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赤果果的無視等於又扇了白馳一記耳光,他突然覺得自己怎麼那麼賤,特麼的人扇了左臉一個巴掌後站立不動,還要湊過把右臉繼續讓人扇,以後在學校的日子還怎麼混下去?
胡國峰並沒有去看發生的一切,只是一臉麻木的蜷縮在一旁,冷靜下來他覺得的一切都毀了,不僅沒有展現自己,還一時氣急,竟然用書稿扇了白馳一耳光。
大白豬一向就是小人,得罪了白馳,他以後還能有好果子吃?
夢毀了,希望破滅了!就連出人頭地的好好學習都要成了奢望……胡國峰雙眼一片死寂,嘴角喃喃着什麼。
林羽徑直的走到他身邊,一旁的保安警惕的看他一眼,政教處主任吩咐他們的按住這小子,他們自然不敢怠慢。
「我和他說句話,你們讓一讓!」林羽淡淡掃視着兩名保安一眼。
「可是白主任他交代……」
一名保安剛想阻攔,身胖的同伴機靈拉了他到一邊,拍了下他的腦袋道:「小黃啊,你傻了啊!這小子連白主任的面子都不給你,你還在阻攔個什麼啊!」
無暇理會兩名保安,林羽衝着胡國峰說道:「是男人就站起來。」
胡國峰面若痴呆狀,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低頭自語,精神顯得很恍惚。
「我說你站起來,胡國峰!」林羽的聲音里不自覺的用上了內勁。
四眼男頓時渾身一震,神色茫然的看着他。
「胡國峰,你不是想上去演講麼?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剛才敢扇白馳的勇氣去哪了?今天你若站起來,一切都會改變,你如果還是這麼昏沉,也許一輩子也就這麼渾渾噩噩下去了!」
胡國峰身體輕微一顫,灰濛濛的眼神逐漸明亮起來,臉上的掙扎和猶豫交織成猙獰狀。
林羽這個時候按住他吼道:「胡國峰,剛才你是個爺們,現在你是個懦夫,我瞧不起你!你剛才朗誦時像火一般炙熱,大家都在為你鼓掌喝彩。現在,就像個軟蛋一樣,剩下的掌聲留給誰?去吧,像個男人一樣去證明自己!」
「像個男人一樣……」胡國峰呼氣急促起來,想到了為了證明自己而做的一切努力,他咬破了嘴唇緩緩的站了起來。
這一次,臉上的羞澀和迷茫迎風而散。
有些人,懦弱一輩子、麻木一輩子,到死也想不起這一生做過什麼值得回味的事情,有些人,僅是那一瞬間的勇氣,就改變了一生的軌跡!
林羽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對命運的抗爭的掙扎,他不想這樣的人就此消沉,一如兩年前前剛北港市的自己。
走到了話筒前,有人將地上散落的稿件合好遞給他,胡國峰卻笑了笑稿件撕成碎片,對着詫異的眾人說道:「其實這些稿件我倒背如流,只是一直以來我的脆弱和不自信在主宰着自己,剛才那一瞬間我想明白很多很多,現在請允許我繼續為大家朗誦我的原創詩歌,青春……」
當他深情並茂的朗誦完,並且用一個優雅的摘掉眼鏡,露出一直隱藏在鏡框下微凸的雙眼,他同班的女生們第一次發現這個木訥的男生原來還是個有魄力男生……
朗誦完後,胡國峰並沒急着下台,而是對林羽方向鞠了一躬,場面一瞬間安靜後掌聲雷同……
袁清嫣在人群里不自覺的笑了,笑容的樣子很甜美,林羽身上總是有種讓她看不明白的氣質,而現在她有些懂了,這是一種抗爭,對待一切不公的抗爭……
「呵,這個樣子才有點意思啊。不過,你終究註定要毀在我的手裏……」柳逸然雙手插在褲袋中,平靜的注視着這一切,包括袁清嫣甜美的笑容都沒有逃脫他的眼中,皺了皺眉:「我的女人竟然為了別的男人而微笑,看樣子我得好好調教下,就算笑也只能在我的胯下!」
晨會結束,白馳灰頭土臉的消失在人群視線中,他還有很多疑問要去解決,至於政教處主任這個位置,恐怕也難以坐穩了。
京城的泉山溫泉假區內,處處鬱鬱蔥蔥,林蔭幽謐,正泡在溫泉里閉着雙眼滋潤身體的絕美少女豁然睜開眼睛,靜靜感受着身體裏血液中那份跳動,突然一下子從池中躍起,水光瀲灩,曼妙的身姿閃着瓷質的光輝,足以羞煞那些娛樂圈的美女明星!
「哥哥呀,你消失了兩年多了,知不知道人家有多麼想你?沈憐筠背叛了你,可為什麼你連我也不相信……」美少女穿戴整齊,繼續幽幽自語:「兩年了,人家每天都過的好煎熬,無時無刻不在刻苦的修煉,只為找出那個害你的人,為你報仇!人家彷徨、害怕,怕的是這一切你永遠都看不見。而現在,你終於出現了,等着我……」
美少女說着說着,抑制不住的淚滴流淌着,滴落在青草尖上,壓彎了草根,潤進了土裏……
不多久,京城另一處豪華莊園內,帝鴻熙面容冷峻的罵道:「廢物!都是廢物,你們怎麼會把焉然看丟了!」
「首長,是我們的失職……」幾名軍官面色蒼白的低垂着腦袋。
「鴻熙,不要責罵他們了,你幾乎禁足了她兩年,誰想到這孩子還是那麼倔……焉然的性子你真是像你……」柳芸慧勸解道。
「唉!都是我太大意。你們都給我聽着,現在就去調集周邊泉山溫泉假區錄像,把火車站、車站、飛機場統統給我排查一遍,務必要找到焉然的蹤跡!」帝鴻熙揮了揮手,當所有人全部散去後,他神色凝重的看向妻子:「柳芸慧,咱們的女兒從小就迷念帝軒元,若不是這小子出現決不會如此匆忙。」
「你是說軒元那孩子出現了!」柳芸慧吃驚不小。
「這小子天縱奇才,他若是就這麼死了,你相信嗎?」帝落座到椅子上,喝了口茶。
「這孩子優秀是優秀,只可惜當年那事,哎……」
「不提那事請了,別忘了焉然曾經救過他一命,咱們女孩血液具有特殊性,她一定是有所感應。而且只有九天帝皇訣達到第二層以上才會被感知到,軒元身體情況我是知道的,如果兩年就能恢復到這般地步,他當真是個怪才……」帝鴻熙說着說便住嘴了,同樣讓自己的推測給驚住了。
「現在的京城早已不是兩年前的京城了,我真擔心焉然這麼跟着鬧下去,會不會……」柳芸慧擔憂看向丈夫。
「咱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又是一副倔脾氣,哎……」帝鴻熙苦笑的搖頭。
帝焉然若是知道自己的一切行為都被父親給猜測的八九不離十,恐怕非得改變行蹤不可。此時她戴着鴨舌帽,臉上同樣帶上了戴了一副精心準備好的面子。
她為了這一天已經準備兩年了,沒有帶上任何行李,只帶着自己輕裝上路。
「旅客們,飛往北港市的S9360次航班就要起飛……」
聽着廣播裏悅耳的播音,帝焉然的會心的笑容一如初升的驕陽般綻放。
哥哥,我來了!這次你再也甩不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