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打一還連敗兩場,這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這幾位雖稱不上道門最好的打手,畢竟也是尖端人才,在義莊開交流會的時候因為太過憤怒以至於發揮失常,輸了勉強能找到藉口,這回是真的詞窮了。專業對業餘,人多對人少,充分準備對隨機應變……除了切磋地點在天師府沒讓他們佔到便宜之外,八人將優勢佔盡,卻落得個慘敗的下場。
你說是發揮失常?
事實上他們已經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並不似之前那場,一個個都發了瘋似的,不是肉搏就是將自家門派絕技一股腦的往外丟……他們總結了失利的原因,反省過自身,總結了好幾套打發,遇到什麼情況出怎樣的連招,相互配合放倒賈恩候。
沒有任何的魯莽,沒有絲毫懈怠。
即便如此,依然是慘敗,今次與之前在義莊有相同之處,賈赦依然躲得很狼狽,一定要說區別的話,因為距離拉開很大,那種逮着機會就飛起一腳的打發就不適合,在打鬥正式開始之前,大老爺就說:「相信你們已經知道之前敗北的原因,所以才磨刀霍霍上門來,以為這樣就能放倒本老爺?今兒個就讓你們見識到我神功的厲害!!!想要贏,回爐再造來得更快!雖然很殘酷,今天的失敗會告訴你們,任何人的差距就是這麼大,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掙扎都是白費力氣!」這番話他說得洋洋灑灑,剛說完,道門八派的長老就忍無可忍叫打了。
這第一下,賈赦是啪的坐地上以非常扭曲的動作躲過去的,幅度之大,之奇怪……普通人都摔不出來,更傳神的是,他臉上露出了後怕的表情,稍微喘了一口氣,爬起來說:「不要這樣,君子不趁人之危,我還沒有準備好。」
雖然是個冒牌貨,不得不說,他瞧着的確是仙風道骨的,之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廝如此多話?大老爺們唧唧歪歪個啥,打就打唄。
「還準備什麼?早點打完,早點分出搞下,早點接受失敗。」
聽到這話,賈赦就笑出來:「看來老夫的確是低估了,道門長老的承受能力,都做好了輸的準備,這樣很好,我們可以開始了。」他就擺了個起手式,準備出招。
小徒弟閆笙就是這時候過來的,聽說有八個穿着古怪瞧着就不正常的老頭上門來,他心裏就有數了,也就是走開一會兒而已,八大門派的長老竟然就來了,真是會挑時候。閆笙心裏也清楚,之前那場根本就沒有看點,別說配合,這些長老連自身實力都沒發揮出來。當時有人看出不對,為了道門尊嚴,他們應當已經冒死諫言了,這樣的話,會再上門,他們必定已經反省自身,閆笙是知道的,看天一派出場的長老就知道,率隊參加交流會的都不是門派核心,即便如此,要是拿出全部的實力並且配合默契的話,也能打得相當漂亮。
他並不知道師尊有什麼計劃,一路打聽着找地方,進院子的時候就看到賈赦做了起手的招式,他再度將院門關好,又體貼的閂上門,這才拱手道:「徒兒來晚了,還請師尊恕罪。」
賈赦是背對他的,聽到這話也沒轉過來,只是應了一聲,讓他看仔細了。
真正的比賽就從這裏開始。
閆笙不知道自家師尊真正的實力怎樣,他相信贏面很大,不過若對方真的豁出去,過程恐怕會很艱難。事實證明他的猜想的確沒錯,賈赦採取的作戰方式與之前相似,不過搭配了一種簡單的八卦盾,雖然看起來很普通,攻擊方式是用氣盾拍人,傷害並不高,防禦倒是不錯,能不能攔下道門八派的鎮派絕學很難說,不過,應付這幾個是綽綽有餘。
氣盾是完全透明的,隱匿在大老爺身邊,別人看不到,他們就覺得古怪,賈恩候手勢一變,就會有一位長老眼前一黑,像是迎頭受了重擊一樣,情況好點就是暈一會兒然後繼續作戰,身體強度稍微弱些直接被拍暈也是有可能的。
這酸爽的感覺,就像是搬着石板往人頭上砸!
就算會再多的法術,本事再大,面對這種粗暴直接,每回都命中要害的攻擊方式,你也能被打得沒脾氣。賈赦將這稱之為八卦盾,並非玄門或者道宗內部任何一派的絕學,而是達到天人合一之境領悟的東西,在道尊級別的高手眼裏是鬧着玩,不算招數的招數,用來對付這些愚蠢並且盲目自大的傢伙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第四個同伴倒下去,上門挑戰的八個人只餘一半,他們相互交換眼神,不掩煩躁。這是完全出乎意料的情況,已經失去了這麼多同伴,他們竟然還沒把對方的攻擊手段摸透。
賈赦一直在躲閃,他根本沒有出招的機會,事實上,也的確沒見他出招。
「你卑鄙,竟然暗算!」
「男子漢大丈夫不要遮遮掩掩,亮出你的底牌!」
賈赦還準備嘗試一下八卦盾的其他用法,畢竟……難得有用真人試驗的機會。忽然聽到這樣的話,他就一個反應——啥?
「面對你們這樣殘酷無情不負責任的指控,我必須為自己說一句話:我沒有暗算!你們看不到那是自身層次太低。」說着,他就舉了個例子,「這位天一派的長老,不好意思我要對你出手了,請準備好。」
青城子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腦門受到重擊,倒是沒暈,而是直接跪了。
……
親眼見到這個過程,八大長老心裏明白,已經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即便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青城子身上,他們也沒瞧出任何端倪,攻擊來得太突然,並且神出鬼沒,看不見的就是最可怕的,想防備也無從下手。丹符宗長老直接丟了一把符紙出去,讓這些小可愛圍着他打轉,這是玄級防禦符,做完這樣的準備,他說:「你沖我來。」
這是最後的掙扎,他想着,若是這樣都攔不住,那就可以放棄抵抗了,因為一切都是徒勞,看在十萬兩銀子的份上,賈赦覺得,他應該對這些冤大頭好一點,畢竟,給錢的都是大爺。丹符宗的這麼說,他果然就將八卦盾拍過去,正如之前那幾個一樣,防禦符沒起到任何作用,人就已經跪/舔了。丹符宗的倒下,天一派青城子就清醒過來,因為是修體出身,那一下並沒有讓他暈過去,只是腦子昏沉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發現自個兒跪在地上,朝的還是賈恩候那方,他立刻就漲紅了臉。
「你竟偷襲!」
「這是哪個門派教出來的惡徒?真是丟咱們修道之人的臉!」
賈赦也明白,對方應該已經沒有戰意了,他撇了撇嘴,收招,同時慢條斯理的答覆說:「都說了我是玄門弟子,看你年紀也不大,腦子怎麼就不好使?咱們還打不打的?」
連玄級防禦符都沒有任何作用,丹符宗長老瞬間就廢了,那還打個屁,「先生大才,我輩不及,今日丟醜了。」
「我說天師教的,你們這就怕了?真是窩囊!」青城子話音剛落,其餘兩位也先後表態,意思是他們承認雙方之間如同天塹般的差距,認輸。
「嗤,你們不打我打!我們天一派還沒有不戰而降的先例!」說着,他就用盡全身力氣發了個大招,賈赦這回沒那八卦盾拍他,而是將這波攻擊反彈回去,所有人都清楚明白的看見,他擠出的法寶飛到距離賈恩候三步遠的地方就原路返回了。
放這樣的大招已經費勁全身力氣,然後,青城子就倒在了自個兒的法寶之下。
所以說,認輸是明知的,餘下三人臉色青青白白,很不好看。
他們竟是真的遇到高人了。
說是玄門弟子,其實也不對,就算玄門避世二三百年,同為道宗門派,他們相互之間還是頗為了解的,玄門就像是補鍋匠,除了窺天道看星象之類……其他門派追求的東西他們也都會一點,算不上精。這種聞所未聞,只要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只能束手就擒不得防禦之法的招數根本就不是玄門絕學。
他們想問得更仔細,又知道這在道門內部是大忌,只得草草留下幾句話,然後就帶着傷員離開,那一萬兩銀票已經打水漂,出去之前,賈赦還特別提醒說,等着他們將餘下那九萬兩補足。這話讓三人腳下一踉蹌。
銀兩是必須給的,既然已經認輸,做人就要守信用。
嚴格說來,這筆錢花得值,至少摸到了什麼東西。
八大門派沒有耽擱,第二日就返程了,長老們必須將情報傳回門派,賈恩候的身份需要進一步確認,考慮到對方實力深不可測,不宜衝動行事……諸如此類的提醒陸陸續續傳回道門,他們準備做什麼,賈赦管不了,交流會之後,他又開始了自省以及教徒的生活,日子平靜且規律,一晃就是小半年。
六月下旬,賈赦重新在京城裏活動。
距離邢夫人的死,滿打滿算已經過去一年。
與此同時,寧榮街那邊也用馬車拉着賈寶玉送到宮門口,雖然費了番周折,好歹是確定了寶玉做皇子伴讀的資格,按理說,年後他就應該跟着十七阿哥進上書房的,也是受邢夫人拖累,他耽擱這麼久。
看着寶玉離開,史太君和王夫人眼裏都在泛淚花,終於……終於進宮了!她們只盼着寶玉能同阿哥好生相處,雖然不是奪位熱門,也是姓愛新覺羅的,是主子。上書房有整個大清朝最好的先生,讓寶玉陪讀,沒準他就開竅學好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有事耽擱了,字數少。
作者已累成死狗,準備去睡覺,明天早點起來碼字=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