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跟我家老九交情不錯。\\www.yibigЕ.com/」
老九是誰?他認識嗎?
一字排開的陣式十分嚇人,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站在身後,擺出像是威阻對手的排場,八名高壯粗獷的男子立於中年男子兩側,面如峻刀地擺出殺戾氣勢。
由外觀來看不難瞧出端倪,八人的容貌神似中位者,血源關係必是不遠。
據聞獅盟座下有八玉虎,個個剽悍神勇,萬夫莫敵,手臂上有虎形刺青,姿態與形色各有不同,乃是獅盟老大的親生子。
北鷹南獅由來已久,兩幫派各佔據南北兩大地盤,各自為政互不干擾,主控台灣的黑道勢力。
鷹幫人才濟濟,幫中弟子普遍是擁有高學歷的知識分子,外表看來如一般白領階級的主管人物,除了較尋常人冷冽些察覺不出戾氣,善良智能型犯罪,打帶跑的方式叫警方疲於奔命。
而獅盟的人如同狂獅般不受拘束,豪邁粗獷精於干架,擁有濃厚的草莽氣息,重義氣講氣魄,磊落的黑幫作風常叫警方頭痛不已,不知該不該辦,又要如何辦。
他們的地緣性極佳,地方上仕紳對他們是敬畏有加,一方面擔心打架鬧事會傷及無辜,破壞商機,一方面每逢有事時,只要找上獅盟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獲得解決。
所以獅盟有黑幫教父之稱,亦有人稱他們是地下警察,專門擺平警察擺平不了的骯髒事。
前不久市警局的高局長還曾來喝過一杯兄弟茶,三天後即傳出破獲瘋狂殺人魔的集團,逮捕到作案的兄弟數人,而奇怪地並未聽聞有大批警力出動,功勞記在局長大人頭上。
當然,警察領的是納稅人的血汗錢,自然為人辦事獅盟也得拿錢賣命。
不需要販賣白粉和走私槍械,光是靠圍場子、圍工程這等小收入就夠養活獅盟上千名兄弟,更別提還有「公帑」可拿,儼如小型的地方政府。
只是,于靖霆不了解眼前這些人的用意,他多次上門求見遭拒於門外,怎麼事隔十餘天之後,居然趁他休息時扛了就走,他身上還穿着睡衣呢!
「請問你們口中的老九是誰?」他很確定與黑道人士並無往來,和鷹幫仇老大亦是一面之緣而已。
「呿!這小子在玩我們呀!每天晚上和小嬰嬰情話綿綿到天亮,他敢睜眼說白話。」眼睛腫了一邊的瞿家老大很想扁他。
小嬰嬰!「你們是小嬰的兄長?」
這…可能嗎?
「你眼睛長痣瘡呀!小嬰多像我們幾個兄弟,一看就是我們姓瞿的種。」脾氣火爆的瞿老二在他鼻前揮拳。
還好不像,否則她會照鏡子照到哭。「小嬰說她家是從事屠宰業的。」
「沒錯呀!我們家專宰畜生,用兩條腿走路的畜生。」還有衣冠禽獸。
嗄!有這樣的解釋嗎?果然是一家人的說法。「我能見見小嬰嗎?」
「不行。」
八張嘴有志一同地發表反對的意見,一個個來勢洶洶地像是不懷好意,橫眉豎眼地朝他一喊,只差沒拿刀砍他幾下。
見識過心上人的脾氣之後,再大的陣容他都承受得住,于靖霆恍若未聽聞八頭老虎的咆哮聲,沉穩的等着他們後續動作。
「退下,你們眼中還有我的存在嗎?」幾個免崽子不想活。
「爸──」掙扎、不甘的低咆聲迴蕩着。
「嗯!想讓你們妹妹知道她的朋友接受特殊款待嗎?我是不介意有幾個少了皮的兒子。」不信他們不收斂點。
該說是錯覺或是確有其事,瞿家八兄弟的身體微微地顫了一下,眼露瑟意地摸摸鼻子或搔首抓耳地退了一步,像是畏懼着什麼。
冷眼旁觀的于靖霆有一絲好笑,看來小衝動家的憤言值得研究,到底是她的哥哥們欺壓她多呢?還是她早就予以反擊,給了畢生難忘的教訓。
畢竟以她個性是不可能容許旁人欺負,換言之,得罪她的人才是該保重的一方,包括她屠夫一般壯碩身軀的哥哥們。
若不是鷹幫的人託了口信告訴他她安然無事,否則以他會同警方趕到出事倉庫所見到的狀況,他會以為她凶多吉少。
因為昔日姻親的身上除了致命槍擊外,大大小小拳頭留下的痕跡並不陌生,所以她必定也遭受到對方攻擊。
那個令人擔心的小女人呵!真該有明文規定,禁止她使用暴力,並保護無防備能力的弱者,譬如他的兒子:小峰被她的槍傷嚇得連作了好幾天惡夢,直喊着他害死小嬰了。
再不來帶回她,恐怕兒子的惡夢會沒完沒了,直到再也不敢睡覺為止。
「年輕人,我很欣賞你的冷靜,有沒有考慮加入獅盟,我讓你的地位與我兒子們平起平坐。」
幾道小小的嗤聲和冷哼悶然一起,像是不平。
「我很滿意現在的工作,謝謝盟主的厚愛。」于靖霆和顏的拒絕了。
「我家小爆女送你如何,她一直很吵。」瞿父做出困擾不已的表情,仿佛這個甜霜女兒讓他非常頭痛。
「我不怕吵,但是她向來自有主見,她不會高興我把她當貨物私下接受。」正如他了解她有多厭惡成為黑幫的一份子。
因此抵死也不肯說她是獅盟老大的獨生女,害他窮緊張一場,而王大維似乎也因為所託非人,拋下官司纏身的兒子,舉家飛往國外。
瞿父會意的一笑。「有意思,你很適合我那寶貝,她野得太不象話了。」
「聽說是被她幾位『兄友弟恭』的哥哥們磨出野性,我相信沒有他們的造就,我會輕鬆點。」他暗諭着瞿小嬰今日的壞來自瞿家兄弟的照顧方式。
「放你的狗屁,她本來就壞得沒有人性,我們不過不小心逼出她的邪惡而已。」這些年他們付出過不少代價。
「老七,你打算爬到我頭上灑尿了嗎?」這些個不孝子盡惹他生氣。
「爸,你別偏袒這小子,我越看他越不順眼,讓我扁他一頓吧!」看他沉穩不動如山他就氣。
「好呀!你儘管動手,等小嬰下來你再向她解釋好了,我不管你們兄妹的恩怨。」死活自理。
「我…」瞿老七哂然地放下手,氣結於胸。「殺了他再棄屍,小嬰不會知道。」
「對,好主意,我來幫忙磨刀。」
「我負責開車。」
「我來抬屍體。」
「挑選棄屍地點我最拿手,萬無一失。」
「焚屍也成,一勞永逸。」
兄弟們七嘴八舌的討論,絲毫不知危險已然逼近,猶自闊論高談分屍的樂趣,如何切割角度才會好看,最好保留男人的精華部位好…
說到此,八個男人曖昧一笑,朝穩如泰山的于靖霆擠眉弄眼,似乎在說他生命所剩無幾,多用力吸兩口空氣,好看美好的世界最後一眼。
于靖霆微笑着,哀悼他們的死期將至。
「喂!老二,他到底在笑什麼?」好怪異,讓人有不好的感覺。
「我哪曉得,大概是死前的彌留笑臉,看看我們會不會讓他死得好看些。」應該是這樣吧!他也搞不懂律師的腦袋裏裝了什麼。
「瞿老八,你的遺照想貼哪一張,要不要露點呀!看在你對我照顧良多的份上,我會燒一卡車美白面膜讓你永保青春。」
「小嬰──」
八張慘白的臉不約而同地看向她手中的盒子,非常明白那是她小時候養蠶寶寶的地方,也是害他們瀉了一個禮拜的元兇。
誰也忘不了蠶蛹入口的滋味,那股噁心還留在記憶深處無法擦去,光是看到盒子就想到一條條蠕動的白色肥蟲,然後胃就不由自主抽緊想跑廁所。
「哥哥們,該是妹妹回報各位的時候,你們讓我太開心,送你們…咦!吃顆糖嘛!他們幹麼跑那麼快。」
拿起一塊白冬瓜糖一啃,表情極度無辜的瞿小嬰困惑的眨眨眼,一口一口地啃得起勁,望着八條人影奪門而出,其中一人還掉了鞋。
她有那麼可怕嗎?(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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