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不是秦家如今的第一天才秦滿樓嗎!怎麼,你不在酒樓賣酒,倒跑來大街上逍遙快活了?」尤鵬一來到秦滿樓跟前,嘴上便不饒人地譏諷道。
「原來是尤少爺啊,失敬失敬。嘿嘿,我當然是要回酒樓去賣酒了,像我這種無權無勢的窮小子,哪能跟尤少爺您一樣,整天遊手好閒地在街上瞎轉悠啊!」對方嘴上不積德,秦滿樓自然也不必太留情面。
「哼哼,好小子,你還真是今非昔比了,連說話都比以前硬氣了不少。看來,你是自恃有點實力傍身,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了,是嗎?」尤鵬收斂笑容,用冰冷的眼神盯着秦滿樓說道。
「沒有沒有,我哪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啊,我只敢不把不是人的東西放在眼裏而已。」秦滿樓針鋒相對道。
「臭小子,你竟敢罵我們少爺不是人!」尤鵬身邊的隨從跳出來質問道。
「哎,你們家少爺都沒說什麼,你可千萬別誣陷我啊!剛才我那句話里隻字未提尤少爺,你怎麼能說我是在罵你們家少爺呢?」秦滿樓反問道。
「你!」那名隨從本想替尤鵬出了氣,卻反被問得無從辯駁。他小心地望了一眼面色陰沉的尤鵬,只得低着頭退了回去。
「呵呵,秦滿樓,你是不是還沒有認清自己現在的處境?還是說,你以為我們不敢在這裏對你動手?」尤鵬冷笑道。
「動手?不會吧尤少爺,我又沒有得罪你,你幹嘛非揪着我不放啊?」秦滿樓倒不是懼怕尤鵬人多勢眾,而是不想惹是生非罷了。
尤鵬輕哼一聲說道:「哼,不需要你得罪我,本少爺就是要看着你被教訓。怎麼樣,這個理由你滿意嗎?」
「額,差強人意。不過,倒也符合尤少爺的性格。」秦滿樓知道此事已不能善了,便也不再挽留餘地。
「好,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那如果再不動手的話,恐怕就會被人恥笑了。」說到這,尤鵬直接沖自己身邊的十數名隨從下令道:「你們去給我把這小子的嘴撕爛,事後本少爺重重有賞!」
「是!」尤鵬一聲令下,其身邊的十幾名惡奴無不遵從。他們個個摩拳擦掌,勢要替主子掃平障礙。
「臭小子,識相的話就馬上跪下給我們家少爺叩頭認錯,然後再讓我們好好修理你一頓。只要我們家少爺高興了,說不定能大發慈悲放你一馬。否則,就休怪我們兄弟幾個下手狠了!」這回有主子撐腰,方才那名被反駁得啞口無言的隨從似乎又有了底氣。
「哇,你們這麼多人打我一個,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秦滿樓故作驚恐道:「你們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可要喊救命啦!」
「嘿嘿......」秦滿樓的模樣頓時引得一種惡奴譏笑連連,「真是沒想到,秦家所謂的天才竟是這般模樣。剛才你不是還挺嘴硬的嗎,怎麼這會兒嚇得要叫救命了?嘿嘿,別說我們兄弟幾個不給你機會,你可以隨便喊,想喊什麼就喊什麼。我倒要看看,有我們的尤家的人在這,誰還敢多管閒事!」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可喊啦!」秦滿樓一點都沒猶豫,更一點都沒覺得丟臉,張嘴便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沒有好心人來救救我啊?要是在沒人來的話,我可就要被人給打死啦!」
燕平城大街,何等熱鬧的所在。然而,就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中,眾目睽睽之下,卻沒有一個人敢於挺身而出,當場救下秦滿樓。
有尤家二少爺尤鵬在此,又有十數名惡奴狗仗人勢,倒也難怪人們都望而卻步,躲得遠遠的。
「嘿嘿,怎麼樣,你喊也喊了,叫也叫了,這回還有什麼話說?到底是跪下認錯,還是選擇被我們揍,全憑你一句話。」惡奴逼迫道。
秦滿樓見自己的呼喊石沉大海,不由得嘆息道:「唉,我可真夠悲哀的,連呼救命都沒有人來救我,簡直是可悲可嘆又可憐啊!」
「臭小子,還費什麼話,真要我等動粗你才甘心嗎?」惡奴不耐煩道。
「夠了!你們這群廢物還在等什麼,難道沒聽懂我的命令嗎?我讓你們把他的嘴撕爛,誰叫你們給他喘息的機會了?」對於手下惡奴的自作主張,尤鵬終於無法再忍耐了。
「額,是是是,少爺您別生氣,都是我們的錯,我們這就按照您的吩咐辦。」惡奴們可不敢違逆尤鵬的意思,既已耍夠了威風,眼下還是儘早將主子吩咐辦妥才是。否則,尤鵬的脾氣他們都是深有體會的。
眼見十數名惡奴步步逼近,秦滿樓再度陷入了驚恐之中,趁着對方還沒有立即出手,他又聲嘶力竭地叫喊道:「喂!躲在暗處的那兩位大叔,家主大人應該是請你們兩位來保護我的吧?之前你們一直藏起來看好戲也就罷了,但如果這個時候你們還不出來的話,我可真就要被人給揍啦!」
「嗯?」尤鵬可不是那種只會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頭腦雖算不得絕頂聰明,但也能聽出秦滿樓是話中有話。對方最後喊出的這句話明顯是有所指,而且很有可能不是虛張聲勢。因此,他並未再下達任何命令,只任由手下的惡奴去行動,而自己卻是靜觀其變,看看秦滿樓到底還有什麼花招。
果真如尤鵬所猜測的那樣,當秦滿樓準備抱頭蹲地束手就擒的時候,不知從哪裏突然躥出來兩個人。而以這兩個人的速度和實力來看,尤鵬幾乎能夠斷定他們乃是化形境的高手。畢竟,如今的尤鵬也已經是煉魂境中階的修為了,能讓他都切實感受到一股壓力的,不是化形境高手又會是什麼。
兩位「不速之客」的出現,瞬間改變了原有的局勢。只見此二人一左一右護在秦滿樓的身邊,一上來便將尤鵬手底下的十幾個惡奴擋在數步之外。那些惡奴也不是傻子,他們當然能看出此二人實力不俗,否則也不會敢如此明目張胆地插手他們尤家的事了。於是,雙方進入了一種對峙狀態,誰也沒有選擇先出手。
站在秦滿樓右邊的人低頭看了看仍蹲在地上的秦滿樓,眼中盡顯疑惑之色,他只用自己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大哥,這就是家主讓我們保護的那個『重要人物』嗎?他真是族比的頭名?我怎麼一點也沒看出這小子有什麼過人之處啊?」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被外界傳得神乎其神的小子竟然被幾名惡奴嚇得抱頭鼠竄,當真是丟人至極。
「這不是我們需要操心的,家主既然有此安排,那我們照辦便是。」秦滿樓左手邊的人神情冷峻,對自己的任務一絲不苟,顯然是恪盡職守的典範。他也看了一眼秦滿樓,不過並未帶有什麼表情,更沒有對秦滿樓的表現有不屑之意。
「唉,真是枉費我們在暗中等了這許久,本來還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有何不同,結果不僅什麼都沒有看到,更是一下子就暴露了我們的存在。哼,依我看來,這小子不過是個膽小無能之輩,用不着我們如此緊張守護。」右站之人抱怨道。
「二弟,你以為這孩子真如你所說的那般普通嗎?」左站之人問道。
「嗯?大哥,難道不是嗎?」右邊的人反問道。
「當然不是。我們雖然未曾親眼見到他打敗秦天和秦曉洪,但可以肯定,這兩件事絕非空穴來風。如果不是他親手做的,事情怎麼會傳得如此惟妙惟肖,又怎麼會有人將事情都安在他身上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他現在的樣子大哥你也看到了,膽小如鼠,絲毫沒有大將之風。若不是咱們正好在暗中保護,恐怕這小子就栽在這裏了。」
「呵呵,即使沒有我們,他不可能會載在這裏的。或者說,如果沒有我們,這會兒他已經安然無恙地離去了。」
「什麼意思?」
「難道你沒察覺到,他是故意在等我們出現嗎?」
「故意在等我們?大哥,你是說他剛才的表現都是裝的?」
「難道不是嗎?你仔細回想一下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明顯就是知道我們在一旁。咱們是什麼修為?化形境初階。不是自吹自擂,只要咱們想要隱藏起來,別說是同等境界之人難以察覺,恐怕就連高一個境界的人在疏忽大意之下都發現不了咱們。可是這小子呢?表面上擺出一副的膽小怕事的樣子,實則是要引我們出來替他擺平麻煩。想到此處,你還認為他是無能之輩嗎?」
「好傢夥!大哥,要找你這麼說,那我們豈不是都被他給耍了?本來是我們想試試他的,可結果反倒成他試我們了。這......還真讓我有點接受不了啊!」
「呵呵,沒什麼接受不了的。至少,我們現在知道了一點,那就是此子很不簡單。只要我們時刻跟在他身邊,以後總有機會慢慢了解他的。」
「嗯,大哥說的對,來日方長,我早晚得把這小子的秘密全部摸清!」
「好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既然這次不得不現身,又是職責所在,那麼......我們還是儘快替他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