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愛我仙姝 第三十二章鳳姐愁嘆挽璉心

    這一夜難眠的還有鳳姐。自從被王夫人一番詰問後,鳳寒心至極,待想到賈郝刑夫人滿心裏不知如何怨怒自己,又頗有些膽戰起來。

    臨睡前,鳳姐就在枕邊把王夫人私挪黛玉銀子事發一事和賈璉說了。賈璉白天已聽興兒悄悄的告訴了,不過想着反正不是自己的主意,自己也沒拿那銀子,因此也不放在心上。此時聽鳳姐滿是擔憂的說起來,因隨口道:「橫豎已說是借的,太太又已還了。你就是覺的沒臉見林妹妹,也不過明兒一天了,想這麼多做甚。」

    鳳姐也了賈璉一眼道:「林妹妹那裏倒是好說的,她明白咱們的難處自然會體諒的。如今我只怕大太太大老爺心裏記恨咱們替這邊太太瞞事。上回咱們悄悄托鴛鴦拿了老太太不用的東西當了幾百兩的銀子已經讓大太太埋怨上了,只怕他們以為咱們又得了什麼好處,明兒又不知找什麼由子來找銀子呢。」

    賈璉皺眉嘀咕道:「我卻沒料到這些。唉,倒是頗有些煩人的。」

    鳳姐嘆道:「我如今才是里外不是人呢。今兒太太還為這事埋怨我,倒怪我賣了她。想想也真寒心,自從到這邊當家,事事依着太太,為了太太暗地裏得罪了多少人,連正經婆婆大太太這邊也得罪了,不知白填補了多少私房錢。太太領沒領情也不知,只知但凡家裏有個不好的事情就拿我來問罪。明兒娶了媳婦還不知要怎麼將我掃地出門呢,將來我還不知能過什麼日子呢。」

    賈璉側目訝道:「你今兒個是怎麼了,你素來是個殺伐決斷天不怕地不怕的,從來沒聽你說過這樣的頹喪話。如今不過一時遇到了個尷尬事,過了就好了,哪裏就到那步田地了。」

    鳳姐嘆道:「葉落而知秋,由小見大。你也別說空話來敷衍我,我已得罪了大太太,你在背後咒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人都說我會耍手段,刻薄省錢。我難道只是為了我自己?我一個人能花多少,用多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可憐我整日操心使力,沒人心疼體貼,卻邊身邊的親人都快成了仇人了。想來咱們還是要回大太太那邊去的,你是個爺,又只你這麼個兒子,自然不會拿你出氣,只能拿我作伐子了。想到這些焉能不心驚。若以後果然連你也不管不顧我,我一個人活着又有何趣。」說着心中也酸楚愧悔,忍不住伏在賈璉肩上落下淚來。

    賈璉不想鳳姐今夜竟如此傷感,聽了鳳姐這番愁苦無助的話已是意外,又哪裏料得鳳姐竟會落下淚來,一時間倒怔住了,恍然間時光倒流,鳳姐褪去了心機威嚴,還原為初嫁時若三春之桃的俏麗爽朗少女,自己和鳳姐兩小無猜的青春往事倏然躍過腦海。

    或許溫柔和怯弱是最能激起男人的愛憐和柔情的,賈璉心中久已燃盡冷卻的柔情又悄然閃起一絲火星。

    賈璉伸出手摟過鳳姐喃喃的說:「原來你還會哭,我只當你是個無所不能的呢。」

    鳳姐也久未受到過賈璉如此溫柔相待,心中更覺酸楚委屈,剛才還是黯然落淚,此時便已是泣不成聲了。

    賈璉因低聲道:「好了。你只為着太太老太太素日當着眾人一句兩句誇你,就越發把那個家當成是自個的了。哪裏還有咱們這個小家,我更放在末後了。暗地裏得罪了人不說,還把我當成外人了,整日介防賊似的日防夜防的,隨便說一句話你就多幾個心思,誰還敢管你!」

    鳳姐嗚咽道:「我什麼時候把你當外人了,還不是你總在外頭勾三搭四,亂找小老婆了。」

    賈璉苦笑道:「我好歹也是個爺,你看咱們這樣的人家,哪個爺不是三妻四妾的,連寶玉都有房裏人了。我不過你一個,偶爾在外頭逢場作戲,又沒當真往家裏領過,你又計較什麼!」

    鳳姐嗚咽道:「你忘了咱們大婚時,你和我發誓說只要有我此生再不碰旁的女人的。」

    賈璉笑道:「那時的話也算麼?」

    鳳姐抬頭道:「為什麼不算,我可是信以為真的,以為你是個與眾各別的好男子。誰承想你們男人家總是好色,喜新厭舊不長性,再絕色的弄到了手不過三五日就又想找新人了。不知我暗地裏傷了多少回心,連平兒給了你也拴不住你的心。」

    賈璉嘆氣道:「虧你還說呢,平兒我一年也碰不得三回,還要受你多少冷言冷語!」

    鳳姐嬌嗔道:「只准你朝三暮四的風流快活,還不容我說幾句閒話。你身邊是從不缺人的,可想到我一個人孤枕寒衾的,心裏多難受!」

    賈璉摩娑着鳳姐的肩膀微嘆道:「罷了,咱們也別說那些陳年舊事了。若為了那些外四路的女人,傷了咱們的情份,變得疏遠生份倒不值了。」

    鳳姐喃喃低語道:「誰說不是呢!別的也不求了,只求你心中還有我。人常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處飛。』只求你飛的時候還能回頭顧一顧我,我縱是死了也心甘了。」

    賈璉低聲道:「你放心,我雖花心卻還不是沒良心的人。不說打小兒咱們相好一場的情份我還記得,且說今兒聽你這番話,我倒能明白你的心了。今兒你也聽我一句勸,凡事也別太要強了,樹大招風這句話你又不是不懂,何苦累壞了自己又不落好兒。」

    鳳姐聽着賈璉這一番動情在理的話,心中着實翻騰起來,一時間又淚如雨下,因泣道:「我也想明白了。素習也是我白要強了,枉自稱聰明。從今往後,我可要向珠大嫂子多學呢。她才是真聰明呢。」

    賈璉點頭道:「你這麼想才真是明白了。依我說,索性過兩日也託病,把這家也交給太太當去,讓她嘗嘗當家的苦處和不易。你也樂得清閒清閒,也多到大太太那裏請安問好去。」

    鳳姐點頭道:「嗯,我也正這麼尋思呢,只怕你捨不得讓我交了這個當家的權呢。」

    賈璉嘆道:「說着說着,又要強了。你就順着說我的主意好怎麼了,又是誰捨不得交這個當家的權呢!真真叫人難勸的。」

    鳳姐含淚嗔笑道:「好,好,相公的主意很好,妾身就依相公的主意做了。」

    這番含嗔帶嬌,說不盡的嫵媚溫柔。賈璉心動興起,因翻身摟了鳳姐耳語道:「這樣風騷,怎叫為夫受的了!」

    鳳姐會意,臉卻紅到了脖子。

    當下夫妻二人一番溫情雲雨,那種情合意契,銷魂攝魄,倒是久未體嘗了。

    且說這一日林守義兩口子帶着幾個丫頭小廝,在京城裏忙着預備黛玉回去的各色東西,指揮着丫頭小廝們把雇來的船打掃收拾了,不但盆碗桌椅,連窗簾帷幔,坐褥靠墊皆全換新的。又去雇下車轎預備着。事情雖多,卻都極順當,沒費一點周折,仿佛有人早已備好的一般。

    林守義近年雖總在蘇州未曾出遠門,然舊年總跟着林如海後頭辦事,原卻是個十分幹練老成的,自從在蘇州準備進京接黛玉起,就發覺有人暗中幫着了,是以一路上便已十分留心。

    那日船兒到了京城,林守義兩口子下了船,早已先打聽着雅勤客棧既是京中上等的客棧,又離賈府較近,兩口子就在碼頭雇了車直往雅勤客棧欲先安置下。

    這雅勤客棧在京中雖不是頭牌,卻也是上好的了。客棧分里外三層,外頭是一大車店,專門給客人管存車馬牲口的;中間是上下兩層小樓,設了若干精緻客房,可以一人獨住,也可兩三人住一間;最里一層竟是由若干獨門獨院組成的一個大院,各個小院清靜整潔,自成一家。這是專門給來往京城的官吏富商及其眷屬住的。無論是單間客房或獨門小院都是綠窗粉牆,幾淨桌明,兼之配有南北各色名點佳肴,是以雖貴,求住的人卻很多的,常是一房難求的。

    林守義兩口子趕到店中很順利的就要了兩間客房,同來的幾個要住店的卻被告知沒客房了。


    林守義心知又有人暗中相幫了,卻不知是誰,為何相幫。只得趁着早晚回客房休息的當兒留神暗察。

    客棧里客來客往,也有一個年輕少爺帶着幾個僕人丫頭也緊挨着自己的客房住着。這些人看着都是習武的,身手都十分矯健,穿着也都乾淨不俗。為首的那位少年看着還未弱冠,常穿着一身錦袍,長臉圓眼,微黑麵皮,英武爽直。偶爾迎頭碰上了林守義還會淡淡的點頭微笑。

    林守義只覺這公子長的的有些面善,卻又分明不記得曾見過此公子。

    這位青年公子雖年輕,衣着打扮也簡便不俗,卻是一個有來頭的,跟隨的幾個男女僕役均恭稱之為小少爺。京城中有幾家商號、店鋪的掌柜見了他也恭稱為小少爺。

    這個小少爺是正從蘇州一路水路暗中跟着林守義夫婦進京的漕幫幫主的小兒子許志飛,也住宿在雅勤客棧里。此次進京原沒有他的事務,凡事都有他父親吩咐過親信下屬辦了,不過是生性好動,愛四處闖蕩,久呆在蘇州悶了,便趁着北方運河冰凍封河之前,出來走走。

    因着明日也要回揚州了,便想着到城裏去採買些東西。這日在酒店用過早茶,許志飛便換了一身滾銀邊豆綠綢袍,同色軟綢綸巾,帶了兩個隨從,遊逛京城。

    京城雖繁華阜盛非別處可比,只許志飛自小便已跟隨其父走南闖北,行走江湖。京城原也是來過的,是以也不十分好奇,不過是略散散逛逛,再為自己的小妹妹淘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罷了。

    一路走一路逛,便來到城隍廟前。這裏頗熱鬧,有賣藝雜耍的,有賣花炮泥人的,有各色小吃玩意兒的。許志飛隨走隨看,因選着那膠泥垛的風爐兒,核桃核雕的小瓶兒、小藍子,各色琉璃小動物串起來的風鈴兒買了好些。

    轉過城隍廟,來到一條大街,兩邊皆是各色古玩珍寶店鋪,珍珠玉器琳琅滿目。

    許志飛東家逛逛,西家瞧瞧,不覺被一家光亮耀眼的店鋪所吸引,但見裏頭的貨架上放滿了各色晶瑩剔透,玲瓏精巧的器物,均是玻璃做的,很不易見。因仔細看了一番,挑了幾個金鑲銀包的玻璃鼻煙壺,幾個各色形狀的玻璃小鏡,玻璃炕屏,又看中了上頭掛的一對玻璃繡球燈,便要掌柜的都取下包好。

    這店裏的玻璃器皿雖多,卻每樣也只一二個,為的是玻璃東西又貴,又易碎,一般人家買不起也捨不得用。掌柜的見許志飛衣着言談不俗,買東西也不問價格,知道是遇着大爺了。忙笑着命伙什小心把那對掛着的玻璃繡球燈取下來。

    這裏伙什剛要包起,卻聽得外頭一個流里流氣的聲音道:「好精巧的燈兒,昨兒個翠繞樓的牡丹姑娘還跟我要來着的,偏今兒就看到了。給我買下!」

    掌柜的和伙什一聽聲間,眉頭就皺了起來,卻忙滿臉哈笑,對着那個一臉痞相的少爺道:「喲,小世子爺,這位公子才已買下了。」

    只看那少爺歪着嘴對要買燈的許志飛笑道:「噢,你也要買這燈麼?你是哪家的?」

    許志飛眯起圓眼冷笑道:「是啊,這對燈我買在先了。我哪家的憑什麼要告訴你?人家掌柜的都沒問我,你憑什麼要問。」

    那個少爺旁邊的一個隨從氣勢洶洶的喝道:「大膽,你可知道我家少爺是誰麼?竟敢這般與我家少爺說話!搶我家少爺東西!」

    許志飛冷笑道:「笑話!你知道我是誰麼?竟敢與我這樣說話!哼,明明是我先買下的東西,在下從來不做搶人家東西那樣下三濫的事。此乃天子腳下,倒不知是誰敢不遵王法,搶別人東西!」

    那掌柜的忙拉了許志飛揖手歉道:「這位公子想來不是本地人,這位爺乃是京中赫赫有名的忠順親王的小兒子。」

    那忠順親王的小兒子水沛一臉得意滿是不屑的斜睥着許少爺,幾個隨從也一臉驕縱兇橫的樣子,不由的令人心生嚴惡。

    許志飛濃眉皺了皺,微微一笑道:「哦,怎麼是忠順親王的小兒子麼?人都說忠順親王的幾個兒孫都不是那酒色之徒。怎麼聽說那翠繞樓是京中第一妓院,倒不想忠順親王的小兒子竟與那裏的姑娘相熟的很。若不是親眼見了,親耳聽了,哪裏敢信呢。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那水沛聽得許少爺這一番含嘲帶諷的話,臉已氣歪了。

    掌柜的見情勢不好忙又對許志飛做揖道:「這位公子得罪了。今兒這對繡球燈先讓給小世子爺,過兩日我再尋一對更好的給公子!」

    許志飛搶先從掌柜的手裏接過包好的繡球燈,濃眉一揚笑道:「掌柜家的客氣了,不過是一對繡球燈,在下也不是非要不可。如今我就讓於小世子爺了!」說着雙手遞到忠順親王小兒子水沛跟前。

    水沛一臉得意之色,卻不接過,只歪着頭,示意一個隨從抱了燈。

    掌柜的忙笑着拱手對許志飛道:「多謝這位公子!公子且另尋兩樣喜歡的東西,我就送給公子權當賠禮了。」

    許志飛笑道:「在下雖一介平民布衣,卻也知道禮義廉恥,又豈會白拿你的東西,豈不成了強盜了。」

    那正準備轉身回去的水沛聽了許志飛的話不由扭頭指手道:「好大的膽子,說誰呢。」

    許志飛笑道:「不敢,小世子爺息怒。在下說的是那些白吃白拿的強盜,倒不知小世子爺以為在下說的誰呢。」

    水沛臉漲的暴紅,待要發做,卻見一個稍年長的隨從一旁悄悄的拉了拉水沛的衣袖,使了個眼色。水沛方狠狠的說:「哼,今天小爺還有事,不與你計較。下次惹再犯到小爺手裏,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說着頭一扭,率着一眾隨從揚長而去。

    掌柜的見小沛等去了,方吁了口氣,拱手對許志飛道:「得罪了,公子大量,請隨意選兩件東西帶回去玩罷。」

    許志飛搖頭笑道:「不必客氣了,若再有那燈給我收着,我下次再來買。」說着也帶着隨從自去了。

    那水沛興興頭頭的跑到了翠繞樓,點了那頭牌名妓牡丹,淫邪無恥的笑道:「美人心肝,瞧小爺給你帶什麼來了!」

    說着示意隨從把那對包着的繡球燈拿出來,只盯着牡丹得意的淫笑。

    牡丹看到那繡球燈確是十分歡喜,眼睛亮了又亮,待拿起細瞧,不禁失望氣惱至極,又不好十分拉下臉,因扭着細腰,妖妖媚媚的抱怨道:「也不知小世子爺是什麼意思,送這一對破了的燈來戲弄人家!」

    水沛聽這麼說大覺意外,忙也接過燈細瞧,果然兩個燈上的玻璃都有幾條細長的裂縫,不禁大怒,抬腳就往那隨從身上踹去,抱怨路上沒仔細抱好,惹美人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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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鳳姐愁嘆挽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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