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對其下手,就算是趙宗是外務堂執事,也不行,更何況趙雄的父親趙鐵的職位,還居於趙宗之上,為外務堂副堂主。
「執事大人,外務堂的侍衛已經集合完畢了,請執事大人下命令。」趙山恭敬道,作為外務堂的隊長,平日裏對趙宗中心耿耿。
趙宗和趙旭兩父子,為人謙和,這些年也贏得了不少人的尊崇。
不過未等趙宗下命令,人群之中,傳來了一聲怒喝。「趙山,誰讓你集結侍衛的,給我立刻將他們散去。」
趙山剛想要呵斥,不過一轉身,卻是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是外務堂的副堂主趙鐵,還有趙勛的父親,趙安。
趙安也是外務堂的執事之一。
幾人之後,還有着數名外務堂的侍衛。
趙山的身份是一個小小的外務堂隊長,根本不敢得罪趙鐵和趙安,急忙恭敬道:「拜見副堂主大人,拜見執事大人。」
「趙山,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私自集結外務堂的侍衛,你居心何在?」趙安呵斥道。
看到兩人氣勢洶洶的過來,趙宗趕忙上前道:「副堂主大人,我兒被人重傷,廢去修為,是我讓趙山集結侍衛,去查清楚我兒子究竟是那個畜生所傷。」
「哼,就算你兒子被傷,但是按照規定,也應該稟告我或者堂主大人,如今你私自集結侍衛出去,萬一鬧出什麼事情,家族的幾位長老怪罪下來,可不是你區區一名外務堂的執事可以承擔的。」趙鐵冷聲道。
「副堂主大人,我等不過是去查探一下,還請恩准,來日在下必定報恩。」趙宗本來一肚子火氣,但是為了能調出侍衛調查,此時也不得不忍氣吞聲。
「趙宗,你的狗膽子也太大了吧,想要賄賂我嗎?」趙鐵臉色陰曆起來,聲音故意放大,好像是害怕別人聽不到一般。「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冒犯家規,想要賄賂老夫,罪不可赦,趙安,給我將此人拿下,送往刑堂,家規處置。」
「是。」趙安臉色一喜,大步上前,站在趙宗五米之處,像是獵狗一般惡狠狠的盯着趙宗。
四周之人,不少人是來自旁支,對於趙宗父子兩人投出了同情的目光,但也有不少人,面露譏笑。
「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想要賄賂副堂主大人,這次送往刑堂,必定受到重罰。」
「嘖嘖,刑堂那個地方,恐怕能進去,出不來啊。」
「就算出來了,恐怕也是個殘廢。」
趙旭躺在擔架之上,看到趙鐵的時候,臉色愈發的陰狠。此人,便是趙雄的父親。
趙旭心中一股滔天的怒火升起,他想要動,想要指責趙鐵,但是卻動不了絲毫。「趙鐵,你兒子傷我,你今日又污衊我父親,這仇,就算是是化為厲鬼,我也要從你身上撕下來一塊肉。」
「趙雄,我詛咒你們父子夜夜受到厲鬼纏身,讓你們這一生,都活在噩夢之中。」趙旭心中發狠。
趙宗沒有想到,自己低聲下氣的懇求,竟然換來一句賄賂,要將自己送往刑堂,瞬間臉色大變。
「趙宗,識相的,給我束手就擒,不然我等動手,定然打斷你的狗腿。」趙安冷笑道。平日裏他職位和趙旭一樣,都是外務堂的執事,卻與趙宗之間有一定的矛盾。「現在沒有那個女人護着你,憑你的修為,想要在我等手底下討到好處,是不可能的。」
不過,此時讓眾人詫異的是,趙安修為稍微高一個小品階,竟然對趙宗有着心悸之心,一時之間不敢出手。
在眾人的眼神之中,趙宗的身上竟然發出一股股黑氣,有着一種蒼涼的感覺,讓不少人都感覺到渾身冰冷。
若是不到萬不得已,趙鐵不想得罪趙宗,但是現在不解決掉趙宗,等趙旭恢復過來,指認自己的兒子,那個時候,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此時,趙家大院之中,一副劍拔弩張的形勢,趙山一看趙宗身上竟然透露出了黑氣,便知道趙宗今日肯定想要拼命。
「副堂主大人息怒,趙宗執事愛子心切,才頂撞大人的,請大人網開一面,饒過趙宗執事吧。」趙山趕緊上前,懇求道。
「趙山,你不過是趙宗的一條狗,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話,還不滾開。」
「趙山給我滾開,要是在敢亂言半句,就將你和你主子一起送往刑堂。」
趙安表面上怒氣沖沖,心中則是冷笑,這一次終於有機會落井下石,收拾趙宗了。「哼,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而趙鐵則是一臉緊張,心中發狠,想要至趙宗父子於死地。
「趙山,這裏沒有你的事情,幫我先照顧好旭兒。」趙宗一臉陰森的說道,身上的黑氣,宛若鯨吞一般彌散開來。
趙宗,當年就是憑藉這股不祥的黑氣,在趙家之中崛起,不過後來有一名叫綺月的女子來到趙家,和趙宗結婚之後,生下趙旭,這股黑氣,再也沒有出現過。
今日,這股黑氣,重新出現,立刻將幾人震懾住。
「我兒子被人一劍刺破丹田,我不過調集一隊人馬去查探,你們也要攔住我的去路,我苦心哀求,卻被你污衊,反咬一口,今日,這口氣,難以咽下,縱然不敵,也要給你們這些狗東西一個教訓。」趙宗眼神愈發的冰冷,那陰沉的眼神,宛若寒冰利刃一般。
「我們兩個一起上,還不信拿不下這孽畜。」趙鐵冷聲道,從人群之中跳了出來,兩人將趙宗包圍在中央。
趙宗面對兩人,卻依舊不退。趙旭躺在一邊,不能動彈絲毫,此時暗暗為自己的父親着急。
「好,好,你們兩人一起來,就算今日我死,也要從你們身上撕下一塊肉來。」趙宗咬牙切齒的說道。
「上。」趙鐵冷喝一聲,身型晃動,整個人猶如疾風一般的奔襲而來,趙安也快速動手,體內的靈氣凝結,化為滾滾勁氣,在經脈之中奔騰。
兩人動,但是趙宗卻是沒有動,那股黑色的氣息,在周身此起彼伏。
「這傢伙是在找死嗎?竟然面對兩位武道七重境的強者絲毫不動,看來只是嘴巴上的狠勁,實則是在等死了。」
「可不是,不過想來,趙宗以一人之力,怎麼可能是兩人的對手,這回怕是破罐子破摔了吧。」
兩道身影在眾人的瞳孔之中迅速奔襲,在那剎那間,兩人同時出手,剛猛的勁氣滾滾襲來。
趙宗站在中央,一頭黑髮,被你兇悍的黑氣震得亂舞。
「大地劈裂掌。」
徒然之間,趙鐵手臂一提,一道凌厲的掌風驚天而起,震得空氣不斷的發出爆裂之聲,一道剛猛的掌印,順勢劈下。
趙安大拳揮動,拳峰之上攜帶的猛烈勁氣,兇悍之極。
「轟、轟轟。」
一掌兩拳,極為準確的擊在趙宗胸前和背後,趙宗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此時被擊中,胸口一悶,一抹甜意壓都壓不住,嘴中直接噴出一道血箭。
「噗呲。」
兩人面色都是一喜,本來對趙宗身上的這股帶着不祥的黑氣感到忌憚,但此時沒想到趙宗連還手都不還手。
真的不還手嗎?兩人的喜色,瞬間凝固在臉上,他們的掌心和拳峰之上,猛然傳來一道吸力。
兩人抬起頭,竟然看到了趙宗在笑,眼中充滿了張狂的笑意,其周身的黑氣,猛然化為一道道漆黑的鎖鏈,將幾人手臂完全束縛住。
「月兒教我的這一招,叫做黑魔鎖,我就用它來斬斷你們的手臂。」趙宗眼中充斥着一股瘋狂之意,五指繚繞着黑氣,在陽光之下,愈發的陰寒。
「刷。」
五道寒芒瞬間從天空之中拉了下來,一條手臂,瞬間從天空之中飛出,鮮血從斷裂的傷口之中噴出,潑灑在趙宗身上,讓趙宗整個人看起來,愈發的陰沉。
「啊。」
趙安傳過來一聲慘叫之聲,失去了半隻手臂,個把呼吸之後,就從天空上掉落下來在不遠處。
所有人都是一驚,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望着那血淋淋的手臂,大驚失色。
趙宗知道自己要硬撼兩人,根本不可能,所以他站在那裏,等到兩人近身,用黑魔鎖困住兩人,拼死斬擊。
趙宗心中恨,自己竟然連自己兒子的都護不住,他恨,恨自己無能,所以,就算是拼死一擊,也要給這些人留下一些血的教訓。
在遠處,一名老者和中年人站立,望着院落之中的這一幕,也都為之動容。
「家主,這趙宗好生狠毒,竟然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也要斬斷趙安的手臂。」中年人面色冰冷的說道。
「狠毒?」趙鶴北眉頭一皺,聲音有些低沉的反問道:「若是有人將你逼至死境,你難道只能默默的忍受嗎?」
「這……」趙昌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哼,我叫你來不是讓你評判趙宗的,你現在出面,拿下趙宗,押入刑堂,將趙旭趕出家門。」趙鶴北冷聲一聲,說完,直接消失了。
趙昌林一臉霧水,拿下趙宗,押入刑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趙鐵已經掙脫了黑魔鎖,而趙宗之前被重傷,已經成為強弩之末,此時氣息奄奄。
「趙宗,你竟然對家族之人下如此毒手。」趙鐵驚神未定,但是看到趙宗的氣息已經不足以傷到自己,眼中閃過一絲狠毒道:「你打傷趙安執事,罪該當誅,我作為副堂主,代替刑堂滅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