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幹嘛要出去?」納蘭初七皺眉,不明地說。
「我們在裏面,無情沒有辦法敞開心扉表達自己的感情。」東方不悔淡淡地說,他的性格本來就內斂。
「是哦,還是你想得周到。」納蘭初七恍然大悟。
病房的房門關上了,裏面就只剩下他們兩人,武大郎被他重新施法鎮壓住,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吭聲的機會。
無情把病房裏面的燈光調暗,他坐在床邊看着她,她的臉色很蒼白,就像一張純白的紙,看着讓人心疼。
「金蓮,在路上我跟你說過的話,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如果你能夠好起來,我就考慮接受你,嘗試着跟你開始,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我,很想跟我在一起嗎?現在我給你機會了,你一定要好起來,你是頑強的野玫瑰,我知道你是可以的。」無情伸手握住她蒼白的手,她的手指長了繭,這些日子來,她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他,親自給他弄吃的,怕洗衣機會把他的衣服洗爛,她都是用手幫她清洗。
「你知道的,我不會照顧自己,我不會下廚,也不會洗衣服,如果你走了,誰給我弄吃的,誰幫我洗衣服?」她一直在身邊的時候,他不懂她的付出,想珍惜的時候,她卻變成了這樣,無情的眼眶泛紅了。
「你最喜歡的人是我,你從無人村跟着我到這裏來,不就是想跟我在一起嗎?如果你就這樣去了,最高興的是武大郎,如果你跟他一起到了地府,他一定會是金纏着你,讓你繼續當他的娘子,我知道你很討厭他的,你根本就不想跟他在一起的,對不對?」無情一邊說着,伸手往她的臉上摸去,聲音低沉,透着一抹惶恐的哀求,他真的很怕她就這樣離他而去。
賽金蓮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躺在病床上,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金蓮,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你快醒過來好不好?以前是我不好,明明是你一直在照顧我,我卻不知好歹,總是把你推拒到心房外面,不接受你,我錯了,我向你認錯了,你醒過來接受我的道歉好不好?」無情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情難自禁,眼眶裏面已經被水霧瀰漫。
但是賽金蓮依然沒有反應。
難道他說的還不夠誠意嗎?為什麼她還沒有清醒過來?就連手指頭都不動一下。
難道她真的放棄自己,也放棄他了嗎?
「不,金蓮,不可以這樣的,我不准你放棄自己,我也不准你放棄我,你快點醒過來,你還那麼年輕,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快點醒過來,求你了……金蓮……」無情握住她的手,完全沒有辦法接受她即將要離開他的事實,辣眼睛了,一滴晶瑩的男兒眼淚從他的眼中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
無情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沒有眼淚的人,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為誰留過一滴淚,但是此刻,他卻落淚了。
原來他並不是個沒有眼淚的人,而是還沒到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