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是從房樑上傳來的。自然是讓下面演戲的主角們着實一驚。
四皇子一聲大喝:「誰?」
夏無邪揉着憋笑憋的生疼的胸口,笑着說道:「皇后恐怕是沒念過幾年書吧?一句話說的驢唇對不上馬嘴。千萬別在朝堂上說,否則必定會有臣子跳出來說你是無知婦人。」
這會兒若是夏無邪低頭看了,一定會發現皇后娘娘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堂堂一國皇后,母儀天下的仍然讓人給笑話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在她以為自己已經獨霸一方的時候,狠狠地扇了個耳光。尼瑪叔叔能忍嬸兒都不能忍啊。
「來人啊,給本宮拿下那個狂徒。」皇后現在的口氣聽上去恨不得咬死嘲笑她的那個人。
夏無邪忍不住笑着在房樑上蹦蹦跳跳的,笑聲鋪滿了整個大殿。
「自古皇宮秘史就比一般的話本子有意思。你騙我我騙你。皇后娘娘,你確定你兒子真的是你兒子?」忍不住劇透一下,看她人多好。
可惜皇后娘娘這會兒都要氣出腦淤血了,哪兒還聽得進去夏無邪劇透啊。帶着琺瑯掐金絲護甲的白皙手指指着房梁都哆嗦了。
「御林軍,用箭給哀家把那個狂徒射下來。」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
兩個小的還在刷屏,唯一知道內幕的獨孤霖又不能說話,急的滿頭都是汗。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怎麼能不按照劇本走呢?!
「御林軍?御林軍何在?慕容誠?」四皇子到底冷靜些,似乎發現事情跟自己計劃的有些偏離,幾步跑到大門口朝外面喊道。
夏無邪捂着嘴笑道:「別找了,那小子正在收拾你的銀甲兵呢。」
外面果然如夏無邪所說,血肉飛濺打得不亦樂乎。
龍鱗國的皇帝陛下這會兒是真的坐不住了,滿嘴的話就是張不開口。實際上他就是想張也張不開。急的都要崩潰了。
夏無邪默默地白了急的眼睛都要凸出來的皇帝陛下,真是個沉不住氣的。
獨孤霖:關鍵時刻不讓我念台詞,誰沉得住氣啊!
突然一道身影閃過,雙鐮寒光一閃,門口的銀甲將士紛紛倒地。
夏無邪一凜,擦,這死孩子怎麼來了?不是讓他們在外面待命嘛。
黃鸝早已閃身進了大殿,素手一點,解開了皇帝的穴道。
「陛下,我家王爺何在?」
獨孤霖咳了兩聲,做皇帝的沒有弟弟被人關注的多,尷尬ing。
「姐,王爺在偏殿。王妃也在。」柳生解決掉了門口的侍衛,二話不說便衝到偏殿去了。
黃鸝行了個禮,一句話都沒說也跟着沖了過去。
眾人:……進度太快了沒跟上……
夏無邪:會不會演的太假了啊你們倆……
皇后此時已經震驚的愣住了。從房樑上有人到現在,不過幾息之間,怎麼形勢就換了個方向呢?
獨孤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雙腿。若不是那個小丫頭提前通知他,說不定這會兒真的就去見先帝了。幸虧他跟夜清塵打了個招呼,畢竟夏無邪這種外援不是誰都能請來的。
「你,竟然無事?」皇后幾乎尖叫起來。
「對,朕無事。」獨孤霖嘆了口氣。當年母后給他選妃的時候,他看中的並不是對方的身家和容貌。那些都是浮雲,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不能有腦子。
江曉羽※夏無邪:你幾個意思啊喂!
皇后怔怔地看着皇帝朝着自己一步一步逼近,感覺雙腳仿佛釘在地上一般無法移動。
「皇后,這些年……你辛苦了。」獨孤霖這老夫老妻的口吻卻讓皇后頓時渾身冰涼。
四皇子站在門口,緊緊按住腰間的寶劍,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先結果了誰。
看着皇后幾近蒼白的面容,獨孤霖輕輕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皇后娘娘,你是怎麼知道四皇子才是你兒子的?」夏無邪突然很好奇在這個沒有DNA檢測的時代,皇后是靠什麼確定四皇子才是她兒子的啊。
聽聞房樑上的人這樣問,皇后愣愣地回過頭來,看着門口的四皇子:「我兒,肩上有一塊梅花烙。」
夏無邪:額,皇后娘娘……那誰的書,還是少看些為好啊……
搞來搞去跟當年公主流落在外的女兒竟然是一個劇情。重複太多了這樣算不算抄襲啊喂?
心裏想着,夏無邪拔出佩劍,一道寒光閃過,太子的衣服瞬間被劃成了碎片。原本還在瘋狂刷屏的太子殿下一瞬間只剩了一條褲子在身上。
皇帝:……夜清塵你家將軍隨便扒男人衣服你管不管啊!
「梅花烙是梅花的簪子烙上去的唄?」按着青筋跳起的眉頭,夏無邪格外的無語。這麼狗血的劇情在配上這麼狗血的橋段。滿城盡帶黃金甲跟瓊瑤奶奶真是好搭配啊。這也算是超越公主私生女那個梗了吧。
太子微怔,下意識地伸手去撫摸肩膀上那個形狀詭異的疤痕。從他記事起,肩膀上便有一塊梅花形狀的疤痕。聽乳嬤嬤說過,那是小時候不小心靠在了香爐上燙出來的痕跡。誰能想到這塊疤痕如今卻成了他原本身份的證明。
可是,四皇子身上為什麼也有一塊呢?圍觀人員也有同樣的疑問。
又是寒光一閃,四皇子也瞬間只剩下一條褲子。
眾人:……喂!!!!!!
仔細一看,四皇子的烙印似乎色澤更加粉嫩。看着就跟太子那個年代不一樣。造假也要專業點嘛。
「皇帝陛下,當年為何選了這樣一個沒腦子的女人做皇后呢?」着實好奇啊。
獨孤霖輕咳兩聲,似乎是想掩蓋自己的窘境。
「這……」皇后被眼前的場景嚇着了。仿佛觸電般癱坐在地上。
兩個一模一樣的梅花烙,同樣的位置。可原本應該是無人知曉的秘密,為什麼兩個孩子身上都有呢?
獨孤霖沉默地將皇后扶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
「其實,這件事,怪朕。當年,朕早已知曉皇后打算用銘心去交換明揚。所以朕就在兩個孩子三歲的時候又將他們換了回來。」
此時景王被黃鸝帶到了正殿,進門就聽到了皇帝低沉的聲音。
「皇兄。」景王輕喚了一聲自家親哥,便低頭看見滿臉茫然的灰兒子。
看着獨孤銳滿臉的困惑,景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快步上前就是一腳踹了過去。獨孤銳一個不防直接被踹翻在地。
「白送你去軍營了,這點小事就嚇成這樣。」
皇后更加茫然地看着景王的反應,這不科學!獨孤銳應該是皇帝的兒子才對,就算是皇帝的親弟弟也不能這樣對待皇子啊。
似乎察覺到了皇后的困惑,景王微微一笑:「先帝確實將我兒和太子交換了。但是,皇兄在孩子們三歲的時候早已將他們各歸其位了。」
眾人:……擦,到底在折騰神馬啊你們!!!!!
夏無邪捂嘴笑着,各位看官,這個烏龍夠大了吧?一個能坐上皇位的人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地任意讓人篡改他的人生軌跡呢。自己的兒子就算交給弟弟養,那也是很彆扭的。想想看,自己沒病沒災的也不是家裏沒條件養不起孩子,憑什麼把自己的兒子給別人養啊。而且,你還得養着別人的兒子。養就養了唄,好不容易養出感情了,他喵的25歲的時候還得還回去。這換了誰誰能受得了啊!
總體來說,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估計着接下來就該研究四皇子勾結外敵謀朝篡位的事了。看這個情況,四皇子不見得會死。若是想要四皇子的命,龍鱗國那個皇帝早在給萬歲爺寫信的時候就該直接寫明四皇子殺無赦了。
不過,這種國家大事竟然求助於另一個國家的皇帝,夏無邪捏着光潔的下巴緊皺着眉頭,誰來給她解釋一下這個時代的人腦迴路都是怎麼長的啊?
別說家醜不可外揚的問題了。就算真有什麼大事,你做皇帝的手裏竟然沒有點黑暗勢力之類的底牌在?
還是你覺得那些底牌現在還不到拿出來的時候所以就乾脆讓外國的將軍來跑腿?這也不科學啊。
夏無邪不是獨孤霖,對於這位龍鱗國慈悲為懷(?)的皇帝夏無邪除了深深的不理解也就只能深深地不理解了。
畢竟她是來湊熱鬧的,人家家裏怎麼處理還輪不到她來管。她只負責在關鍵的時候伸出援手,將皇后和四皇子嚇個半死(夜清塵:……)就足夠了。
至於龍鱗國如何發展下去,她才不在乎呢。
話說,人都全了,曉羽呢?
「主子,郡主應該已經被護送到莊子上了。」黃鸝收拾完那邊的破事,跟夏無邪稟告到。
「誰送去的?」別跟她說是孔雀的人,雖然也有可能啦。但是夏無邪始終信不過那些二把刀的粗人。
「是鳳羽國三皇子。」黃鸝頓了一下,說道。
額……夏無邪目瞪口呆地看着黃鸝:「你……確定你不需要去確認一下麼?」
黃鸝顯然也意識到當時那種情況將江曉羽塞給白葉宇貌似有些不妥。
立刻起身,朝着外面飛奔而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