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夏無邪除了動漫以外,也是偵破片的忠實粉。
對於那些高智商的反社會人群,夏無邪有着痴迷一般的熱愛。她並不在意那些人犯了什麼罪,她只是羨慕那些人聰明異常的腦子。
假設性套話看微表情,這是偵破片裏慣常使用的招數。
古代人的信念都是很強大的。他們有的時候會為了自己的信念不顧一切。身體上的折磨只能用在沒文化的人活着太有文化的人身上。
將資料整合之後,夏無邪將有疑點的人物都寫了下來,盯着這幾個名字,眼神微微陰沉。
這原本跟她沒有絲毫的關係。但潛在的危險還是早點拔掉的好。
翻了翻手中的書籍,她記得長島真人有一本書上寫着如何化解內功來的。
長島真人教了她如何自保,傳給了她百年的功力,卻從未教過她如何去傷害人的性命。就算夏無邪央求着,長島真人也是找了其他人來教她。真的回憶起來,她的那位師父,當真是慈悲心腸。
五天之後,夏無邪將葉生喚來。
「你去把姚思嘉帶過來吧。」
姚思嘉清麗的小臉有着不自然的蒼白。眼神有些恍惚,神情更是萎靡。
「我會找你,你應該已經猜到為什麼了吧?」夏無邪拿了帕子輕輕地擦着姚思嘉臉上的灰塵。
姚思嘉定定地看着夏無邪。臉上仍舊沒有表情。
「怎麼?是不是覺得奇怪,你的神功運不起來了?」夏無邪笑眯眯地看着姚思嘉。將老師的手稿拿去給風老看,果然研究出來了化功丹。在吃食里摻了給姚思嘉餵了下去,效果很不錯。夏無邪眼看着手腳自由的姚思嘉暗中嘗試着運功,卻發現只是徒勞。
「你對我做了什麼?」姚思嘉驚恐地看着夏無邪。他原本認為只要讓他的手可以使用,夏無邪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將你留在虎嘯國,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你這樣對於我們來說不是更安全麼?」夏無邪笑呵呵地看着他。榨乾了存在價值,就該撤除所有潛在危險因素。以姚思嘉現在的身份,別管是不是真的,夏無邪都不能無緣無故將姚思嘉弄成殘廢,所以,化去全身功力,很必要。
姚思嘉緊緊地咬着牙,眼睛瞪得快要凸出來了。
「沒用的,這是一勞永逸的法子。絕對沒解的。」夏無邪溫柔地看着他。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姚思嘉看着夏無邪的眼神已經開始恍惚了。
「你這麼美艷,我哪兒捨得啊。」夏無邪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了,我也不逗你了。我這人習慣了直來直去。就不跟你繞圈子了。我知道你們家聖母吃飽了撐的慫恿苗疆那一家三口去聯合北疆南番兩個傻瓜打算滅掉四國。我想見你們家聖母該怎麼找她?」
既然之前假設性的猜測姚思嘉一口否定,那就按照他否定的方向來。你不是咬牙說自己是幽靈谷的人麼,那我們就來算算幽靈谷的帳。
從夏無邪說出苗疆兩個字的時候姚思嘉的臉色就從青黑轉成了青白。苗疆聖王法力無邊,攝政王更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鬼才。他們的計劃應該是天衣無縫的,怎麼會被夏無邪知道的呢?莫非他們當中當真有叛徒?
江曉羽:……我真心沒覺得苗疆那三隻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夏無邪笑眯眯地看着姚思嘉在那兒變臉。果不其然,禍水東引神馬的果然省事。
季貴人閒閒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怎麼?還沒問出來?」季貴人瞄了姚思嘉灰敗的小臉知道夏無邪已經碾壓過人家一輪了。可是一般這樣就差不多該問出點什麼才對。為毛夏無邪還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兒沒有去前廳匯報呢?
「她在那兒想誰是奸細呢。」夏無邪捂着嘴笑得賊兮兮的。早就知道季貴人會來旁聽,關於她之前提審姚思嘉的事她一個字都不打算說。
畢竟,這些都是她的猜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季貴人瞥了她一眼,工作的時候認真點成不成!
姚思嘉聽見夏無邪直接將這件事講出來頓時一怔,莫非她想錯了?
夏無邪笑眯眯地點點頭:「對,你們當中沒有奸細的。她們都是清白的。」
「那你怎麼……」姚思嘉下意識地就順着夏無邪的話問了出口。
「因為我抓了苗疆聖王攝政王還有聖女啊。」夏無邪笑呵呵地將苗疆那邊扯了出來,這樣姚思嘉就會覺得是苗疆出賣了她們,幽靈谷的聖母說不定會有動作。到時候,怎麼抓聖母,還不是她說了算?
苗疆三個首腦都被抓了?!姚思嘉感覺自己呼吸都有點困難了。
誰來給她一巴掌告訴她其實是在做夢。
「所以這些內容都是我從攝政王嘴裏問出來的哦。」夏無邪繼續碾壓着姚思嘉的最後心理防線。所以趕緊去通報你的聖母,讓她出來溜達溜達吧~
其實嚴格點說,夏無邪也不算是撒謊。畢竟藍采臣那邊的拷問情況進行的也很順利。
苗疆的攝政王大人有生以來從未有如此想要了結自己生命的時候。
白虎營對拷問有着自己專門一套的理論。基本的審問和微表情觀察是第一步,若對方能挺過這一道坎那就進入溫柔的拷問環節,除了挨餓,不讓睡覺,甚至還有撓癢之類的招式。逼不得已,白虎營是不會使用滿清十大酷刑那類血腥的招式的。
在三四天的不眠之夜之後眼見着一個穿着清涼身材火爆的美人兒走進來的時候攝政王差點睜着眼睛就昏過去了。他從未想過在一些列折磨人的拷問之後竟然會使用美人計。
可惜美人兒帶來的不是溫柔的安慰,而是皮鞭和蠟燭。
三天,足足三天。攝政王大人都在快樂與痛苦的邊緣徘徊着,就在他仿佛看見了新世界的大門的時候,一批五大三粗的男人代替了美嬌娘。當他真正發現了這些男人的意圖時再也扛不住果斷地舉白旗投降了。尼瑪這根本就不是人能夠挺過來的好不好!發現那些男人獰笑着看着自己,藍采臣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冷。
幽靈谷聖母,我已經仁至義盡了。畢竟我還堅持了這麼久。可是接下來的絕逼不是生命能夠承受之重,所以,就算我什麼都招了,您也要原諒我。
心理威壓,某種意義上講比直接在肉~體上用刑更加殘酷。
當你知道一個人內心中真實的恐懼時,那個人就不再是「嚇大的」了。
夏無邪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指責她,所以從小到大,推卸責任這種齷蹉事,她也做過。穿越了之後,跟上輩子的區別在於,這種事做的更加得心應手罷了。
「苗疆攝政王招出來的東西跟姚思嘉那邊查到的出入不大。我們提前做個準備就好了,暫時還不能去招惹幽靈谷。」夏無邪就自己的調查報告這樣總結到。
畢竟金髮晶這種超現實的東西不是所有人能夠扛得住的。若不是長島真人傳給她百年功力,可能倒在地上被人挖了一晚上的就不是梅花鹿了。
越傾城沉了眼神從頭看到尾:「按兵不動?」
夏無邪點點頭:「這事要抽繭剝絲。暗中一點點來運作。若是大肆動作,恐怕對方會狗急跳牆。」
這話一出,御書房裏的三個男人都默默地看着她。
不要大肆運作?!這話是從夏無邪嘴裏說出來的?這丫頭吃錯了什麼?平素最喜歡大肆碾壓別人的凶獸竟然能說得出來抽繭剝絲暗中運作這種高深的話來?
夏無邪翻了個白眼:「有些事可以大肆碾壓,可有些事暗中解決效果會更好。我又不是死板的人。」
皇帝陛下搖了搖頭笑了笑:「一時當真難以習慣。」
季貴人沉吟了一下:「這事,你別管了。」
夏無邪看着他,眨眨眼:「怕我遇到危險?」
季貴人劍眉一皺:「怕你搞砸。」
對於那日的事兩人都未曾再提過。夏無邪也乖順了許多日不曾再偷溜去季貴人家借宿。
季貴人也未曾跑來夏無邪家找麻煩。
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別開臉。
越傾城默默地嘆了口氣,你們倆儘管往死里折騰,千萬不要拉上我。
皇帝陛下並未太糾結這件事,心上惦記的全是漂泊在外的兒子和他的第一個金孫。
「這事還是告訴老八一聲,讓他有個準備。」不得不接受兒子死活不回家的現實,夜清塵只能退而求其次。
夏無邪笑着點點頭:「臣早就將這件事寫信給曉羽了。」
夜清塵看了她一眼:「你最近怎麼了?總是自稱為臣。」
之前的夏無邪可是絕對的尊卑不分,當然了這也有皇帝陛下慣的原因,可最近的夏無邪卻規矩的要命。
夏無邪想了想:「可能是不想讓皇子大臣們在這方面做文章吧。畢竟我現在防着他們。萬一被他們揪到了把柄,收拾他們就費勁了。」
夜清塵皺了皺眉:「到底是朕的兒子。」
夏無邪嘆了口氣:「萬歲爺,人生不如意十之有八~九。我們挑出最優秀的那個就好了。」
天家無情,這話是經過多少血淚的經驗總結出來的,只有歷史上那些為此付出生命的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