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眨了兩下眼睛,看了一眼同樣站在門口的松同,看到他表情之後,知道不是自己聽錯了。
看來,不但太子是一個強勢的主,就連姚思思也強勢。
雖然徐管家知道兩位公主的來意,可他只是代為傳達,見與不見都是主子說了算。
太子挑眉。
其實對七公主和八公主的來意,他多少知道一些,就連這幾天,這兩位公主的動向,也多少知道一些,看了一眼臉色平常的姚思思,想來她還不知道。
姚思思看着太子,學他姿態,仔細的看着他,不咸不淡道,「後宮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如果他們真的有事找後宮的管事就好,而我只是一個太子妃,怎麼能對皇上的後宮干預,那可是越權,有些分寸,我還是知道的。」
免冠堂皇的順着太子的話往下說,是他說『後宮』,直接把七公主和八公主歸屬到後宮,既然是後宮自然和太子的東宮沒有關係。
說的免冠堂皇,還不就是不想參合,只是過自己的小日子,有些事情,不想管,也不願意管。
太子揚了揚嘴角,眼底情緒微動,語氣淡淡道,「皇宮遲早是要交給你打理,也許提前練練手也挺好。」
如果有姚思思親手給風英修送女人,想來效果更好。
而太子覺得,不管是誰,只要塞給風英修幾個女人就好。
最好風英修的後院起火,他就可以擁着姚思思在一邊觀看,重要的是,讓風英修打破他當初許給姚思思的諾言,而他身為太子卻一直堅守自己的承諾,這樣,有着明顯的對比,姚思思也能清楚的知道,誰才是最好的
!
太子的計劃是好的,可惜,姚思思是一個比較懶的人,不願意參合到其中,間接的躲了過去。
姚思思聽了,眼睛瞪大大大的,眨了兩下,一臉不明,「反正你也沒有後宮,我也就不用練手了。」
這是善妒,沒有肚量,更沒有打算讓太子享受美女環繞的那種機會。
「嘿嘿,也是。」善妒,挺好,他要的就是這個,只不過可惜了七公主和八公主對風英修的一片痴情。
「你不同意?」
「怎麼會。」激動呀,付出的終於有回報了。
只要嫉妒了,那就說明真的走進心裏,如果這個時候姚思思真的大方的說,沒事,想要多少女人都有,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一掌拍死這個沒有心肝的女人。
姚思思也只不過是隨便說說,至於以後的事情,誰會知道發生什麼,而她只不過就是不想見外面的那兩個女人而已。
太子這話說的真感動,尤其那沒有猶豫,直接本能的開口,在姚思思看來,他的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雖然覺得不大可能,可她還是心底高興。
笑着彎起的眉眼,整個人直接撲進太子的懷中,點點讚賞,點點澀意,「太子,你真好!」
太子心裏美滋滋的,可努力壓制住心底的雀躍,悠悠緩緩道,「沒良心的,你才發現呀!」
大清早的兩人都才從榻上下來不久,尤其經過昨晚一晚的纏綿,此刻又膩歪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多麼離不開對方,連吃個早飯的時候也要膩歪在一起。
看姚思思這此刻溫柔的小摸樣,怎麼看都覺得好奇,姚思思真的有太多面了,每次看總是會發現她的不同。
想來將軍府雖然沒有別的府中那樣三妻四妾,可吳夢晗並不是那種小肚量的人,反而是一個賢惠、大度之人,而姚正楠是那種豁達的性子,可為何在姚思思的身上就有那麼多截然的不同。
如果說姚思思在原來的性子就這樣,可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地方,竟然能養出姚思思這樣的性子。
女人該有的矜持她的身上是一點也沒有,就連善妒都清楚的表現在臉上,如果說一開始還覺得姚思思就是被風英修當初的承諾感染了,覺得不大可能。
而善妒,在整個南鳳國還是女人致命的弱點,就算是有些女人不願意,可還不都是為男人娶進三妻四妾。
姚思思不同,在舉手投足之間,完全的隨意,無任何規矩可言,就連做法也和時下的女人不同。
有些時候還用一些小手段,總是把人弄的那麼狼狽。
像是能招來大黃蜂的事情,像是那蝴蝶飛來的事情,總覺得,並不是姚思思真的能招來蝴蝶,也許,和招來大黃蜂是一個道理,但不得不說,她的鬼點子真的太多。
像那次的麝香的事情,姚思思也只不過是鬧騰了一天,再也沒有下文,好像那事情真的過去了,不過只是鬧騰一天,太子還是知道,姚思思的在狠的時候,可是一點不留情面。
那關于慧娘的罪狀,還真的不得不佩服,他這麼多年來審案子,還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也可以。
只要把人弄死,隨便按上一個血手印直接完事。
而姚思思明明是衝着皇后去的,可還是給皇后先扣上一個大帽子,讓她不能出頭,太子絕對保證,姚思思當初知道皇后是裝的,要不然她不會說那話
。
明顯就是讓人自打嘴巴的事情,顯然皇后沒有想到姚思思那麼不按常理,讓人根本摸不着她的頭緒。
最後還是送給皇后一個華麗麗的大帽子,讓皇后想讓為自己辯解都難。
還有那一品茶樓,做事的熟練,拒客的理由,說的是那麼免冠堂皇。
太子思索間,姚思思再度驚人的開口。
「太子,如果你不是太子,是否能養活我?」這很關鍵,讓一個身居高位的人,在這個時候如果突然失去了一切,他會變得從此一句不振,還是坦然的面對一切。
太子華麗麗的被這話噎到了,這是對他多大的不信任,能想到,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子還有被人擼下來的一天。
想來不是他自己太過自信,絕對不會有這個可能。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他會毫不猶疑的直接推出去斬了省事,可這是姚思思說的話,他還是要小心一點好,免得破壞此刻的氣氛。
「怎麼,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
姚思思一驚,貌似說出來不該說的話,就算是現在太子寵着她,她也不該,這樣沒有腦子,保持剛才的姿勢,不免,心中暗想,下次絕對不可以得意忘形。
「怎麼會?只不過想要知道太子有多大的心臟承受能力,俗話說的話,一個人的心有多大,那麼他的世界就有多大。」江湖救急,雖然這原話不是這個意思,不過這也差不多。
看着姚思思的樣子,尤其那在躲閃的小眼神,就知道她這是知道自己錯了,也就不和她計較,反正,這如果真的計較的話,按照以往的慣例,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清清淡淡開口,「不大,只能容得下你一個人!」是希望她永遠的陪在他的身邊,而他的心也都在姚思思的身上,想要他怎麼做,那就要看姚思思自己了。
同時也在提醒,他的心很小,小到容不下任何一個人,比如風英修,比如三王爺。
依照這個女人聰明的頭腦,相信她也都發現了。
在姚思思看來,太子就是故意的。
赤果果的警告!
就知道昨天的事情,太子怎麼會沒有發現,這是不是也說明了,昨天太子的勇猛也是對她的一種懲罰。
這個時候忍不住有些縮縮脖子,如果,被太子知道,她曾經在司徒夜府睡了一晚,雖然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問題,但她的確是躺在司徒夜的榻上,想想就覺得可怕。
看來有必要毀滅一些證據。
仔細回想在將軍府還真的有些東西必須要消失,也許這樣能逃過一劫。
「怎麼,難道思兒做了對不起本王的事?」連我都沒有了,直接用本王來稱呼自己。
感覺到放在她腰上的手在不斷的收緊,姚思思這才清楚的感受到,這就是太子,這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現在兩個人的感情穩定了,而他這也是開始把他的想法,慢慢的強加在她的身上。
太子是皇宮裏的精英,剛才只不過一個眼神就被太子發現她的不同,在他的面前,沒有把握得事情,她還真的不能輕易的冒險。
低頭,裝着擦去眼角的淚水,直到感覺到她的眼睛該是紅的了,這才鬆開,「也許,真的是我做出錯了,如果我能聰明一點的話,也許不會犯那低級的錯誤,其實我該……」
「嗯?」太子不再收縮他的手臂,而是一手放在姚思思的腰間直接把她整個人都提起來,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並且逼着姚思思看着他的眼睛,神色灰暗,帶有上位者的那種不容拒絕的霸氣,「說說看?」
太子此刻的眼神太過於犀利,而姚思思擔心這樣面對面,一時心裏害怕,真的擔心太子會看出點什麼,其實那晚上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只不過是純碎的睡覺,可這話她不能直接的說出來
。
可以想像到,如果直說,那會立刻被眼前的這個男人掐死。
畢竟在古代,就算是什麼也沒有做,有些事情也是解釋不清楚的,再就是對女人而言,不管對與錯,錯的永遠是女人,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區別。
姚思思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去承認什麼,而是想着怎麼糊弄過去。
往前一趴,強硬的靠在他的懷中,聲音極低,像是呢喃,「都怪我,如果沒有麝香的話,也許…也許……」麝香的作用每個人都知道,不需要姚思思一再的重複,要她只想叉開話題,同時也是對太子的一種試探。
麝香,直接觸及到太子的心窩,到現在他還沒有知道那對他和姚思思下毒之人,顯然此刻還是一直隱藏在他們的周圍。
兩手蜷在姚思思的腰上,低頭靠在她的肩上,聲音沙啞,帶着前所未有的哭音,連說出來的話也都開始顫抖,「思兒,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姚思思一愣,很快又恢復正常,難道太子這時自責沒有保護好自己?沒有想到太子竟然這麼在乎,難道他真的就那麼想要一個孩子。
為她隨機應變的能力賀彩,同時也為躲過去這一劫表示慶賀,可她高興不起來,原來太子是那麼在乎麝香的事情,心裏悄悄決定,以後絕對不會再那這個話題說事。
溫馨、反省的一刻還沒有結束,再次被一個聲音打斷。
松同原本是要進來的,可是當看到那抱在一起的一幕,他還是覺得站在門口說就好,「太子妃,秦公公在外求見。」
姚思思聽到,立刻抬頭看着太子,「你們家的事情真多,這才走了兩個公主,又來一個,還讓不讓我活了?」直接抱怨,沒有一點遮掩。
早不來,晚不來,剛才幹什麼去了,早來一步的話,她還會犯那個錯誤,還會絞盡腦汁的想對策。
太子知道這身在皇宮事情就是多,被女人抱怨,也是應該的,他也不想,可有些事情避不開的,這個時候秦公公過來,顯然是皇上的意思。
有些事情,他現在還真的不能不理,尤其在那天那樣利用皇上一次,依照他的性子,早晚是會來找事。
沒辦法,身為人子,他必須受着,誰讓他不是老子!
姚思思在發完牢騷之後,沉默不語。
意思顯而易見,太子你看着辦,和我沒有關係!
太子看此,開口,「讓他進來。」
「是!」
「奴才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秦公公在別的人面前可以托大,但在太子面前,他只能規規矩矩的,要不然,太子會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會殺了他,但一定會給他穿小鞋。
「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
!」秦公公起身,看着太子,本以為他會問,而他只要接着往下說就好,可惜,眼前這人是太子,不是別人,不繞彎,直接開口,「奴才見太子殿下,是為了七公主、八公主。」
姚思思聽言,眼神中的厭煩是那麼明顯,七公主、八公主才從這裏走了多久,竟然又有人為了她們兩個人而來,可就算是為了兩個公主的事情,是不是也不該來東宮。
「怎麼了?」太子殿下猜到一個大概,只不過是皇上插手此事,覺得好奇,什麼時候皇上竟然對七公主、八公主這麼好了?
「這個?或許讓七公主和八公主來說更合適。」秦公公陪着笑臉,說到之後,連他自己都差點跪下了。
姚思思聽了,看了太子一眼,移開視線,看着秦公公,哼,連皇上都搬出來了,這七公主和八公主靠山真的好大。
南鳳國身份最為尊貴的皇上。
看來有後台就是好。
這不,才從這裏離開,立刻去找皇上他老人家。
想來,為嘛,她投胎的時候不是公主,可為何重生之後還不是公主?
「讓她們進來吧!」什麼時候七公主、八公主這麼有腦子了,看來是有高人在背後指點。
可,看到姚思思那小摸樣,他還真的不能小看女人,這不,嘴都撅到天上去了。
「是,太子殿下!」秦公公低頭立刻往外面走去,原本在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個苦差事,現在看來也不是那麼難?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麼,今天的太子這麼好說話,難道是因為太子妃的關係?
可想打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他還真的有些不自在,好在他一直看着地面,相信多年來在皇宮謹慎的生活,以至於練就了一身看眼色的本事。
可,這太子妃是不是也做的太過了,那樣的坐在太子的腿上,面對面的,宮裏還沒有那個女人感有這樣大膽的姿勢,尤其是,當他進去之後,人家還是一直保持那樣的姿勢,如果是太子也就罷了,可是,太子妃不是該躲避嗎?
秦公公離開,屋內一時沉寂。
太子未開口,姚思思也沒說話,松同始終站在門口,不敢輕易離開,而他只能一副低眉順目之態,努力減少他的存在感,心裏忍不住的低谷,姚思思你的矜持都到哪裏去了?
不久,秦公公帶着七公主、八公主走進來。
「雨萱見過太子,見過太子妃!」七公主彎腰行禮,十分恭敬,分外規矩。
「春蓮見過太子哥哥,見過太子妃嫂子。」八公主跟着彎腰行禮,在行禮的時候還好奇的看着以奇怪的姿勢坐在太子腿上的姚思思。
姚思思一直趴在太子的心口,扭頭看着這走進來的兩個女人,和上次見面有很大的不同,這七公主看起來,要比較淑女一些,而八公主,顯然聰明許多,適當的加上哥哥、嫂子幾個字成功的拉近了彼此之間的關係,尤其是那咕嚕嚕、好奇的大眼睛看起來非常單純。
心中冷笑,單純?可能嗎?
如果真的單純的話,那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懶的動,懶得說,但是看着還比較好奇,看看這到底哪位公主適合當影后?
太子抬手輕輕的摸了一把姚思思的頭髮,示意她聽話,不要把自己氣壞了,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把目光落在面前的七公主、八公主的身上,淡淡開口,「剛才過來一次,本王有些忙,沒有想到兩位公主竟然打擾父皇修養?」
太子有意撮合,但還不至於這麼沒有底限
。
用『公主』二字來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同時也在用『修養』赤果果的警告。
太子一言出,秦公公不由抬頭,發現七公主、八公主的異樣,這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太子這麼好說話,原來是七公主、八公主,惱怒的看了她們一眼,這不是明擺着害他嗎?
姚思思抬頭看了一眼太子,視線碰撞瞬間,太子沖她一笑,和以往沒有什麼區別,可姚思思知道,太子這是動怒了,不過,這也太明顯了。
在這裏拒絕見面,馬上到皇上那裏去告狀,這不是明擺着用皇上的身份壓制太子?
原來還覺得這兩個公主應該是影后級別的女人,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怎麼樣,空有演技,卻沒有帶腦子出門,白瞎了公主的名頭。
扯了扯嘴角,看着這面前的兩個公主,由眸色深遠,漸漸的又神色平淡。而後移開視線,安靜的縮在太子的懷中,不管怎樣,都是太子的家務事,和她沒有太大關係。
既然皇上這么女人,註定太子的兄弟姐妹就多,眼前還只是兩個,如果都聚在一起,還不知道是幾個足球隊。
太子的大手一下一下輕柔的摸着姚思思的柔軟的頭髮,舉動異常溫柔,可看向面前的兩個公主,眼神中的冷氣卻在逐漸的擴散,明明有些矛盾,可是在太子的身上表現出來,好像自然成為一個獨立的風格,吸引眾人的目光同時,還有深深的敬畏。
「沒什麼需要對本王說的嗎?」
「太子哥哥,我…我……」企圖用眼淚化解這次的危機,可是在看到太子明顯已經動怒的時候,八公主一邊掛着眼淚,一邊老實認錯,「我錯了。」
「錯在哪裏?」
「我不該大清早的打擾太子哥哥和太子妃嫂子休息。」聲音越說越小,好像是真的不知道錯在哪裏,可是卻硬是讓她承認錯誤一樣的委屈。
太子聽言,眉頭一皺,對着一邊的秦公公看了一眼,再次把目光放在八公主的身上,「照你這意思,不是早上就可以,嗯?」說道最後聲音不斷提高,冷氣在四周散開。
太子對宮中這些女人的招數是看着長大的,而八公主這一套,也許對別人還有用,在他的面前還想用這一招,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姚思思距離太子最近,幾乎就在同時,她立刻打了一個冷戰,原來這太子凶起來這麼可怕,不自然的咽下口水,幸虧剛才自己機靈,要不然,此刻還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乖,不是說你!」太子察覺到姚思思的舉動,低頭看了她微微有些發白的臉,知道又無意中把她嚇到了。
七公主看到八公主那個樣子,心裏鄙視極了,可她還是如同剛才那樣的站在原地,不過對太子明顯的變化還都看在眼中。
心中有些小嫉妒,為什麼太子對姚思思這麼好,而聽說那風英修可是為了姚思思才來的京城,心中不免有些嫉妒。
有些事情,她看的要透徹一點,沒有看太子,而是看着姚思思的後腦勺,「打擾太子妃休息實在不該,原本幾天來,一直想請太子妃幫忙,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剛才惹怒太子妃,都是雨萱的錯,還請太子妃息怒。」決口不提太子,而是一直衝着姚思思說話。
有的事情虛長一歲,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這腦子成熟一些,現在的她已經十八了,不算是個小姑娘,看到合適的,自然想要為她自己爭取,這些年,自己的母妃寧妃好像把她忘記了一樣,從來沒有為她的將來打算,而她的心裏也着急
。
而,就在剛才看到太子和太子妃相處的情景,忍不住在心裏開始期待、嚮往。
再就是這事情找太子,還不如找姚思思,不管這外面的傳聞是不是真的,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事,姚思思和風英修的關係不一般,自然有太子妃出面,要比太子出面的好。
姚思思聽到自己被點名,扭頭看了一眼七公主。
七公主再次輕聲慢語道,「說起來,雨萱要比公主還大一歲,看到太子和太子妃這樣恩愛,雨萱實在羨慕,還請太子妃能為雨萱指一門好婚事。」說出口之後,覺得有些大膽,而她也沒有剛才的從容、淡定,就連垂下的頭都有些臉紅。
姚思思聽聞,驚訝的長大了嘴,看着眼前的七公主,從太子的沖她點頭就知道這並不是昨晚遭老過度,以至於出現了幻聽。
看着眼前的七公主,如果比自己大的話,那就是十八了,的確,在古代來說已經是晚婚,現在都是夏天了,再過半年就要過年了,等到十九歲,那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就算是你是一個公主,也是改變不了剩女的事實。
不過,她不明白的是,她嫁不出去,和自己有嘛關係,兩人關係並不是很好,還不至於來找她幫忙的必要,再就是雖然在不久前,她曾經想過,要當媒婆,可那這是譚蘭和寒北的媒婆,並沒有打算把媒婆當成她的一種愛好來培養。
太子聽了,自嘲的一笑,「呵呵,是我多情了,原來是來找思兒的,你看這事鬧的,思兒,你什麼時候還能有這種本事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哪有這個本事,七公主成親的話,自然是找個合適的男人,可我認識的男人只有太子一個,難道是讓我把太子讓出去?」
沒有兩把刷子,怎麼會是太子妃,就算是原來沒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太子這樣的好老師,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看你這話說的,她們可是公主。」不說是自己的妹妹,而說是公主,時刻不忘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反正並沒有多少親情在裏面,他也懶的去裝。
這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在走,心裏高興都來不及,剛才一直壓抑着,聽到姚思思這話,直接笑出來。
「求太子妃嫂子為春蓮和風丞相指婚。」八公主也不是一個傻的,眼看着七公主就要把風英修搶過去了,她怎麼能不着急。
風英修不但是一個丞相,還是百草山莊的少莊主,只要嫁給那樣的男人,她以後還是永遠都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
七公主原本的鋪墊被八公主搶先了,心裏自然着急,這個時候也不顧慮什麼矜持,什麼策略,同樣開口請求。
「太子妃,雨萱愛慕風丞相,還希望太子妃幫忙。」縱然着急,說出來的話,還是比八公主含蓄許多。
姚思思在七公主和八公主的身上來回的看着,不是說這古代的女人都矜持,說話含蓄,怎麼到了這會兒,人卻不同了。
是她出現幻聽,還是遇到悍女了?
太子也在看着姚思思的表情,至於姚思思為誰說媒,他都沒有意見,只不過想要知道風英修在姚思思的心裏是否還有那個份量?
「思兒——」太子從姚思思的臉上看不出來,只好看着開口提醒,這個時候的太子也變的非常緊張,只不過他多年來習慣隱藏他的情緒,並沒有表現太多。
姚思思看着太子,想到兩人的過往,傻傻的開口,「太子,你們皇家的人都這麼彪悍嗎?你是這樣,兩位公主也是這樣的大膽示愛?」
太子扁着嘴,難道到現在姚思思還是放不下風英修,聽說這老夫人已經來到京城,想到老夫人在姚思思心中的份量不低,如果這個時候老夫人開口,難道姚思思還是拋下他?
努力壓下心中的想法,目光定在她的臉上,「你說什麼呢?我們是夫妻,那怎麼能一樣
。」提醒彼此的身份。
「也是,我們是夫妻,你霸道一些也許沒有什麼,可是這既然示愛,想要追求,那就去追呀,到我這裏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喜歡的人是我呢?」才不會傻傻的去做那事。
原本那樣放開風英修的手,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傷害,她怎麼會忍心讓一個受傷的男人再次撕開傷口。
這個說法也合理,說白了,拋開當初風英修救了姚思思來說,他們自然,沒有什麼關係。
雖然這個說法和太子想像的有些出入,可這個結果也在他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心放下了,心情好了,抱着女人的也覺得舒坦了,就心裏的那些小激動,也開始蹭蹭的冒起來,看着那故作糾結的姚思思,就知道這丫頭是個滑頭。
明明用她的身份會讓有些人也許得償所願,可她就是不開口,不幫忙,總是有意無意的叉開話題。
原本稍微安靜一點,此刻再次傳來一個明顯帶有哭腔的聲音。
「八嫂…八嫂…」司徒秋荷如同一陣風一樣的從外面跑進來,直接跪在太子妃面前,一副被人欺負了無處哭訴的模樣。
說是跪在太子妃的面前,還不如說跪在太子的面前。
只因此刻姚思思還在太子的懷中。
原本姚思思在察覺到太子異樣,想要逃脫,正好找不到進口,幾乎在看到司徒秋荷的時候,立刻從太子的懷中掙脫,拉着那跪在地上的司徒秋荷起來,可惜,這次顯然司徒秋荷並沒有那麼好說話,而是跪在地上不起來。
姚思思看了太子一眼,看到他瞪着她的樣子,也不敢輕易開口,只是小心的問着司徒秋荷。
太子看到眼前的這些人,怎麼一個一個都不知道消停,眼前的兩個公主還沒有滾出去,怎麼又來一個。
如果說七公主和八公主的到來是太子能預料到的,可是司徒秋荷的出現卻不在太子的計劃中。
看着跪在地上,如同死了人似得哭法,再看看姚思思現在那好言相勸的樣子,原本在心底剛有那些小激動也被司徒秋荷哭沒了。
太子抬手揉揉眉頭,這樣的哭法什麼時候是個頭。
想來應該不是皇后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因為皇后,也許她早就來了,而不是等到現在。
一時間,從來覺得皇宮中的事情他總是最早一個知道的他,在今天,突然沒有那份自信了。
好好的一個大清早,一連被幾個人破壞,想要好心情也沒有。
看着姚思思那都快說破嘴了,可是司徒秋荷還沒有哭夠的樣子,上前一步,直接把姚思思落在身邊,「不用管她,讓她繼續哭。」
「可是,你看……」怎麼說對司徒秋荷,姚思思的心裏還是有些愧疚,當初因為生氣,只想着怎麼懲罰皇后了,卻忘記司徒秋荷在中間是多麼的難受。
「八嫂,你可不能聽太子哥哥的,如果八嫂不管我,還有誰能幫我……嗚嗚……」說話清晰,該哭的時候,那真的是哭天喊地,可是在說話的時候,卻一點而已都不含糊
。
姚思思這回終於知道了,不但是七公主、八公主是公主,眼前的司徒秋荷也是個公主,都是公主,自然都有兩把刷子。
看着收放自如的哭法,姚思思真的懶的去管了。
看來皇宮裏就是一個大染缸,只要進來,還不都上點顏色再走呀!
姚思思讓太子扶着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對這在那裏抹眼淚的司徒秋荷,連話都懶的去說了,這是抬手輕輕的揉揉她的太陽穴,覺得這頭都開始痛了。
太子立刻幫忙,輕輕的揉着,對着司徒秋荷冷言冷語道,「你可以走了。」
「不,我不!」原本跪在地上的司徒秋荷此刻竟然坐在地上,大有一種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的樣子。
「秋荷呀,你是公主,不是外面的乞丐,你應該……」
「管什麼公主不公主的,我喜歡的人都要別人搶走了,我還端着公主的架子給誰看?」說着聲音已染上顫意,抬頭,那嬌美的面容,淚水連連,看向太子,看看姚思思,伸手拉了一下姚思思的衣服,「八嫂,你可不能那麼狠心,一定要幫幫我。」
畏懼太子是真,哭也真,最重要的是想要有人為她指婚。
只是,太子眼中只有姚思思,對別人都是厭惡、不滿。
剛才還好話說盡的姚思思這回也不勸了,看着司徒秋荷,不緊不慢開口,「秋荷呀,你繼續哭,就剛才那個調調,這聽習慣了還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姚思思話出,司徒秋荷的哭聲停了,站在一邊本來鬧的沒臉的七公主、八公主,此刻看着,她們還算有點臉面,至少沒有讓姚思思那麼損一頓。
原本想要離開的幾人,都不打算離開,想要看看司徒秋荷,原來被皇上捧得高高在上的某人,是否能如願。
司徒秋荷的臉有些白了,嘴角哆嗦,看到姚思思說的都是真的,鋒一轉,又道,「哭夠了,這次還是來找八嫂幫忙的,再哭就沒有時間了。」
很好的為自己找個台階,為的就是時間緊迫,有些過程能免則免。
幫忙?
姚思思的眉頭皺了一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她只是一個沒有什麼實權的太子妃,如果真的要找人幫忙的話,應該找太子才是,只要他一句話,一道聖旨,還不都輕鬆的解決了。
搖搖頭,司徒秋荷這迷湯慣的她都暈乎乎的。
司徒秋荷看姚思思的樣子,難道是真的不打算幫忙,想來也不知道怎的,那該死的苗子峪竟然最佩服的人不是太子,不是哪個大臣,竟然是姚思思,這事情還真的只有她能幫忙。
不管怎樣,反正現在這個皇宮也沒有什麼她好牽掛的了,只是希望,能儘快的離開這個厭惡的皇宮,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現在苗子峪現在已經有了官職,而他是司徒秋荷最後的依靠,她不希望在失去母后,再失去心裏愛慕的男人。
知道現在並不是一個好時機,可,這也是她在聽到皇后那話之後,覺得她唯一的出路,再就是,擔心,現在不努力,萬一真的被送到其他的地方和親的話,那她一輩子算是徹底的完了。
關係到她的未來,原本姚思思那麼關心自己的時候,她還覺得這事情沒問題,可是現在卻沒有那個自信了,顯然姚思思是不打算管她了
。
司徒秋荷神情緊繃,看着姚思思,低泣,「八嫂,你為我指婚吧?」
姚思思聽了,知道說的那人是誰,可她就是不想讓有些人太快得意,沒看司徒秋荷,只是看着太子,清清淡淡道,「太子,這小姑子太煩人,快點把她嫁出去,省的看着鬧心。」
這事還的太子幫忙,而她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紐帶。
「鬧心殺了就是了,何必還要浪費嫁妝嫁出去。」說的風淡雲清,可聽到的眾人都不自然的縮縮脖子。
姚思思只不過是說了一句鬧心,竟然要殺人,這根本不是人話,可沒有一個人敢提醒。
七公主、八公主想到剛才她們那樣鬧,是不是太子對他們動了殺心,早知道這樣的話,他們不該留下來,早早離開才是對的。
太子在眾人心中的認知再次高上一個檔次,但那都是嚇的。
「也好,還是太子聰明,不過,秋荷一個人到地府,也有些孤單,那就再補上一刀,送個人去做伴好了。」
司徒秋荷傻眼了!
這本來是求着幫忙的,怎麼說着直接殺了,太子這樣說也就罷了,畢竟他是個男人,而自己也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沒有多少感情在裏面,可姚思思不同,那可是混出來的真交情,怎麼不幫忙勸着點,反而再多殺一個?
「那把誰殺了好呢?」
「畢竟是一個公主的陪葬,也不用身份太高的,殺個官小一點的,對太子沒有多大的影響,再就是是個男人就能,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也許,秋荷也不在乎是誰。」
太子聽了,點頭,「思兒說的是。」
「既然如此,那就快點,省的看着鬧心,明天的話也許來不及了,就後天怎樣?殺人嗎,也要挑個好日子?」
這話出,太子眼底極快的划過什麼。只是,太快讓人難以探究到那是什麼。
松同看着姚思思,神色不定。
姚思思真的要殺人?
司徒秋荷看着姚思思,努力壓下那要跳出來的心臟,故作委屈,「八嫂——」
姚思思衝着她輕輕一笑,「都是要死的人了,也別那麼多要求,反正這人死後還都是要進地獄的,看在你叫了我這麼多次八嫂的份上,我也只能讓你去地府的時候不會太孤單,至於其他的,你就不要要求太多。」
太子點頭贊同,「嗯,你們一個一個都來找思兒,那整天還不得鬧心死,所以乾脆一個一個都殺了,這樣耳邊也能清靜。」
七公主、八公主一起跪在地上求饒。
原本是想要姚思思幫忙說媒的,可沒有想到有人翻臉這麼快,直接殺了。
看了一眼司徒秋荷,對她和姚思思的關係,是知道的,可說殺就殺,真的是一點情面不留。
原本還覺得姚思思是一個好拿捏的主,現在看來,所有人都看走了眼。
姚思思聽言,臉上笑意隱沒,淡淡道,「太子真的說道我的心坎了去了,那都在後天一起殺了吧!」
七公主、八公主一聽這話,再也承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驚喜』一個一個咚咚的倒在地上。
太子妃狠辣的名聲不脛而走
。
幾乎原本都想要去東宮的蠢蠢欲動的那些人,此刻一個一個都躲的遠遠的。
七公主、八公主現在還在自己的宮殿裏養着,每天御醫不知道要進出多少次。
兩天的時間,幾乎東宮在別人的眼中那可是比冷宮還要可怕。
如果進了冷宮,至少這人還是活着,可,進了東宮就不一樣了,能不能活着出來,還真是兩說。
原本有些人還不信這些所謂的謠言,就在昨天,太子竟然昏庸到下旨讓原本左丞相府現在變為苗府的苗英卓選一個人為司徒秋荷陪葬。
苗英卓很有『氣節』的把苗子峪推出來,並揚言,苗子峪生是小公主的人,死亦是小公主的鬼,對外宣稱,以後苗子峪和苗英卓從斷絕父子關係。
就算是苗子峪再怎樣鬧騰,可還是被太子的人強行帶走,
這一事情直接轟動整個皇宮,就連整個京城的人都要轟動了。
姚思思草菅人命,太子橫行把控整個皇宮,宮中之人敢怒不敢言,一個一個都忍氣吞聲。
就在此刻京城處於低氣壓的情況下,有一隊從皇宮出發的喜轎緩緩被人抬出,幾乎沒有幾個人敢看一眼,都在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整整一對的送禮車隊繞了大半個京城之後,被抬入一個剛剛建好的府邸。
府邸並沒有燃放鞭炮,好像迎娶哪門的見不得光的小妾一樣,隨着那花轎的進了原本開着的大門,被人直接關上。
沒有人知道這府邸是誰的,眾人都覺得好奇,可沒有人敢上前一探究竟。
沉悶的氣氛一直飄蕩到京城的上空,每個人都小心翼翼、謹慎的過自己的日子。
在低氣壓中,一個月的時間緩緩過去了。
太子和姚思思再也沒有做出令人激憤的事情來,飄蕩了在京城的低氣壓,緩緩消失。
一直以來安靜的府邸,從來沒有任何的聲音從那座古怪的府邸傳出聲音,就連人也沒有看到進出,可在一個月後的某一天,突然禁閉的大門從裏面被人敞開。
原本一直沒有名字的府邸,驚人別人掛出『公主府』的門匾。不多久,公主府的門前竟然圍了許多人。
眾人都奇怪,這是從哪裏來的公主。
沒有聽說,哪個公主出嫁。
只不過前不久死了一個小公主到是真的?
有些人懷疑這是不是為死了的小公主建的府邸。
原本還在好奇的眾人,在聽到有人這樣議論的時候,如同躲着瘟疫一樣的立刻散開。
時而有人經過這裏,縱然躲的遠遠的,可有人心中還是好奇。
隨着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原本眾人對突然冒出來的公主府害怕也漸漸的消失。
實在是這段時間,整個京城太過於安靜,沒有閒聊的話題,漸漸的公主府卻變成了別人口說相傳的奇聞。
就在眾人好奇中,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半個月。
原本一直靜靜的公主府,這天,突然門打開了,從裏面出來一隊穿着統一服裝的家丁,緊接着從旁邊駛來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的四周都是用紫色的流蘇遮蓋着,顯得更是神秘
。
原本只是有三三兩兩的人聚在這裏,可是看到這個陣仗之後,好奇是誰的馬車,在太陽高照的時候,出來的人自然不會是鬼。
這輛馬車足足停在門口有半個時辰,圍在旁邊的人越來越多,就在眾人好奇這到底是誰能有這麼大的排場時。
眾人看到從裏面走來的一對男女。
而這人是大家最為熟悉,也是前不久鬧的京城轟轟烈烈的早已經死去的小公主司徒夜和苗府的苗子峪。
司徒秋荷和苗子峪站在台階上看到這麼多人的時候,往旁邊的苗子峪看了一眼,苗子峪輕輕的一拍她的小手,「沒事,我們還是快點,要不然這太子妃可就要……」
苗子峪只要一想到這個計劃,整個人都這麼多天過去了,他還沒有緩過神來。
到現在苗子峪都不敢相信,當初姚思思的自信從哪裏來,又是怎麼知道苗英卓會說那番話。
但,不得不相信的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姚思思的計劃中。
佩服的同時,還擔心當初姚思思說的最後那一句話,心裏不免有些擔憂,恐怕這次的皇宮之行,真的要脫層皮才是。
東宮。
太子在忙完之後,立刻往東宮趕過來,松同和王封一直跟在太子的身後,一直看着進了安和殿之後,規矩的站在門口。
太子進屋之後看到姚思思趴在軟塌上唉聲嘆氣,看到這幅模樣,他的嘴角卻帶着笑意,眼睛眯成一條線,說不出的愜意,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姚思思自找的。
果然,一切都和姚思思計劃中的一樣,但,她唯一算漏了的是,她的名聲,現在可是比太子的還要響亮。
每個人只要聽到姚思思的名字,直接連腿都開始顫抖。
就連原本還想要對姚思思討好的那些人,全都被嚇跑了。
真的沒有人再來煩姚思思,可這名聲,嘖嘖……不說也罷!
太子為自己恍然一見出現在腦海里的形容詞,苦笑不得,他的思兒是那麼溫柔,那麼善良,怎麼會是外面形容的樣子。
看到姚思思忍不住的想要嘆氣!
這幾天姚思思總是忍不住的想要跑出去『體察民情』,每次體察回來她總是拉長着一張臉,好像和所有人都有仇似得。
太子看着,心裏難免覺得好笑。
姚思思側過臉看到站在身邊的太子,尤其他那個表情,怎麼看着都覺得礙眼。
明明就是幸災樂禍,可現在卻連憋住的意思都沒有,顯然就是要故意讓她看見,故意恥笑她當初的那個決定是錯誤的。
是,的確,自己的名聲臭了!
現在連出門都不敢說自己就是太子妃,她真的擔心被人扔臭雞蛋。
譚蘭看到姚思思這個表情,想要躲開,可是她還有任務在身,必須要完成之後,才能離開。
扶着姚思思起身,看到姚思思抬手的那一刻,譚蘭知道這太子又要倒霉了,經驗之談自然是馬上消失,想到,做到,立刻逃一般的溜出去。
「呵呵…思兒,又把你的丫鬟嚇到了
!」太子說着把手放在姚思思的手下,拉着她一起走到門口,「看,太陽都出來了,思兒等着拿他們出氣就好了。」
知道今天是司徒秋荷和苗子峪出現的日子,顯然憋屈了這麼久的怒氣終於找到正主發泄的時候,心裏多少還能暢快一些。
希望司徒秋荷和苗子峪在出去的時候不會缺胳膊少腿的,畢竟這幾天,姚思思閒着無事,竟然連這一天用什麼樣的懲罰都一一列表,就擔心,那麼輕易的讓他們逃過。
呵呵——
也只有姚思思知道那些整人的法子。
姚思思歪着頭,看着身邊的太子,頭上的髮簪穂垂落在耳邊,添了抹嬌媚,「怎麼衣服又濕了一片,難道外面下雨了嗎?」說着好奇的看看外面高高的太陽,小聲的嘀咕着,「有太陽,難道是下的太陽雨?」
「太陽雨?」有太陽的時候還會下雨嗎?
「是呀,聽說是狐狸要出嫁了,所以才會在有太陽的時候下雨。」
「狐狸?嗯,秋荷的確是一隻狐狸,要不然怎麼會有那樣的想法。」現在司徒秋荷小日子過的舒坦了,可,姚思思這段時間可是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
沒有附和太子的話,而是繼續開口,「也許,不是狐狸出嫁,是太子為人不好,下雨的時候都往太子身上下,也有這個可能?」
看眼身邊的女人,心裏暗嘆,得,今天又開始了。
本以為今天能逃過,可沒有想到,卻還是一樣。
太子可不敢在這個時候沉默,而是陪着笑臉,努力用一身的熱情,澆滅此刻滿身寒氣她,眉目沖她舒朗的一笑,臉龐成熟俊朗,卻哀嘆的開口,「哎,思兒,不要這樣,生氣可是會讓你傷心,那樣受傷的還是我。」
情話一籮筐,想聽哪句,隨後拈來,完全不需要醞釀,更沒有說的不好意思,反而是這話越說越順,越說越熟練!
太子話落,立刻對着站在門口的松同做了一個手勢,感覺到手中的東西之後,手裏捧着一株盛放的粉色荷花,「鮮花贈美人!」
姚思思忍不住驚呼,眼睛都亮了起來,臉上有了笑容,看着太子也順眼多了,「真漂亮!」
太子含笑的擁着姚思思,心裏暗暗高興,幸好他提前做了準備,要不然今天這關還真的難過。
想來姚思思不愛奇珍異寶,竟然喜歡鮮花,而他也已經開始命人眾人大片的鮮花,什麼品種都有,幾乎每個季節都能讓姚思思看到鮮花。
姚思思拿着荷花放在鼻尖輕輕的聞了一下,淡淡的香味在鼻尖環繞,「真好看,謝了!」
聲音不大,太子卻聽得見。
姚思思興奮的用手指的指復輕輕的放在荷花上,感受那在手中突然變得有些毛茸茸的感覺,許久沒有出去,以至於連什麼時候荷花開了都不知道。
眼前自然的出現一幅滿是荷花的畫面,一時間,感覺整個人好像被荷花包圍一樣。
湛藍的天空,暖暖的陽光,大片大片的荷花,而姚思思卻一個人乘坐着小船悠哉悠哉的在感受大自然的美。
這樣的畫面只不過是想想,就覺得那麼愜意。
太子一直看着姚思思,發現她一臉的嚮往,抱起她幾個飛躍,直接帶着姚思思來到皇宮最大的荷花池碧荷池
。
姚思思只是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飛速的運轉,看的並不是很清楚,因為這人是太子,她並不擔心她的安危。
一直等到停下來之後,姚思思看到他們竟然被荷花包圍着。
周圍如同剛才想像中的那樣,四周都是盛開的荷花,有些蝴蝶在荷花中飛舞。
一時間張開雙臂,感覺這一刻大自然的美妙。
閉上眼睛,用耳朵傾聽周圍的聲音,用鼻尖去感受淡淡的香味,最為重要的是,姚思思想要閉上眼睛,用心來看待一切。
有的時候,人往往都以為眼睛看到的都才是真的,其實,有的時候,眼睛也會被人迷惑。
可每個人都有先入為主的觀念,以至於總是被眼睛誤導。
太子抱着姚思思一直站在碧荷池的中間,此刻他們踩在荷葉上,依照太子的功力,應該非常安穩,可是看到姚思思的樣子,還是如同周圍波瀾的水紋一樣輕輕的有些晃動。
這樣的晃動並不會讓人覺得不安,反而隨着波動,他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一直看着此刻姚思思的神情。
這樣的她是他最願意看到的。
好像一池清水,總是波瀾不驚,又好像一朵荷花一樣,靜靜的等待着被人去採摘。
採摘?
太子,突然覺得他才是那個唯一可以採摘的人!
滿心的自豪,滿心的驕傲。
擁着懷中的小女人,如同擁有了一切。
「太子,你真好!」感受許久之後,笑着在太子的臉上親了一下,眉眼帶笑的看着太子。
「喜歡就好,」模糊的水聲伴隨着他的聲音一起傳來,顯得格外的有一種獨特的男人魅力。
許是被這個聲音感染,如是被太子的舉動感動了,許是在這一刻她心中的幸福、甜蜜,更多的是被愛的人這樣捧在手心的感覺,心情變的格外的好。
兩人原本保持一前一後的擁抱,可這時姚思思竟然抬手勾着太子的脖子,讓他低頭並大膽的直接吻上他的薄唇,隨後身子微微一轉,兩人擁抱在一起,彼此有意加深這個吻。
不知道親了多久,只是當姚思思緩過一口氣來的時候,聽到太子強有力的心跳,她突然覺得作為女人,她是最幸福的那一個!
原本這個季節就是看荷花的時候,尤其在這個時間點,不是太陽最為毒辣的時候,自然有很多人前來觀看。
哪怕就算是無意中經過這裏,都會刻意的放慢腳步,只為難看一眼這美麗的景色。
原本宮裏的女人幾乎沒有出宮的機會,宮女算是要輕鬆一些,但那都是偶爾。
美麗的東西沒有一個人會拒絕,也算是宮裏的女人在斗心鬥智的同時能有一個緩解的地方。
可,今天不同。
遠遠就看到那站在碧荷池中的兩人,隔得遠看的並不是很清楚,尤其那站在荷葉上自然能吸引眾人的目光,原本幾個人的地方,遠遠的聚成了一群。
可當後來看到那兩人竟然擁抱在一起,還做出親密的舉動時,幾乎每個女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小女人,在羨慕的同時,也期望能有這樣的一個男人能為她們做這些
。
雖然對有武功的人,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可是對女人來說,重要的不是那東西有多麼珍貴,而是在於那顆為自己跳動的心,那顆走進自己心尖的男人。
有些人在看到那人是太子和太子妃時,並沒有以往的惶恐,而是遠遠的觀望着。
司徒秋荷和苗子峪在宮外下了馬車一路走到皇宮中,幾乎看到的人都以為這是見到鬼了。
而司徒秋荷竟然在這個時候故意一句話也不說,她的臉上總是帶有一絲笑容。
原本看到他們的人都害怕,再加上這個笑容,讓有些膽小的人幾乎在看到的同時,沒有多久,直接倒在地上。
苗子晨本來是找太子有事情有事情要稟報,當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扭頭看到走來的兩人,笑着站在原地。
一直看到那兩人走進,對着小公主行禮之後,看着站在旁邊的苗子峪,他真的和以往不同了。
其實,從他站在朝堂中開始,他就在一天一天的變,從來沒有想到當初那個一點也不起眼的庶弟竟然也會有今天。
心中冷笑,原來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其實,對於苗子峪能從一個人人看不見的庶子,漸漸展露出頭角的時候,本以為他會和別的庶子一樣,那已經到頂了。
可突然間,一次一次的巧合,一次一次機遇,讓苗子峪站在朝堂上的那一刻開始,他才發現究竟錯過了什麼。
在事後的調查中,才知道原來並不是這個庶弟有過人的才華,而是在他的背後有一個軍師。
看了旁邊和原來不同的司徒秋荷,原本,他以為她就是那個軍師,可在事後才發現,並不是她,而是那總是如同神話一樣的姚思思。
一時間,苗子晨在震驚的同時,卻發現,一切早已經超出他的預料。
「二弟,值得嗎?」知道他這麼多年來最大的願望就是出人頭地,可他終於站在朝堂中,終於能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的同時,卻斂去現在所有的光環,做一個不能出入朝堂的駙馬。
如果說本來就奔着駙馬而去,那也無可厚非,但他知道,苗子峪的心並不再這上面。
司徒秋荷現在已經身為人妻,再也不是原來那個蠻橫的公主。
聽到這話,她立刻看向身邊的苗子峪,當初他之所以不願意做駙馬,就是因為這駙馬不能享受實權這一點。
後來他們順利的成親,而他也一直默默無聞的在府中,閒暇的時候會翻看一些書籍,知道他的心還是嚮往,可她不敢問出來,本以為這樣的事情,只要一天不說出來,就當作根本不存,可現在不同。
不但被人挑出來,而且還是被苗子晨這樣直接的說破,司徒秋荷的心裏怎麼能不緊張,不害怕。
尤其在失去了太子哥哥,失去了母后,現在只有她的夫君的時候,如果再失去,她真的是一無所有。
「大哥應該先恭喜我才是。」沒有葬禮,知道是遲早的事情,而依照苗子晨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幾乎已經知道事情的來去,他沒有必要解釋。
他那話一出,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哦,恭喜!恭喜!」說的明顯敷衍,而他更好奇的還是苗子峪,更為好奇的是,為什麼姚思思偏偏要幫他
。
放眼整個京城,這樣的庶子太多,苗子晨不相信,姚思思是看在司徒秋荷的面子上。
「同喜,同喜,不知道大哥的張姨娘現在可好,聽說原來原本是姚高義的妻子,可惜,後來卻成為大哥的姨娘,想來這都是大哥太過完美,以至於放着正妻不做卻做大哥的姨娘。」沒有回答,而是好心的點出兩人的不同之處。
苗子晨聽到這話,臉色一僵。
對這個娶進門的張姨娘張曉燕,他都忘記了,當初要不是太子,他也不會,難道是因為自己,讓姚思思才高看苗子峪一眼,而司徒秋荷本來和姚思思的關係就好,所以……
苗子晨被心中的想法驚的差點站不穩,但還沒有到失態的地步。
「二弟真是好記性。」笑的有些僵硬。
最重要的是,依照太子對姚思思的態度,太子絕對不會說出實情,那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可能,這個啞巴虧他要自己獨吞,縱然心裏不甘,可他必須接受。
想到姚思思的那個人,想要不犯愁都難,怪不得這段時間,他有諸多的不順,原來是姚思思在太子耳邊吹枕邊風的原因。
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的天空,明明是晴空萬里,可在他的眼中卻變的陰雲密佈。
也許,他只能……
「都是大哥教的好,」苗子峪看到一向總是高高在上的苗子晨終於被他刺激到了,心裏有着止不住的得意。
原來看到苗子晨總是那麼高高在上,總是高人一等的模樣,他的心裏就嫉妒,後來只要是有苗子晨的地方,他總是變的可有可無,當有一天,覺得苗子晨也不過如此,突然覺得,好像過去對有些東西太過執着。
這一切都是他用時間自己慢慢去體會,親身經歷過後,才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不必太過於執着。
感覺到手心一痛,看到司徒秋荷那帶有擔心的樣子,對她露出笑容,「秋荷,你該跟着我一起叫大哥才是。」
「大哥。」司徒秋荷叫的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小聲的叫出來。
苗子晨看着司徒秋荷,對這個小公主,恐怕沒有人不知道,可眼下,這個溫柔的女人真的是原來那個令人厭煩的小公主嗎?
「大哥,既然我已經和父親斷絕父子關係,也就不帶着秋荷去府中行禮,這點還請大哥幫忙解釋……這次來皇宮一是要謝謝太子妃的成全、點撥,還想要辭去現在的職務,做一個閒職,想要趁這個機會,為我們南鳳國撰寫一本書,讓所有人了解這南鳳國的風土人情。」
苗子晨看着此刻的苗子峪,感覺到他真的和以往不同了,尤其這番話,如果是原來的苗子峪是絕對不會說的,可是現在卻說的這麼坦然,讓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其實,以前都是我太羨慕大哥了,以至於有些事情總是想要和大哥做比較,後來漸漸的失去了自我,不過,好像現在想通也不算晚。」
「子峪——」司徒秋荷聽到苗子峪的這番話,有些激動。
在她的眼中,苗子峪之所以放下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的關係,看到有人這樣為她付出心裏非常的感動。
此刻,司徒秋荷的心裏更為珍惜和苗子峪的這段緣分。
苗子峪看了一眼司徒秋荷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其實他的改變並不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而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想到那天她說的那番話,突然覺得他原來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既然有選擇的機會,自然是要撥亂反正
。
苗子峪笑着輕輕的拍拍司徒秋荷的手,再次和苗子晨寒暄幾句,在知道苗子晨也是要找太子,既然順道,自然一通前往。
原本走到東宮,當有人告知太子現在在碧荷池,再次轉道一通前往。
盡然走的不是很快,但也不是很慢,像是一路欣賞周圍的風景似得慢慢往前走,一直來到碧荷池的時候看到有很多人圍在遠處,心中奇怪,快走幾步上前。
隨着眾人的視線看到那站在碧荷池中央的兩人,一時間如同周圍的人一樣,靜靜的看着,哪怕是弄出一點聲音都覺得多餘。
此刻,姚思思安靜的依靠在太子的懷中,感受周圍的一切。
彼此的眼中只有對方,看的並不是對方的身份,而是對方這個人。
許久,姚思思就像是呢喃似得緩緩開口,「美是用心來感受,而不是用個眼睛去看,對景物的美與丑,並沒有絕對,而是相對。
如同我現在眼中的你!
如果我看的是太子,那麼以後也許我的身份會隨着太子的努力變的越來越尊貴,如果,我是看你這個人,那麼現在我就是最幸福的。
與其等到以後的尊貴,我更看重的是眼前的幸福!」
在表明對太子的愛意、感激的同時,還變相的說明了,不管以後未來的路是怎樣,在姚思思的眼中,太子只是一個人,而不是他背後所帶來的身份、尊貴。
「思兒……」知道姚思思並不是貪戀權勢之人,只是因為他是太子,他的身上有太多放不下的責任,姚思思竟然為了他,願意放棄她曾經的執着,讓他的心裏非常感動。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人的身份越高,想到得到真愛的機會就自然越小。
因為在很多時候,都不知道別人對你的好是衝着你這身份,還是你這個人。
有些人,哪怕是原來是衝着你這人而來,隨着時間的變化,人的心漸漸會變,變的陌生,變的不認識。
往往傷害自己最深的人,並不是強大的對手,而是當你放下心房,真心實意的對一個人好的同時,卻悲催的發現,你心底的那個人明明是笑着,卻往你的心口送刀子。
那樣的情景是每個人都不願意遇到的,可是人無完人,往往在人最得意的時候,卻嘗到絕望的滋味。
姚思思感受過,對太子防備過,試探過,最後真的願意放下一切重新開始。
知道有些東西得到的不容易,所以在得到之後格外的珍惜。
感動的話,太子激動的說不出什麼話來,可,感動的時間沒有太久,卻因為姚思思那話,卻變的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讓我發現你和哪個女人眉來眼去,我會立刻送你和秦公公去做伴!」輕輕柔柔的一句話,卻透露出她的霸道。
而這個做伴,自然就是讓太子去當太監!
顯然這話太子是明白了,看着話風轉變太快的女人,他的臉上連感動還沒有收起來,就被赤果果的驚到了!
原本的溫馨、浪漫、唯美的一幕,被姚思思這話驚掉了許多,而姚思思回頭看着太子再次送來一句煞風景的話
。
「太子殿下,我說的是真的,如果真的有一天被我發現的話,我真的會廢了他。」說着姚思思好好心的直接附上那裏,輕輕的拍了兩下,「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只要你乖乖的,也許我會願意養他一輩子。」
猛然太子的臉有變紅了,看着姚思思的眼神變的炙熱了,心中的渴望再次升起了,可,太子還沒有舉動就被有人無意中打破了。
「嘔……」
在安靜的時刻,有一個嘔吐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原本的一切再次被擊碎。
七公主也不知道怎麼,本想撤趁着這身體好些了,讓宮女采文扶着出來透透氣,也許是這幾天吃的藥太多了,而剛才是喝了藥出來的,不知道怎麼,突然問道一股腥味,感覺到反映強烈,直接吐起來。
采文連忙幫忙,一邊說些安慰的話,還輕輕的幫忙順口氣,可就是這安慰話,在別人的眼中就變了味道。
司徒秋荷聽到那話直接站出來,「原來是七姐呀,好久不見,怎麼看着人變瘦了呢?就連這臉也蒼白了,好像突然間老了許多。」
女人最忌諱別人說她老,而司徒秋荷在別人眼中已經死了的人,卻說出來這樣的話,自然是處處踩在七公主的頭上。
站在一邊的苗子晨看到這樣的司徒秋荷,這個時候,突然覺得氣順了,心裏舒坦了。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是被司徒秋荷突然變了的性格嚇到了,以至於連腦子都變得不清醒。
這時的苗子晨一直在為今天他份反常在找合理的解釋,想過是苗子峪的關係,可現在卻覺得是因為司徒秋荷突然變了性格的關係。
當最後,他知道,他為什麼覺得今天心裏不舒服,最終的原因竟然是……
七公主聽到有人說話,終於覺得舒服一點之後,抬頭看向來人,尤其這個說話的調調怎麼那麼像一個人,心中覺得不可能,可是在抬頭時正好看到笑着向她走來的司徒秋荷,嚇的臉色蒼白,身子顫抖,就連她那抬起的手想要說些什麼,整個人卻華麗麗的暈倒了。
周圍原本一直看着太子和姚思思的眾人,在聽到那個聲音之後一起看過去,幾乎在看清楚的那一刻,立刻有人大喊着「鬼——」
有人嚇跑,有人暈倒,這影響力自然不是一般的大。
轟動有了。
好名聲回來了。
心情好了。
姚思思在東宮開始擺太子妃的譜,看着坐在下手的司徒秋荷幸福的小樣子,心裏就覺得犧牲她的名聲有些不值。
尤其一想到她在接受別人非議、污衊的同時,有人卻過着幸福的新婚生活,她的心裏還是覺得憋屈,更覺得不值!
最終姚思思在決定之後,對司徒秋荷伸出手。
原本一直笑模樣的司徒秋荷還是被眼前的小手弄蒙了。
「大嫂,你怎麼了?」
姚思思瞪了她一眼,有種泄憤的樣子,說出口的話也帶着幽怨幾分,「精神損失費,名譽損失費……」
「這都是什麼?」司徒秋荷真的不明白這都是什麼,看到姚思思的樣子,她還是鎖着脖子問,總覺得不會是好東西,一想到姚思思為她做的一切,卻覺得她是不會害她的
。
「黃白之物!」
「啊?」想了半天,司徒秋荷還是不明白這『黃白之物』是什麼。
譚蘭站在一邊看到姚思思都氣的要冒火了,司徒秋荷還無知的樣子,只能好心的提醒,「黃白之物就是金子、銀子。」
「太子哥哥真的太討厭了,怎麼能這麼剋扣八嫂,竟然讓八嫂……」說了一半,說不下去了,眨着眼睛看着姚思思,假笑了兩聲,「八嫂——」
「不用這個表情,我不吃這一套,你在感受到新婚幸福的同時,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每次出去都帶着一身傷回來,沒有被那些人的口水噴死,我也快被氣死了,更可惡的是,明明我沒有錯,可為什麼要面對那些流言蜚語,這一切還不都是你害的,你說你……。」
司徒秋荷一直等到姚思思數落完了之後,點頭說着軟話上前,在靠近姚思思耳邊的時候,輕聲的說了一句話,原本姚思思還想要說什麼的,可是聽到司徒秋荷的話,還是變的沉默。
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點頭之後,姚思思也不再糾結什麼補償了,而她拉着她到外面的涼亭去品茶看風景。
太子和苗子晨、苗子峪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坐在涼亭中的兩個女人。
兩人都變的非常安靜,偶爾好像看到什麼好的東西,兩人還會討論一番,顯然比平時鬧騰的樣子,安靜許多,真的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譚蘭在命令宮女在一邊忙碌着,剛走過來看到太子等人站在一邊連忙行禮,「太子殿下!」
從姚思思的身上收回視線,就在剛才,明明姚思思露出笑容,可是她的笑容很淺,看起來有些敷衍,聽到譚蘭的聲音,看了她一眼,尤其是那身後的安歇東西讓他微微皺眉,「怎麼回事?」
「太子妃想要吃火鍋。」
「火鍋?」沒聽說過,不明白這又是什麼名堂。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說吃火鍋暖暖心。」
看到後面的火、鍋之類的東西,太子還是沒有明白過來,既然是姚思思說的,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可,這吃火鍋暖心,看來剛才的感覺沒有錯。
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忙着往東宮的外面走去。
這次的事情非常棘手,事情也不能馬虎,絕對不能在這關鍵時候,引起百姓的恐慌,尤其想到事情蔓延的速度,驚人的速度,都讓太子覺得事態嚴重。
現在在御書房也有眾多的大臣一起商議這次的事情。
個忙個的,互不干涉。
太子離開一個時辰後,被姚思思派出的人請回來,幾人圍在一起開始吃火鍋。
姚思思在教了他們吃法之後,她首先開始吃起來。
大熱天吃火鍋真的是一種別樣的滋味,不過看到一個一個都變的臉紅,尤其頭上都或多或少的冒出汗水之後。
姚思思的心情稍微緩解,這才說起火鍋的作用,每個人聽着,覺得是歪理,不過也說的通。
司徒秋荷的嘴最甜,不斷的給姚思思慣*湯,姚思思一時心情好,搶過太子的杯子,直接把一杯酒幹了。
笑着看着眾人,「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看來缺少了酒,的確少了很多樂趣
。」
「哦,看來思兒懂的還真多,那我考考你。」太子把玩着剛才姚思思喝過的酒杯,衝着姚思思笑道。
「好呀,我知道的不多,不知道的也不多,總體來說,還可以,不是一個萬能人,不過也差不多!」說完衝着太子自信一笑。
坐在旁邊的苗子峪看到這樣的姚思思的時候,如同再次看到那天的她,一時間,就連菜都不吃了,等待着她獨特的見解。
苗子晨算是占苗子峪的光,被拉過來吃所謂的火鍋,本來焦躁的心情,現在因為吃這個火鍋沒有把心中的火氣降下去,反而再次提起來。
想到要不是姚思思邀請的話,也許,今天中午誰也別想吃飯。
現在邊疆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又死了那麼多人,顯然,如果這個時候,不儘快弄清楚,會動搖國之根本。
這個時候,他想的不是太多,只是在吃完之後,快點離開這裏,看看是否相處好的對策。
就在低頭猛吃的時候,在聽到太子的那話,不可思議的看着太子。
「我知道思兒對藥理藥有些研究,不知如果有人身體總是要比平常人的底一些,有時還發脾氣不好,好像是總想要發火,就連喘氣都覺得憋悶,還帶有一些頭暈,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姚思思看着太子,從他剛才回來就看到他臉色不好,再就是剛才看到苗子峪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有一些幸福的笑容,可現在不同,他們三個人離開再回來之後,明顯的神情嚴肅。
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好像沒有讓太子煩惱的?
再就是太子這個人,簡直不是一個凡人,有很多事情別人做不到的,在他的眼中竟然是輕而易舉。
想到剛才太子說過的這話,在連想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情,漸漸的在姚思思的心中有一個大概,可她還是不敢輕易的下定論。
「太子說的可是低燒,心煩胸悶,頭暈?」
太子點頭,對姚思思能有這麼快的參透能力,表示佩服,並用眼神示意她接着說。
對姚思思,縱然平時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法子,有的時候總願意想一些別人沒有想過的捷徑,但,不能否認,她的歪理有的時候還是有用。
太子覺得,眼下事情還沒有頭緒,所有的御醫都對此束手無策,連一個可行的方案都說不出來。
眼看着每天有那麼多人死去,每天有那麼多人變成那個樣子,太子的心中也着急。
可,都怪那邊疆守城的城主,在發生事情之後,不及時回報,竟然想要掩蓋,最後掩蓋不住了,這才通報,直接做過了最有力的時機。
現在雖然消息封鎖,可,畢竟不是解決的最好方法。
在面對敵人的時候,總是那麼心狠手辣,可是面對自己的子民,他的心卻硬不起來。
姚思思想過很多,還不能確定太子遇到了什麼事情,尤其讓太子這樣的高手都覺得棘手的問題顯然不多,而她只能繼續打桌邊球。
「這沒有看到病人,我也不好妄下判斷,不過有些事情要根據一個人的體質、年齡、區域,太多的不同都要考慮在內,或者是那一片不久前經歷了什麼自然災害呀,或者是那附近的動物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異常等等,太多了,都要考慮在內,再就是現在是夏天,對有些病情傳染的較快,有的時候,哪怕是想到了應對的發子,錯失了一個先機,最後的結果也不會太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