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都
一家「五星級」的私家醫院內,601號的總統套房內有六名護工輪流照看着病人。
她是從一個月前從f國轉院過來的,已經昏迷了足足兩個月,沒有人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醒來。
護工們每隔一個小時就會幫她翻身,生怕她會長褥瘡,另外怕她長時間臥床肌肉僵化,每天會固定時間給她做全身按摩,還會幫她擦背和洗漱。
每天都會有一個男人固定在下午六點出現。
護工們知道他是君臨。
她們也知道床上的女人是唐夏。
她們更知道的是那個男人介紹她的時候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她們還知道他會每天對着她說很多很多的話。
她們覺得他好像總有說不完的話一樣。
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男人抱着女人的手在低聲哭泣着。
不知道有多少次,男人說着他們的曾經就悄然落下了眼淚。
這所醫院裏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叫君臨的男人。
都知道他,為了病床上的她買下了這家醫院。
五點五十九分,君臨提着公文包出現在601房間內。
房間裏充斥着淡淡的消毒藥水的味道,唐夏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這一刻他多想她能站起來瘋子一樣的蹦蹦跳跳,或是罵他或是打他,她想做什麼都行,只要別像現在這樣睡着。
君臨看了眼剛幫她翻了個身的護工一眼,他示意了一眼,她們就暫時離開。
君臨坐在床邊,她將她腮邊的碎發勾到她的耳後。
他感覺她的氣色比在f國的時候好了很多,臉色也不再那樣蒼白的嚇人。
感覺……她隨時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樣。
他抱着她的手臂,將她軟綿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她的手溫溫熱熱的讓他能感覺到她還老老實實的活着他的世界裏。
這兩個月他時不時的就做噩夢。
夢裏他無數次的夢見她死了。
每一次他醒來的時候就必須要像這樣抱着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溫度,才能確定她沒事,她很好。
他不記得他多久沒睡過一個囫圇覺了,他現在每晚都要抱着她的手,才能睡着<="r">。
他的眼睛裏因為長期勞累佈滿血絲,眼底兩抹青色讓他看起來睏倦不已。
現在的君臨成了君氏集團的董事長,在京都乃至全亞洲他只要跺一跺腳全亞洲的經濟都要抖三抖。
一個空殼子蘇氏,君臨揮一揮手就能將它碾碎。
蘇澈因為手裏握着君氏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竟然成了君氏集團的股東之一。
盛曦,君氏集團成立之初三大元老之一的女兒。
他竟然都不知道蘇澈竟然會和她有聯繫。
倘若不是他及時發現恐怕現在帝國商廈的總經理就要成為蘇澈的囊中之物了吧。
譚允,蘇澈曾經的秘書,也是君臨收買的眼線。
現任帝國商廈的副總經理。
兩個月之內在君臨身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壓的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他與她說話的時候,習慣性的微笑着。
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飄啊飄的就飄進了人的心裏去。
唐夏無助的躺在黑夜裏,她什麼都看不見,周圍漆黑一片,她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黑洞裏。
她想要叫喊、掙扎,但是她的全身都好似被束縛住了一樣。
她無力的張着嘴巴,啊啊啊的哭着。
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流出,她不住的往下掉。
最後她開始呼吸困難,她感覺自己的脖子好像生生被掐住了一樣。
君臨感覺她的手指動了下,雖然只動了一點點,但是他依舊滿心歡喜。
他激動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她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着。
「夏夏?」他溫柔似水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輕輕合着的眼皮緩緩掙開,露出一雙清澈無比的眸子。
「夏夏?」君臨試探性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她好像並未聽見他的聲音似的,又好像她根本就知道他是在喊她。
她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君臨。
「夏夏你怎麼了?我是君臨啊?」君臨抱着她的手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出來。
主治醫生很快走了過來,又給她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最後確定唐夏因為被淤血壓迫神經,現在她的智商只有三歲的樣子。
……
一個多月後。
君臨削好了一個蘋果,然後切成了小塊,準備將插好牙籤的蘋果快遞給唐夏吃的時候,他將牙籤取掉,直接讓她拿着吃<="l">。
他只是生怕牙籤會不小心扎到她。
三歲智商的她,雖然什麼也不懂,但是她學東西很快。
從最初的時候,他扶着她只能走幾步。
到後來的一個星期時間她已經能堅持走很遠。
現在她都已經能跑了。
只是他發現她似乎很不喜歡吃飯,而她最愛吃的就是蘋果。
而且不喜歡吃整個蘋果,如果他這樣切好然後一小塊一小塊的給她。
她就吃的很快。
君臨看着她吃的滿足,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唐夏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傻兮兮的笑着。
君臨卻覺得她可愛極了,「還要吃嗎?」
唐夏歪着頭好奇的看着他,像是聽不懂他說什麼一樣,他就示意往自己嘴巴裏面塞,「還要吃嗎?」
在她的面前他用盡了全部的耐心。
唐夏盯着他手中的蘋果,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
「乖,說你要吃。」君臨拿着蘋果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像是逗弄小狗一樣的,她伸着手要,他就是不給她。
君臨覺得要是放在以前,她絕對直接翻了個白眼,心裏默默的說着:老娘還偏不吃了。
此時唐夏就跪在病床上他動到哪裏,她就追逐到哪裏,他高高的舉着,她乾脆站起來搶。
君臨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和她拉開了稍許的距離。
唐夏眼睛裏好像只有蘋果一樣,直接就邁開步子追逐它,君臨看着她踩空的腳嚇得渾身都冒着冷汗,趕忙將她抱住讓她坐回床上。
她委屈的看着他手裏的蘋果,他不給她吃。
君臨感覺到她快哭了一樣忙將手裏的蘋果給她,「不哭不哭啊。」君臨像是哄孩子一樣的哄着她。
唐夏吃着蘋果看着他嘿嘿的笑着。
君臨有時候覺得她傻吧,她也挺有心機的。
比如剛剛她快哭的樣子就是裝的。
現在的表情完全就是得逞之後的樣子。
也許是因為君臨總這樣捉弄她的原因吧。
竟然讓她學會了用這一招來治他。
「好吃嗎?嗯?」他坐在她的旁邊將她擁在懷裏,性感的單音字從鼻腔裏面溢出。
唐夏吃着蘋果看着他,傻傻的笑着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他的話<="r">。
又或者蘋果的魅力太大,她沒聽見都有可能。
君臨好幾次都想化身成一個蘋果,只因為她的眼裏只有它。
唐夏又吃了兩塊,才「哎呀」一聲伸着手,讓他幫她擦手。
君臨拿着紙巾細心的幫她擦着手,「要不然去洗洗吧?」
君臨知道唐夏除了喜歡吃蘋果外,最喜歡的就是玩水。
所以她一聽到洗這個字,眼睛就放着光,然後她直接就從床上站起來就從床的另一側跳了下去。
她光着腳朝着浴室里跑了過去。
君臨額角立刻就划過了三條黑線。
他趕忙追了上去就見唐夏背對着她把衣服脫掉了。
瑩白的肌膚暴露在他的視線之內,他又太久沒有吃葷,頓時小腹就漲痛的厲害,漆黑的眼眸也越發的幽深。
君臨握住她正準備去開花灑的手,「晚上再洗好不好?睡覺前再洗。」
她想從他手中掙開,她又拿委屈的眼神看着他,君臨佯裝生氣的晃着手指,「不可以,晚上睡覺前才可以洗。」
唐夏低垂着腦袋,有些生氣似的撅着嘴吧。
君臨由着她,將浴袍披到她的身上,然後幫她在腰上系好。
要是不穿浴袍給她穿衣服的話,她肯定就發脾氣了。
在她的認知里,這樣的話就代表他很快會讓她洗澡。
君臨看着她光着的小腳丫,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到了床邊俯身將她輕輕放下,「以後不許光着腳下地,知不知道?」
他放下去的時候唐夏還勾着他的脖子,他說着話,唐夏就盯着窗外的一隻鳥兒看着。
君臨輕微的力道捏着她的下巴,防止她心不在焉,「聽到了嗎?」
唐夏將勾着他脖子的手落下,就直接從另一側下去站在窗戶那裏看着外面嘰嘰喳喳叫着的鳥兒。
外面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風景宜人。
唐夏正看那翩然落在花蕊上吸食的蝴蝶出神,身下一空她就被君臨打橫抱起。
君臨將她放在床邊,他蹲下身兩巴掌就拍落在她白嫩如蓮藕般的小腳丫上,唐夏疼的縮着腳,君臨看着她腳上的猩紅,心裏雖然心疼,但是依舊嚴厲的警告,「下次再光腳跑,我就不要你了。」
唐夏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他的話,佈滿氤氳的眸子水霧蒙蒙的看着他,她只是覺得自己委屈,不曉得哪裏做錯了讓他這樣打她。
君臨過去拿了件碎花的連衣裙給她穿上,然後給她搭配了雙帆布鞋。
他一直都沒能帶她出去走走,看她對外面的世界那麼好奇,他也實在不忍<="r">。
他拉着她的手,她就乖乖的跟着他。
在此之前除了南熙和蘇茵來看過她,他杜絕任何人看望她。
她很怕見到生人,當初見到南熙的時候她一直躲在他的身後,他想拉她出來,直接把她給逼哭了。
所以說除了那六名護工和主治醫生外,至今為止她都沒怎麼見過外人。
君臨覺得這種事情慢慢來就好,他不急。
唐夏只要信任他就夠了。
而且還是除了他誰都不信。
她特別粘他,現在每天必須要他哄着睡覺才行,而且睡覺的時候一定要他拉着她的手。
她膽子很小,上次在窗戶上見到個小蟲子就把她嚇哭了。
君臨覺得如果是以前的話,那種檔次的蟲子她直接踩死眼睛都不眨一下。
君臨摸了摸她的頭,現在的她太過的乖巧,乖巧的令人心疼。
醫院裏有一處人工湖,河面上柳絮紛飛,柳條輕撫着平靜的湖面,盪起了層層的漣漪。
君臨和唐夏拉着手繞着湖走了一圈,每次見到人她就抱着他的手臂,偷偷的躲藏在他的身後,然後等人走過去,她才悄悄的探出頭來。
君臨看着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不停的顫抖着,她緊咬着下嘴唇,因為用力都快咬出血來,君臨捧着她的臉捻着她櫻花似的唇瓣,「有我在,不怕,我會保護你。」
她看着他漆黑潑墨的眼眸,好像是聽懂了他的話,然後神經也慢慢的放鬆,她委屈的看着他,像是在責怪他讓她見了好多陌生人一樣的。
君臨勾着唇蠱惑的笑着,他看着不遠處空着的長椅,「累嗎?休息一會兒。」
她今天走了真的很遠。
他只帶着她沿着她住的那層樓來回走過。
那條走廊很長很長。
但是他包下了整層。
她最開始學會走路的時候很喜歡往外跑。
她好像生來就不喜被約束,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直到她知道從樓層下去可以碰到很多人。
她就再也不敢往外跑了。
唐夏靠在椅背暖烘烘的太陽揮灑在她的身上,沒一會兒她就困的打着哈欠。
眼睛一眨一眨的,沒過一會兒她就隆拉着腦袋,搖頭晃腦的睡着了。
君臨將手臂伸過去將她攬入懷中,讓她小小的腦袋枕靠在他的肩膀上。
手機嗡嗡的在口袋裏震動,君臨將手機掏了出來看了眼上面顯示的名字,壓低了聲音,「餵?」
「那丫頭恢復的怎麼樣了?」是君震天打過來的電話<="r">。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問這個?」他並沒有直接回答父親的話,反而這樣問他。
君震天閃過一絲惱意,他極力按捺住,「在醫院住也不是長久之計,你爺爺的意思是讓你們搬回家裏住,我們也能幫你照顧她。」
君震天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想必這個電話也是被逼無奈當着君震霆的面打過來的。
君臨剛準備掛了電話,聽筒就傳來一陣雜音,繼而響起君震霆的聲音,「你們搬回來住吧,剛好爺爺一個人也無聊,你知道爺爺喜歡那孩子,剛好你白天忙公司裏面事情的時候,爺爺可以陪陪她……」
君臨看了眼熟睡的唐夏,自從她這次出了事情之後,她睡覺就很熟,一般情況下她是很難被吵醒的。
君震霆又勸了幾句,最終君臨還是同意了。
畢竟他現在要負責的是整個君氏集團。
白天他很難抽出時間來照顧她。
而她遲早也是要出院的,到時候要是把她一個人放在公寓裏他怎麼能放心?
而且爺爺都那麼說了,他又怎麼好推辭。
次日唐夏就出院了。
君家別墅
君臨拉着唐夏的手帶着她走了進去。
君震霆熱情的上來相迎,唐夏害怕的尖叫了聲躲藏在君臨的身後。
君震霆尷尬的定在原地。
「她怕生。」君臨拉着她的手臂,他轉過身面對着唐夏,溫柔似水的眼眸里含着笑意,「他是爺爺,以後叫爺爺知道嗎?」
唐夏剛準備探出腦袋,就立刻縮了回去,她還是害怕。
君臨無計可施對着君震霆指了指桌子上的蘋果,後者會意的拿着蘋果誘惑,「夏夏你看這是什麼?」
唐夏好奇的探出腦袋看到蘋果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她從君震霆身後跑過去將蘋果拿在手裏,然後拐回去遞給君臨,意思是讓他切給她吃。
「讓爺爺削給你吃好不好?」這樣他感覺能夠更快拉近她和爺爺之間的關係。
君臨擁着唐夏坐在沙發上,君震霆多年都沒有削蘋果了,明顯是經驗不足,但好在磕磕絆絆的也總算是削好,然後切了一小塊用牙籤遞給唐夏。
君臨看着她小口小口美滋滋的吃着,然後還伸出手想要。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吃着碗裏瞧着鍋里的吧。
君震霆切好後每個蘋果塊上都插着牙籤。
全部推到了唐夏面前,絲毫沒有要跟她搶的意思。
君臨的視線一直盯在她的嘴巴上,他想要交會她自力更生<="r">。
她因為吃的急,牙籤直接戳到她的嘴巴上鮮血汩汩的往外冒。
雖然傷口很小很小,君臨卻看的心疼,將她手中的牙籤奪了過來,想着要不要給她採取什麼急救措施。
唐夏委屈的哭了,君臨一時有些慌亂,看的君震霆也都跟着心急。
「我……我去拿醫藥箱來。」他趕忙焦急的離開。
唐夏嗚嗚的哭着,君臨直接俯身親吻上她的唇,舌頭還伸出來幫她舔着傷口,鹹鹹的甜甜的味道再加上她唇瓣上的軟綿,又或者是他本身都有點難以自控,本來是幫他處理傷口,結果就變成了綿綿的親吻,他太久沒有碰她,她的唇上就像是抹了罌粟一樣的,他一旦沾染就難以自控,這個吻一下子就有點收不住的變成深切的擁吻。
君臨氣喘吁吁的將她鬆開,她趴在他的胸口輕喘着。
君臨捧着她微微泛紅的小臉,她無辜的直視着他漆黑含笑的眼眸,好像在問他為什麼要吃她的嘴巴一樣的。
君臨俯身將擦掉她嘴角的星點,她以為他還想要吃她的嘴巴,腦袋就拼命的往後仰。
君臨低低一笑指腹準備掠過她的嘴角,她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漆黑的眸子裏暗潮湧動,炙熱的眸子鎖着面前的小女人,他真的是恨不得立馬撲倒她大戰個三百回合。
唐夏只無辜的看着他。
君臨感覺自己都快要憋出內傷了。
君震霆再次回來的時候,唐夏笑盈盈的看着他吃着蘋果,上面的牙籤全被拿掉了。
君臨的臉色發黑。
……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慕紫徹底的和蘇澈失去了聯繫。
傳聞他跟一個白富美在一起了。
傳聞他們馬上就要訂婚了。
慕紫看着由遠及近走來的蘇澈。
他似乎並沒有看見她。
因為挽着她的女人好像在說什麼有趣的事情,他眼睛裏此刻裝滿了她。
他們說說笑笑的走近,女人拉着他進了她前面的一家店裏,那家店的衣服都是淑女可愛風,那種風格的店是慕紫從來不會光顧的。
慕紫想要哭,但是卻不知怎的笑了出來。
她與他從來都只是棋子。
從頭到尾都是利用。
可悲的是棋子愛上了她的主人,這便註定了會萬劫不復。
她想要轉身離開,就看見女人再次挽着他的胳膊出現在她的視線里,「那件衣服明明很醜好不好?哪裏好看啦?」
「哪裏丑?我看你穿着就很好看啊<="l">。」蘇澈拉着她的手停下捏着她粉嫩的小臉,「小曦這麼可愛,所以穿什麼都好看。」
慕紫怔愣的看着這一幕。
盛曦甜蜜的依偎在蘇澈的懷裏,抬眸就看見慕紫站在面前,木訥的看着兩人。
「蘇蘇,你認識她嗎?」盛曦抱着他的手臂,整個人都貼在他的這條手臂上。
「不認識。」蘇澈看都沒看她一眼拉着盛曦的手從他們的左手邊上了電梯去了樓上。
「我還想去看xx家的衣服呢……」
慕紫眨了下眼睛眼淚就流竄了下來,她擦着眼淚就跑到了最近的洗手間裏面,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從不輕易流眼淚,但是因為蘇澈她感覺自己的眼淚就要流幹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洗手間的門被人煩躁的敲了幾下。
慕紫連忙擦乾了眼淚,摁了下沖水就準備把門打開,一個胖女人直接攥着她的手臂將她甩了出來。
洗手間裏竟然排了長長的一條隊伍。
……
蘇澈把盛曦送回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鐘。
他返回到自己的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多小時後。
在此期間天空中淅淅瀝瀝的開始下着小雨,等到蘇澈緩緩的行駛在小區裏的時候,雨已經越下越大。
雨刷不停的沖刷着擋風玻璃,突然路邊躥出來一隻小狗,他急忙踩了剎車,聽到汪汪的聲音漸行漸遠,他才緩緩的開着車。
這樣的天能見度很低,遠處他看見一個黑影站在雨中。
他本不想在意,直到與她的距離越近,他才發現眼前的人是慕紫。
她的衣服全被雨水打濕,露出裏面惹火的內衣。
頭髮貼在她白皙的臉上,她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蘇澈將車安靜的停在路邊關閉了所有燈光,他點燃了根煙一口一口的抽着,視線卻落在等候在那裏的慕紫身上。
傾盆大雨讓她根本連眼睛都沒辦法掙開,她想要看一下時間但是手機卻因為進了水打都打不開。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氣直接將手機摔碎在地上。
蘇澈抽了一大口煙,將煙捻滅在煙灰缸里。
空氣中充斥着刺鼻的煙味。
他已經連續抽了七根煙。
蘇澈將車開動,從慕紫的旁邊駛過將車停靠在停車場裏。
他撐着傘走了過去,慕紫濕漉漉的手抱着他的手臂<="r">。
嶄新的西裝被她身上的雨水打濕,蘇澈毫不留情的將她甩開。
慕紫本來站的就雙腿僵硬,她方才動了兩步膝蓋處疼的她狠狠的咬了下嘴,此時因為被他大力的一甩,她整個人就像是落葉一樣癱倒在地上。
轟隆的聲音猛然響起,噼里啪啦的一頓閃電襲來,蘇澈冰冷的看了眼慕紫抬腳就準備離開。
「阿澈,阿澈。」慕紫哭喊着叫着他的名字。
蘇澈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呼喊一樣直接抬腳離開。
蘇澈回到房間裏就煩躁的扯着領帶將衣服盡數脫掉,也不知道是因為真的嫌棄還是因為本身有潔癖。
他直接將西裝和襯衫包括領帶扔進了垃圾袋裏。
他進了淋浴間徹底的清洗了一番自己。
等他推門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他身上的沐浴露和洗髮露的清香霎時間飄散在整個房間裏面。
此時的他將白色的浴巾裹在他的下半身。
上半身*着,水珠從他的頭髮上滴落了下來砸在他的肩膀上,再沿着他肌理分明的線條滑落在他的腰間。
他倒了杯紅酒,下意識的腳步就朝着窗口的方向移動,他撩開窗紗,外面一陣霹靂閃過讓他看清了依舊等在下面的慕紫。
他將紅酒一飲而盡,手機鈴聲是一首盛曦為她自己選擇的專屬歌曲《唱給我們的歌》,「……也許是神的安排,讓我終於遇見你……」
他面無表情的接了電話就聽見那邊響起盛曦撒嬌的聲音,「蘇蘇,你到家了嗎?」
「嗯,剛到。」語氣里聽不出半分的情緒。
「今天天氣這麼不好,我想着你在開車,都不敢給你打電話。」盛曦逗弄着臂膀上躺着的毛絨玩具,撒着嬌說道。
蘇澈再次撩開窗紗看着外面的慕紫,漆黑的身影消失不見,他剛準備收回視線,就看到一陣閃電過後亮光打在那個昏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上,他緊攥着窗紗,淡淡的應了聲,「嗯。」
盛曦有些不樂意的坐直了身體,「蘇蘇你在幹嘛?」
他將窗紗甩開,邊急切的走着邊說道:「一會兒給你打過去。」也不等那邊說什麼就直截了當的掛了電話。
他撐着傘跑了出去,被扔在沙發上的手機不停的閃爍着燈光。
手機里反覆的演唱着那幾句唯美的歌詞。
慕紫發了高燒直到後半夜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叫着要水喝。
她的燒正在慢慢往下退,但是身上依舊滾燙的厲害。
慕紫被餵了幾口水才又渾渾噩噩的睡去。
她好像一直在做噩夢,一直囈語着什麼,她的手不知被誰握住,她呢喃着蘇澈的名字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