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癮，莫少的大牌愛妻 第190章: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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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在下顎上的手漸漸撐不住越來越重的腦袋，沐歡的頭一點一點跟小雞啄米一樣……
握着筆的手還在繼續寫，動作很慢，寫一下，停一下，眼皮耷拉也不知道自己寫的是什麼，只是無意識的在紙上劃着。
直到眼皮重到闔上，筆從手上滑落滾至一邊，撐着下顎的手臂垂下，側臉枕上手臂，困極沉沉睡去。
隔着兩人間的那扇門從外推開容得一人進出的位置後，莫司爵提步快速閃身進臥室，腳步輕的未驚醒趴在梳妝枱上入睡的沐歡。
……
沐歡剛進入夢香，意識昏昏沉沉的隱約聽到陽台方向有聲響，眼皮太重，費力的想想睜開雙眼，眼皮吃力剛掀開一點點，鼻間聞到一股清香，睡的更沉了。
……
莫司爵三步化為兩步人已到了沐歡身邊，目光像是被萬能膠沾住，定格在她的側臉，捨不得眨眼。
讓他魂牽夢縈的臉，日思夜想。
在看到她眼皮動了動時，莫司爵心底掙扎只是短暫的一秒，大手已下意識的從口袋裏拿出鳳邪給他的自製安眠藥。
瓶蓋打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讓眼皮動了動的沐歡又闔上，睡的更沉。
在沐歡睡沉後莫司爵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走至不遠處的大牀，輕輕把她放在牀上。
……
單膝跪在沐歡身側，從出現在陽台，莫司爵的目光都未曾從她的臉上移開過，看着安靜沉睡着的容顏，大手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臉。
指腹輕輕的從她的眉一寸寸細細的撫過，最後停在她消瘦的下顎上，張開五指的大手，她的臉都能被罩住，這短短的幾個月，臉瘦的真成了巴掌般大……
照片裏的消瘦已然讓他心揪緊，此時親眼看到比照片和想像中更要戳他心窩……
「歡歡，我回來了。」
低低的昵喃聲，看着沐歡的眼底深藏着濃的化不開的思念，這句話，他真的很想直視着她那雙時時刻刻牽動着他心扉的眸子說出口……
讓她看清他眼底的思念，看清他對她的心疼，看清他心底對她有多少歉疚，看清，他有多愛她……
「對不起！」
他一心想要再給她一個明媚的世界，讓她依然可以活的像以前一樣張揚，可最後，卻也是因為他，而讓她消瘦至此……
……
慢慢低下的頭，蘊含着無盡思念和歉疚的吻輕輕落在她的額上，沙啞的嗓音有着對她無法用言語表達出的歉疚和心疼。
都是他的無能才會讓她承受這些……
吻從她的額，情不自禁的到她的眉心，再到眼瞼，再到鼻尖，再到臉頰，最後，停在她的唇上。
唇輕輕摩挲在她的唇上，並未深-入，只是眷戀的在她唇上輕輕的摩挲着……
午夜夢回，那縈繞在自己鼻息間的馨香此時就在眼前，他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裏，再也不放開。
莫司爵每個口勿都像是傾注了他所有的情感，吻的很輕，很溫柔。
……
從醒來的那一秒開始，腦中想的便只有她。
一天又一天，不管是在訓練場上，還是回到住處，讓他支撐下去的，也只有她。
想回到她身邊，是他向前的動力。
這一次，他不能再冒一點險。即使剛剛看着她眼皮動，心底那一瞬間，情感凌駕在理智之上，想就讓她這樣醒來，看着他在她身邊。
他想告訴她，他還活着。
可，他不能。
「歡歡，再等等我，很快，我就會回到你和孩子身邊，我保證。」
睡的很沉的沐歡，在夢香中，毫無察覺。卻像是有感應般在沉睡中哼了哼，臉在他的手掌里蹭了蹭。
莫司爵的剛剛離開的唇又忍不住尋了過去，在她微張的唇上又輕輕的落下一個口勿。
就這樣，保持着同樣一個姿勢，目光眷戀的盯在沐歡臉上，像是要把她更深的印在腦海中。
許久後，莫司爵的目光才捨得從沐歡的臉上移開，轉至她的小腹。
***********
身上穿着寬鬆的睡衣，被他平放在躺在牀上時，衣料自然往下墜，隆起的腹部很明顯。
莫司爵的指尖從沐歡的臉上移開，慢慢轉向她隆起的小腹。
手在快碰到的時候，下意識的頓住。
過了好幾秒這才繼續把因情緒起伏而輕顫着的大手以極輕的力道落在沐歡的小腹上……
這是……
他們的孩子……
大手在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時，手抖的越發厲害。指腹小心翼翼的移動，很輕很輕的撫着她小腹，輕的像是怕力道稍稍重一些，就會驚到他們的寶貝。
……
當看到凌子衿拿來的那些照片，目光在看到她隆起的小腹，他看不到其他人，眼底只有她。
照片裏的她一手放在小腹上，一手按在包包上，站在車邊，一臉溫柔，目光下意識的看着隆起的腹部，眼神柔的仿佛能溢出水來……
在確定她懷孕的那一刻，他是怎樣的心情。
門在身後關上，他靠在門上，跳的過於激烈的心，像是要從胸口位置跳出來。
眼眶忍不住發熱，溫熱的液體在眼眶中打轉，讓看着照片的視線變得模糊。
他一直希望沐歡的腹中可以孕育自己的孩子，從和她的第一次開始，他便渴望她能為他懷一個孩子。
但理智卻是一次次凌駕於情感之上，在不適宜的情形下，在沐歡沒有愛上他，心甘情願為他生兒育女的時候，就算她懷上了孩子，那也不是他希望的。
他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成長，深知其中各種心酸和痛苦。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能在父母的愛中成長，他沒有得到的，他希望他的孩子可以得到。
所以，他再想讓心愛的女子為他生兒育女，也未真的做什麼。從第一次開始，他便杜絕意外的可能。
在她心未屬他之前，他一直主-動做着措施。並不擔心她懷上了會生不下來，只要他想，想留住她腹中的孩子有很多種方法，讓她再心不甘情不願，他們的孩子也能生下來。
但，這並非他所想。
……
在洛杉磯，在確定她心底有他之後，病房裏那一次，理智告訴他當時的時間點懷孕不是恰當的時機，可是想要兩人擁有一個愛情結晶的心情，碾壓了所有的理智，渴望，佔據了一切。
從來，之於他，她的心凌駕在一切之上。
他做的所有一切，想要的，不過就是她的真心。
在擁有的時候，心底一直的渴望着擁有一個他倆愛結晶的慾望，像是決堤的洪水，讓他無法，也不想去壓抑。
他想要孩子，只想要沐歡為他孕育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她生的，他都喜歡。
……
他沒想到，她真的懷上了……
懷上了他們的孩子……
「寶貝，我是爸爸。」
莫司爵的聲音輕顫着低語……
掌心明顯感覺到來自沐歡隆起小腹上的震動，莫司爵掌心一麻，像是觸了電般，從掌心一直觸及心底最深處。
心口的位置被填的滿滿的……
情緒，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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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深，沐歡被莫司爵攬在懷裏。
臉靠在他的頸窩，尋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手搭在他的腰上，香甜的睡着。
沒過多久，睡的安穩的沐歡開始不安分。意識很沉，可又太熱，睡夢裏，想離開，又想靠着，原本安睡而舒展開來的眉，又下意識因不適而慢慢蹙起。
懷裏的沐歡在安睡，莫司爵卻沒半分睡意。每天都是累極才會入睡，一睜開雙眼，又是如此。
日復一日……
……
她在懷裏，他雙眼都捨不得閉上。
沐歡不適的第一時間，莫司爵已發現。
看着她鬢角滲出來的細密汗珠，濕了絨發。看了一眼臥室的冷氣，冷氣未開，而是在下面擺着冰塊。
莫司爵瞬間明白過來……
雖不舍，還是把自己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從她頸後抽-離。
少了他身上滾燙的熱度，沐歡側躺在枕頭上，皺起的眉峰慢慢舒展開來，臉在枕頭上蹭了蹭。
莫司爵輕手輕腳的起身，提步往浴室走。
推開浴室門，看着裏面和外面臥室一樣沒有一點改變的擺設，心底的情緒很複雜。
有暖，也有隨之而湧上來的心疼。
……
臥室里放着冰塊，沐歡原本就是畏寒而不怕熱。放了冰塊後的臥室的溫度，對她一個人來說，剛好。可他身體熱度太高，摟着她，會讓她覺得熱。
端着手中盛放着溫水的盆，走到牀邊，擰乾毛巾，坐在牀側，輕輕的擦試着她鬢角的汗水。
細細的擦過臉，再是脖子。
修長的五指，動作很輕緩的解着她的衣扣，一顆，一顆，直至露出她過於纖細的上半身。
沐歡沒穿內-衣，當睡衣紐扣解開時，眼前的美景依然充滿着*力，莫司爵也不是沒有波動，卻只是目光掃過，動作輕緩的細細給沐歡把身上的汗擦去。
沐歡不喜歡汗粘粘的感覺……
掌心從她的柔-軟上滑過時，沐歡哼了哼。熟悉的觸感，沐歡並沒有排斥，只是哼了哼，又繼續安睡着。
莫司爵喉結滾動着，身體繃的緊緊的，只是頓了片刻，目光便從沐歡誘人的風光上移開，停在她的小腹上。
輕柔的動作，細緻的擦了一遍，最後在她小腹上輕輕落下一個口勿，目光溫柔的看着隆起的位置，毛巾輕輕放進一邊的盆里後，轉身，再幫沐歡把紐扣一顆顆的扣上……
做完這一切後，莫司爵的鬢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不似沐歡身體偏寒，沐歡之於他的吸引力，一直都是凌駕在他的理智之上。
看着她，他沒有情緒起伏根本就不可能。看着安睡的沐歡，莫司爵低頭在她唇角索-要了一個很輕的口勿後，這才端起盆，轉身進了浴室。
把東西都擺放在原位後，莫司爵也未管自己有些管不住的兄弟，直接從浴室折回臥室。
在重新往牀邊走時，莫司爵的步子下意識的頓住，目光看向沐歡梳妝枱的位置。
……
到這裏的時候，沐歡已坐在梳妝椅上，背對着她，坐姿原本很標準，可坐了一會兒後，一手便撐起了下顎。
角度的關係，隔着一扇門，莫司爵並不清楚沐歡坐在那裏是在做什麼。
只看着她一邊肩膀一會兒動動，一會兒又停停，看起來像是在寫東西。寫了沒一會兒，肩膀的動作又頓住，目光直接看向一點，接着就是許久未動……
在陽台外看着的時候，莫司爵好奇她是在看什麼，看的這樣入神。但等沐歡入睡，他拉開隔着他倆中間那扇陽台門後，他的眼底也只看得到她。
忘記了剛剛的好奇，在走向她的時候，眼底也只剩下她。
……
提步，走至梳妝枱，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擺放在上面的一張照片。莫司爵伸手拿起，當看清照片裏是什麼的時候，瞳孔緊縮，握着照片的手，再次輕顫着。
鏡子裏，倒映着的男人，五官立體分明，原本是一手拿着照片，因看清照片是什麼的時候，兩手小心的拿着照片，眸子深鎖在手中的照片上。
看着看着，眼底已泛紅。
看的呆了神，直到牀上的沐歡動了動，手似在摸索着什麼，莫司爵這才回過神來。
一手拿着照片，順手拿起桌上的筆記本，提步走到牀邊。
坐在沐歡身側，照片小心翼翼的放於筆記本上，擺在牀頭。看着沐歡，大手溫柔的輕撫着她的髮絲，一下，一下，溫柔的無聲安撫着。
沐歡不知夢到什麼，唇角一直勾着一抹上揚的弧度，移動着的手在摸到他的時候，手在碰到他時，自然的搭上了他的腰，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莫司爵見沐歡安靜下來，撫在她黑髮上的大手這才不舍的移開，看着她安睡的容顏，又忍不住傾身，口勿再次落在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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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歡沉在一個美夢中……
夢裏，她正在記錄着寶寶成長日記，記錄到一半時聽到陽台有聲響，她下意識的轉頭……
時間在她轉頭看到陽台處站着的身影時，那一刻仿佛靜止了般，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害怕一眨眼，眼前只會出現在夢裏的男人會突然消失……
莫司爵他就那麼真實的站在那裏，熟悉的眉眼鼻樑和薄唇，熟悉的眼神，隔着幾步距離，用炙熱的眼神看她，那樣的眼神，像是跨越了千年，燙的好似要把她融化……
……
腦中一片空白，忘記了反應，只是呆愣着看着站在陽台一步一步走向她。
站在她的身側，大手溫柔的撫着她的臉頰。指尖並非冷冰冰，而是帶着溫度。
被攔腰抱起，放於牀上，單膝跪在她的身側。
「歡歡，我回來了。」
熟悉的嗓音在耳畔，低聲昵喃着。額頭一熱，熟悉的溫熱觸感襲來。
從她的額頭，再到她眉眼，慢慢往下，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相貼的唇瓣，熟悉的氣息與她糾纏在一起。沐歡從看到他出現開始，就一直捨不得閉上雙眼，在他唇貼着她的時候，目光依然與他糾纏在一起。
唇上的熱度太真實，被他擁着的感覺也太真實，真實的比任何次他入夢都還要真實。
他與她一樣，唇瓣相貼之時，雙眼依然深深看着她。
雙臂顫巍巍的伸出，圈上他的腰身，一點，一點的收緊。
雙臂圈住的腰身，比以前要瘦了許多。心一陣緊揪着，想說話，唇被堵住，只剩下眼底無法藏住的想念……
貼在一起的唇瓣，沒有過於深-入的親口勿，卻是細細的摩挲在唇瓣上。
不知時間流逝，貼在一起的唇瓣捨不得分開。
「司爵……」
睡了太久，沐歡喃喃低語着，難捨從那種感覺中清醒過來。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吵的她不得不慢慢睜開的雙眼。
映入眼底的首先是熟悉的天花板，她在自己的臥室。
手下意識的摸向身邊位置，目光隨之看過去。
平整沒有睡過的痕跡……
她睡覺一向很安穩，睡的時候是什麼模樣，醒來也是什麼模樣。
身體好像還能感覺到莫司爵的溫度，被擁着的感覺那樣真實。
昨晚，他就單膝跪在這個位置，最後也是躺在這個位置抱着她。
「太太，太太！」
劉媽上來叫過三次了，前兩次都只是敲了敲門，見裏面沒人應，心想沐歡還在睡，便沒再打擾她睡覺。
可一晃已經十點多了，裏面還是沒動靜，劉媽不禁擔心，上來敲門還是沒人應自己，立刻下樓去拿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門打開，看着沐歡坐在牀上，手撫在身側的位置，發着呆。
叫了她兩聲，也未見她有回應。劉媽沒進臥室，站在門口看着牀上沒反應的沐歡，又叫了兩聲。
……
沐歡許久才從自己的世界裏回過神來，目光轉向門口，看着一臉擔心的劉媽有些茫然的低語：「我沒事。」
劉媽的目光打量着沐歡，確定她真沒事只是睡太沉，便下樓繼續準備午餐，順勢關上了臥室門。
……
沐歡目光再次轉向身側的位置，看了好一會兒，又看向陽台。陽台的門是關着的，外面的一層窗簾也是拉上的，擋住外面的陽光。
臥室里牀頭燈亮着，一切和平時並無異樣。，
手，輕輕落在自己小腹上，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這不是她第一次夢到莫司爵回來，但這卻是第一次，這樣真實的感覺，也是第一次，她從有莫司爵的夢中醒來，不是哭着醒來，而是，帶着甜蜜的心情。
噗通，噗通，心臟過了這許久還未平復下來。
……
掀開被子起身，沐歡站在牀邊在看到梳妝枱上打開着的本子，和放於一邊的四維彩超照時，眼底有着一絲困惑。
昨晚最後的記憶是停在記錄日記，之後……
見到莫司爵，被他抱着安睡一晚，那是一場美夢……
提步走過去，坐下。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手忍不住按向她的唇。
唇上並沒有異樣，也沒有被親口勿後的微月中，唇色也很正常。可為何，唇上卻有着被他親口勿過後的感覺。
盯着自己的唇看了許久，沐歡的目光這才移至梳妝枱的桌面。
筆記本還停在昨晚自己最新記錄的那一頁，目光在看到日記最後那幾行時，原本有些呆愣的表情，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
被遺忘的記憶，隱約浮現在眼前。
她一手撐在下顎，想要撐着記錄完，但又太困。
邊打着瞌睡，邊記錄。
以為自己記錄的很工整，可人太困，所謂的工整，簡直就是鬼畫符。
明明是她自己記的，可最後寫的是什麼，她自己也看不懂。
……
失笑的重新拿起一邊的筆，深深呼出一口氣。已習慣了夢中有他，這一次，如此美的夢境。
即便醒來時，發現是一場夢，卻依然希望，他可以多到自己夢裏來。
因為……
真的很想……
沐歡重新往後重新記錄着，半小時後，這才把放在手邊的照片夾至筆記本中，合上，放於抽屜，起身往浴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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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又是一個晴朗天。太陽依然火辣辣的曬在人的身上，訓練場地上都是揮汗如雨的男人。
其中，便有莫司爵。
「唔。」
莫司爵單膝跪在地上，重重的喘息着。
體力消耗，古霍並未用全力，只是在陪他訓練，但即便如此，還是避免不了傷。
身上已被古霍踢中許多腳，拳頭更是多不可數。
汗水濕透了黑髮，隨着低下的頭，大顆的汗珠，一滴一滴的順着下顎落在草地上。
汗水有些模糊了視線……
x年x月x日，醫院。
絕望是什麼感覺，絕望是現實徹底摧毀了你生存下去的信念，心像是被人挖走了，空了。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灰色的，你甚至連呼吸都覺得痛。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寶貝，來我的身邊，讓我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文博告訴我，姐，你懷孕了，看着他的眼神，我下意識的去懷疑。
直到從醫生手中接過b超，坐在衛生間，看着幾根驗孕棒上顯現出來的兩道……
我，真的懷孕了。
手輕輕的放在小腹上，過於平坦的小腹，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一手拿着驗孕棒，一手按在小腹上，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我真的懷孕了。
我從洗手間走出來，對文博說，我餓了。其實並不是真的餓，只是，手撫在小腹上，那句話已說出口。
我想留下這個孩子，那樣強烈的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就算心底怨着欺騙了我的莫司爵，可在知道腹中有了這個小生命時，我心底是那樣感激上蒼，在我的腹中留下了這個孩子……
一個他生命的延續……
寶貝，媽媽愛你。
……
莫司爵應該是很喜歡孩子，應該是很想我為他生兒育女。
在洛杉磯，想着他在隔天像跟屁蟲一樣跟在我身後，明明是害怕我偷偷吃藥，卻又故意掩飾。
其實我記得，只是故意裝作忘記了。看着他那小心翼翼，又總是滿懷期待的眼神看着我的小腹，其實，當時我在想，如果真的有了，那就順其自然。
就算我知道，這並不是最好的時機，但當時我在想，如果真的這麼幸運的擁有了。
我都會留下，會生下來。
莫司爵為我做了那麼多，我為他只是受一點點委屈又何妨。
寶貝，爸爸那麼期待你的到來，如果知道你真的已經在媽媽的肚子裏了，一定會很高興。
寶貝，爸爸雖然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可，他很愛你，和媽媽一樣的愛着你，甚至，比媽媽還要愛你。
……
伸手抹掉唇角的鮮血，又站起來。看着站在面前的古霍，平靜的呼出一口氣，輕吐出兩個字：「繼續。」
古霍看着莫司爵，從柏城回來後，莫司爵只睡了兩個多小時便到了訓練場地。
他平時沒事的時候已習慣了這樣頻繁的體力訓練，有時候他們幾天幾夜沒辦法睡覺，身體基本已習慣了這種高壓的狀態。
莫司爵的底子不錯，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說，評估的結果，除了比凌墨北差一些之外，都凌駕在他們之上。
他想要一一擊敗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見莫司爵挨打完全不痛不癢，這幾小時的高壓訓練，他的耐力比回柏城前，明顯又更勝一籌。
古霍也沒廢話，迎了上去。
兩人的身影又糾纏到了一聲，他在對打之前，所說，莫司爵已靈活的運用着。
甚至連他沒說的，他在避開莫司爵攻擊所用的招式，在他攻向莫司爵時，他已可以靈活的避開。
「唔……」
古霍的腰被莫司爵踢中了一腳，身體往後退了一步，看着緊逼上來，拳頭直接向他面門攻擊過來的莫司爵。
古霍身形靈活的避開，動作很快，轉眼人已到了莫司爵身後，就在要擒住莫司爵時……
只見站在前面的莫司爵身形一矮，反腳踢向他的小腿……
古霍吃痛，膝蓋一彎的時候，下顎隨之吃痛，莫司爵剛剛明顯是故意曓露出身後的破綻，就是等着他到他的身後，而讓他在腿失力的時候，被他擊中……
古霍躺在地上，下顎疼的他齜牙咧嘴的。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擊中下顎，他的力道算是掌控的很好。不至於脫臼，可，真是他-媽的疼。
莫司爵是毫無章法型，他負責的是引導他。
古霍躺在地上，動了動臉部肌肉，手臂撐地，利落的起身。
這原本擬定的進度，現在明顯又要重新調整。
************
凌墨北站在陽台，視力極好，此時已十一點多，錯落有致的小別墅群，中間圈出一大片空出的場地，被他分割開，不同的作用。
下午拖着古霍練了三四個小時，晚上七點多，莫司爵的身影出現在體能訓練場地。
室內沒開燈，凌墨北身影隱藏在夜色里。夜晚，沒了火辣辣的太陽，依然很熱。
身上的襯衫隨意解開了幾顆紐扣，露出滿是傷疤的月匈口。修長的兩指間夾着一支雪茄，手扣在陽台上。
目光從莫司爵身上移開，看着遠方，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等目光再從遠方轉至訓練場地時，莫司爵已停下來，身影孤寂的隨意坐在空曠的場地，星火忽明忽暗，正在抽煙。
凌墨北又在陽台站了一會兒，這才折回臥室。
黑色系的臥室，讓一般人走進來都會覺得壓抑，凌墨北卻是自如的走至牀邊坐下，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時間，已是凌晨兩點多……
隨意拉着領口，把襯衫從頭頂扯掉，扔於一邊，大手解着皮帶，長褲落地，掀開被子，躺上牀。
闔上雙眼，久久無法入眠。
*************
莫司爵隨意的坐在地上，後背靠在後面欄杆上，煙盒擺放在手邊，手中夾着一支煙，靜靜的抽着煙。
心臟的位置因劇烈運動，頻率很高的跳動着。
臉對的方向，正是柏城的方向，靜靜的看着。
煙霧從口中吐出，一圈一圈，繚繞着。透過煙霧，眼前沐歡的臉在煙霧上慢慢變得清晰。
x年x月x日
蔓妮陪着我第一次產檢，蔓妮很貼心的直接約好準點送我到醫院，到了醫院便直接讓我進了醫生的診室，我知道她是害怕我看到走廊外面，每位做產檢的都由寶寶的父親陪同着，而我沒有會難過。
躺在那裏，很緊張，手下意識的放在小腹的位置，寶寶12周，小腹依然很平坦。
直到聽胎心，從確定懷孕直到現在，這是第一次這樣真實的感覺到這個小生命的存在。
躺在那裏，在感覺到寶貝的生命力時，眼眶一熱，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滑下。
……
各頂指標都不達標，很慌。
x年x月x日
寶寶16周……
寶寶一定會沒事，一定會沒事，我一定不會讓寶寶有事。
……
這篇日記，是所有日記里最短的一篇，整整一張上面只有這兩句話，而這些字，很多都被暈開。
沐歡雖沒記錄，第二次產檢具體內容，他已然知道，當時她慌亂和害怕的心情。
慢慢閉上雙眼，莫司爵按在地上的手慢慢收緊。
……
莫司爵回到住處，直接進了浴室，隨手關上門，衣服扔於一邊，打開冷水，水流直衝而下。
冰冷的水，衝去身上的熱度。等一身冰冷時，莫司爵這才從浴室里走出來。
掀開被子，躺進被窩裏。
牀頭的燈開着，莫司爵伸手從牀頭下拿出一張照片，拇指輕輕的摩挲着照片中嬰兒的輪廓。
16周的時候，各項數據都還不達標的寶貝，21周不到，已是健康在成長。
看着照片裏與自己上似的輪廓，唯有嘴像極了沐歡。
最後一篇記錄就是寶寶快21周時，沐歡背對着自己記錄的。內容停在她一直希望寶寶可以像他，因為……
後面的字眼因她太困，寫的難辨，可就算不看，莫司爵也能明白，沐歡為什麼會希望孩子像他……
「我不會只讓孩子陪着你，我會和孩子一起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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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湖上園，下午
劉媽正在浴室打掃衛生，突然聽到陽台砰的一聲響。嚇的拿着馬桶刷就沖了出來，在看到倒地的沐歡時，站在原地驚呼了一聲：「太太……」
舉着馬桶刷沖了過去，伸手扶沐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拿着的東西，也顧不得衛生不衛生了，直接丟掉馬桶刷，扯掉手上的手套，去扶沐歡。
沐歡坐在地毯上，雙腿微微分開，裙擺已濕了一片。一手按在小腹上，一手撐在地上。
剛剛她突然感覺到羊水破了，預產期還在十天後，原本準備一周前再住進醫院的，這幾天還在準備住院需的必須品。
但沒想到，會突然提前了十天。
在月份越來越大後，沐歡每天都在做着擬演，之前有莫司爵可以依靠，現在，她沒有人可以讓她放心的把自己和孩子交付給他們。
所以，她什麼都是自己親力親為着。
關於羊水破，她仔仔細細的研究過，因此還特意買了防輻射的外套，重新坐到電腦前，開始逛各種論壇，去看一些經驗。
她做了幾個月的準備，她以為自己在羊水破的時候，自己是可以冷靜的面對的。
雖然一早就決定，在預產期前一周就住進醫院，以防萬一。
可就算如此，她也預想過，如果在住進醫院之前，她的羊水就破了該怎麼辦。
明明已經在心底演練了許多遍，可當羊水真的破的時候，她大腦突然一片空白，站着的雙月退發軟無力撐起自己的身體，下意識的靠着牆壁讓身體慢慢滑坐到地上。
張口叫張媽，可聲音太小。她月退突然失了力氣，沒辦法站起來。不停的深呼吸，可是叫出來的聲音依然很小。
她想冷靜，可是心像是突然懸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困難。
腦中不停的閃過自己在論壇上看到的那些經驗……
沒有宮縮，羊水破的危險程度……
……
深呼吸好幾次，沐歡這才讓自己大腦稍稍冷靜下來。她自己站不起來，又喊不出聲。目光掃過手邊能觸到的位置，直接把手邊的花盆掃到地上，砰的一聲，碎了一地。
在聽到劉媽的聲音時，沐歡大口喘息着。
「劉媽……醫院……」
沐歡的聲音很輕，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不要害怕，沒事的沒事的。可是，她沒辦法真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太太，別怕，別怕，我們現在立刻去醫院，你別怕。」
劉媽一遍遍的安撫着沐歡……
「來，我們先起來。」
劉媽其實也慌了，她生過一個孩子，以前都是提前一兩天就已經開始宮縮了，心底有個準備，直接住院，羊水破了，也沒有那麼慌張。
可昨天一直到今天上午，她一直都關注着太太，怕她自己沒注意，時不時的就會過來關心的詢問她。
一直到她進浴室打掃衛生前，她還特意問了一遍，有沒有感覺到疼，怎樣的疼法……
在確定沐歡沒有的時候，這才安心的進浴室打掃……
可沒想到……
她心底擔心，可看着沐歡緊張的身體繃的那麼緊，扣在她肩上的指尖都在顫……
她必須要讓自己在這個時候冷靜下來……
……
沐歡不停的深呼吸着，手按在劉媽的手臂上，撐起自己的身體。
當雙月退站立後，被劉媽扶着往外走。
沐歡自從三個月後，殷牧離便給她安排了一個司機。劉媽立刻吩咐司機準備車，去醫院。
在扶着沐歡出門的時候，沐歡在上車後，在劉媽跟着上車時，沐歡靠在後車座，不停的大口呼吸着，緩解自己的緊張，試圖讓自己放輕鬆，看着劉媽問道：「不悔。」
「太太，放心我剛已經給古先生打電話了，蔓妮已經趕去醫院門口等你了，她也幫着聯繫殷先生了……」
「你在家照顧不悔。」
把不悔一個人放在家裏她並不放心……
「好。」
劉媽叮嚀了司機車開快點，但要穩，然後目送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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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殷牧離車以最快的速度飆到醫院門口，蔓妮離醫院比較近，看到殷牧離迎上去……
「殷先生，沐歡的車還在路上，很快就到。」
「嗯，你等着。」
殷牧離讓蔓妮等在醫院門口，自己大步走進醫院裏。沒一會兒，便有推車推出來，醫生和護士一起等在門口。
沐歡剛到，車門已被蔓妮從後打開，扶着沐歡上了車，推了進去。
一路上，蔓妮都握着沐歡的手，一遍遍的讓她別緊張，沒事的。
沐歡一路上都在深呼吸，可不管怎麼深呼吸，還是無法讓撫在小腹上的手停止顫抖……
……
殷牧離在讓醫生在外等着的時候，人已經站在走廊里，拿着手機拔着電話。
一遍，一遍，電話那邊無人接聽。
「**。」
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看着沐歡推過來，殷牧離把電話切斷，放進口袋裏。
「沐歡，沒事的，你可以的。」
單手抄在口袋裏，殷牧離彎着腰，看着緊張的臉色已發白的沐歡。
再怎麼堅強，在這個時候，沐歡依然像個普通的女人一樣，因太緊張自己腹中的孩子而無法讓大腦冷靜下來。
沐歡已經緊張到不知道說什麼，聽到殷牧離說話，只是微不可聞的點點頭，然後兩手撫在小腹上，唇瓣輕輕的蠕動着……
聲音太小，也沒人聽得清她在說什麼。
沐歡只是無意識的在鼓勵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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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歡剛被推進手術室里，殷牧離的電話就響了。
看了一眼蔓妮，殷牧離拿着手機直接往另一邊走去，接起電話。
壓低的聲音，蔓妮也聽不清殷牧離在說些什麼，只知他的語氣並不好。
剛說了兩句，就聽殷牧離不雅的爆了一句粗口：「我-操。」
原本聲音壓低着，突然提高的聲音讓蔓妮的目光下意識的看過去。
「沐歡怎麼樣？」
蔓妮還未從殷牧離說髒話中緩過神來，身後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古寒笙匆忙趕過來的，因為沐歡的關係，蔓妮也是見過古寒笙好多次，每一次見他，他都給人一種很有教養，從未見他有過慌亂，總是一副萬事都在掌控中的淡定感。
這還是第一次，蔓妮看到古寒笙表情如此慌亂……
「剛進手術室。」
她一直都知道，古寒笙對沐歡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真的僅僅是當成朋友。但他沒表明，沐歡也是對他完全沒想法，她也沒多提。
現在莫先生已經不在了，如果古先生可以接受沐歡的孩子，可以視如已出，有個人可以照顧沐歡，未嘗不可。
殷牧離看到古寒笙的時候，提步走過來。
對古寒笙，殷牧離明顯就沒有多少好感。只是象徵性的打了個招呼，然後直接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之後，守在外面的三個人，誰也沒說話，各懷心思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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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太趕，沒辦法去查資料，所以，這裏如果哪兒寫的有問題，你們發現了，告訴我一下啊。）
產房
一路上，司機車開的很穩，之前沐歡看過很多資料，在上車後，一直是平躺着的。
醫生給沐歡做了簡單的檢查後，羊水很充足，之前關於自然產還是剖腹產，醫生曾經建議可以自然產，沐歡也同意了。
在確定羊水足夠充足時，醫生讓護士準備催產針……
「放輕鬆，不會有事的，來，跟着我，呼吸。」
催產針注入後，沒多一會兒，沐歡便感覺到宮縮的疼痛。之前早已知道，宮縮的時候會疼，隨着宮縮越來越劇烈，會越來越疼。
但真正體會到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麼別人會說，沒經歷過自然產的人，是無法體會什麼叫真的疼。
不停的深呼吸着，在醫生的引導之下，順着吐息法，調整着自己的呼吸。
隨着時間流逝，宮縮越來越厲害，沐歡疼的忍不住叫出聲。
手緊緊的抓在牀側，在呼吸的同時，配合着醫生出着力。
沐歡身體被汗水浸泡着，大口喘息着。
……
醫生原本表情很冷靜，可隨着時間流逝，醫生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準備剖腹。」
吩咐了*後，醫生走到沐歡身邊，簡單的和她說明了一下情形，沐歡已經疼的意識有些混沌，她現在只想把寶寶安安全全的生下來，疼痛讓她身體越來越脫力。
只是下意識的昵喃着，要孩子安全生產……
「放心，一定會母子平安。」
沐歡微不可聞的說了謝謝……
……
這邊在準備剖腹，剛準備好，醫生在給沐歡做剖腹前的檢查。就在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醫生準備手術時，被檢查結果驚住了。
已不是第一次面對，自然產出現一些意外而無法生產而選擇再剖腹的……
可她手上還是第一次出現，在轉剖腹才發現，孕婦患有妊高症……
無法剖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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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命懸一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