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目瞪口呆的驚呼聲中,李沐白奇怪的偏頭看了看他,一臉困惑。
「劍域?什麼鬼?」
而他一開口,那種空氣無所不在的冰冷劍意則猛地一泄,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除了冰冷的低溫留在了辦公室內外,之前那種令人毛骨悚然、宛若無數把利劍指着自己的森然劍氣全都消失無蹤。
看着自己也一頭霧水的李沐白,李子瞠目結舌了數秒,猛地意識到了事實的真相。
「我去……爸爸你竟然第一次出劍就激發了劍域?這怎麼可能!李子我苦學了十幾年都沒有熟練掌握的劍域,爸爸你一次就會了?天啦!怎麼可能!」
少女一臉絕望的悲鳴着,似乎大受打擊。
李沐白則撓了撓頭,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呃……我只是按照我知道的劍法口訣使了一遍,貌似效果還不錯?」
他這樣說着,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少女的反應。
李子則無語的看着他,無言以對。
「什麼叫效果還不錯?爸爸你還真是……你知道這劍域代表着什麼嗎?這代表着你對劍道的領悟已經臻至化境!隨手拈來的都是強大到化腐朽為神奇的劍招!激發劍域乃是劍道修行者最高的成就,整個九州歷史上也就三個人達到了這種程度,其中一個還是未來的你。」
這樣說着,少女一邊搖頭,一邊感嘆道,「而爸爸你現在甚至還連真氣都沒有,第一次出劍就領悟了劍意激發了劍域……你的修劍天賦真的這麼可怕嗎?」。
李沐白則不好意思的乾笑了起來,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我出劍的時候,莫名的就有了一種奇妙的體悟……嗯,就像是我已經使了這一劍無數次了一般,輕車熟路的就使出來了,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
少女則皺了皺眉頭,想到了李沐白昨晚做的那個夢。
「難道與那個夢有關?」
這樣猜想着,她連忙把李沐白拉到了面前,開始做實驗。
「爸爸,現在我教你澤國江山劍陣圖的第一式,你學一下,我們看看你能不能也激發出劍域。」
這樣說着,少女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給李沐白講述第一式的口訣,然後又教了李沐白一遍。
直到確定了李沐白已經掌握了這套劍訣了,少女這才吸了一口氣,向後退開。
「爸爸你現在使一遍,讓我看看你的天賦是不是真的那麼可怕……」
隔得遠遠的,少女提心弔膽的注視着辦公室中間的李沐白,緊張無比,心跳得很快。
而李沐白則看了她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提劍、出劍!
「…………」
「…………」
看着毫無反應的辦公室,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半天,李沐白猛地又收回了長劍,再一次做好準備。
提劍、出劍!
「…………」
「…………」
還是沒有反應。
李沐白還準備試第三次,少女已經搖着頭走了過來,牽着李沐白的手往座位走。
一邊走,少女一邊搖頭。
「好了,可以確定了,爸爸你之所以把第三式用的那麼厲害,根本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與做的那個夢有關。至於你本身的天賦嘛……雖然很強,但也沒有強到那麼邪乎的地步。」
這樣說着,少女猛地一推,把李沐白推到了座椅上做好,手中的劍也丟到了辦公桌上。
李沐白有些奇怪。
「你幹嘛?」
坐在椅子上,李沐白看着眼前的少女,眼中充滿了困惑,「幹嘛突然推我?」
少女則聳了聳肩,說道,「爸爸你雖然學會了完整的第三式,但沒有真氣劍體,臨陣對敵也很難造成殺傷。」
「所以?」
「所以我要先傳你一點真氣。」
少女這樣說着,拍了拍手,「先傳一點真氣到你體內備用,免得你被哪個妖怪堵在路上時毫無還手之力。下一次再拔劍砍人,你就能真正發揮出澤國江山劍陣圖的威力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只有一次……我留在你體內的真氣只夠你用一次。要想每次都能真正發揮劍法的威力,爸爸你還得練出自己的真氣劍體才行……嗯,好了,爸爸你準備一下,我給你傳功了。」
少女這樣說着,抬起雙手正準備傳功,突然注意到了什麼,收回雙手蹲了下來。
「呃……你幹嘛?」
眼前的少女突然自己面前蹲下,李沐白有些困惑。
而少女則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李沐白的鞋帶,說道,「爸爸你鞋帶鬆了,我幫你繫上。」
這樣說着,少女便低下頭,伸手去系李沐白的鞋帶。
李沐白則是怔了一下,有些受寵若驚。
「沒……沒必要啊,我自己系好了。」
這樣說着,他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推少女的頭。
然後辦公室的大門再一次被推開了……
「嘶……辦公室里怎麼這麼冷啊?你們開冷氣……氣……氣……氣……嘶!老李?!」
走進來的這名老師目瞪口呆的看着椅子上的李沐白還有他身前蹲着的少女,眼珠子都差點凸了出來。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看到的景象是這樣的——
今天才剛從師生戀風波中解脫出來的李沐白此時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卻沒有在批改作業也沒有看書,而是在低頭看着什麼。
而在他身前,一個背影看起來很漂亮很有氣質的少女蹲在?或者跪在李沐白面前,頭正好埋在李沐白的兩腿之間,腦袋一動一動的。
而李沐白似乎是感覺有些微妙的樣子,皺着眉頭,正一臉愛憐的低頭看着身前的少女,伸手撫摸對方的頭……
這名老師咽了咽口水,瞬間想歪了。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了,不好意思……」
乾笑着連連道歉,一邊道着歉一邊往外退,這名老師的臉上充滿了尷尬,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埋進去了。
李沐白則一臉困惑的看着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傢伙怎麼傻乎乎的胡說八道的?什麼叫打擾我們了?系個鞋帶而已,有什麼好打擾的?
李沐白下意識的想要把對方叫回來問個清楚,然而這名老師卻已經尷尬無比的逃跑了。
一頭霧水的低下了頭,李沐白看了身前蹲着的少女一眼。
卻見李子臉紅如血的瞪着他,似乎很尷尬羞人的樣子,狠狠的剜了李沐白一眼,少女直接站了起來。
「爸爸你自己系好了。」
這樣說着,少女便匆匆忙忙的轉過身去,耳朵根都紅了,看都不敢看李沐白一眼。
李沐白則一頭霧水的看着這丫頭,完全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搞毛啊……不過是系個鞋帶而已,怎麼一個兩個的反應都這麼怪?
你丫剛才不是還說要給我系嗎?現在又態度這麼古怪,害得我白激動一場。
低下頭,李沐白自己把攜帶繫上了。
委屈無比的看着少女的背影,李沐白直搖頭。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這脾氣就跟六月的天氣似的說變就變……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