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田莊的過關遊戲(3)
第二天下午,侯君集回來了,看那一臉的糗樣,絕對是剎羽而歸啊,他回來的時候,侯岳又去莊裏摸底了。全/本\小/說\網
季小淘也剛回來不久,她在張家馬場裏發現幾顆茶樹盆景,因為是放在屋裏,秋天抽的一茬還鮮嫩着,季小淘便磨着張家娘子西門紅杏,硬是采了一大捧回來,來剪了幾根春天抽的新枝,準備拿回來扦插。
季小淘又去借了一個篾盤,正搓着茶葉的時候,那侯小公子進門了,臉頰上青紫了一塊,下馬的時候,明顯腿都打彎了,一進院子,就悶不啃聲的坐在那裏,跟鬥敗的公雞似的,蔫了,後腳,羅家二公子子就跟進來。
「這是怎麼了,遇上馬賊了?」季小淘看了看侯小公子,然後朝着羅二公子問道,只是羅二公子子臉上的表情,怎麼看都是一興災樂禍。
「呵呵,這小子自不量力,居然去挑戰燕雲十八騎,被人打的一點脾氣也沒有,這還不是自找苦吃。」羅二公子子笑呵呵的道,又背着手,走着官步到小淘身邊,看着篾盤裏的茶葉道:「這馬上就入冬了,哪兒找來的茶葉,還有,你這是做什麼,要做茶團,先得蒸啊。」羅二公子一臉好奇。
說到茶團,季小淘就鬱悶,那茶團泡茶一點都不好喝,總覺得有股子腐味和煙味,就象是被水氣給壓了一下的,聞着的味道也沒有後世的炒青香,季小淘這是打算自已炒點喝喝,反正一搓,放鍋里一炒就湊和。
聽了羅二公子的話,季小淘倒是挺有些佩服侯小公子的,十五歲,在季小淘眼裏那就一小屁孩,而且還是個被家裏老太君寵壞了的小屁孩,他在三人中齡最小,可要說要勇鬥狠,這傢伙絕對是三人中的老大,聽侯岳說,論起動拳頭,侯小公子准沖在第一個,這回,居然去挑戰燕雲十八騎的雄威,別的不說,單這份勇氣,能讓人服氣。
「三哥呢?」聽着羅二公子的話,侯小公子臉面有些掛不住了,便也走過來,聲音有些沖的問道。
「夫君去莊上了。」季小淘說着又道:「小公子別惱,三嫂等會兒炒點新茶給大家喝,泡的時候再加點金銀花,保管小公子喝過後,一舒胸中悶氣。」季小淘頗有些老賣瓜似的自誇道。
可侯小公子彆扭着,再加上這回看來被打擊狠了,只是悶悶的說了句:「等三哥回來讓他來找來,有事。」說實就扭過頭回他自己屋裏,身後,雲裳和花容兩使女想去攙扶,卻被他一板臉趕到一邊,兩使女小臉嚇的蒼白,一臉擔心的看了看季小淘,開玩笑,老太君讓她們來侍侯小公子,那小公子若是出了一點小事,傳到老太君耳里,她倆都得脫層皮,誰都和知道,雖然前段時間侯小公子頗有被冷藏的苗頭,可後來,聽了柳城這邊傳去的消息,老太君整整樂呵的好幾天,侯小公子又是她的心尖兒了。
「沒事,你們倆去弄些水幫他縛縛,再跟他說說話解解悶。」季小淘唯有寬解道,不過侯小公子肚裏憋着氣,怕是這幾天,這兩使女的日子都不好過。
雲裳和花容一點頭,就跟在侯小公子後面,回了屋子。
羅二公子看侯小公子走了,他再呆在這裏也有些不便,便也追着侯小公子的步子回屋。
侯岳回來已經是伴晚時分了,正趕上吃晚飯。
侯岳今天叫了趙信檢查了莊上的防禦設施,又到田裏跑了一圈,肚子早就咕咕叫了,這會兒端着飯碗,那筷子一個勁的往嘴裏扒拉着米飯,那心裏覺得今天這一餐的飯菜物別美味。
吃完了飯喝湯的時候,侯岳才問道:「聽長青說侯小公子回來了,怎麼一直也沒見他啊?」
「呵呵,他讓人打得一臉豬頭樣,不願出來見人呢。」季小淘道,拿着筷子撿菜裏面的肉絲吃,這時代的肉可不是後世那些飼料肉可比,香着呢。
「怎麼讓人打了,遇到馬賊了?」侯岳聽了季小淘的話,立馬放下碗,一臉有些緊張的問道。
「聽羅二公子說,他自己去軍營里挑戰,還是挑戰軍中的燕雲十八騎,那哪能不讓人修理啊,能全胳膊腿回來算不錯了。」季小淘說着,想起侯小公子的交待又道:「你吃完了去看看他唄,他似乎有事找你。」
「嗯,我這就去,他這是活該,去的時候牛哄哄的,說燕雲十八騎那也沒啥了不起的,還說人家徒有虛名,就該讓他受點教訓,要不然,按他那目無餘子的樣子,提不定哪天把命都得丟。」
侯岳說着,卻被季小淘把話截了:「不能吧,人家以後不是大將軍嗎。」
侯岳這才一拍額頭,跟侯小公子交往了這麼些日子,還真處出感情了,他心裏就把侯小公子當成了自己的小弟,倒是忘了他以後可是大將軍,嘴裏卻道:「怎麼不能啊,不就是太狂妄了最後才把命丟在了李二的手上嗎。」侯岳說着,就丟了碗筷去看侯小公子。
對於侯岳這話,季小淘深以為然。
晚飯後,天暗暗的,就油燈那點光亮啥事也幹不了,這個時代近視了可沒處配眼鏡去,於是,季小淘就帶着小青草在院子裏做着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的活動,小青草跟在季小淘後面,亦步亦趨的,跟個小尾巴似的,這丫頭,不管幹什麼事,哪怕是玩紙牌都是一臉的認真樣。
正散步着,突然聽到後院傳來爭執的聲音,聽聲音,好象是青梅,季小淘看見青梅剛才端着洗碗水去後院倒的,這會兒又出了什麼事了?連忙快步走去,就看到青梅正跟一個青年男子拉扯着,一臉嚇的蒼白,那跟青梅爭執的卻是管事劉通,此刻那劉通抓着青梅的袖子,在那裏不依不饒的:「真的,青梅,東家小姐說了把你許給我的。」
「胡說,我又不是賣身的丫頭,東家小姐許不許那還得問我應不應的。」青梅氣的一臉通紅。
「雖說不是賣身的,但不都還是莊上的嘛,莊上的人,東家小姐那也是能做主的,除非你不想在莊上呆了。」劉通這話帶着點恐嚇的意味。
「怎麼回事啊?劉管事到我家院子裏來,怎麼不走正門走後門呢?」季小淘從一連走了出來,一臉平靜的問道,可就是這平靜的表情反倒讓劉通心有些發虛,那抓着青梅的手也就鬆了,青梅端着盆子,低着頭,朝着季小淘福了福禮,就匆匆回廚房了。
「沒,沒什麼事,我就是來問問青梅,三公子院子裏可缺什麼?」劉管事連忙道。
這劉通剛才的行為,季小淘都瞧在眼裏,覺的是個下作的,這會兒聽他塘塞,還真當自己什麼也沒瞧見啊,自不會給他好臉色,便板着臉道:「劉管事只管忙你自己的吧,我們可不是客人,有什麼事自會跟雲堂姐說,以後就不勞劉管事費心了,還有,以後劉管事若是再來這院子,最後走正門,老走後門,若是被小公子碰上,說不準會被他當賊打。」
「是,三少夫人說的是,小的記住了。」那劉通點頭哈腰的應着,季小淘看不慣他那作做的樣子,便揮揮手讓他下去。
劉通連忙退下,心裏卻有氣,季小淘是主人家,他自然沒奈何,心裏卻更記上了青梅,剛才若不是青梅一陣叫,又怎麼會引得三少夫人過來,可想着青梅那俏臉蛋,他那心又痒痒,於是這又恨又心癢的,那臉上表情就頗為精彩了。
季小淘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想着回頭問問青梅,這中間倒底是怎麼回事,可回屋叫了青梅過來,青梅就是那一幅手上有忙不完的活兒的樣子,看她那樣子,季小淘心裏就不免有些堵,就那桌子,青梅擦十遍都有了,再擦下去柒都要被擦掉了。
可問她,卻什麼都推不清楚,讓季小淘有事就問東家小姐,其他的,再問什麼也不說了,把個季小淘給悶的,敢情自個兒就在那狗逮耗子。
侯岳自侯小公子那裏回來,就看到自家娘子坐在那裏生悶氣,問了緣由就琢磨開了。
「這劉通,還真得好好注意一下。」侯岳一付若有所思的道。
「怎麼了,查出什麼來了?這劉通有問題。」季小淘聽出侯岳的話里有古怪,便問道。
侯岳點點頭:「軍營那邊的消息,說前段時間,莊上根本就沒有燃過烽火,更重要的是,這段時間,因為隋煬帝雁門被圍事件,隋朝同東突厥關係十分緊張,戍邊軍這幾月已經將邊防線全部封鎖,這軍營附近百里更是嚴防之例,如今別說馬賊,就是附近的混混兒只要想進入這一地區,都逃不了邊防軍的眼睛,這麼一個大的莊子,連帶着田裏的糧食都被劫,其它且不說,就光光運送這些搶劫的物資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戍邊軍怎麼可能毫無所察,這說不過去,我剛才去隔壁問了趙信,他說烽火一事是劉通去安排的,等我問他莊裏倒底有沒有燃烽火,他卻有些支支唔唔的,這不是很可疑嗎?我記得最初他們去信時是說燃了烽火,軍營沒派人來,莊子才被洗劫的,如今一對,卻是前後矛盾。」
「這劉通,什麼來頭?居然連趙信都要為他支唔。」季小淘問道。
侯岳嘿嘿一笑,然後道:「這劉通啊,挺牛,平日裏連趙信的帳都是不賣的,這廝憑着一手煉丹術,很得侯二叔的歡心,在這莊上的地位那趙信都比不上。」侯岳語裏有些冷嘲。
最近他越調查,就越覺得這田莊處處透着一種怪異,怎麼着,趙信也是侯二叔的女媚,雖說這個時代入贅的男子是被人瞧不起的,但也不至於還被管事的壓着吧,還有莊上的人,他帶着物資來資助,怎麼着也該有些高興吧,可莊上大多人,那眼神中都透着一種木然,一幅毫不關已的樣子。
侯岳這回憋了股勁,還就不信了,這莊上倒底捂着什麼,他就要揭開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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