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孩子的衣服全部脫去,我和大鑫用香沾着混好的材料,塗抹在孩子身上那一道道血色的印子。
每塗抹一下,孩子都會隨之痙攣,全身上下都冒出一股冷汗,身上的那些血印子也會扭曲。
當所有的材料全部塗抹在孩子身上的那些血印子上。孩子胳膊上的那二十道血印子扭曲着聚在了一起,在左右胳膊各形成了一道筷子粗細的扭曲血印子。
孩子肚子上的那些血印子也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好似箭頭樣的標誌,直指孩子的心臟。
大鑫用針將孩子母親的鮮血點到那最終的三道血印子的頭部,孩子頓時痛的嚎叫了起來,在他的身上也形成了三道隆起。
如同剛剛那樣。三團暗黑色的東西從孩子的身體裏面沖了出來,被挑起放入了杯子裏面。
整個杯子頓時如同黑色的泥沼,混亂了起來,一分鐘過後,又迅速的恢復了原本的清明,裏面是一條條頭髮絲粗細的血線蟲。
「濤濤好了嗎?」
看到孩子身上的血印子全部消失不見,孩子媽媽還有些不敢確定,按着孩子的手也稍稍鬆了些。
「別動!」
大鑫趕忙喊了一聲,阻止了孩子媽媽鬆手。
我也趕忙囑咐了孩子爸爸一句。事情還沒完,要是現在鬆手,那就真的是前功盡棄了。
孩子身上的血印雖然被去除了,但是存在於孩子身體裏面的蟲蛹還在,只要機會合適,那些東西就會再次衝出來,現在我和大鑫要做的就是將那些蟲蛹全部激發出來。
無論是蠱,還是降頭,都不可能憑空下在身上,都需要一個媒介。
降頭一般需要受術人的生辰八字和身體的一些毛髮,而蠱則是需要和受術人接觸,或是一杯酒,或是一杯茶,或是一個噴嚏打出的一些唾沫星。
從孩子每次都是撓過身體才會出現血印子來看。那個媒介很可能就在孩子的指甲上。
我和大鑫又取出了一些猴子眼珠磨成的粉末,又加上了一些純陰水,小心仔細的塗抹了孩子的十個指甲和指肚。這才相互點了點頭,鬆開了孩子的手。
剛送開孩子的手,孩子就不受控制的向着自己的胸口撓去。
「啊!」
孩子媽媽驚呼了一聲,旋即捂住了嘴,一臉驚慌的看着孩子。
孩子的十根手指在胸口撓了一下,手指頭上沾染的墨綠色汁液沾染在了胸口上,一絲詭異的變化出現在了他的胸口。
一道道暗紅色的印子在孩子的皮膚下出現,隨即便詭異的扭曲了起來,一根根頭髮絲粗細的血線蟲不斷的從孩子的皮膚下面鑽上來,又不斷的僵硬在他的胸口。
很快,孩子的胸口便聚集了一層血線蟲。
「嗚嗚!」
孩子媽媽已經被這詭異的畫面嚇壞了,捂着嘴哭着,想要去摸孩子,又有些不敢。
我和大鑫則是警惕的看着孩子。那隻成為蠱蟲母體的猴子的眼睛有一種氣息,只要是蠱蟲都會被吸引。
孩子的指頭又有催發那些血線蟲蟲蛹破繭而出的東西,兩相結合下,這些血線蟲瘋了一般的沖了出來。
孩子的胸口現在已經是密密麻麻的一層血線蟲的屍體,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着。
相比於剛剛我們弄出來的一百多條血線蟲,現在孩子的胸口起碼也有數百條。
「哼!」
就在這時,孩子突然悶哼了一聲,一直閉着的雙眼突然睜開了,那雙眼睛中,閃動着一抹詭異的色彩,就好似另一個靈魂在孩子的身體裏面甦醒了過來,一股冷風也在房間裏吹了起來。
插在門口的三炷香也在這股風出現的同時斷了,香灰也隨之飄散而出。
「動手!」大鑫也在同時厲喝了一聲。
孩子父母咬着牙,哆嗦着按照我們之前的吩咐,將一杯純陰水灌入了孩子的口中。
「嘔!」
喝下這杯純陰水的瞬間,孩子就猛地挺起了身子,乾嘔吐了起來。
我上前一步掐着孩子的脖子,將他壓下來,頭衝着床下擺好的一個盆子,大鑫則是在孩子的後心敲了三下,一團好似亂麻一樣的墨綠色東西頓時被孩子嘔吐了出去。
連續吐了三大口,一股腥臭味便在房間裏散發開來。
孩子爸爸則是迅速的將一瓶酒全部倒入了盆子裏,又哆嗦着放入了一把紙錢,放火點燃。
「啊!」
火燃燒起來的一瞬間,一個悽厲的嘶嚎聲從孩子的喉嚨里傳出,盆裏面更是翻騰了起來,好像是有東西要衝出來,又迅速的在紫色的火焰中燒成了灰。
一分鐘後,盆裏面的火焰自然熄滅,那些墨綠色的東西已經消失不見,我拿着一根筷子扒了扒,一塊指頭大小的糖塊出現在盆裏面,完好無損。
我夾出那個半透明狀的小糖塊,直接扔入了那個血線蠱王的杯子裏面。
遇見了糖塊,那個血線蠱王就好似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頓時就湊了過去,努力的向着裏面鑽探着。
孩子這個時候也被拉回了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氣,眼神還有些迷茫,沒有了剛剛的那種詭異感。
「濤濤好了嗎?」孩子母親焦急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現在僅僅是將孩子身體裏面的蟲蛹全部逼了出來,但是孩子身體裏面還有東西存在。
「這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鬥法在晚上,而且老王那邊恐怕也會出狀況!」
大鑫皺着眉頭咬破了中指,將鮮血依次抹在了孩子的印堂,人中,還心口處。
「那怎麼辦?怎麼辦?」
看到這剛剛的詭異場面,孩子媽媽更加焦急了。
「一切有我們,你只要按照我們的吩咐就可以了!」大鑫冷靜的說道。
這個孩子是同時中了蠱與降頭術,只不過那個施術人明顯是在蠱的方面玩的不好,好好的一個血線蠱蟲現在全部被驅除乾淨,不過孩子中的降頭術還沒解開。
剛剛孩子眼中出現的詭異存在只是被壓了回去,一旦到了晚上,那個施術人肯定還會繼續施法。
就像大鑫說的那樣,天命教裏面大部分都是東南亞那邊的土着,降頭術是他們擅長的,蠱這種東西真的玩的轉的還是湘西的苗人。
那些東南亞的土着運用起來不過是照貓畫虎,弄出來的都是四不像。
就如同那個以猴子為母體的蠱源,還有王嘉明弄出來的蠱蟲,最後不是養死了,就是被天命教的高層暗中動了手腳。
如果天命教裏面有正宗的精通蠱術的苗人,恐怕我和大鑫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立馬逃命。
按照大鑫的說法,遇到那種苗人,我們現在根本就無法抵抗,能活下來的只有黑爺。
當然,如果確定了那個苗人的位置,硬拼之下,對方也討不了好。
壓制住了孩子身體裏面的東西,孩子睡了過去。
我和大鑫也開始養精蓄銳,同時準備着晚上的再一次鬥法。
晚上我和大鑫要彼之道還施彼身,杯子裏面,那條血線蠱王已經將那個半透明的糖塊鑽透了,進入了其中,開始撕咬起糖塊中間的那個米粒大小的小蟲子。
那個小蟲子就是血線蟲的母蟲,將它吞了血線蠱王才真正的名副其實,晚上它才是對付那個施術人的主力。
很快,血線蠱王便將那個糖塊中心位置的母蟲吞了個乾淨,原本半透明的身體也出現了一絲變化,它的身體裏面多了一條線。
大鑫看着血線蠱王冷笑了一聲,拿着針輕輕刺了一下這條血線蠱王的身體,將那一絲體液提了出來,混入了早就調好的硃砂內,開始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