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漁民 第019章 水下考古

    韓羽可不信什麼鬼神，只道是自己疲勞過度又是餓着肚子，有些恍惚看走眼了而已。

    這三輪車開過去沒多久，從旁邊的一道小草溝里爬上一個髒兮兮的人，正是準備回去的王二狗。韓羽的三輪車開的飛快，這王二狗一看躲藏不及，又怕被韓羽給看到是他，顧不及其他，索性飛身一躍，滾到了旁邊的小草溝里。趴在深深的草叢中一動也不動。

    草溝常年淤泥堆積，日夜發酵，散發着陣陣惡臭，把王二狗給熏得不行，差點連氣都閉了過去。等到韓羽的三輪車開過去，他才趕緊逃命似的從小草溝里爬了出來，弄得是滿身髒兮兮臭烘烘。

    「還好，還好。懷裏的寶貝沒有碎掉。」王二狗從懷中摸出了自己順來的那瓷器，完好無損，這才放心。相比較懷裏的寶貝，身上髒點臭點怕什麼，頂多夜裏不跟婆娘睡就是了。

    韓羽來到了小港灣，趁着雨還沒有收，趕緊把從古船費勁力氣撈上來的古瓷器給一一從沙灘裏面拔出來，用水給沖洗了乾淨，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三輪車的舊衣服舊被褥裏面。

    來來回回運了幾十趟，總算是都給藏好了。

    方才一急躁，也沒有計數。韓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弄上來多少件瓷器，一百多個吧。應該都裝上去了。韓羽也沒時間把痕跡給整理好，不過等到夜間一漲潮，痕跡一夜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誰也不會發現。

    看看四周，沒有別人，就小心翼翼慢吞吞地開着三輪車回家了。

    往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有地窖。這地窖夏天的時候可以儲藏蔬菜瓜果什麼的保持長時間不壞，冬天的時候保證白菜蘿蔔啥的不會被凍傷。然而隨着經濟的發展，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家用電器冰箱啥的就開始用上了，這些地窖就被慢慢地廢棄了。

    韓羽家也有，就在後院的一處磚瓦破牆後面。他回到了家，就瞞着李文秀偷偷地把這滿滿一三輪車的瓷器給放到地窖裏面藏起來。然後再出口上攤了一堆土，扔了幾塊碎磚爛瓦作為掩護。

    收拾好了一切，韓羽痛痛快快地洗了澡，吃了母親做的飯菜，飽飽地填上了肚子。雖然身體很累，然而心裏頓時充實和踏實了不少。因為自家的後院埋着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啊。

    這颱風說走就走。剛才還狂風暴雨，可這轉眼間就雨消雲散，天空就放晴了。

    雨後空氣清新，天空瓦藍瓦藍的，像是一塊無瑕的碧玉。暖色的夕陽從雲層中露了出來，給大地萬物塗抹上了一層氤氳的蜂蜜。連那路邊的樹梢，上面還沒有滴落的水珠，也投射出斑斕的像是鑽石一般的奇光異彩。

    一道氣勢恢弘的彩虹不知道何時悄悄地掛在了東面的天空上。人們都從蟄居的家中出來，看着天，看着彩虹，談天說地，談笑風生。小孩子哪裏見過這樣的美麗，紛紛跑着笑着，在蓄積的水坑邊玩的是不亦樂乎。

    城市、鄉村、港口又逐漸恢復了熱鬧。漁民們擔心家裏的漁船在颱風中會被損毀，紛紛來到了碼頭上查看自家漁船的情況。

    韓羽也不例外。

    「小羽啊，等着我，我也和你一起去碼頭上看看。」趙全安看到了韓羽，立即說道。

    兩人聊着，韓羽問道：「全安叔，記得前幾年村裏面經常有一個收文物的販子來村里收購文物，後來你和他攀談起來說是你遠房的親戚。他現在怎麼不來了？咋樣了最近？你有他聯繫方式嗎？」

    趙全安說：「哦，你說苗勝利啊。對，是我一個遠親表叔家的大兒子，我喊大表弟。他呀，我聽說前些年去偷盜文物被抓起來了。誰知道有沒有放出來。怎麼想起來問他了？」

    「沒……沒啥。就隨便問問。以前看中了我家一樣東西，不過沒賣給他。」韓羽趕緊掩飾過去。

    韓羽知道，像苗勝利這樣的小販子只是一道手，後面的才是大買家。如果能通過苗勝利找到大買家，自己手中的這批瓷器就不愁出了。但這條路線看來是走不通了。苗勝利現在是音訊全無。

    得想其他辦法。

    連海市地處東南之隅，中國的瓷器在世界上是遠近聞名，很早就被周圍其他國家所熟知，並且形成了海上絲綢之路，也稱為瓷器之路。古往今來地處交通要道，朝代更迭，兵荒馬亂，自然有很多珍寶遺落民間，而隨着盛世到來，人們安居樂業，飽暖思**……不是，是思更高層次的享受，收藏界是越來越發達。甚至形成了極為火熱的文物交易。當然，除了正規的拍賣行，更多的則是私人私下的交流買賣，更是催生了很多的古董行。

    連海市市中心，有一個自古以來就是高官貴人大戶人家居住的地方，叫狀元山，曾經傳聞古時有一位學子在此苦讀數年，學成之後出發進京趕考，最終高中狀元。而現在，環繞着狀元山形成了一條古玩一條街。

    韓羽心想得什麼時候到狀元山去勘察勘察，問問情況。儘快出手，有了錢，就可以有進一步的打算了。

    到了港口，漁民已經聚集了不少。韓羽來到自家漁船上查看一番，還好，自己綁的緊，船沒有受損。趙全安家的船也沒有。韓羽放心，只聽不遠處有吵鬧之聲。人多不怕熱鬧。韓羽和趙全安兩人擠過去看看情況，一看，一艘漁船撞在了護坡的巨大水泥塊上，受損嚴重。

    韓羽一看，樂了，不是別人家的，正是王二狗家的船。王二狗此刻像是一隻鬥敗了公雞一樣垂頭喪氣地蹲坐在礁石上，一聲不吭，抽着悶煙，任憑身後的婆娘對他是又打又罵。那婆娘也是不饒人的主，披頭散髮，赤着腳，手裏拿着一隻黑布鞋，胳肢窩裏夾着另外一隻，時不時衝着王二狗就是一鞋底兒。

    「……讓他系好船就是不聽，颱風來了也不知道到碼頭看看，就知道窩在家，一天到晚好吃懶做，沒了船家裏吃什麼？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哇，嫁給你這個窩囊廢！……這日子沒法過了！」瘋婆娘披頭散髮地裝作要跳海，被看閒的眾人給七手八腳地攔了下來，當然也是那婆娘就做做樣子。

    「走吧，沒啥好看的。」趙全安擠了出來。

    看他那可憐巴巴的樣子，韓羽倒還挺同情起王二狗來了。

    ……

    果然不出韓羽所料，颱風剛過，省文物局海洋考古隊的考察船就來到了那片海域，繼續開始搜尋古船。

    第二天韓羽坐在摩托車用望遠鏡遠遠地看着，看着潛水員從船上朝後一番下海搜尋。沒多久就上來了。看來是一無所獲。但過了一會兒，考察船開始收錨，徑直朝北，開進了連江出海口北面的那塊海域。

    「我靠！姜到底是老的辣啊。」韓羽心中暗忖，「沒想到考古隊的這幫老學究也意識到古船已經處於上游地帶了。」看來自己是沒機會了。而怪龍還沒有休息好，沒有補足精神，韓羽只好作罷。

    「算了，反正又不是沒有收穫。」韓羽安慰自己，騎着摩托車回去。

    因為這是連海市，乃至整個省考古界的一樁大事，所以連海市電視台在得知發現了古船之後，就組織報告力量對這次水下考古進行了現場直播。

    韓羽正好沒事，這中午天氣又熱，就躺在涼蓆上看電視直播。

    只見電視機裏面，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外景主持人正在把一個話筒對準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考古專家的嘴巴，「……我們也走了不少彎路，但最終還是找到了古船。我們的潛水員冒着很大的危險下潛到了水底進行尋找和拍攝，古船大體上還保存完整，等打撈出水後，將會是我們研究古代的造船和航海技術的寶貴的歷史資料。

    「但更為重要的是，我們發現古船中有大量瓷器的存在。這些瓷器不久後的重見天日將會是我們省考古界最大的幸事。」老人的臉上洋溢着笑容。

    鏡頭轉回到女記者臉上。女記者又說了一通廢話，然後畫面切換到另外一個鏡頭上。韓羽看到，有兩艘海警隊的巡邏船在周圍巡邏，日夜守護着。外人要想接近，很難。

    正看着電視，韓羽聽到腳步聲，轉身一看，是杏花。

    「小羽哥，天這麼熱，我買了西瓜給你解解渴。剛冰鎮好的。」杏花笑盈盈地把膠袋給打開，裏面正好一個西瓜分成了兩半。

    「給！」杏花把勺子遞給了韓羽，讓他挖着吃。

    她也抱着半個西瓜放在膝蓋上吃了起來。兩個人一邊看着電視，一邊吃着清涼爽口的冰鎮西瓜，甭提多愜意了。

    「小羽哥，你說這些古船裏面一定有很多寶物吧？」杏花問。

    「當然。古人再不值錢的東西留到現在也很值錢了。」韓羽回答。

    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電視台或許是為了追求第一現場的即時效果，臨時決定讓女記者跟着攝影師穿上潛水服跟着考古隊的專業潛水員一起下水考察古船。韓羽心想，那地方水下水文條件和地理條件這麼複雜，讓這兩個新手下去，有點危險啊，真不知道電視台的領導是怎麼想的。

    隨着視線變得渾濁，燈光打開，女記者那含混不清的聲音在電視機響了起來。

    攝像機開始圍繞着古船展開拍攝。

    「……觀眾們可以看到，這艘古船以傾斜的姿態躺在海底，船上有一個大洞，應該是下沉的時候遭到了撞擊。還有……咦，那是什麼？」女記者的視線似乎在朝着攝像機的背後看，就在攝像師準備移動機位的時候，忽然，鏡頭裏的光線頓時消失了！

    音響裏面傳來各種淺短的呼救聲，夾雜着各種沉悶的撞擊和水泡的聲響，然後就只能看到一片模模糊糊的畫面和無盡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