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開腳步,踏入。
明明只是一個地仙,但是此時此刻,伴隨着丁當響的腳步踏入,整個大殿之中卻似乎掛起了一陣強烈的颶風一般,讓這裏的文武百官全都不由得屏住呼吸,不敢妄言。但是,還有更多的文武官員卻是昂首挺胸,喜滋滋地看着那個地仙走了進來。
奎永皇,依然坐在那王座之上。
身子,有些發抖。
他想不通……絕對怎麼樣都想不通!
是啊,明明那傢伙只是一個地仙……明明在封魔戰爭之時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書庫總管!
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只不過短短几年的時間裏面,滿朝文武中將近六成左右的官員現在竟然全部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
此時此刻,他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可即便他再怎麼想不通,那個丁當響,現在也是走入殿堂,穿着長袖的雙手一甩,向着那奎永皇行禮。
但,卻並沒有下跪。
「微臣丁當響,參見聖上。」
「大膽丁當響!面見聖上,為何不跪!」
萬靈真人從旁邊站了出來,他的手中揮舞着拂塵,大聲呵斥起來。
丁當響壓根就沒有看這個萬靈真人一眼,他只是繼續揮了揮衣袖,朗聲說道:「古語有云,忠貞之人拜天地,跪聖賢,服明君。但卻從未有一條說過要聽從走狗之言,在這朗朗乾坤之中低眉。」
萬靈真人火了,手中的拂塵立刻揚起!但是還不等他揮下,在其身後的一名將領卻是突然沖了出來,手中的長劍迅速出鞘收回。伴隨着萬靈真人的一聲慘叫,他那握着拂塵的胳膊應聲而落。
「將軍說話,哪裏有你這蠱惑聖上之人在這裏逞口舌之快?萬靈真人,你的國師的位置,看來的確可以讓個位置了。」
揮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丁當響的心腹余羅。
在這大殿之上突然出現這一血腥一幕。讓整個大殿中那些還不肯歸順之人人人自危,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奎永皇急了,他的臉色蒼白,看着下面的丁當響。大聲道:「丁……丁當響!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竟然膽敢在朕的大殿之上殘害本朝國師?!」
丁當響繼續向前邁出一步,緩緩走進那王座,抬頭笑道:「奸邪之人,人人得而誅之。聖上,這種道理想必不用微臣來刻意告知吧?微臣這是在為聖上清理身側。微臣之功遠大於過!聖上,又豈有不知之禮?」
那位帝王坐在龍椅上,但是現在看起來,坐在龍椅上的他卻是被丁當響那灼熱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舒服,幾乎快要跌了下來。
丁當響並沒有直接走上去,而是緩步走到群臣的最前方,朗聲說道:「聖上,微臣丁當響為厚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封魔一戰之前,曾經帶兵征戰沙場不下三十餘次。戰戰功成,榮獲先帝美譽。臣本一布衣,屈居於黑城,小小一太守,目光短淺,實力低微。但蒙先帝之引薦,為厚土之棟樑!迄今已有十餘載,微臣對先帝之感激涕零,心中更是立下毒誓!誓為厚土奉獻全力,有生之年。願完成先帝之遺願,一統整個中原大陸!」
「然,封魔之戰後,聖上卻聽信讒言。貶微臣於文員,手腳不開,壯志不籌。害我厚土泱泱大國,卻被北方那卑微魔國所侵擾,節節敗退,毫無寸功!」
丁當響的手直接指着躺在地上。被幾名上仙級別的仙人壓制住的萬靈真人,繼續大聲說道:「先帝有恩於微臣,微臣卻只能坐視厚土之地被逐漸蠶食。手無兵權,人微言輕,微臣報國之心無以為報,恨不能化身為那上古凶獸,幫助我厚土鎮守四方,永保聖上皇室太平!」
丁當響的語句擲地有聲,而那奎永皇現在卻是害怕的抬起手遮住面容,只能聲音顫抖地說道:「朕……朕知道你忠心!知道丁將軍忠心!」
「不,聖上不知道。聖上只顧着貪戀美色,整日與萬靈真人這種妖道所供奉的女弟子玩樂,全然不顧朝政大事!過去兩年,朝中重重大事皆有宦官與道人所控,群臣無一能夠面見聖上,凡是上書勸諫之人全部死於非命,整個超綱可謂是渾濁如泥,讓人不能斜視!」
「微臣率領眾軍攻打魔國,收復失地。為此保全聖上國土之安危並非為了讓聖上在後宮縱情聲色,頹廢喪志!且眼下,那南方嗜血突然發難,北方剛恢復生產,南方卻又再次陷入危機之中。當此情況,本該我厚土君臣一心,全力對抗之時!但聖上卻聽信那妖道讒言,大興土木建造登天閣!此等種種,聖上所做之錯事實在是累累,微臣根本就無法一一表述。」
至此,丁當響轉過頭,見大門之外,奎蟬已經在八名宮女的陪伴下走了進來。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聖上為天之驕子,但奈何耳聾目瞎,為奸人所害。如今,正是對抗嗜血最關鍵之時刻,若是我強大厚土再因為聖上之遲疑不覺,偏聽偏信而喪失良機,微臣恐百年之後無顏面對先帝責難。」
聽到這句話,奎永皇一下子睜大眼睛!雖然他也猜想過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個情況竟然會來得那麼快!
「丁當響……你……你想要造反不成?!你難道想要逼宮不成?!來人吶,來人吶!將丁當響拉下去斬了!斬了!」
任憑奎永皇在王座上大聲呼喝,但是下面的文武百官,卻沒有一個人膽敢呼應。
丁當響的臉上露出微笑,他向着奎永皇再次行禮,緩緩說道:「微臣生為厚土之臣,死為厚土之鬼。此生此世皆願為厚土貢獻全部心力,何來造反之說?只是聖上曾經服食過渾天散,又終日與宮女嬉戲,身體情況大不如前。那嗜血族的轉生之力似乎對於服用過嗜血之人特別有效。因此,再繼續讓聖上統領厚土,萬一聖上遭遇暗算,厚土國群龍無首,微臣實在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