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干、干、干』,赤椋和后羿的表演,讓兩方的人都賭上了氣。/www.qВ5.c0m\\太弈是口口聲聲的在那裏叫上酒,后羿也是大叫大嚷的拼命催促人把烈酒送上來,每人一口就是一壇,誰作出不能喝的模樣來,馬上就會被所有人群起而攻,大加恥笑。
原始道人、通天道人表現得最為輕鬆,由始至終,兩人的麵皮顏色都沒有變化一點。可是夏頡可就樂子大了,平均每個人喝了十八壇三十斤裝的烈酒,加上原始道人、通天道人不知道怎麼搞了個花招送進他胃裏的酒液,夏頡就是一個人喝了五十四壇!這羔羊血酒最是陽剛濃烈不過,裏面除了羔羊血,還有不少的大草原上特有的巫葯,那效果可比現代的什麼強烈壯陽劑厲害百倍以上!
太弈、后羿以下的兩方的人都不能喝了,沒有一個人玩花招的,這就是實打實的把酒水往肚子裏面塞啊。五百四十斤烈酒,就算是大巫之軀,你也要有這麼大的肚子容納這麼多水罷?就看看所有人都是皮膚通紅,近乎鮮血一樣的汗水從皮膚下波濤滾滾的就沖了出來,帶着一股子濃烈的葯草味道和男人特有的體氣。
夏頡的表現就更加嚇人了,他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面噴射那種紅彤彤的汗液,身上的那件黑色的巫袍,已經掛上了一層粘稠的紅色漿液,不要說是多麼的膩味難受了。夏頡只感覺,身體內的血液都不是血液了,那就是酒精在血管裏面滾動。普通人喝這麼多烈酒,早就醉死,幸好夏頡的身體強壯,這才扛了下來,但是也憋不住太撐啊?
用巫力化解酒力,這是很輕鬆的事情。可是現場這麼多的九鼎大巫級別的高手,你稍微運用一點巫力,人家馬上就會知曉,還不把你恥笑得這輩子都見不得人?無奈何之下,夏頡只能死撐了。他有一種錯覺,自己就是一塊蓄滿了水的海綿,正在有人大力的壓榨自己的身體,滔滔不絕的汗水啊,就這樣滾滾而去了。
一名東夷長老指着夏頡嘲笑起來:「哈哈哈,大夏的使節,你們還是酒量不行,怎麼就快要暈呼過去了?和我們東夷的好漢比較起來,你們還是差得遠啊!不是男人。」東夷的長老們一通爆笑,夏頡卻是惱怒得臉色更加紫脹了三分,這話可就太傷人了。
原始道人看到夏頡這等難受模樣,只能露出無比歉然的神情,他是真的不想碰這種血腥之食。當然,可以把酒液塞進太弈或者赤椋、爿翼的肚子裏,但是這畢竟不是他的熟人,原始道人感覺太失禮了。很自然嘍,這酒他也完全可以倒進東方數十萬里外的大洋中,但是這畢竟是主人的一番心意,如果就這麼白白浪費了,豈不是顯得禮數有虧麼?所以,只能是委屈夏頡了。
當然了,原始道人感覺是挺對不起夏頡的,就算是大巫,短短數盞茶湯的時間就喝下一千多斤烈酒,也是難以消受。所以,原始道人盤算着,看看要給夏頡什麼補償呢,不然夏頡豈不是白白的替他做了一番擋箭牌?欠人人情的事情,原始道人是什麼身份?他能欠人的人情麼?
通天道人卻是心疼自己這個入門不久的徒弟,看到夏頡這種難受的模樣,馬上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隨手把右手往地板上一拍,一道靈訣就沒有任何聲光效果,沒有任何能量波動的發動了。
正讓夏頡難受的那些酒漿,一大半就馬上轉進了后羿身邊的一名『桀桀』怪笑的東夷長老體內。通天道人有點惡意的尋思道:「你們自己的酒,我還給你們,師兄也不能怪我失禮罷?」那正在嘲笑夏頡酒量不行,整個眼珠都變成血紅色的東夷長老突然『咕咚』一聲,張口噴出一道鮮紅的酒泉,仰天就倒了下去,『呼呼』大睡了。
夏頡渾身一陣的透體清涼,頓時感激的看了通天道人一眼,心知肚明也只有他才會用這種手段幫自己解圍出氣。當下夏頡和赤椋大聲的笑了起來,指着那栽倒的東夷長老笑道:「后羿族長,看看,你們的長老栽倒了,我們卻是平安無事,這可證明我們是好漢了罷?」
在場的東夷長老們全愣了,剛在嘲笑夏頡的他們笑聲馬上小了下去,一個個變得灰溜溜的,縮在自己座位上不吭聲了。他們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巫力波動,這就證明大夏人沒有搞鬼,這就證明自己的同伴是醉倒的,這可就是最丟臉的事情啦。
后羿惱羞成怒的吼了一聲,喝令那些九羽箭手把那倒霉的長老抬了出去,也不叫上酒了,陰沉着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吼道:「好罷,你們也算得上是好漢,不過,還是不及我們東夷的男兒。說罷,這次你們來幹什麼啊?」
那副高傲到了極點的面孔,又從后羿的臉上冒了出來,他高高的昂着頭,一臉不屑的看着夏頡冷笑道:「剛才聽說,你們在門口叫嚷着要拿走我們的金烏神魄?首先不管你們是怎麼知道金烏神魄在我們手上的,只有一句話,金烏神魄是不能給你們的就是。」
夏頡看了一眼原始道人和通天道人。兩個老道都在朝他微微點頭,示意讓他先把大夏大王交待的公務給辦理了再說其他。於是夏頡從袖子裏掏出了那塊黑色的綢緞,上前了五六丈遠,遞給了后羿:「且不說其他,這是我大夏大王賞賜大族長的一應禮物的單據,還請大族長查閱對照一二。另外,我們大王還要大族長等到明年開春,送精壯的黑厴、玄彪各兩千萬匹去安邑。」
后羿草草的掃了一眼禮單,猛不丁的聽到夏頡的話,頓時嚇了一大跳:「兩千萬匹?開什麼玩笑?你們大夏黑厴軍、玄彪軍才多少人?」
夏頡笑了一聲,輕輕點頭道:「只是軍隊自然用不了這麼多,但是我大夏的各個牧場還要這些牲口去配種,加上各地商會也有需求,故而才有這麼大的需求量。大族長應該知道,我們黑厴軍玄彪軍所用的坐騎,也都是商族進貢的。」夏頡的意思很明白,你東夷人送上來的坐騎,我們也就敢當民用後勤的馱獸,還真不敢放進軍隊裏。
摸了模鬍鬚,后羿和周圍那些長老交換了一下眼色,含糊的問道:「那,價錢方面?」
指了一下那黑色的綢緞,夏頡笑吟吟的說道:「價錢上面好說,我們大王準備用安邑城市價的五成折算成茶餅和粟麥、鐵器交換。」
「五成?」后羿抓了抓鬍鬚,有點不滿的咕噥道:「這個價錢,實在是不好對族人交待啊。」
「五成是給各族的族人的,另外還有一成,可以折算成錢物直接送給諸位長老。」夏頡輕鬆的拋出了另外一個條件,這種當面收買各族長老的無恥齷齪的行徑,聽得原始道人是直皺眉頭,通天道人卻是揚揚得意的看着那些東夷人的長老,感覺自己的這個徒弟已經是很給這些小娃娃面子了。他盤算着夏頡如此精通人情事故,以後他碧游宮門下對外的一應勾當,是否都可以讓夏頡來處理?
「好罷。」后羿重重的一掌拍在了地板上,大聲說道:「就按照這個價錢辦。兩千萬匹,也就是抓起來困難一點,卻也不算什麼大事,我們『金烏原』上,就不知道有多少個兩千萬的數量了。」
把那禮單塞進了自己的袖子,也不給其他的長老看一眼,后羿恢復了那種用鼻孔看人的高傲表情,很是高高在上的朝着夏頡一揮手:「那麼,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罷。你叫什麼名字啊?辦事卻也得當。只是你回去給你們大王說,我們上次獻表求和,可不是怕了他夏王的九王子派來的數萬殘弱士兵。我們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而已,你一定要明白了。」
夏頡淡淡的笑了一聲,退後了幾丈,坐回了自己的獸皮上後,這才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子夏頡明白,大夏、東夷之間若能友好相處,也是天下黎民的福氣。我們大王也並不是說,東夷的好漢們是害怕了天巫殿的天巫,這才收兵求和的。」
『咯』,幾乎在場所有的東夷長老喉嚨里都發出了古怪的咳痰的聲音。他們心裏那個惱怒啊,如果不是天巫率領大巫支援履癸,他們早就蕩平了履癸的那個營地,哪裏還會獻表求和呢?夏頡這可是直接一棍子捅在他們的傷口上,直接戳開了這群東夷長老的面具。招惹一名大夏的王子是小事,招惹大夏巫教的教主可就是大事了,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你知道也不要亂說啊?
后羿咬着嘴唇,死死的盯着夏頡看了半天,這才強行按捺住了火氣,高高的昂着頭吼道:「好罷,這事情也就這麼算了。看你們大王送來的禮品還是很豐厚的,我們東夷的好漢,也不是那些太計較閒雜事情的人。哼,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說說了,你們兩個打扮古怪的老頭,你們是來幹什麼的?要我們的金烏神魄,你們說得可真輕鬆。」
通天道人臉上露出一絲怒氣,手一按地面就要站起來。原始道人卻哪裏敢讓通天道人在這裏發作?連忙一手扣住了他肩膀,溫和的看着后羿笑道:「我們不是強要,我們只是準備拿幾件寶物來換而已。大族長放心,這些寶物,卻是足以當得那金烏神魄的寶貴。」
后羿、東夷的長老們同時『桀桀』大笑起來,后羿指着原始道人笑得前俯後仰的,半天都沒緩過勁來。「你這廝說得好輕鬆,有什麼寶貝比我們鎮族的金烏神魄更加寶貴的?如果你們真的有那樣的稀世珍寶,你們還和我們換什麼啊?諸位長老,實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通天道人怪眼一翻,怒道:「爾等井底之蛙,荒夷小人,後天生成的一團混沌血肉,靈智未開的泥團兒,只知喘氣吹牛的老傲物,畜生不如的一群人形怪物,你們卻又知曉何事?若不是那金烏神魄中有那一點先天神靈在裏面,又是先天一團兒純陽至剛的靈氣,我們師尊大老爺要用那九點神魄祭煉成法寶的神魂,卻又哪裏會向你們要東西?」
他不顧原始道人的阻攔,猛的跳起來指着后羿的鼻子罵道:「若不是師兄講究客氣禮道,非要送幾件先天的法寶和你們好好商量,祖師我早就自己動手取走了那九團神魄,說不定還要把你們祖先留下的神器也一掃而空送給我的諸位好徒兒。這等和你們好好商量的便宜事情你們不做,非要讓祖師我動怒不成?」
『嘎、嘎』,后羿被罵得那個惱怒啊,就彷佛鴨子一樣張開嘴巴『嘎嘎』亂叫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了。通天道人罵人實在是太兇狠了,那些匪夷所思的形容詞,他是哪裏學來的?
怒極之下,后羿也不看通天道人了,他反而是指着太弈怒吼道:「你呢?你們是不是又要從我們這裏要走什麼東西啊?你們先一起說出來了罷,省得到時候還要我一一拒絕,多廢口舌。」
太弈很溫和的朝着后羿笑了幾聲,連連搖頭道:「不,不,不,不,不,我老頭兒這次來,就是陪着我的乖兒子來出使你們東夷的。這東夷的風光,美啊!這東夷的女子,美啊!這東夷的牲畜,美啊!嘖嘖,一路是湖光山色,讓我老懷大慰,我這就是來看風景的,我可和這兩位不搭邊。」
太弈很有點背後捅人刀子的味道,陰笑道:「這兩位先生,只是我乖兒子夏頡的兩位教他識字的師傅,和我大夏王庭可沒有絲毫關係的。您要對付他們兩?儘管動手,你們把他兩砍碎了剁成肉醬包成粟餅兒吃了,我老人家只會鼓掌叫好。嘿嘿,保證不會出手幫他們。」太弈那個高興啊,他總覺得這兩老道太詭異了沒有一點人氣,他就是想要讓東夷人來掂量一下他們的身手看個熱鬧。為了不讓夏頡阻止自己的這種背後下套子捅刀子的惡劣行徑,太弈乾脆一手抓住了夏頡的手腕,用巫咒把夏頡給禁制住了。
「哈,原來如此,不是你們大夏王庭的人?」后羿滿臉狐疑的看向了通天道人和原始道人。
原始道人微微一笑,淡然點頭道:「誠然,我等乃海外散人,並非大夏王庭所屬子民。」
后羿看了看被太弈禁制住的夏頡,點頭獰笑道:「原來只是兩個教三鼎小巫識字的妄人。大夏使節,是不會為你們出頭的了,你們,還想要金烏神魄不成?」
原始道人老老實實點頭道:「必須要那金烏神魄。我等師尊煉製那件法寶,卻不是為了自己,乃是日後順應天道有大用處的寶物,不得金烏神魄,卻是成不了事情的。」
后羿攤開雙手,滿臉都是傲氣的說道:「那麼,兩位請回罷。天下沒有任何一件寶物能比得上金烏神魄這種太古重寶。你們有寶物交換?簡直就是可笑,莫非你們欺辱我們東夷無人,想要用幾件破銅爛鐵就要換去那種神物不成?」
原始道人還是那種雲淡風輕的笑容,右手在袖子裏一陣掏摸,摸出了二十四顆碗大的青色大珠丟在地上,淡淡的說道:「二十四粒上古神龍渾身精魄所凝的龍珠。奈何這龍珠乃是純陰性質,並不合用,否則卻也不會勞煩貴族了。」
『咯』的一聲,這回可是太弈的喉嚨里發出了古怪的聲響,他盯着那二十四顆青色大珠,眼珠子可就轉不動了。別人也許不識貨,他太弈是什麼人啊?對這珠子簡直太認識了,看那青色大珠的大小和色澤,以及裏面翻騰的億萬層水波水浪,這分明是應龍龍神那種級別的真龍死去後,才能留下的龍珠啊。這種龍珠若是落入太弈手中,不管是煉製成巫器還是自己服用,都是極其玄妙的作用哩。難得的是,這麼大的二十四顆,一色兒都是青色的,屬性相等,若是練成法寶,威力絕倫啊。
「上古神龍?沒聽說過。」后羿以及東夷的長老們相互看了看,同時搖搖頭,對着原始道人又是一陣的冷嘲熱諷,無非就是說這等垃圾貨色,居然也想要換他們的鎮族至寶!
嘆息一聲,原始道人又在袖子裏一陣摸索,掏出了一柄漆黑的、到處都是殘破的缺口的看不出材料的手臂長的尺子放在地上。他淡淡的說道:「此乃鴻蒙量天尺,乃是上古聖人盤古涅盤,留下的最後一點精氣所化,有妙用無窮。」
這一次是夏頡的眼裏都露出了近乎貪婪的凶光,以他的神念掃蕩過去,他能清楚的發現這看起來就是一根破銅爛鐵的尺子上那不凡的,絕對恐怖的力量。而太弈呢?太弈早就站了起來,走到原始道人身後,盯着那尺子不轉眼了。
奈何,東夷的巫們只對巫力的波動有靈敏反應,卻對那尺子上極其隱晦的先天靈氣波動視若無睹。他們又是一通的嘲笑,恨不得就湊上去用手指頭刮原始道人的臉蛋了。
原始道人無奈的搖搖頭,手伸進袖子裏,剛要再次出示更有價值的法寶,那邊夏頡已經按捺不住了,他傳音向原始道人咆哮道:「師伯,你們簡直就是敗家呀。這次我們來東夷人的祖地,就是一門心思打劫他們祖地藏寶的,你們卻拿那法寶和他們交換什麼?這麼好的寶貝,你送給師侄我都好,何必便宜了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物呢?」
原始道人愣了一下,皺起眉頭看着夏頡,心頭也是一陣猶豫。他出示的這些可都是先天重寶,價值絕對不在金烏神魄之下,甚至猶有過之。奈何就是這些寶物實在太過於厲害,上面的先天靈氣的波動反而是隱晦到了極點,若非修道之人對天地靈氣有極佳的觸覺,或者是太弈這樣已經由巫入聖的至人,普通只修煉精神力的大巫,哪裏認得這些法寶真正的好處?
就說那鴻蒙量天尺,乃是鴻鈞老道收集的盤古死去時最後的一點先天靈氣練成的寶物,因為承託了盤古涅盤時身體崩解化為天地萬物的殘缺之意,外表就是這等破爛不堪的,但是威力卻是就連原始道人都不敢嘗試的巨大,這種先天重寶的可貴之處,你如何向后羿他們這群東夷長老分說?難道說,要原始道人祭起這量天尺,把整個東夷人的大草原都打成粉碎以證實這件法寶的威力不成?
後面還有幾件早就準備好的,更是出產於鴻蒙未開之前的,比那量天尺更加難得的寶物,但是那幾件寶物的形狀就更加不入庸人之眼目了。比如說,其中有一口巴掌大小的青皮葫蘆,識貨的人知道他的厲害,但是不識貨的人,也許乾脆就拿他去裝酒了,這些東西,你要原始道人如何向這群東夷長老解釋呢?
通天道人滿臉惡狠狠的湊到了原始道人耳朵邊,低聲嘀咕道:「師兄,我那徒兒說得有理,乾脆我們也行一次惡事罷了。總之我等這次行事,也是為了九州黎民,搶了他東夷人的金烏神魄,卻也不算什麼功德抵消,我們還佔了天大的便宜。等下我就一袖子把他『落日山』整個裝走,給他們東夷人來個精光,豈不是乾脆?你我何等身份,何必在此受這群後天泥團的欺辱?」
原始道人兩道長眉一陣抖動,心裏那個猶豫啊,可就衡量不下了。
通天道人看到原始道人不反對,早就摩拳擦掌的,就準備動手了。
就這時候,那驕橫的小姑娘炛突然揮動着一柄利劍衝進了大廳,滿臉淚痕的朝着夏頡大叫大嚷,一劍又一劍的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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