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書說完,拿着藥瓶走了出去。
雲沫與荀澈在書房裏等着,書房裏燒着火盆,暖意融融的,可是,雲沫的手還是有些冰涼,不知是冷的,還是受心情影響。
荀澈見她心事重重,輕聲安慰,「放心,就算天塌下來,你還有我這個朋友。」
「阿澈,謝謝<="r">。」雲沫收斂了些情緒,視線落在荀澈的臉上,聽到如此暖心的話,她除了感激,不知道能說什麼。
這輩子,荀澈對她的情意,她註定只能辜負了。
荀澈看着雲沫,清輝月冷的眸子裏泛出溫和的笑意,「咱們是朋友,不是嗎?」
「是。」雲沫很肯定回答,對於這點,她從來沒懷疑過,「阿澈,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聽到雲沫的回答,荀澈眸子裏的暖意加深,「所以,朋友之間,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雲沫沒再說什麼,壓了壓煩亂不寧的心緒,與荀澈相視一笑。
等了大約一刻鐘,荀書帶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回來。
雲沫含笑,勾起唇角,客氣的與老者打過招呼。
「莫老,你醫術高明,可知道,瓶子裏裝的是什麼藥?」荀澈挑了挑眉,淡淡的問。
莫老掃了雲沫一眼,回答:「若是老朽沒看錯,這瓶子裏裝的應是忘情水。」
「忘情水?」荀澈怔了一下,那個男人這麼愛沫兒,怎麼可能派人送忘情水來,「莫老,你確定沒有看錯?」
「根據老朽的經驗判斷,這瓶子裏的忘情水應是攝政王府六煞中的無情配製的。」莫老一邊說話,一邊聞了聞藥水的味道。
「這忘情水中加了人參,靈芝,三七,當歸等藥材,稍微不仔細,便認為是強健身體的滋補藥。」
莫老說得這麼仔細,荀澈不得不相信,瓶子裏裝的的確是忘情水。
「怎麼可能是忘情水?」雲沫一臉的不可置信,兩條細細的柳眉幾乎擰在了一起,當莫老確定是忘情水之後,可以看出,她的情緒不是很穩定。
荀澈見雲沫一臉受傷的表情,目光瞟向莫老跟荀書,輕聲道:「莫老,荀書,你們先出去一下。」
莫老跟荀書也看出雲沫此刻正傷心難過着,荀澈吩咐,兩人輕步走出了書房。
「沫兒。」莫老跟荀書離開後,足足過了幾分鐘,雲沫一直保持剛才的表情,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荀澈怕她憋壞,輕輕喚了她一聲,「想哭就哭出來,別憋在心裏。」
雲沫眸子是有些發酸,原本還強繃着情緒,此刻,聽荀澈這般說,她強憋着的那口氣,頃刻就崩塌了,淚水稀里嘩啦的從眼眶裏滾出來,止都止不住。
「阿澈,你說,他為什麼要送忘情水來?成親前,他跟我說過,要跟我相守到白髮蒼蒼。」當着荀澈的面,淚水越流越多,很快染濕了衣襟,活了兩世,她從沒像今天這般,哭得這麼毫無形象。
荀澈也搞不清燕璃在想什麼,瞧見雲沫的淚水決堤似的從眼眶裏湧出來,他看得心疼,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看她哭濕了衣襟,他只好轉動着輪椅的軸承,慢慢的移到雲沫的身邊,伸出一隻手,輕輕摸了摸雲沫烏黑的頭髮,算是安慰。
雲沫感覺到他的安慰,心裏越發地難過,「阿澈,你再讓我哭會兒,我真的好傷心。」說話時,那鼻子抽搭抽搭的,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r">。
「好。」荀澈的手停留在她的後腦勺上,在她髮髻上輕輕拍了拍,「在我面前,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哭。」
「嗯。」雲沫邊哭邊點頭,「謝謝你,阿澈,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足足哭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眼睛都哭腫了,雲沫接近奔潰的心情才稍微好轉一些。
荀澈見她收住哭勢,很貼心的遞上一方錦帕。
雲沫見他錦帕絹來,不客氣,伸手接了過來,持起那月色的錦帕,胡亂往臉上一擦,不管是鼻涕眼淚全沾在了那帕子上。
「阿澈,我想喝酒。」雲沫哭夠了,才紅着一對眼眶將荀澈盯着。
她心裏很鬱悶,很想大醉一場。
「好。」荀澈知道她心裏很難受,她想喝酒,也不阻攔她,視線掃向門口,道:「荀書,燙兩壺酒進來。」
「為什麼只有兩壺,阿澈,我都這麼難過了,你就不能大方一點嗎?」雲沫皺着眉頭,很不滿意地嘟嘴,「你一壺,我一壺,一壺酒,肯定不夠我喝。」
荀澈瞧她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蚊子,拿她沒辦法,只好再次對着門外吩咐:「燙三壺酒進來。」吩咐完之後,再將視線移到雲沫的臉上「你兩壺,我一壺,這下滿意了吧。」
「這還差不多。」雲沫道。
荀書很快燙了三壺酒,備了幾個下酒的小菜進來。
雲沫一眼沒看桌上的菜,直接提起面前的一壺酒,揭開那酒壺的蓋子,聞了聞酒氣,「窖藏五十年的杏花村。」
前世經營飯店生意,經常要應酬,所以,她對酒很了解。
「來,乾杯。」她聞了一口氣酒氣後,將那酒壺提在手裏,往荀澈面前的酒壺上碰了碰,然後直接抱着那酒壺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荀澈看她牛飲一般,趕緊阻止,「沫兒,慢點喝,這杏花村雖然不是烈酒,但是,後勁很足。」生怕雲沫將自己灌醉。
雲沫一口喝掉了半壺,這才停下來喘氣,臉色微醺的將荀澈看着,「阿澈,你快喝啊,你不是說要陪我喝酒嗎?」
荀澈瞧她眸子裏泛着盈盈水光,有些心疼,「好,我陪你喝。」說話時,他提起酒壺倒了一杯酒,優雅的灌進自己的嘴裏,明明是很甘醇的美酒,可是,在此情此景下,他喝着,卻覺得有些微微苦澀。
「這才夠朋友。」雲沫見荀澈灌了一杯酒,勾唇笑了笑,再次提起剩下的半壺酒,咕咚咕咚的往胃裏灌。
「阿澈,原來失戀這麼難受。」猛灌下一壺酒,她已經處於半醉的狀態,「以前,我還在笑那些失戀的人尋死覓活,現在才知道,這種感覺真太他娘的太難受了。」
荀澈耐心地聽她爆粗口。
「來,繼續干。」雲沫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胡話,將手裏的空酒壺丟到一邊,伸手將另一壺酒提到面前,對着荀澈舉了舉,再一次往嘴巴里咕咚咕咚的灌。
「燕璃那個殺千刀的,也不知道是抽什麼瘋了,竟然給我送忘情水來<="l">。」
她咕咚咕咚灌幾口酒,又停下來,大罵燕璃幾聲。
「該死的男人,以為老娘很稀罕他。」
荀澈坐在她對面,淺飲小酌,聽她在醉酒的情況下,每一句話都離不開燕璃,一顆心,受到了重重的打擊。
情到深處,才會如此掛念,若沫兒真不稀罕燕璃,現在,又怎麼會如此痛苦。
雲沫咕咚咕咚將第二壺酒喝完,已經醉得癱倒在桌上,「阿澈,可是我就是放不下,我的心好痛,好難受,你說,我是不是很沒出息,我怎麼就那麼稀罕那個殺千刀的男人呢。」
她趴在桌上,說話的聲音很低。
等她低聲說完,過了大約半分鐘,荀澈才道:「或許,你應該讓燕璃當面給你說清楚。」
其實,他心裏很不想說這句話,人都是自私的,就此,沫兒跟燕璃產生誤會,他才有機會,可是,看見沫兒如此傷心,他又有些不忍心,最終,做了違背自己心意的事。
「你說得對。」荀澈話落,雲沫趴在桌上,輕輕嘟囔了一聲,也不知她是在睡夢裏嘟囔,還是真將荀澈的話聽進了心裏。
雲沫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陽雀村,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跟燕璃成親時的洞房裏,而,小豆丁正皺着眉頭站在她的床前。
「兒子,你怎麼了?眉頭怎麼皺得這麼深?」
雲曉童見雲沫睜開雙眼,眸子裏還有血絲,很是心疼,眉宇間的褶皺更深了幾分,「娘親,爹爹是不是不要咱們了?」
雲沫看他冷着一張臉,心裏咯噔了一下,「誰……說的,你爹爹只是忙,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只是,說這句話時,她很沒有底氣。
「娘親,你別騙兒子了。」聽了她的解釋,雲曉童的臉色沒有好轉,「你喝醉的時候,在夢裏都在說,燕璃,你這個殺千刀的臭男人,為什麼要送忘情水來。」
他皺巴着小臉,將雲沫在睡夢裏說的話,全部重複了一遍。
雲沫知道瞞不住了,只好點頭承認,「童童,或許,你爹爹有什麼難言之隱。」
「娘親,我被他傷透了心,哇……」得到雲沫的確認,雲曉童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爹爹是不是移情別戀了,哇……」
小傢伙哇哇大哭,響亮的哭聲震得雲沫耳窩子發痛。
「娘親,我倆被拋棄了,我倆好命苦。」
「兒子,你還有娘親,娘親永遠不會拋棄你。」雲沫被他哭得亂了心緒,瞧他哭得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心疼得要命,都是燕璃那個殺千刀的男人惹的禍。
雲曉童哭得小身子顫抖,雲沫趕緊下床,走到他身邊,將他摟進了懷裏。
「娘親,我不相信爹爹會拋棄咱們,前幾日,爹爹還送過我增強功力的藥丸呢。」
「什麼時候的事?」對於這件事,雲沫一點也不知情,她將雲曉童從懷裏拉了出來,視線緊鎖在他稚嫩的臉上<="r">。
雲曉童收住哭聲,抽泣了幾下,回答:「在炎火村的時候,爹爹給了我三粒藥丸。」
「難道是火靈芝……」雲沫心裏猜測,難怪,自蒼山下來後,她就沒見燕璃將火靈芝拿出來。
火靈芝這麼珍貴的仙草靈藥,燕璃都捨得給小豆丁吃,又怎麼可能拋棄他們母子呢,想來想去,她都想不通,或許,她真應該聽阿澈的話,讓燕璃親自與她把話說清楚,只要他當面對她說,他已經不愛她了,她保證,即使萬般痛苦,她也不會回一下頭。
安慰了雲曉童一番,她去找無心。
「夫人……」雲沫一雙眼睛裏佈滿了血絲,無心看得心疼,雲沫醉在荀府,是她送回來的,雲沫在醉夢裏罵王的那些話,她一字不差全都聽見了,她知道,王為何會吩咐隱衛送忘情水來,但是,王吩咐過,要隱瞞夫人,她知道實情也不敢透露一個字。
「放心,我沒事。」醉過一場後,雲沫反倒鎮定了不少,目光落在無心的臉上,淡淡道:「心兒,你幫我發一封飛鴿傳書去京城,限燕璃五日內趕到陽雀村,若是他五日內趕不到,我就重新給童童找個爹。」
無心愣了一下,眼巴巴的將雲沫盯着,沒有應聲。
「按我的意思辦。」雲沫繃着一張臉,神態認真。
「是。」無心這才點頭離開。
雲沫目送無心離開後,獨自嘆了口氣,雖然她嘴上這麼說,心裏卻還是希望燕璃能在五日之內趕回陽雀村。
她之所以限期五日,是經過一番計算的,飛鴿傳書到京城需要一日時間,燕璃收到飛鴿傳書,趕來陽雀村,快馬加鞭只需要三日時間,給五日,時間上還有寬鬆的。
一日後,攝政王府收到秭歸縣的飛鴿傳書。
無邪看過上面的內容後,疾步走進暖閣向燕璃稟報,「王,秭歸縣傳消息來了。」
燕璃從摺子裏抬起眉頭,看見無邪拿着信件走進來,心,漏跳了一拍,「信上寫的什麼?」
他發現,他有些害怕看到信上的內容,生怕是無心,無念向他稟報,雲沫喝下忘情水,失去對他的記憶。
無邪將信件遞到他面前,他盯着那信件,半天,沒敢伸手接。
「夫人說,限你在五日內趕回陽雀村,如若不然,她就從新給小公子找個爹。」無邪將信上的內容原封不動的轉告給燕璃。
燕璃聽了內容後,心裏喜憂參半,喜的是,雲沫沒有喝下忘情水,沒有忘記他,憂的是,他只剩一年的時間。
「王,屬下斗膽說一句,您分明捨不得夫人忘記你,又何必這般苦苦的折磨自己,無情已經再尋找解寒血之症的其他方法了,您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無邪想了想,斟字酌句的勸說燕璃。
「您這麼做,對夫人很不公平,若某一天,夫人發現真相,肯定會痛不欲生。」
無邪的話,一字一句都說進了燕璃的心裏,燕璃聽後,猶如鐵壺灌頂,頃刻間,覺得自己之前的決定太過草率了<="r">。
無邪說的對,他這樣做對雲兒很不公平,不管怎樣,他都不應該私自替雲兒做決定。
「無邪,馬上給本王備車,本王要去陽雀村一趟。」
他的兒子,怎麼可以叫別人的男人做爹爹。
「是。」無邪應了一聲,疾步走出暖閣。
三日後,攝政王千歲風塵僕僕的趕到了秭歸縣,出秭歸縣城,朝陽雀村趕的時候,一行人正好在城門外遇上了無心。
「王,你終於趕來了。」無心一眼看見燕璃的車騎,抱着一隻紅布包着的盒子,疾步走了過去。
燕璃撩開車簾,視線落在無心懷裏紅布包着的盒子上,深邃的眸子眯了眯,「你懷裏抱的是什麼?」
無心沒多想,恭敬回答:「這是夫人前幾日定製的鳳冠。」
聽到鳳冠兩個字,攝政王千歲臉色巨變,從馬車裏走了出來,御風而起,咻,的一下,消失在了眼前,那速度快得,簡直可以跟風速媲美。
無邪知道燕璃跑這麼快,是在擔心什麼,他轉了轉眼眸,將視線挪到無心的臉上,淡淡的問:「心兒,夫人定製鳳冠做什麼?」
「秋月初八出嫁,夫人定製鳳冠,送給她做嫁妝。」無心道。
「……」無邪抬手扶額,「你這小妮子,怎麼不將話說清楚。」
「王跑得這麼急,肯定是以為你懷裏的鳳冠,是夫人替自己準備的。」
無心覺得好冤枉,「王跑得跟風似的,我想說,根本就來不及啊。」
「別說了,咱們趕緊去追王。」無情掃了無邪,無心一眼,淡淡的提醒。
幾人這才急吼吼的往陽雀村趕,心裏祈盼,攝政王千歲千萬別弄出太大的烏龍。
這邊,五里路,攝政王千歲一路御風急行,一盞茶的時間不到,就落在了雲宅裏面,害怕雲沫生氣,將他關在大門外,攝政王千歲直接躍過圍牆,登堂入室。
進了宅子,他儼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態,熟門熟路的朝內院奔去。
雲曉童正在內院的天井裏練飄雪飛花式,看見燕璃風塵僕僕的出現在面前,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繃緊着一張小臉,「你不是不要我和娘親了嗎?還回來做什麼?」
小傢伙嘴上這麼說,可是,看見燕璃趕回來,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燕璃現在急着向雲沫請罪,溫着眼神,看了雲曉童一眼,道:「兒子,爹爹先去見你娘親,待會兒再來與你解釋。」
「去吧,娘親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搓衣板跟雞毛撣子。」雲曉童揮了揮手,沒有阻攔。
燕璃看見雲曉童點頭,這才直奔雲沫的房間。
奔到門前,透過薄薄的一層門紙,他隱隱約約看見雲沫坐在床上整理東西,心裏緊了一下,想了想,直接推門而進<="r">。
他踏進房間,一眼看見雲沫坐在床上疊一些色彩喜慶的衣裙,瞧那款式,與新娘穿的喜服有幾分相似。
雲沫聽到腳步聲,揚眉一看,視線正撞上燕璃的視線。
「你還是趕來了,不算晚。」燕璃出現,她心裏分明很雀躍,但是,臉上卻沒有太多的笑容,這個男人,害她流失了這麼多眼淚,現在對他笑,她做不到。
燕璃掃了一眼,她疊在床沿上的衣裙,俊美無儔的臉有些陰沉,「咳咳……你想嫁給誰?荀澈嗎?」
雲沫心裏本來就憋悶得慌,見他沉着一張臉,開口就質問,心裏的火氣,委屈頃刻間爆發,站起身來,與他對視,「你都要騙我喝那忘情水了,還管我嫁給誰,我告訴你,老娘喜歡嫁誰就嫁誰,你管不着。」
燕璃盯着她的小嘴一張一合,聽她吼完,直接走上去,攬腰將她抱上了床,冰涼的薄唇傾覆而下,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
「唔。」雲沫的雙手被他控制在頭頂上,整個人都動不得,只得承受他略有些粗暴,急切的吻。
燕璃將她吻得嬌喘連連,才將唇往其他地方挪了挪。
雲沫使勁往肺里吸了一口空氣,用力掙扎,「燕璃,你不是想讓我忘記你嗎?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雲兒,我錯了。」燕璃啃着她的鎖骨,磁性的話音在她耳邊響起,滿懷歉意,「我不該替你做決定。」
「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的原諒你。」雲沫的鎖骨被他啃得酥酥麻麻的,但是,心裏的那股怒火,一點沒消。
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當她是什麼,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嗎?
刺啦一聲,雲沫身上的衣服被撕裂,她感覺身子一涼,一分鐘不到,整個人已經被燕璃剝光了。
燕璃將她壓在身下,不給她逃脫的機會,「我後悔了,哪怕只剩下一年時間,我也要將你禁錮在身邊。」
雲沫被迫承受他的愛,兩邊眼角流下清淚。
燕璃低下頭,將她眼角的淚痕吻干,「原諒我,好不好。」
雲沫暫且不計較她被強迫之事,表情淡淡的問燕璃,「什麼只剩下一年,你將話說清楚。」
燕璃吻干她的淚,抬起俊美無儔的臉,撐着雙臂,溫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我也患有寒血之症。」
「赤煉蛇蛇膽不是可以解寒血之症嗎?」雲沫順口接過話。
燕璃決定不瞞她了,繼續道:「赤煉蛇膽只能暫時控制寒毒之症不發作,想要徹底解寒血之症,必須要用火靈芝,而且,必須在三十歲之前服下火靈芝。」
「所以,你將用火靈芝煉的藥,給了童童服下。」雲沫終於明白了。
「嗯。」燕璃點頭,「那是天地間唯一一株火靈芝,我若服下,便無法救兒子,我無法捨棄兒子,也不忍心看見你因我而傷心。」
「所以,你就騙我喝下忘情水?」雲沫眸子有些發酸,心裏對燕璃有氣,有又感動,氣的是,燕璃自作主張,騙她飲忘情水,感動的是,燕璃肯為他們母子倆捨棄自己,總歸,這個男人值得她真心託付<="r">。
「你這個笨蛋,你這個傻蛋,要是我真的喝下忘情水了怎麼辦?」她紅着一雙眼眶,一拳一拳的打在燕璃的肩膀上,心裏雖還有氣,但是心結已經解開了。
燕璃任她打,任她罵,「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雲沫打了一會兒,再問道:「按你剛才所說,身患寒血之症的人,可以活到三十歲,你才二十五,還有五年的時間,你為何說,只剩一年了?」
「在蒼山與火龍對戰的時候,被火龍噴的火球傷了肝腹,所以……」燕璃如實相告。
雲沫聽後,心裏很氣,「在炎火村的時候,我問你有沒有事,你為什麼要瞞着我?」
她咬了咬牙,連無情都給記上了。
這兩個男人,串通一氣,將她當豬騙。
一番折騰後,燕璃滿身大汗的躺在了雲沫的身側,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我不想讓你操心。」
「誰愛操心你,你別跟我臭美。」雲沫瞪了他一眼。
燕璃知道她原諒自己了,微微勾起唇角,笑得似魔似仙,「你是我夫人,你不操心我,誰操心我。」說話時,他微微嘟嘴,瞬間由大灰狼化身乖乖兔。
「少在老娘面前賣乖。」雲沫橫下心,不被他偽裝的表情迷惑,腦中一轉,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道:「燕璃,你有寒血症,童童也有寒血症,你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
近些日,她發現,小豆丁無論是在言行上,還是相貌上,都越來越與燕璃接近,她曾幾度懷疑,小豆丁就是燕璃的孩子,但是,想想燕璃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而,前生只是昌平侯府不得寵的大小姐,別說接近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了,就算接近普通的世家子弟,都有些困難,所以,便打消了心裏的想法,可是,現在得知燕璃也身患寒血之症,這令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問題,因為,無情曾說過,寒血之症極為罕見,一般情況下,只會在親緣之間遺傳。
雲沫這麼問,燕璃心裏咯噔一下,有些心虛的別過臉,默默在心裏想對策。
他怎麼忘了自家夫人冰雪聰明了呢……
「說,敢隱瞞一個字,今晚去陪懷孕的棗紅馬睡。」攝政王千歲的耳朵被自己夫人一把擰起。
「夫人輕點,為夫說就是。」攝政王千歲抽搐了一下嘴角,心裏已經做好了被虐的準備。
無邪,無情等人趕到雲宅,沒看見攝政王千歲的身影,直奔後院,聽到房間裏傳出的聲音,幾人對看了一眼,都深深的為攝政王千歲捏了一把冷汗。
無邪搖了搖手裏的摺扇,輕輕感嘆,「果然,唯有小人跟女人不可惹。」
他話落,無念的目光馬上瞪過來,「大冬天扇扇子,也不怕被凍死。」
「首領,既然你這麼嫌棄女人,可以考慮發展斷袖情。」無念瞪完,無心繼續瞪。
無邪縮了縮脖子,「你們兩個小妮子,到底還當我是首領嗎?」
「心兒,咱們別理他<="r">。」無念白了他一眼,拉着無心直接離開。
無情見無邪碰了釘子,微微勾了勾唇角,「知道女人跟小人不可惹,還敢當着兩個小妮子的面,說這樣的話。」話落,轉身離開,留了個風流倜儻的背影給無邪。
「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還有沒有將我當首領。」無邪啪嗒一聲收起手裏的摺扇,指着無情離去的背影。
房間裏,攝政王千歲的耳朵還在自己夫人的手裏。
攝政王千歲第一次心虛地咽了口唾沫,秉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老實交待,「夫人,你知道真相後,千萬別激動。」
「你先說說看,我再決定激不激動。」雲沫鬆了他的耳朵。
攝政王千歲醞釀了一下情緒,避開雲沫的視線,弱弱道:「夫人,其實……童童是咱們倆生的孩子。」
證實了自己的想法,雲沫顧不上此刻穿沒穿衣服,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立了起來,一屁股跨坐在燕璃的腰上,伸出雙手掐住燕璃的脖子。
「你這個黑心黑肺,廣播種不澆地的男人,將老娘吃飯抹淨,拍拍屁股就走人,讓老娘給你辛苦生娃,害老娘被罵*蕩婦,害老娘被發配陽雀村,害老娘辛苦了五年。」這些話,她是替前身罵的。
雲沫噼里啪啦罵了一大段話,燕璃讓他掐着脖子,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等她氣出夠了,才道:「夫人,為夫錯了,為夫不知道你跟童童的存在,所以,才讓你跟童童在陽雀村受了五年苦。」說話時,他眸子裏全是心疼之色。
雲沫手都掐軟了,喘了口氣,從燕璃身上下來。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童童是我跟你生的孩子。」
「嗯。」燕璃點頭,「咱們成親那晚上,童童寒血之症發作,我便知道了。」
雲沫磨了磨牙,用陰森森的目光將攝政王千歲盯着,「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怕你生氣,怕你休了我。」攝政王千歲像個小媳婦似的,微斂着眸子,不敢看雲沫的眼睛。
雲沫瞧他卻弱的模樣,心裏好笑又好氣,「我現在也可以休了你。」
「夫人,求你原諒為夫。」攝政王千歲眨了眨眼眸,深邃的眸子裏,波光瀲灩。
「想求我原諒你是吧?」雲沫看他的目光依舊陰森森。
「嗯。」攝政王千歲嗯了一聲,即使此刻躺的是暖炕,他依舊覺得後背發涼,直覺告訴他,想獲得夫人的原諒,不付出一點代價,好像不可能。
雲沫穿了褻衣褻褲下床,走到柜子前,將事先準備好的搓衣板跟雞毛撣子拿了出來。
先前,她念在燕璃捨身救童童的份兒上,訣定取消懲罰,但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奸佞的男人,不止誆她飲忘情水,還隱瞞了童童的生事這麼久,不處罰,顯得她有些太仁慈了。
「跪搓衣板,挨雞毛撣子,任你選<="l">。」她將搓衣板,雞毛撣子抱到床前,挑了挑眉,將燕璃盯着。
燕璃已經穿好了衣服,正盤腿坐在床上,幾縷黑髮鬆散的垂在肩頭,看上去高貴又慵懶。
「可不可以不選?」他托腮,眼神渴求的將雲沫望着。
「賣萌沒用。」雲沫忽略掉他眸子裏的流光,「要麼跪搓衣板。要麼挨雞毛撣子,要麼滾蛋。」
滾蛋是不可能,跪搓衣板,若是讓自己的屬下看見了,會很沒面子,「那我挨雞毛撣子。」攝政王千歲琢磨了一番,選擇挨雞毛撣子。
「好。」雲沫將手裏的搓衣板丟在一旁,對他招了招手,「下來,將屁股撅起來。」
攝政王千歲穿好鞋子,硬着頭皮走到自家夫人的面前。
「夫人,輕點,為夫怕疼。」
雲沫露着一口白牙,陰森森的笑了笑,「放心,我會很輕的。」
啪,一聲響,一棍子雞毛撣子重重的落在攝政王千歲高貴的屁股上,攝政王千歲疼得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但是,為了面子,硬是沒吭聲。
「讓你丫的騙老娘。」雲沫抽完一雞毛撣子,繼續抽第二下。
「你是不是覺得老娘好騙。」
……
某女邊打邊罵,攝政王千歲老老實實的撅着屁股,感覺到某女的怒氣,不敢還一句嘴。
雲曉童將耳朵貼在門上,屋子裏的動靜,小傢伙全聽見了,但,沒有要進去解救攝政王千歲的意思。
「兒子,你爹爹我快被打死了。」攝政王千歲覺察到雲曉童的氣息,視線瞟向門口。
雲曉童聽着雞毛撣子重重的抽在燕璃的屁股上,微微勾起唇角,「爹爹,屁股上肉厚,不會打死人的,你忍忍啊。」
「……」攝政王千歲聽到自家兒子的回答,內心是奔潰的。
這是親生兒子該說的話嗎?
雲沫足足抽了十下,才停下手裏的雞毛撣子,若不是顧及燕璃身上有傷,她還得多加幾雞毛撣子。
這個可惡的男人。
懲罰完燕璃,她才開門出去,準備去見無情,燕璃捂了捂火辣辣的屁股,趕緊跟了上去。
茶廳里,雲沫挑眼將無情盯着,「無情,除了火靈芝外,可還有其他藥石可以醫治寒血之毒?」
雲沫說話時,燕璃就直挺挺地站在她的身旁。
六煞都在場,視線全都聚集在攝政王千歲的身上。
無忌不怕死的問了一句,「王,您為何不坐?」
「咳咳……」無邪握拳到嘴邊,咳嗽了兩聲,想提醒無忌,只是,有些沒來得及。
無忌話落,攝政王千歲的臉色變了變,有些尷尬,冷聲回答:「本王一路上坐馬車坐多了,屁股有些疼<="l">。」
聽到無邪的咳嗽聲,無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無心,無念瞧他後知後覺的模樣,不約而同的抬手扶住額頭,真是豬一樣的隊友啊。
一段小插曲後,無情才回答雲沫的問題,「夫人,屬下最近正在查閱醫書,尋求解寒血之毒的辦法。」
「這麼說,還是沒找到其他辦法咯?」雲沫一臉失望,視線瞟向燕璃,眸子裏寫滿了擔心。
無情沉默了,六煞其他人都沒說話,氣氛有些沉靜得可怕。
「請夫人放心,屬下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想辦法救王。」無情沉默了片刻,挑了挑眉,眼神篤定的看向雲沫。
「謝謝。」雲沫朝他點了點頭,火靈芝沒了,現在,無情是燕璃的最後一絲希望了。
夜深人靜,燕璃將雲沫摟在懷中。
雲沫依偎在燕璃的懷裏,秋月剪水般的眸子裏流淌着幸福之色,「燕璃,不管最後的結局如何,咱們都要攜手走到最後一刻。」
哪怕只有一年,她也願意守在這個男人身邊。
經過這次事件,她發覺,她好像已經離不開他了,當知道,他送來的是忘情水那一刻,她整個人猶如跌進了冰窖一般。
「好。」燕璃用溫柔沙啞的聲音回應她,話落,在她額頭落在淺淺一吻。
「不早了,睡吧。」
他溫淡輕柔的話,像一根羽毛,輕輕在她的耳邊撩動,她不自覺的閉上雙眼,聞着他身上散發的淺淺白檀香,什麼時候睡着的,完全不知道。
燕璃側身躺在她的身旁,目光在她平靜的睡顏上繾綣,微微勾了勾唇,與她相擁而眠,回京這幾日,他幾乎沒睡一個好覺,此刻,摟着雲沫,覺得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嘔,嘔……
笠日,雲沫剛從床上爬起來,衣服還沒穿好,就彎着腰,一陣乾嘔,嘔得臉色漲紅,卻只吐了一點清水出來。
燕璃瞧她乾嘔,一臉着急的走到她身邊,幫她拍了拍後背,「怎麼了?」
嘔……雲沫繼續乾嘔了幾聲,才勉強止住,直起身子對燕璃道:「可能是吃壞肚子了。」說話時,她緊蹙着眉頭,一臉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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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我不是後媽,這下就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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