戰鬥,由我來攔住對方,你騎着疾風鳥儘快進城。」說着,張天華便從疾風鳥的身上,取回了自己的意念。
&只疾風鳥的控制中心,就在它的小腹下三寸,我已經收回了上面的意念,你只要分出一縷意念,烙印其上,便可驅如臂使,等你熟悉了駕馭方法,我們再行出發。」張天華說着跳下了傀儡,將疾風鳥留給了杜小青。「華兄不可,不可啊!」張天華剛想說話,又咳了起來,「我血家的子弟,怎地變得這般婆媽,麻利一些,我們的時間有限。」(未完待續。。)
&即將進城,不要急,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