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正陽門的人來得如此突然,而且目標極為明顯,就是直奔着月兒丫頭來的,此事在我看來......或許另有隱情啊!」正陽門一行走後,秦家三長老秦懷書才開口道。
「哦?你說說看,有哪裏不對?」對於心思縝密的秦懷書,秦懷博還是無比信任的。既然智囊看出了些許端倪,他肯定是要聽一聽的。
「首先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那就是秦家與正陽門之間素無往來,雙方不過是點水之交而已。正陽門若真想聯姻,恐怕絕不會選擇秦家。恕我說句不中聽的話,秦家無論是從實力還是從自身地位來講,都遠遠不應該是正陽門的首選。可正陽門卻恰恰來了個出人意料,直奔我秦家而來。原本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這說明什麼?事出反常必有妖。聯姻,如果我沒有猜錯,正陽門怕是壓根就沒打算要跟秦家聯姻。或者說,聯姻無非是個幌子,他們的真正目的,只是想要成全自己的美事罷了!」秦懷書分析道。
「嗯,你說的不錯。無緣無故地跑來我秦家提親,恐怕任誰都會懷疑他們的用意。可這也正是讓我感到非常奇怪的地方,按理說,他們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如果他們早已想到了,又為什麼還要行此突兀之事呢?」秦懷博納悶道。
「這就是我要說的其次一點,正陽門提親前是如何考慮的。關於這一點,我認為有兩種可能。第一個,他們認為憑藉自己在帝國西南的霸主地位,可以很輕鬆地逼秦家答應此事,所以也就無所謂方式方法,也無所謂突不突兀。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大哥一口回絕了他們的提議,致使他們的目的無法達成,突兀的行為被扼殺在了萌芽之中。不過,我不太相信他們真是如此設想。因為,我們已經猜到了正陽門是在覬覦着秦家什麼。既然他們勢在必得,那就不應該選擇以這種方式與秦家交惡,這樣一來,他們已不是更加無法得償心愿了嗎?」秦懷書又說道。
「的確如此,那你要說的第二個可能是什麼?」秦懷博問道。
「第二個可能,就是正陽門認為此次提親的結果根本無關緊要,成與不成都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計劃。」
「計劃?什麼計劃?」秦懷博又問道。
「這個......我也仍未想通。或許是正陽門看上了咱們秦家的什麼東西,又或許是他們......」秦懷書欲言又止。
「又或許什麼?三弟但說無妨。」
「又或許......他們是想要藉此機會覆滅秦家,亦或是逼迫秦家就範,從此心甘情願地臣服於正陽門麾下。」秦懷書回答道。
「三哥,你說的這話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吧?如果正陽門真的要我秦家臣服,又怎麼會遲遲等到現在才動手?以正陽門的龐大勢力,別說是不需要秦家的力量,就算需要,也不必費此心機吧!」秦家四長老秦懷吉終於開口反駁道。
「呵呵,這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真相到底為何,尤豈是我所能預料的。」秦懷書略顯尷尬地笑道。
「在事情尚未明了以前,任何的猜測都是有可能的。老四,你要是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如果沒有,那就老老實實地在坐着,不要打擾旁人的思緒。」秦懷博不留情面道。
「我......」秦懷吉無言以對,只好忍氣吞聲,閉口不言。
「三弟,你方才所說的那兩種可能中,你認為哪一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秦懷博再次詢問秦懷書道。
「這個嘛......目前還很不好說,我們不妨先站在正陽門的角度來考慮一下問題。如果正陽門看中了秦家的某樣東西,那麼這樣東西會是什麼呢?」秦懷書反問道。
秦懷博尚未說話,秦懷忠先主動回答道:「錢財,正陽門應該並不缺少。奇珍異寶,秦家也斷然不會比正陽門更多。除去這些,秦家就只剩下一樣東西了......兩閣!」
「兩閣?難道以正陽門的底蘊,還需要覬覦兩閣之內的東西嗎?」秦懷博不置可否。
「大哥,身為秦家之人,我們對於兩閣的熟悉程度肯定是要遠遠超過正陽門的。然而,正陽門卻清楚的知道,秦家的歷史完全可以追溯到萬年前。雖然秦家已在萬年間的事態變遷中逐漸沒落,但如果說在這萬年裏秦家一點寶物都沒有流傳下來,呵呵,恐怕連我們自己都不會輕易相信的。」秦懷書解釋道。
「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正陽門果真如此想的話,我們也確實是別無他法。聯姻,與秦家交好,從而慢慢控制秦家,控制兩閣,洞悉兩閣隱藏的秘密,獲得兩閣內的寶物。這種猜測,十分合理。」縱使秦懷博心中很清楚,秦家沒落至今已再無任何拿得出手的寶物,他也不得不承認,外人是絕不會相信這個事實的。
「其實還有一點非常重要,也是我們很容易忽略的一點。那就是正陽門此次提親的目標......月兒丫頭。」秦懷書繼續道。
「月兒丫頭?她難道不僅僅是提親的犧牲品嗎?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她在正陽門的計劃中能夠起到什麼作用?」秦懷博疑惑道。
「原本,我和大哥的看法一致,也以為月兒丫頭在此事中無足輕重,對方只是想找一個配得上曹孟身份地位的人來聯姻而已。可是,當我無意間將之與方才我所說的第二種可能聯想在一起的時候卻發現,月兒丫頭絕不僅僅是犧牲品那麼簡單。倘若正陽門的目的不是兩閣或者秦家的其它東西,而是要將秦家納入麾下或是徹底覆滅的話,那麼......月兒丫頭,則毫無疑問地成為了這個計劃中的關鍵。」秦懷書無比認真道。
「關鍵何在?莫非僅憑秦月一個人就能顛覆了秦家的萬年基業不成?」秦懷忠顯得有些不能信服。
「額......大哥,雲飛,我接下來的話只是就事論事,絕無惡意,你們莫要怪罪。」秦懷書先行請罪道。
「哎,三弟你這是為了哪般?你有什麼話儘管說,我們怎麼可能因此而怪罪於你呢!」秦懷博直言道。
「是啊,三叔,雲飛也是這個意思。」秦雲飛也點頭贊同道。
「好,既是如此,那我便大膽直言了。」秦懷書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二哥,你那句話說的沒錯,僅憑月兒丫頭一個人確實無法顛覆我秦家的萬年基業。即使......即使月兒丫頭離開人世,秦家也只是失去了一位修煉天才,少了一個能夠重振我秦家聲威的人。」
聽聞此言,秦懷博和秦雲飛這才明白秦懷書為什麼要先向他們賠罪。不過,秦懷書的話雖有些難聽,但卻並未說錯什麼。所以,他們也絲毫沒有怪罪之意,畢竟這只是對方的假設而已。
「那你所說的關鍵,又是何意?」秦懷忠又問道。
「二哥想想看,正陽門是來提親的,沒有要對月兒丫頭不利的意思,也沒有威脅道月兒丫頭的性命。這就表示,他們並非是鼠目寸光,以為除掉幾名秦家的天才就能夠動搖秦家的根基,使秦家不堪重負。」秦懷書講明自己的想法道。
「你的意思是說,正陽門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假借聯姻的名義,實則是要將秦月給控制起來?」秦懷忠驚訝道。
「嗯,不錯。」秦懷書點點頭,接着說道:「月兒丫頭對於秦家何等重要,我不必多言。如果她落入正陽門手中,對方又以此來要挾秦家的話......我們難道能眼睜睜地看着月兒丫頭身處險境而不去救她嗎?就算落入戶口的不是月兒丫頭,而是秦家的另一個人,我們的做法會有改變嗎?」
「如今我們已經拒絕了正陽門的提親,是否就避免了這種情況的發生?」秦雲長也出言問道。
秦懷書搖頭道:「絕無可能!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正陽門此次是勢在必得,與提親的結果關係不大。秦家嚴詞拒絕正陽門的好意,只這一句話便可以成為他們踏平秦家的藉口。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其實根本不需要什麼藉口和理由。即使正陽門因為一己之私而平白無故地滅了秦家,誰又能說什麼,誰又敢說什麼呢?」
「照這麼說,秦家目前的處境......實在是堪憂啊!」秦雲長嘆息道。
「對於眼下的情況來說,擔心並無益處。天若不想亡我秦家,那就總會給我們一個解決的辦法的。」說到這,秦懷書不由得望了一眼大哥秦懷博,他見對方似乎仍有疑慮,於是問道:「大哥,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一個剛才我們誰都沒有提到的問題。」秦懷博如實回答道。
「哦?是什麼問題,大哥不妨說來聽聽,也許我們能夠一同解決。」秦懷書建議道。
「嗯。」秦懷博前後思考了一下,便說道:「依你們之間,正陽門主是如何知道月兒丫頭於我秦家至關重要的?他又為何會對我秦家內部的事情......如此瞭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