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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艷嫦掏出手機正想報警之際,沈雪卻立即攔住了她,然後說:「妹妹且慢,我們現在報警沒有用的。」
冼艷嫦十分不解的問:「為什麼沒有用?這些壞蛋應該讓警察把他們統統捉起來,還曉生哥一個清白。」
沈雪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我何償不想呢?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啊!」
冼艷嫦有點不服氣的指着手上的電阻說:「姐姐,你看,這不是證據嗎?這確確實實是從死者的骨灰里找到的.」
沈雪仍然縐着眉頭說:「這個,算不算得上證據還說不定啊!因為這個是經過我們還原之後才是這個樣子的,還原的過程又沒有經過權威的司法機關認可,而且單單只憑這個並不足以訂他們的罪,也不能夠證明曉生哥是清白的。」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啊?」冼艷嫦經沈雪一說,也不經泄了氣!
「我,我也沒有辦法了!容我好好想想再說吧!」一向機智勇敢的沈雪也終於束手無策了。
「xxx」就在這個時候冼艷嫦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你好!」冼艷嫦接了電話。
「你好,請問是冼醫生嗎?」對方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冼艷嫦覺得有些耳熟,一時間卻無法想起對方是誰。
「是的,請問你是哪位?」冼艷嫦雖然情緒低落,仍然不忘禮貌的問。
「我是省人民醫院長,歐陽醫生走了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不過你放心,冼董事長我會好好照顧的,我已經安排了最好的醫生及三個特護給你父親!」電話竟然是胖子院長打來,看來冼艷嫦的父親確實是省會裏舉足輕重的一個人物,不然胖子也不會打這通電話。
「什麼?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走的?他有沒有說去哪裏?」冼艷嫦着急的問,沈雪看她的神態與語句也不禁緊張起來,猜想電話一定與曉生有關,冼艷嫦見她着急的樣子,急忙按下了手機的免提鍵,兩人一起聽起電話來。
「是這樣的,早上他曾來找過我一次,說他要休息一些時日,我也沒多想就答應了!必竟這個時候,他確實不太適合參加工作!等這件事情稍為平息了才讓他回來,他確實是個人才啊。這次的事情我也弄糊塗了,那天你和歐陽醫生上的那台手術,我和幾個主任醫師都是親眼看着的……」胖子院長的話還沒完,便被冼艷嫦打斷了。
「什麼?你說你們是親眼看着的,可當時你們並沒有進手術室啊,你們怎麼看啊?」冼艷嫦十分不解的問。
「這個,這個….…」胖子院長顯然是有什麼顧慮,喃喃的說。
「這個什麼呀?院長你倒是快說啊!」冼艷嫦急得都快跳起來了。
「這個嘛,嗯,好吧!既然冼醫生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其實我們醫院的每個手術室都安裝了監控設備。不過冼醫生別誤會,這絕對沒有監視你們的意思,只是為了方便觀摩和學習.那天你們上手術的時候,我們是通過攝像頭直接觀看的,而且從頭到尾我都錄了起來,因為我知道歐陽醫生出手必定不凡,那一次他給你父親做手術的時候我就忘了錄下來,所以這一次我不能再錯過了,我本來的打算是把這個手術錄像送到國際醫學會去領獎的,可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沒有那個心思了!」胖子院長嘆着氣說。
沈雪聽到這裏,突然有所觸動似,急忙對着冼艷嫦低聲耳語幾句,好像生怕胖子院長聽到似的。
冼艷嫦聽了沈雪的話點了點頭,然後對着電話說:「院長,那台手術的錄像帶你還有嗎?」
「有啊,我刻了好幾份的。冼醫生想要?」胖子院長問。
「是啊,院長,能給我一份嗎,我想留來做個念想!」冼艷嫦在沈雪的示意下說。
「那你過來拿就是了!本來我應該也給歐陽醫生一份的,可惜他先走了,不過以我多年的臨床經驗來看,這個手術確實很成功的,可是我怎麼也想不通,病人為何會在半夜突然死了呢?而且屍體沒經過我的允許就送去火化了,不然解剖一下就知道原因了。」胖子院長好像也是沉在迷里霧裏一樣。
「院長,你也覺得奇怪吧,其實這就是一個陰……」冼艷嫦正想把她所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可是站在一邊的沈雪卻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讓她把話說出來,然後快的在他耳邊低聲耳語幾句。
「冼醫生,你說這是個什麼呀?」胖子院長在電話那頭不解的問。
「哦,哦,沒什麼,我馬上就過去拿錄像帶吧,順便收一下東西。因為生這麼多事,我看我也不適合再在省人民醫工作了。」冼艷嫦黯然的道。
「這個,這個……嗯,也好吧,等歐陽醫生回來的時候,你們一起回來吧。」胖子院長好像十分不舍的樣子。其實冼艷嫦的專長並不是iu而是婦產科,在iu里工作也沒有什麼傑出的表現,胖子院長不應該如此不舍才對。
電話掛斷後!
冼艷嫦立即便問沈雪:「姐姐,剛剛你為什麼不讓我對院長說我們知道的事啊?」
quot;我們知道什麼?」沈雪明知故問。
「就是他那個isu2的禽獸醫生玩忽職守害死病人,又嫁禍曉生哥的事啊!」冼艷嫦氣憤的道。
「你有證據嗎?」
「難道這個電阻還不能證明嗎?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是院長如果知道這些電阻是從死者體內找到的,他肯定會明白的。」
「就算他明白了,又能怎麼樣?」
「你——我,我要怎麼說才能和你說明白呢?」冼艷嫦急得滿臉通紅,真的快要瘋了!
沈雪見冼艷嫦真的急了,便不再逗她,這才不急不緩的道:「妹妹別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知道院長在這件事充當的是什麼角色呢?就算他是中立的,可是當他明白事情真相以後,他該幫哪一邊呢?一邊是他省人民醫的頂樑柱,另一邊呢?也就是我們,我們只是路過,就算現在幫得了他,可也只是一時半會的事,我們總不會一直呆在省人民醫的,如果他真的幫了我們,他的頂樑柱沒了,而我們也走了,他不是什麼都沒了!雖然這是展的必定結果,可是現在,我認為,我們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得那麼多,以免再生枝節,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盤錄像帶可能對我們極為有利,所以,我們現在要的任務是馬去拿到它。」
「那曉生哥呢?他去了哪裏?我們不找他了嗎?」冼艷嫦說着再次掏出手機,撥打曉生的電話。
「不用打了,我剛剛已經偷偷打過了,關了機!」沈雪道。
果然,冼艷嫦的電話里傳來「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關機了!他會去哪啊?.」冼艷嫦擔心的說。
「哼,這傢伙,照他的品性來估計,應該沒臉見人躲起來了!不用擔心,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自已走出來的!」沈雪說。
「真的是這樣嗎?」冼艷嫦仍然擔心的說…….
曉生一路失魂落魄的走着。
他不知道自已要去哪裏?也不知道要這樣走多久?他只想走得遠遠的,離開這喧囂的人群,熱鬧的城市。
他走着,不管不顧的走着,其實在他身邊的馬路上隨手就能招來無數量計程車,而他的兜里也裝着足夠他來回何坑好幾趟的錢,可是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車是可以用來坐的,而錢是可以用來坐車的,坐車是比走路舒服的。
他走了有多久,走了有多遠,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城市與街道慢慢的被他拋到了身後,越來越遠,然後消失。
慢慢的,他走不動了,他覺得體力正在一分一毫的消逝,視線也慢慢的模糊起來,最後,他終於倒下了。
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漫天的大雨正扑打在他的身上,雨水慢慢的流進他的嘴裏,他不禁張大了嘴巴,貪婪的把雨水灌進胃裏,好久好久,他才感覺自已有了點知覺,意識也慢慢的清醒過來。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卻不禁嚇了一跳,原來他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青龍園」,「青龍園」是個好地方,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地方,因為這裏是人們最後的歸宿,曉生老了,死了以後也終將來到這裏。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他會被他的後代葬到哪裏,但他知道「青龍園」裏面必定會有一小塊地方為他預備着。
「青龍園」里的墳墓一排一排的豎立着,就像是一個個人正在列隊等候着什麼?曉生想他們一定在等着輪迴投胎,轉世為人!只是他不知道自已下一輩子是做牛做馬還是做人呢?
曉生順着那些墳墓,慢慢的走過去,看着那些墓碑上已經逝去的照片,他的心裏的感覺十分奇怪,形容不出的奇怪。
突然,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照片,一張讓他震撼的臉,是的,這個被埋在墓碑底下的人,就是他的病人,那個被他失手殺死的病人——陳心美,那個纏繞在他心頭無法解開的心魔。
他伸手摸着墓碑,摸着那張照片,仿佛看到了她再生的樣子,緊跟着他眼裏的淚便無聲的掉了下來。
曉生跪倒在陳心美的墓前,失聲的說:「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給你做的手術沒有問題的,我前前後後檢查了又檢查,一點問題都沒有,你絕對不會出意外的,可是,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到底為什麼這樣呢?」
「……」陳心美的墓仍舊靜悄悄的。
「那一晚到底生了什麼事?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會讓你在這個世上消失?」曉生痛心疾的問。
「……」陳心美照片上的笑容依舊,卻沒有一點反應。
「告訴我,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啊!」曉生用力的搖着墓碑,大聲的狂叫着。
「……」陳心美依舊沉默,只有曉生的叫聲在滿山的迴蕩着。
曉生說累了,叫累了,瘋夠了,便倒在墓碑邊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一連好幾天,曉生日夜的陪伴在陳心美的墓前,渴了就喝「青龍園」綠化帶里澆花的水,餓了就吃別人供俸給死人的生果,累了就倒在葉心美的身邊,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做?他也不知道自已在等什麼?他只知道,只有這樣做,他的良心才會好過些,他心上一直作痛的傷口才不會那麼刺痛。
一個傍晚的時分,夕陽像血一樣紅。
曉生坐在陳心美的墓前,呆呆的看着她的遺照,那專注的神情,就如一個正在傷心悼念逝去情人的痴情漢。
不知道什麼時候,曉生的身後,多了一個身影,一個消瘦又憔悴的妙齡少女。
「她已經去了,你又何必再如此難過?」少女的聲音十分沙啞,仿佛剛剛哭過。
「……」曉生聽到了人聲,慢慢的回過頭看了一眼,但這一眼卻像見到了鬼一樣,驚得他差點暈死過去,張大了嘴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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