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神俊朗,洒然飄逸。\\www.qВ5、c0m\青衫白衣,並肩而立。皓月當空,燭火高映。襄陽城大校武場的高台之下,那並肩而立,洒然淡笑的兩個人,便是當今之世武林中兩位最年輕,最出類拔萃,最張揚狂放的人中之龍。
月冷星辰,火光搖曳,郭襄從人群中移步走出,俏面緋紅往那同都唇邊含笑望着自己的兩人緩步行去,那雙剪水星眸不由得也悄然在兩人的身上面上往來游移,驗證着自己舊日裏心底勾勒出的那兩個影子。
「那個劍眉如鬢,鳳眼生威的青衣人就是楊過楊大哥了,他果然和姐姐說的一樣,清癯俊秀丰神無雙,難怪程英師叔她們三人明知這苦戀難成也寧願終身不嫁守在他的身邊。這白衣飄灑的就是那位久聞其名的大武哥了,他生的卻是沒有楊大哥俊朗,但他身上卻有股子張狂不羈的味道,比楊大哥要濃重的多。他剛才怎麼會給爹娘區別施禮呢?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胆這般面對爹娘,這麼明目張胆區別對待,他為什麼就敢這麼做?難道他真就一點也不怕爹爹?」
不過十幾步的距離,郭襄的心中卻已是思緒百轉,望着面前兩位果然與自己在心底勾勒的影子分毫不差的大哥哥,二姑娘的俏臉不戚然再度嫣紅起來。當然這裏所指的分毫不差是指他們二人的氣質正是符合郭襄的想像,卻不是指兩人地相貌
「小妹襄兒。這裏給大武哥。楊大哥見禮了。」俏臉含澀蹲身一禮。郭襄在兩人身前丈許處與他們施禮言道。
「襄妹請起。快快請起!」楊過與武敦儒同聲抬手虛扶到。
待郭襄站起後,楊過在仔細的打量了她幾眼,微笑道:「確是脫俗,小妹子果然是玉露仙珠清麗絕塵,難怪敦儒兄遠居福州都能聞你大名,早早就趕到終南邀我一同來襄陽給小妹子慶生!聽說小妹子別號小東邪?豁達大度更勝鬚眉,稍待小妹子可不要拒絕,與楊大哥好生暢飲一番如何?」
俏臉再紅,聽得楊過如此一說。郭襄先還有些羞意,但隨即便恢復了那豁達地本性,豪爽地應到:「好啊!楊大哥與武大哥如此費心替小妹慶生,小妹心中正式感激不已,雖然襄兒的酒量不好,但也一定要與二位兄長暢飲一番。只望兩位兄長不要嫌棄襄兒量淺。」
哈哈一笑,楊過朗聲笑道:「不嫌不嫌,就這麼說了,來來來敦儒兄,我們給小妹子地賀禮呢?塊拿出來吧?」
微微一笑,武敦儒上前一步,自身上拿出一張紅底金邊的帖子遞與郭襄,輕笑道:「恰逢襄妹歡度十六歲生辰,我與楊兄添為兄長,自然聊表一點心意,略備薄禮奉上,請襄妹收下。」
自然伸手接過,郭襄紅着臉看着這個耳中早聞其名,心中期盼其人的大武哥,心中直是怦怦亂跳,聲音更顯發顫的說道:「襄兒謝…謝過大武哥了…」說着話她再蹲身給武敦儒施了一禮,帖子卻是沒看。
郭襄沒看帖子,旁邊的黃蓉伸手將那帖子接了過去,笑道:「敦儒,你和過兒送給襄兒的前兩件賀禮可是不小哦!這第三份怎麼卻只送了一張帖子?搞什麼名堂?讓我來替襄兒瞧瞧。哦,這是禮單。」
說着話黃蓉已經打開了手中這折好的禮單,低頭看去,口中也低念道:「雪鳳簪一隻,紅玉鐲一對,玉女心經秘籍一本,凌波微步圖譜一份…呵呵,過兒敦儒你們兩個出手可真夠大方,連獨門絕技也都捨得送給襄兒了。
「…咦?這還有呢!三十門…火炮?敦儒,這禮單上怎麼還有火炮?火炮現在何處?有人看守沒有?」黃蓉拿着禮單逐行看去,忽然發現禮單上還有三十門火炮,頓時就再也沉不住氣了,急忙向武敦儒追問到。
而聽得黃蓉這麼一問,那一旁地眾人也都沉不住氣了,郭靖等眾人全都圍了過來,都急切地望着武敦儒,等着他的回答。畢竟火炮這東西對襄陽守城太重要了,整個襄陽城才不過有十幾門,還都是十幾年前朝廷送來的,早都殘破的不成樣子了,如今聽說武敦儒一下給送來了三十門,如何讓郭靖等眾人不為之急切?
再是一笑,武敦儒道:「正是,火炮先就存在城南王家荒院中,由敦儒的門下弟子看守呢!師娘放心,你隨時可以派人去把火炮接收過來。
黃蓉點了點頭,也顧不上再說什麼客氣話,忙着轉身便與丈夫去安排接收火炮地事情,片刻間魯有腳便率領幾位丐幫長老帶着弟子以及襄陽軍卒去接收火炮不提。
待全都安排妥當,兩個人方才轉了回來,郭靖滿面歡快的與兩人道:「太好了,有了這些火炮我們守城就有多了幾分把握,敦儒和過兒你們可又幫了襄陽百姓的大忙,我再替襄陽百姓謝過你們!」
忙一擺手,楊過笑道:「火炮之事我可不敢居功,火炮都是敦儒兄讓雪姑娘帶人從福州運過來的,跟我沒關係,郭伯伯要謝就謝敦儒兄吧!」
轉臉再看了武敦儒一眼,郭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但臉色的欣慰之色卻是油然流露。
嫣然一笑,黃蓉接口道:「行了行了,都別站在這說話了,大家先回去入席,有什麼話入席在慢慢細說不遲。」
武敦儒一笑,點頭道:「師娘說的是。」又轉過身來,向那站在一側的西山一窟鬼點了點頭,那十鬼中地大頭鬼便自人群中走出。提氣尖喝道:「都拿上來吧!」他這聲音一起。大校場口就有人跟着喝到:「都拿上來啊!」遠處又有人喝到:「都拿上來啊。」一聲跟着一聲。傳令出去。
過不多時,校場口湧進一群人來,有地拿着燈籠火把。有地挑筐提籃,有地扛抬木材木板,分佈在校場四周,當即豎木打樁敲敲打打,東搭一個木台,西掛一個燈籠,進來的人源源不絕。可是秩序井然無一人說話。個個只是忙碌異常地工作。
卻是武敦儒仍按楊過的故技,尋了一些匠人藝人前來搭台,要可着勁的熱鬧一場,功夫不大西南角上一座木台便首先搭成,有人打起鑼鼓。做起傀儡戲來,做的是「八仙賀壽。」接着西北角上有人粉墨登場,唱一句「滿床笏」,是郭子儀生日,七子八婿祝壽的故事。
片刻之後,這邊放花炮,那邊玩把戲,滿場上鬧哄哄的全是喜慶之聲。每一台戲都是三湘湖廣、河南四川的名班所演,當真是人人賣力,各展絕藝。群雄各依所喜,分站各處台前觀賞,喝彩之聲此起彼伏,把個郭二姑娘看着心中歡快無限,心中更感大武哥與楊大哥安排地周到。
見武敦儒與楊過竟是一個花樣連着一個花樣,那郭靖等眾人也都沒覺得什麼,眾人對他們二人的脾氣可都是了解頗深,這兩個人只消有一個出手就足攪得武林不寧,現今兩人湊到一起還有何事是他們不敢為的?就連郭靖也沒有絲毫的制止之意,他可不想以為這些無關事再去與武敦儒爭執。
當下再無它事,眾人又客氣謙讓了一番,便由郭靖搭手楊過,黃蓉搭手武敦儒,郭家姐妹陪在兩邊,余等眾人周圍簇擁,便如眾星拱月般擁着兩人走上高台,行道酒宴處入席落座,轉眼間席上便推杯換盞熱鬧起來。而這期間武三通與武敦儒父子也都打了照面,武敦儒也只是略一躬身,平靜的道了聲「父親大人」,雖不顯親熱卻也沒有漠視,與平常一般長輩相見時無異。
酒過三杯,郭靖又開口問道:「過兒,敦儒,適才隨你們去南陽的各路英雄可都平安回來了嗎?可有人傷亡?怎沒見他們和你們一同過來?」
楊過道:「郭伯伯放心,眾英雄都已平安撤出南陽,只有數十位英雄受了些輕傷,並無人喪命。因我與敦儒兄怕誤了小妹子地生辰時辰,出了南陽便提前趕了過來,眾英雄還在後面,由幾位嫂嫂與龍兒還有三位義妹陪着他們,想來再有一會就該回來了。」
點了點頭,郭靖欣然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又高興地舉杯與朱子柳共飲了一杯。
那邊郭芙也端起了酒杯,卻正嘟着嘴與武敦儒嬌嗔道:「大武哥你不好,我要罰你。」
聽郭芙這麼一說,武敦儒不由得為之一愣,苦笑道:「我說芙妹呀!大武哥又哪裏做的錯了惹到你了?怎麼剛見面就要罰我呢?」
武敦儒與郭芙兩人的對話自是聽在席上眾人耳中,眾人也都知道他兄妹從小一起長大,都知他兄妹間的情意,自然也就無人從中插言,都在那裏靜觀。而聽得武墩儒如此反問郭芙,眾人更是都不再出聲,全都含笑看着郭芙怎麼說?
嘴巴更嘟的老高,郭芙有嗔道:「就是要罰你嘛!十幾年沒有見面,大武哥你都不疼我了,之記得給襄兒慶祝生日大送禮物,怎麼就不記得給我帶禮物來?」
全場失笑,聽得郭大小姐原來是為了這個才尋武敦儒的晦氣,那旁觀眾人都是失笑不已。耶律齊看了看坐在那裏一臉無奈的武墩儒,接口笑道:「芙妹你又耍小孩子脾氣了,襄妹不是今天生日嗎?你忘記當年我們大婚時敦儒兄也送了我們好幾大車的禮物了?
俏臉一揚,郭芙把頭轉到一邊,不在看着武敦儒,嬌蠻的說道:「不管,總之大武哥就是不疼我了,不給我帶禮物就是不對。」
「大姐你不要生氣!要不這樣,我把大武哥和楊大哥送我的禮物分你一半好不好?」郭襄在一旁接口說到。
向妹妹用力的擠了擠眼睛,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一雙美目再向武敦儒的方向眨了眨,郭芙繼續嗔道:「不管你事,小妹你別管。總之武大哥就要賠我一件禮物,還要認罰」
見姐姐如此,郭襄也放下心來,知道大姐不是真的生氣,而是想要大武哥敲詐,便一笑不再言聲。自然坐在郭襄這個方向的眾人也全都看在了眼中,臉上也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就連那剛想板臉出言喝止女兒的郭靖也都明白了女兒的意思,沒有再管。
且這還不算,郭芙的這番申請自以為做的隱秘,實際上她卻是誰也沒有瞞得過去,就連要瞞的主要對象武敦儒坐在一邊都看到了她那誇張的鬼臉。不過武敦儒也沒有去拆穿她,而是配合的苦笑應道:「好好好,就算是大武哥的錯,芙妹你說要怎麼罰?都聽你的!」
得意的一笑,郭芙道:「罰你不是最重要的,大武哥你自罰一杯就好了,重要的是大武哥你要賠我一件禮物,而且禮物還一定要合我的心意,不然我可不依。」
苦着臉點了點頭,武敦儒作出一副被壓迫的表情,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愁眉苦臉說道:「行了,小的已經聽從了芙兒大小姐的招呼,這杯罰酒喝了,可禮物要送什麼樣芙兒大小姐才會合心意呢?我可要好生想一想了。」
言罷武敦儒一副皺眉苦思的模樣,把個郭芙大小姐看的極是得意。而過了片刻,見武敦儒還是那苦思的模樣,郭靖不由得就以為他是真的拿不出什麼東西來,便開口招呼女兒道:「芙兒…」
「有了。」武敦儒便猛然叫了一聲有了,恍然大悟道:「我想到了,幸好我身上還有這件小玩意,不然真要無計可施了。芙兒大小姐,您看看這個東西怎麼樣?可還合你的心意?」說着話他自懷中掏出一件東西來,托在手上讓郭芙觀看。
這是一隻通體雪白,雙目如火的無暇玉兔。玉兔約有寸許大小,通體由無暇美玉雕琢,火紅的雙目是用一顆火鑽剖開鑲嵌,雖然不大但維妙維肖毛髮畢現,實是巧奪天工的一件珍玩。
郭芙一見此物便喜,急急探手接過把玩,嗔笑道:「這個禮物還可以,算是給我了!」
武敦儒故做鬆了口氣,笑道:「還好還好,還好我身上還有這麼一件小玩意,不然今日就真要有難了?」
郭芙此時就顧着把玩手中的玉兔,雖聽出武敦儒是有意取笑自己,但卻也沒有理他。實際上這隻**還正就是武敦儒專門給郭芙準備的,他早就想到自己如此張揚的給郭襄慶生,若是不給郭芙帶點什麼怕是說不過去。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後這郭大小姐對他一直都是頗盡心意,故此也就給郭芙準備了這麼一件禮物。
而看到郭芙如願在武敦儒手中敲詐去了這麼一隻玉兔,黃蓉也忍不住出言取笑女兒道:「福爾尼看看自己那嬌蠻耍賴的樣子?還總說你妹妹性子古怪,是小東邪呢!我看你比襄兒也好不到哪去。」
聽得母親這麼一說,郭芙臉上又是一片緋紅,嬌嗔道:「娘…」
她剛剛叫了這麼一聲娘,忽就有一個蒼老而清亮的聲音哈哈笑道:「竟還有人號稱小東邪嗎?是哪個?讓我來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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