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抽出來隨意翻了翻,若有所思:"全是桂姨寫給明大小姐的信,而且基本都是這一兩年的。"
明樓點點頭。
"你家家教不錯嘛,是個人都識字啊。"
"阿香就不識字,桂姨也沒人教她。"
"這信寫得聲情並茂,感人肺腑,沒個幾年的功底可寫不出來。"林琛明顯不信。
明樓也不多做解釋,只是道:"明台之前在香港念書的事阿誠和你說過吧。"
"嗯。"
"我再告訴你,他念書的那段日子,每日簽到風雨無阻,科科成績優秀,連以前不及格的拉丁語都考了全校第三。"
"這,這是一個人?"林琛怎樣也不能把今夜撒嬌又有些吊兒郎當的富家小少爺和那學霸的形象聯繫在一起,他看起來就不像能吃苦的人,說他智商高,翹課也拿滿分還比較令人信服。
"想想阿誠的那幾年。"
林琛陡然一驚,脫口而出:"他和你們一樣!"
明樓點頭同時道:"不完全一樣。"繼而語重心長的叮囑道:"他是一把沒有劍鞘的寶劍,用不好就傷了自己。在他面前少提日本人和76號,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大義滅親。何況你在他心裏也未必算得上親。"
"大哥,我知道了。"林琛應下,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錦瑟跑來的警告,明台見自己時的驚訝,射歪了的子彈。
明台就是錦瑟口中那個也許會要了自己性命的人。
何須以後,他現在就差點滅了自己。
看着林琛起身要走,明樓趕緊補上一句:"上去讓阿誠幫我把明台叫下來。"
明誠從明台房間回來就看見林琛坐在床上還保持着他離開時的姿勢。
"怎麼,阿琛,你也有心事?"
"是明台。"
沒頭沒尾的三個字讓阿誠更加摸不着頭腦,"什麼是明台?"他壓下自己的心事問。
"在火車站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是明台,所以他見我才會驚訝,才會不斷打聽我的身份和咱倆的關係。"
明誠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明台的脾性他自然相當熟悉,頗有些無所畏懼——除了明鏡。
一想到林琛差點殞命,他現在就想下去好好教訓明台一頓,省得他還有不該動的心思。
林琛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們不是還沒把窗戶紙捅破麼?"林琛從明台對明樓細小的反應中很容易得出明台認為明樓是漢奸的結論。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阿誠斬釘截鐵,他抬腕看了眼表,吻了下林琛,歉意道,"我還要去趟海軍俱樂部。"
"現在?"
"對。"
林琛看着他,少有得主動吻了上去,並不斷加深了這個吻。
結束後,她有些氣喘吁吁地道:"新年快樂。"
海軍俱樂部
南雲造子看着走進來的阿誠,點了下自己的嘴唇,"最難消受美人恩。阿誠君艷福不淺啊。"
明誠摸了下扔有些腫得嘴唇笑笑不作答,下一刻坐在南雲對面,申請嚴肅:"我一進門就聞到死人的味道了。"
阿誠回到家,見過明樓,在小廚房看見桂姨的背影,頓時就有不自覺得慌亂。
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單方面的交流結束後,明誠回到自己房間,林琛還沒有睡,在燈光下讀着磚頭厚的書,他煩躁的內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
"睡吧。"他溫聲道。
他現在很幸福,不需要桂姨來打擾自己的生活,她走了,一切恢復原狀了,就好了。
然而沒有幾天,明鏡又找他,遞上的是一件棉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