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思的話剛說出口,本來還想要看熱鬧的人,立刻退後再退後,就擔心真的會被傳染。
原本還有些人覺得這就是夫妻間鬧矛盾,以至於鬧到這市集上來,看着他們穿着都非常的體面,還以為這是有錢人家的家務事,可,看到這裏,突然覺得好像他們會錯意了。
再次看着太子的時候,有些防備,擔心的就是這人萬一真的有病,那豈不是要傳染給自己了。
「思兒說話還是那麼嗆人,好像和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一樣。」太子說的就是當初在天陸城的時候,姚思思就是這樣說話,說的不一樣,但是這話中的意思可是一樣的。
「哼!」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那說話的調調,真他娘的欠抽,可,那雙看着自己的眼睛,怎麼看都有種想要把他的眼睛扣下來的衝動,要不是為了自己的形象,不想和這人計較,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這人極快的衝過來,並拉着她的手。
原本心情就不好的姚思思,此刻更是火大,說出來的話也變的犀利,絲毫不給對方留一點情面。
「看你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原來是個人渣中的極品;據我觀察你的面像,突然發現,你真是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天生就是屬黃瓜的,欠拍!
本想不和這這人渣計較,可你原來不是練劍,專練下賤!碰到你這人渣,真他娘的……」原本罵的正歡的姚思思,耳邊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如同瘋了一般的直接往前衝去。
太子原本還被姚思思這嘴皮子驚到了,可,看到她的舉動是,立刻跟着追過去。
周圍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看到那個女人柔柔弱弱的,尤其穿着一看就是有大戶人家,可怎麼這說出來的話,明明知道不是說自己,可他們還真的覺得無地自容,好像那罵的人就是自己一樣。
「不…不要過來,我可是太子,我一定會…會…讓父皇滅你們九族。」
「哈哈哈,你是太子,那我就是皇上。」幾個痞子模樣的紈絝子弟圍着一個孩子,動手動腳,尤其看着那掛在那孩子身上的玉佩想要搶過來,可這孩子護的緊,原本,只是想要搶完玉佩直接離開的他們,此刻也起了想要好好收拾一通的心思。
「明朗——」姚思思喊着直接衝過來,看到那被人圍在中間的孩子就是她的兒子明朗的,尤其此刻他身上的衣服都髒了,還有那掛着淚痕的臉,一下子觸動了她作為母親那根最為脆弱的神經。
隨手拎起一邊的棍子直接衝着那幾個少年的身上招呼過去。
下手那叫一個快,那些少年本來就是豪門權貴之子,並沒有什麼真本事,欺負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還可以,可真的面對姚思思這種不要命的打發。
雖然不是對着對方的頭招呼過去,可那落在他們身上的棍子可一點也不含糊。
明朗站在中間,看着眼前的母親,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一面,還以為自己的母親總是那樣柔柔弱弱的,沒有想到還有這樣兇悍的一面。
不過,看着並不覺得害怕,反而讓他高興。
還以為,母親真的不喜歡自己,可是現在看來也不是那回事。
在高興過後,小小的明朗還有些擔心,不會母親會生氣吧,畢竟他偷偷的從宮裏跑出來,還給皇室丟臉,不知道回去之後會面對怎樣的怒火。
緊追着過來的太子在看到姚思思那如同潑婦一樣的形象,讓他一驚,不過一點也不討厭。
在欣賞姚思思的動作時,看到那站在一邊的孩子,只是看到,全身一陣,這孩子不會是……怎麼看都是和自己一個模樣,尤其那鼻眼,處處都和自己很像,如果說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連他都覺得那人眼瞎。
看着這孩子的大小,看着他看着姚思思的眼神。
只要一想到他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讓他有種難以言明的興奮。
突然這女人找到了,還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驚喜,讓他興奮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可,一想到姚思思帶着自己的孩子逃離他身邊這麼久,不但讓他如同過了四年行屍走肉般,這個女人竟然帶着他的孩子到這個破地方,難道不知道這南鳳國皇室的骨肉怎麼能在外面,怎麼能硬生生的拆散他們原本幸福的家。
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姚思思,剝奪了他身為丈夫的權利,剝奪了他身為人父的權利,看着姚思思如同潑婦一樣的行為,讓太子心中的那種剛開始升起的怒火消失無蹤。
為何?
當初的自己失去了理智,讓姚思思不敢回到他的身邊。
哪怕明知道在未來的生活非常的艱辛,尤其是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生活肯定有那麼的不如意的地方,自然這幾年,她吃了很多苦,在這個時候,他想要做的就是擬補。
姚思思把那幾個孩子全都揍了,還讓他們排成一排站在一邊的牆根,手中拿着剛才揍他們的棍子在他們的每個人的臉上都點了幾下。
「說,你們是那根手指欺負我的兒子,我好心的只把那根手指廢了,不過,就你們整個人都廢了。」
「你…你敢,我父親可是……」
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大的孩子,想要用身份來說話,可惜姚思思並不打算給他機會。
姚思思用棍子直接指着對方的眼睛,怒視着對方,「你父親,信不信,如果你們的父親在,他會立刻跪在我的面前求饒?」
「怎…怎麼…可能,你不要嚇我了,我可是……」
「是什麼,不會是告訴我你們的父親是當今的皇上吧?」明顯就是被家裏嬌慣出來的孩子,姚思思在揍了他們之後,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了,可是看到這總是拿着自己的父親說事的幾個人,讓她覺得非常的刺耳。
看到那幾個孩子搖頭,姚思思冷淡的看了他們幾眼,「以後出來時,不要說我的父親是誰,而是說我是誰,用自己的能力說話,不用在這裏拼爹,要拼的是自己,我告訴你們,下次再讓我遇到,再讓我聽到你們拼爹…哼哼…我會直接把你們一個一個都劈了。」
姚思思說完之後看到那幾個孩子嚇的抖了幾下,這才滿意的走到明朗的身邊,彎腰蹲在一邊,和明朗保持同一高度,拿出手帕為他擦去臉上的污漬,「明朗,有沒有被嚇到?」
明朗含着眼淚搖搖頭,為母親這樣護他的一面感動高興,原來自己的母親是喜歡自己的。
「不要害怕,大膽的說出來,告訴我誰動手打你了,我現在就揍死他。」
「母親,我…我……」
姚思思兩手抱着明朗,輕輕的把他抱在懷中,「明朗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當好一個母親,你能原諒我嗎?」
「母…母親…」明朗兩手抱着姚思思的脖子,趴在她的身上嗚嗚的哭起來,「我…我以為母親不喜歡我。」
姚思思象徵性的用手拍了一下明朗的小屁股,「你這孩子就是討打,哪有當母親的不喜歡自己的孩子的?」
明朗愣了一下,又突然笑了。「母親,我是想給你出來買糖人,妞妞說,母親看到糖人會高興,可是我…我……」知道他的表現令母親失望,而且剛才母親教育別的孩子說的那話,他都聽到了,可是他剛剛也用身份來說話,會不會母親會很是失望。
姚思思忍着身上的痛意,壓下嘴邊要叫出來的聲音,勉強的開口,「沒…沒事,我們一起去……」姚思思全身開始顫抖,這時的姚思思知道,她這是又犯病了。
不想嚇到孩子,可她卻無能為力。
原本抱着孩子的手,漸漸變的無力,現在是哪怕拿一個再小的東西對她來說都非常的吃力。
原本還害怕的站在一邊的幾個孩子,看到姚思思這個樣子的時候,嚇的一個一個全都靠在一起,就擔心這個女人真的會把他們往死里揍,剛才一通揍,到現在都疼的要命。
太子看到姚思思的樣子,立刻快步上前,推開站在一邊的明朗,直接抱起姚思思,「思兒,沒事的,你不要害怕。」太子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姚思思,但就在瞬間他明白這是怎麼了。
「不,你不要碰我母后。」明朗看着有別人抱着母親要走的樣子,恨自己太小不能保護,但他還是想要努力保護,就像是剛才母親保護自己的樣子一樣,原本在出來的時候,妞妞告訴過自己絕對不能叫出『母后』這個稱呼,可是在擔心的時候,自然的叫出口。
「你說什麼?」擔心姚思思的安危,清楚的聽到剛才孩子說的是『母后』而不是母親,這其中有着太大的區別。
稍微緩解一些的姚思思,努力掙扎從太子的懷中下來,拉着明朗的手,連忙退後幾步,忍着身上的顫抖,「明朗,這人瘋了,我們快走。」
「瘋了?」太子咬牙切齒的重複這兩個字。
現在太子才看清楚,姚思思看着自己的時候,就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絲毫不是因為對過往的事情生氣在說氣話。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聞訊趕來的喜兒和悅兒帶着宮中的侍衛衝過來,跪在地上,就連他們的身邊還跟着一輛馬車。
「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周圍的百姓聽到是皇后和太子,一個一個都跪在地上行大禮。
原本還躲在一邊的幾個紈絝子弟,在聽說這人就是皇后,而那個孩子就是太子的時候,他們都傻眼了,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孩子說的都是真的。
嚇的一個一個跪在地上,連頭不不敢抬起。
太子一直看着被人跪拜的姚思思,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東虎國的皇后,再看看那個孩子,竟然是太子。
原本自信那就是自己的孩子,可在這一刻卻開始動搖。
這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嗎?
可看到姚思思脖子上的那些紅疹,非常確定他的藥是有效的,剛才孩子只不過是用手抱着她的脖子就變成這樣,自然說明這就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自己的女人卻成為別國的皇后,更是把自己的兒子認別人當父親,他這個南鳳國太子還從來沒有受到這麼大的屈辱。
姚思思對悅兒伸手,悅兒畢竟是跟在姚思思身邊多年,看出她的樣子,尤其是那脖子上的紅疹立刻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悅兒起身來到姚思思面前,「皇后娘娘,我們回宮吧?」小聲的詢問姚思思的意見,反正現在這孩子已經找到了,還是回宮比較安全。
「不,你帶我們去買糖人。」
姚思思的一句話讓宮女、侍衛感到奇怪,可是嚇的站在一邊的明朗卻知道母親為什麼這麼做,想要上前,可在走了一步之後,又退了回來,委屈的開口,「母親?」
「我想吃明朗給我買的糖人。」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明朗在聽到姚思思這話,突然笑了,尤其在看到姚思思伸過來的手,本來想要躲開,但他還是小心的抓住了。
一直站在一邊的太子,看到姚思思就這麼從他的身邊離開,他的臉上早已經開始陰雲密佈,口中一直念叨着,「東方元明,你這是找死!」
……南鳳國和東虎國真正交鋒已經持續了半個多時辰。
司徒傑一改原來的樣子,在各方面都表現出他強悍的一面,真的有太子的作風,可,和太子比起來,還顯的有些仁慈。
只因為太子在面對戰爭的時候,總是沖在最前面,不殺個夠本,絕對不會鬆手。
可,哪怕是這樣,太子也都是在最後被人從戰場中拖下來。
為何,每次太子殺人總會殺紅了眼,在他的眼中,只有死人,哪怕是自己的安危,他也從來不在乎。
幾乎那不要命的殺發,讓每個敵軍總是會望而卻步,反而是自己的軍隊,在看到太子這樣勇猛的時候,幾乎一個一個都遼足了勁的英勇殺敵。
所以,每次的戰爭都會讓太子帶領着一隊先鋒沖入敵營。
這次不同,是司徒傑帶領的軍隊,沒有太子那樣從氣勢上把對方壓下去,而是從部署上壓倒對方,不過,這效果會有一些偏差。
早已經適應了太子的作風的軍隊,在看到司徒傑打發之後,突然他們一個一個都變的綿軟無力,總覺得還是跟着太子,那才叫一個過癮,反而是現在,好像是女人似得,怕東怕西,連打仗都覺得憋屈。
風英修和司徒夜騎在馬上,看到不遠處在知會戰鬥的司徒傑,扭頭看了一眼司徒夜。
「怎樣?」自然是這樣的打仗的方法。
司徒夜冷笑一聲,扭頭看着風英修,共事這麼久,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什麼,不過,不管是誰,只要和太子比起來,那都看不見。
對司徒傑他算是一個好將軍,可惜在前面有太子比着,自然這有些東西都看不見。
「你也可以去試試。」總是那麼文縐縐,那都是表面,想到那天風英修瘋了的模樣,司徒夜也算是開了眼界。
「也許。」風英修摸摸鼻子,也只敢說也許,但他才不會傻傻的衝倒最前面,成為別人的踩腳石,還是這樣平平淡淡的好。
「也是,你那雙胞胎可是胎死腹中?自然沒法和司徒傑相比。」司徒夜沒有了武功,可是他的日子除了後悔之外,更多的是還是喜歡用腦子說話,更知道,怎樣打擊人,想到當初為了風英修的孩子,他還出過一分力,不過是歪力而已。
「至少我還有個胎死腹中的機會,可你呢?」
「也是,人比人氣死人呢?」
兩人說着風涼話,可他們的心裏都清楚,這次的戰爭可是最為嚴重的一次。
東虎國的實力最強,又是太子最後下手的一個國家,自然在開始太子有動作的時候,人家早就開始有準備,再加上對方由皇上親征,自然這士氣不能和被滅的那幾個小國相比。
雖然這東虎國被滅是遲早的事情,但這時間上要托許久。
戰事以起半個多時辰,收穫卻不是很大。
不過,從開始打仗這麼許久以來,這還是他們兩個人最為輕鬆的一次。
為何,不用面對太子那個瘋子,不用在戰爭結束的時候,上前把殺紅了眼的人拉回來。
就在他們以為這次的戰爭,他們可以徹底的旁觀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聲音。
兩人相視一眼,立刻往聲音的發源地看過去。
「攻城!」只見太子竟然帶滔天的怒火而來,太子騎馬來到最前面,看了一眼司徒傑,然後對着周圍的眾多士兵,沉聲道,「攻城,活捉東方元明。」
太子說着抬頭看向在遠處騎在馬背上的東方元明,這個時候,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他沒有想到原來在四年前發生的事情都是他的陰謀。
如果早知道的話,他不會讓東方元明活着離開南鳳國。
後悔嗎?
自然。
只要一想到,他當初和姚思思的分離都是這個人造成的。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兒子變成了他的皇后、太子,這樣的恨,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
對,為何沒有把事情查清楚,卻認定當初那個作亂的人就是東方元明,那是因為他用男人的目光看待所有事情。
司徒傑看到太子突然出現,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看到太子看東方元明的目光,他覺得不好。
對別人而言,臨時換掉將領是軍中大忌,可對太子而言,不是大忌,而是大吉。
看到那因為太子一句話,立刻的眾人,有些事情不承認不行。
縱然在開始他有太多的攻打東虎國的計劃,可這個時候他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為何?
司徒傑看的清楚,看似太子每次打仗的時候,好像只知道殺敵,但是太子的策略卻一直掩蓋在其中。
東虎國看着非常的強悍,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們的士兵早已沒有了過往的鬥志,而太子帶領的這些人,早就在大大小小的戰爭中,用敵人的生命練就了一身本領。
此刻南鳳國的各個士兵都在累積了太多的經驗,自然對這樣戰爭,他才敢如此大膽。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何太子答應了,此刻又突然回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
看到太子那眼中毫不掩飾的恨意,好像比四年前的那天更為嚴重。
如果實在平時,司徒傑還能好奇,可現在,他卻沒有那麼多精力,自然沒有那個時間,只是安靜的配合太子的舉動。
對於活捉東方元明,顯然最終的結果是……
隨着太子的一聲令下,眾人隨着太子不要命的衝上前。
廝殺聲一片,周圍的一切全都是血腥,一個一個的屍體都倒在地上,不過,基本都是東虎國的士兵,而他們的死法也非常殘忍,一個一個都是雙臂被人砍下來,然後再在他們的脖子上一劍,結束對方的生命。
如果一個兩個,還算是正常,畢竟刀劍無眼,每個東虎國死去的士兵都是這樣樣子,顯然這事情就不那麼簡單了。
太子帶領的人,如同有神人相助,反而是東虎國的軍隊,開始的時候,還算是勉強迎戰,可現在一個一個只想逃。
就在戰爭很快要見分曉的時候,原本還在馬背上的太子,竟然從馬背上一躍而起,直接往敵營而去……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