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怎麼,難道你要為你的徒兒報仇?」謝聽風盯着王鵬說道。
「是,陸明傑是我的愛徒,是我進入內門的希望所在,今天你殺了他,我要你血債血償!」陸明傑即將進入內門,作為他恩師的王鵬因此可以隨着弟子進入內門擔任長老。如今,陸明傑已死,他的希望從此落空,怎不讓他氣憤填膺。
「我和你徒弟簽的可是生死狀,是生是死全憑各人的造化。」
「那我不管,我只要你殺人償命!」
「還真是樹無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大家評評理,是陸明傑的弟弟先惹的我,我在頓悟的時候,他故意打斷。我出手教訓了他,作為哥哥的陸明傑是非不辨,非要替弟弟出頭,這才有了這番生死約戰。如今他技不如人,死於非命,怎麼可以怪到我的頭上?」謝聽風向着台下朗聲說道。
「原來事情的起因是這樣啊,打斷別人的頓悟是修武者的大忌,應該出手教訓。」
「生死約戰,生死有命。做師尊的怎麼可以事後尋仇?」
「一個外門長老,怎麼可以不明事理,以大欺小?」
聽了謝聽風的話,台下頓時炸開了鍋。
那些心儀謝聽風的女弟子們一個個鶯鶯燕燕,用百靈鳥一樣動聽的聲音為謝聽風聲援。
有的喊,謝聽風,我們支持你!
有的叫,謝聽風,我們喜歡你!
竟然還有的說,謝聽風,你別怕,有我保護你!
謝聽風衝着台下一抱拳,舉手之間的那份帥氣,更惹得女弟子們一陣花痴。
看到台下群情激憤,作為刑罰長老的蘇步青連忙走上擂台,對王鵬說道:「王師弟,簽了生死狀,生死各安天命。你的徒弟技不如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看此事到此為止,你看如何?」
要是平時,作為外門長老的王鵬對刑罰長老那是敬畏有加,不敢有絲毫造次,可如今他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竟然置若罔聞。
「不行,我心意已決。不殺這個小畜生,決不罷休!」
台下的眾長老一個個出言相勸,內門長老更是出言斥責,但王鵬不為所動。
「哼,他殺的不是你們的弟子,你們就說得冠冕堂皇。別給我講道理,我不聽!今天,就是宗門高層到來,我也不會放過這個小畜生!」
「你!」蘇步青氣得說不出話來。
躲在兵器塔里的費玉清見勢不妙,看了身邊的三長老一眼。尉遲慶明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說:「別忙,再等等看!」說完,繼續關注着擂台上的鬧劇。
謝聽風見王鵬鐵了心想置自己於死地,心中也是十分氣惱。也罷,今天就把事情鬧大,這也許是自己的一個機會,天劍宗的上層也許會因此注意到自己,賭一把吧。
打定了主意,謝聽風走向前來,向蘇步青和其他長老一一施禮,說道:「感謝各位長老仗義聲援,不過今天的事情看來不能善了,那就讓小子我自己解決吧。」
「你?你自己能解決?」眾位長老有些不信。
「是死是活,後果我自己承擔,絕無怨言!還請眾位長老退後。」謝聽風言語鏗鏘,走向前來,面對着王鵬而立。
「王長老,你要為你的愛徒報仇,我如你所願。動手吧!」謝聽風渾然不懼。
「好,小子,有種!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說罷,王鵬催動丹田,天地靈氣一陣波動,中階大武師的修為展露無遺。
謝聽風如臨大敵,催動霸體九重勁,體表紫紅色的護體罡氣流光溢彩。丹田裏的小太陽迅速旋轉,的真氣迅速充斥四肢百骸。
「摧心掌!」
這是專門攻擊對手心臟部位的掌法,中掌者輕的心臟缺血,造成暈眩,甚至昏迷;重者心臟突然受力,血液擠壓,心臟破裂。
王鵬攜着大武師磅礴的先天真氣,勢如破竹般向着謝聽風的心臟部位襲來。
謝聽風見對手如此狠毒,竟然一上來就想震碎自己的心臟,心中甚是氣惱。
「你想一擊致命,我也要給你致命一擊。」
電光石火之間,他劍交左手,把真氣壓縮到極致,不退反進,右手食指對着王鵬的胸部點去。
「穿心指!」
被壓縮到極致的真氣成針狀破指而出,尖嘯着射向對手的心臟部位。這是以命換命的打法,如果對手不變招,勢必兩敗俱傷,
果然,王鵬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他才不願意傷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手裏,那會讓人笑掉大牙。因此,攻向謝聽風胸部的一掌臨時改變了方向,迎向了他的食指。
一聲悶響,兩股真氣相交,一股是渾厚霸道的先天真氣,一股是鋒銳尖利的後天真氣。
王鵬感到掌心一陣刺痛,心中大駭,忙退後兩步,低頭一看,掌心雖然沒有被謝聽風的針形真氣穿透,卻有一粒黃豆大小的灼傷。
謝聽風被強大的先天真氣震退了七八步方才站定,感覺食指像要斷了似的。真氣一陣紊亂,氣息不順,忙暗中調理。
「一個八品武師硬受了中階大武師的一掌,竟然安然無恙,這怎麼可能?」
「是啊,一個十五六歲的弟子面對一個外門長老,如此鎮定,雖然退了七八步,也令人刮目相看。」
「謝聽風能和大武師拼個半斤八兩,是因為他對真氣的掌控十分嫻熟。他明白後天真氣與先天真氣的差距,所以把真氣壓縮呈針狀,以點對面,鋒銳的穿透力讓大武師也吃了個悶虧,真是聰明至極!」
台下的議論聲傳到王鵬的耳朵里,讓他更加惱羞成怒。
「小子,有點分量。我的徒兒死在你手裏,也是不冤。不過,一個大境界的差距是你不能逾越的,我看你能抵擋我幾招!」說罷,他催動先天真氣,手掌頓時變得碩大,對着謝聽風當胸擊來。
「斷脈掌!」
此掌打在修為在他之下的人身上,通常能讓對方的經脈斷裂,成為廢人。
謝聽風不敢大意,催動身法,人風合一,出神入化。
密密麻麻的掌影,磅礴萬千的真氣,構成一片死亡之海,誓要將謝聽風置於死地!
而身在死亡之海里的謝聽風就像一條小船,總是能夠在狂風巨浪中穿行,雖然危險,卻總能化險為夷。
「好高明的身法,恐怕已經到了入化的地步了!」
「不過,要維持如此高明的身法,需要渾厚的真氣支撐。時間長了,謝聽風就危險了。」
「是啊,畢竟謝聽風只是後天修為,身體不能自動吸收天地靈氣,轉化成真氣。他堅持不了太久,可惜了!」
台下觀戰的具有先天修為的長老們眼光犀利,發現了謝聽風的處境十分危險。
「三長老,謝聽風危險了,您老還是出面阻止吧。」費玉清再一次懇求尉遲慶明。
「哈哈,再等等。此子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妖孽,保不准還有後手。你放心,這樣的天才我可捨不得他過早夭折。」尉遲慶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費玉清急得直搓手,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來回走動。
「小子,身法不錯。不過畢竟是個武師,我看你能堅持多久。」王鵬加強了攻勢,不給謝聽風喘息的時間。
此時的謝聽風就像汪洋中隨波逐流的一片樹葉,起起伏伏,險象環生。
「嘭!」
王鵬詭異的一掌襲來,謝聽風躲過了身體要害,肩膀上被掌風掃了一下。肩部的經脈一陣扭曲,疼痛難忍。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的真氣只剩下三分之一了,支持不了多久了。如果不能一擊必中,今天恐怕要命喪於此。不能再藏着掖着了,必須儘快結束戰鬥!」謝聽風暗想。
「小晴!」謝聽風向着肩頭的小晴喊道。
玉面靈狐小晴早已會意,嬌小的身軀突然膨脹,張開大嘴對着王鵬發出了一個聲波攻擊。
「狸嗚……」恐怖的嘶吼之聲讓空氣都扭曲,人們的心為之顫抖,紛紛捂住自己的耳朵。
王鵬沒想到,這只不起眼的妖獸竟然有先天修為。因為距離太近,根本無法阻擋這無形卻又如實質的攻擊,耳洞中有一絲鮮血流出,臉上出現了瞬間的呆傻。
「好機會!就是現在!」
高手過招,短暫的走神往往是致命的。謝聽風手握風影,身如鬼魅。
「一瞬天殺!」
他翩如驚鴻,縮地成寸。天級劍招,飆舉電至。
這一劍,是那樣的輕靈驚艷。以至於王鵬感覺刺得太溫柔,如一道涼意漫過咽喉,卻沒有一絲痛的感受。
他想繼續攻擊謝聽風,渾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他震驚了,恐懼了,圓睜着雙眼,死魚一樣的眼睛盯着謝聽風手中的劍。
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喉嚨蠕動了一下,鮮血飈出,噴射在風影上。風影微顫,發出嗜血的紅芒。
擂台下,死一般的靜。人們瞠目結舌,看着台上的那個還有些稚氣的少年。
謝聽風手握風影,渾身早已汗濕。胸脯在劇烈地起伏着,丹田中的真氣消耗殆盡,身體已經虛脫,搖搖欲墜。
他努力收回風影,王鵬的咽喉上一條血線噴出。一個先天修為的外門長老,就這樣在他的面前倒下……
為了支撐住身體,九陽混元功自主運轉。讓謝聽風難以置信的是,身體周圍的先天靈氣在輕微波動,絲絲縷縷被自己的丹田吸收,轉化成真氣。
「不是說晉升大武師後,才能吸收、煉化先天靈氣麼?我怎麼……」
謝聽風有些茫然,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停止了吸收。
「這……這怎麼可能?」
「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只有武師修為,竟然能殺了先天修為的長老,我……我沒有看錯吧?」
「妖孽!還真是妖孽!」
擂台之下,人們的心中仿佛有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三長老握緊雙拳,兩眼放光,盯着台上手握風影的少年,胸中波濤洶湧。
「這是什麼劍法,難道是天劍宗失傳數千年的天劍訣?他怎麼可能知道天劍訣?可如果不是,天下還有與宗主描述過的這麼像的劍法?」尉遲慶明真想一步跨上擂台,問個究竟。
「大膽!一個剛入門的弟子竟敢殺了外門長老,大逆不道,該當何罪?」
一聲厲喝,在偌大的演武場上響起,驚醒了如在夢中的人們。
等待謝聽風的,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