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小貨車沿着蜿蜒的山路來到了一棟濱湖的美麗城堡,司機是個乾癟的中年男人,他徑自將車開往古堡外圍的側門,停在那扇裝有電流的門前。\www.yibigЕ.com\\
武裝守衛從守衛亭走出,看了他一眼,道:「又出去買食材啦?老莫。」
「是啊!累死我了,我最討厭走這趟路了,每次開車來回都要開三個小時,真是太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了。」老莫沙啞地抱怨着,下車打開後車箱讓守衛檢查。
「沒辦法,我們老闆就只信任你買的東西和你煮的食物。」守衛啐笑着走到車後,探進頭檢查。
「嘿!又要開始忙了。」老莫伸個懶腰,搖頭嘆氣。
「對了,今天晚上有什麼好吃的?」守衛檢查完畢,回到守衛亭旁,突然又問。
「水母、鮭魚、雞冠。」老莫說了些奇怪的字眼。
「好了,你可以進去了。」守衛點點頭,打開側門。
老莫上了車,將車開進城堡。
守衛隨即拿出通話器對裏頭報告:「通行密語確認無誤,進去的是老莫。」
「知道了,他真是有夠慢的了。」裏頭傳來不亂抱怨的聲音。
老莫沿着路徑,駛向城堡後方的廚房入口,不亂已站在入口處,一身豹紋緊身衣,不耐煩地扠着腰。
「嘿!不亂大小姐,你在這裏等我嗎?」老莫咧嘴一笑。
「你這個老傢伙能不能快一點?今天所有的頂級會員都要來參加天神開的晚宴,你還在這裏給我蘑菇?」不亂氣呼呼地罵道。
「別緊張,你老是這麼激動,皺紋會跑出來哦!」老莫好整以暇地搬着食材進廚房,經過她面前時調侃地瞄了她的臉一眼。
「你說什麼?」不亂瞪他一眼,不免怔了一下,這句話好像最近才聽過。
老莫純熟地進入廚房,將食材交給助理,整個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不亂最討厭進廚房,捏着鼻子道:「不惑要你送一份餐點去給她,她在研究室里整天都沒吃東西。」
「我又不能隨便進入研究室…」老莫皺起眉頭。
「拿去,這是晶片通行證,不惑叫我拿給你的。」不亂把一張卡片交給他,迫不及待地轉身離開。
他接過卡片,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冷笑,自言自語道:「不惑天王,我果然沒有高估你…」
準備好一份餐點,他端起餐盤走出廚房,沿着迷宮般的通道走向一座電梯,按下按鈕,電梯門打開,他走了進去,按了地下二樓,電梯往下降,再度打開,一道整面由數百片厚重鋼板打造而成的牆赫然出現在眼前。
爸牆上有一塊電腦操控面板,他將卡片插入,鋼牆便開始像魔術方塊般左右移動,迅速地露出一道門。
他大膽進入,馬上置身在一個明亮乾淨又寬敞冰冷的無塵空間,裏頭有許多奇特的電腦儀器設備,不過奇怪的是理應有許多研究人員的研究室此刻竟然空蕩蕩的,唯一的人就是在他正前方,那個一身黑衣倚在桌旁,以冷凝的瞳孔直盯着他的不惑。
「你來了。」她面無表情。
「這是你的餐點,不惑小姐,趁熱吃吧…」他走向她,將餐盤放到桌上。
「老莫,你的膝蓋不痛了嗎?」她忽然問。
「你在說什麼啊?不惑小姐,我的膝蓋從沒問題啊!有問題的是我的腰吧!」他戲謔地瞄了她一眼。
「是嗎?」她凝目瞪他,故意碰掉叉子。
「你記性變差囉!我的腰痛了好幾年了,城堡里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他彎身替她撿起叉子,一抬頭,就發現一把槍正指着他的鼻子。
「你…這是幹什麼?」他佯裝驚慌。
「我真佩服你…」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口氣認真。
「什麼?」他一臉無辜。
「你真行,不但臉孔一模一樣,居然還能把老莫的蘇格蘭口音模仿得唯妙唯肖,甚至還能查得出城堡內天天變更的通行密語,連老莫的腰痛都查得一清二楚…不過,你犯了一個大錯。」她懶得再陪他演戲了。
他揚了揚眉,並未因身分的暴露而失去冷靜。
「什麼大錯?」他很好奇自己哪裏露出破綻。
「老莫在廚房工作了七年,他從來不知道研究室在哪裏,但我只叫不亂通知你送餐點來,你卻能直接找到這裏。」不惑冷哼。
他笑了。
老實說,他真欣賞她,居然能想得出這種方法來測試他。
「你比我想像的還聰明。」他揭開了假面,露出了原本清逸俊俏的臉龐,以及那頭獨特的長髮。
「而你比我想像的還笨,竟敢一個人獨闖『神話』總部。」她眉心一蹙。
「這是你們邀請我來的不是嗎?我是盛情難卻啊!」他陰沉地勾起嘴角。祥和會館這陣子受到的阻礙可不小,「神話」的做法可真的把他惹火了。
「來了,你就走不了了,滕霽。」
「很好,反正我也不急着走。」他聳個肩。
「如果你知道天神千方百計要得到你的真正目的,你絕對會後悔來這一趟。」她警告他。
「怎麼你的口氣聽起來好像有點替我擔心?」他揶揄地看着她。
她今天一身黑毛衣、黑長褲、黑長靴,搭上那頭黑緞般的長髮,映着那張不苟言笑的白晰臉蛋,還是一樣冷酷得令人打哆嗦。不過,令他興味的,是他覺得她比那天在北京時少了點殺氣。
「我只是不希望你胡裏胡塗就栽進天神的手裏,難得遇上個勁敵,我本想好好地和你交手幾回,不過你這麼快自投羅網,以後就沒機會了。」她的表情有着令人生氣的惋惜成分。
「放心,絕對還有機會的…」他沒被惹惱,反而笑了。
真有意思,這女孩完全勾起了他的興趣,冰冷卻秀麗的臉龐,深沉卻剔透的黑眸,漠然卻優雅的嘴唇,以及敏捷得近乎尖銳的智慧,都像個磁石般深深吸引了他。
很沒道理的,他忽然很想看看她笑起來的樣子。
「過度的自負將會是你最大的致命傷。」他的輕鬆自在有點礙眼,她蹙眉。
「哦?可是我的自負救了我好幾次的命哪!」他抿嘴一笑。
「那是你運氣好,不過這次你是在劫難逃了。」
「會嗎?」
「想必你已經清楚,『神話』能掌控這麼多財多權重人物的原因是什麼。」她又道。
「當然,你們利用『鬼天使』對那些權貴人士下毒,再以腦波槍控制他們的行動,讓他們成為你們的傀儡。」他早就知道「神話」暗地裏研發了許多毒品和高科技武器,江洵就曾憂心地表示,「神話」如此大量吸收了全球「最強」的人一定別有用心,似乎有個可怕的陰謀正在醞釀。
「光靠這兩項東西,我們就能把所有的人變成我們的兵器…」
「我知道。」
「我指的『所有人』,還包括你!」她補上一句。
「我?」他心頭一凜。
「對,就是你,你是整個『計劃』的關鍵,你將會成為為『神話』領軍的『魔王』。」她直接宣稱。
「原來天神打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他冷笑。
「你是他挑中的人選,所以,今天你一踏進這裏,就再也出不去了。」她的眸光犀冷。
「是嗎?」他雙手環在胸前,不以為然地揚了揚眉。
「這次沒有五行麒麟這群幫手,你將會了解,你獨自一人闖入『神話』總部,是件多麼愚昧的事…」
「沒有他們,我也能搞定你們。」他傲然地道。
她盯了他半晌,突然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原來如此,原來你並不信任五行麒麟啊…」
他俊眉一攏「你想說什麼?」
她踱步向他逼近,手中的槍直接抵住他的心臟,直盯着他俊逸的臉龐,仿佛已看透了什麼。
「你總是一個人行動,對吧?由於太過自信,你在處理事情時總是獨來獨往,你一直認為,沒有什麼事是你一個人做不來的…」
他冷冷地看着她,等着她說下去。
「所以,你雖然重視五行麒麟,卻鮮少和他們一起合作,因為你從來就不信任他們,你只相信你自己。」她犀利地道。
他怔住了,她的話像根針一樣對準了他的痛處刺了進去。
他不信任五行麒麟?
「信任,是團隊精神最重要的基礎,依我觀察,五行麒麟也許已經接納了你這位麒麟王,不過你卻還無法完全信賴他們,就因為不夠信任,所以你才會單槍匹馬地闖入我們總部…」不惑終於知道她一直覺得滕霽和五行麒麟之間的「怪異」在哪裏了,這個十九歲的男子其實一直不曾對任何人敞開心胸,他要求屬下的信任,但緊閉着自己的心靈,還有什麼比這種人更陰險?
滕霽臉色微變,竟被她點破他心裏最深處的矛盾。
沒錯,就某方面來說,他還是擺脫不了太過「自我」的心理,從小到大,他習慣了一個人面對任何事,因此,當問題出現,他會馬上一肩擔下,從不假手他人。
而這種習慣,即使回到祥和會館之後還是沒有改變,他總是走在前端,總是獨自行動,他只要他們追隨他,卻從沒有停下腳步等他們跟上來,或者,是他潛意識裏還不能適應和他們並肩共行?
所以,江洵經常抱怨他不告知行蹤,丁略也對他的一意孤行頗有怨言,方闊也曾說他不合群,林天縱更直言他不夠真誠,武絕倫也對他一再的試探感到厭煩…
難道長久以來所接受的種種獨自決策、思考、行動等等的調教和訓練,反而成了他和五行麒麟間最大的障礙?
「那天在北京,你之所以藉機和五行麒麟對打,正是因為你潛意識裏仍對他們存有懷疑,你偶爾會想,如果他們變成了你的敵人,你該如何應對,是不是?」她毫不客氣,咄咄逼人地追問。
他的俊臉漸漸凝結,沉默不語。
「五行麒麟真是可悲,他們如果知道他們一心擁護的麒麟王並不信任他們,不知作何感想?」她嘲弄地道。
「你觀察得挺入微的,還有呢?說下去啊!」他看似平和,但一簇危險的火苗已在他狹長精鑠的眼中燃起。
「你在生氣?我說到你的痛處了吧?我想,你這次前來刺探,一定也未知會五行麒麟,對吧?」她因看穿他的弱點而心情大好,平板的臉上竟難得地浮起了一絲的訕笑。
「真不錯,分析得好像很有道理,原來你這個葯理天才也學過心理學,什麼時候學的?是在孤兒院?少年觀護所?還是天神教你的?」他開始反擊了。他冷冷地說着,細長銳利的雙眼直盯着她,等着看她的反應。
她神情一震,上揚的唇角馬上僵住。
他…竟然查出她的過去…
滕霽壞壞一笑,眼前這張冷若冰霜的小臉終於鬆動了。
打從上次在北京見過不惑之後,他就一直很想敲碎她這張毫無表情的容顏,她的木然、冷靜,以及犀利的言詞都莫名地刺激着他,激起了他從未有過的好奇和興趣…
還有鬥志。
真有意思,至今能挑起他戰鬥熱血的,她還是第一個。
所以,他為了找出她的來歷,不惜動用整個祥和會館的情報系統,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才終於收集到有關她的蛛絲馬跡。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很快地恢復了原有的冷漠,不過眼中已亮起了警戒。
「十年前,一個年僅九歲的天才少女涉嫌對其所居住的城鎮水源下毒,導致二十人死亡,一百多人中毒,其中還包括領養她的養父母…後來,她被送往少年觀護所隔離,在那裏待了三年,但在某一天夜裏卻突然失蹤,從此下落不明…」
她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可是他看得出來她只是努力在保持鎮定。
「聽說那個城鎮的居民至今仍視那個天才少女為魔女,說她是罪惡的根源,她的養父母也不再見她,觀護所的人把她和所有人隔絕,所有人視她為罪孽…」他惡劣地補充。
「夠了!」她低喝,小臉佈滿了殺氣。
「真是精采的故事,是不是?」他火上加油地道。
「我說過,知道太多,是會沒命的…」她冷着小臉,將槍上了膛,指着他的嘴巴。
「你不敢開槍的,殺了我你就沒辦法向天神交代了。」他有恃無恐。
「無妨,打鬥難免一時失手,再說,你死了,頂多再找一個。」她森然地道。
「不,你再也找不到一個像我這樣的對手,到時,你會覺得很無趣的。」他狂妄地輕笑。
「這世界已沒有什麼是有趣的了。」她瞇起黑得深沉的瞳仁。
「真是可悲的人生觀啊!」他還有心情調侃。
她頭一次被人激怒,但她還是強壓下怒火,陰冷地盯着他。
「也許我是該讓你活着,然後看着你成為天神的玩偶,永遠被我們所支配…」她覺得,只有這樣才能滅滅他的威風。
「從來沒有人能支配我。」他冷笑。
「是嗎?以前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也都這麼說,不過他們現在每個人都乖乖地任由天神操縱。」她反譏道。
「原來天神也只能夠用『葯物』來掌控人心,你不覺得很可悲嗎?整個『神話』原來是建立在一個虛幻的忠誠上。」他的語氣充滿不屑。
她眉心輕蹙,他的話擊中了「神話」真正的弱點,因為,如果沒有了「鬼天使」,「神話」的勢力根本不可能壯大。
這個想法剛轉過大腦,她就聽見滕霽說出類似的論調。
「如果沒有了『鬼天使』,『神話』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你,應該也這樣認為吧?」他的眼神精明得如同x光線,透視着她的想法。
她微怔了一下,一種詭異的感覺悄悄滑過心頭。
第一次,她發現這世界居然有人和她的頻率如此相同,就像她猜得出他的思緒,他也同樣能將她看透…
「哼!你居然也知道『鬼天使』,那就更不能讓你離開這裏了。」她立即武裝自己,決定不再和他多說廢話。
「你以為憑你攔得住我?」他哼道。
「是的。」
「那你就太小看我了。」他譏諷道。
「也許是你太低估我了。」她話里有警告意味。
「是嗎?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真正的能耐吧!」他挑釁地抬起下巴,話一說完,手就突然襲向她握槍的手腕。
她馬上開火,子彈穿出槍口,對準他的心臟打去。
他側開身,向一旁竄開,反手抓向她的手臂,以一記奇特的擒拿方式奪下了她的槍。
她面不改色,整個人突然以極快的迅度向上躍起,一個漂亮的空翻,輕巧地落在桌面上。
滕霽對她行動如此靈捷有些詫異,因為「四天王」中的「不惑」最常被提到的向來是她的「智慧」,而非「身手」。
「既然你等不及自取毀滅,我就不再浪費時間…」她說着腳下輕點,直接向他縱身飛來。
他決心和她過過招,將槍收下,改以拳腳正面迎擊,展開了精湛的身手。她輕盈如飛鳥,點、撲、旋、踢,輕快敏捷;他則像只狂鷹,主動出擊,姿態昂然,兩人在偌大的研究室里打鬥,你來我往,下手都不留情。
片刻之後,不惑閃到角落,滕霽追上前,卻在一腳踩下地磚時才發現自己觸動了機關,好幾道雷射光從天花板射出,目標全鎖定在他身上,他連忙向後翻身,左閃,右躲,前仆,騰躍,以驚人的靈活身段一一避開了掃射,安全地竄到了另一方。
「果然好功夫。」她低聲道,那天在北京的震撼再次划過胸口,他的身手漂亮流暢得讓人迷眩。
「過獎。」他冷冷一笑。
「不過,接下來可沒那麼容易應付的了…」她話聲剛落,牆上就露出一個圓孔,對準他射出一支超迷你型的火箭炮。
他向後連續空翻,企圖避開火箭炮,但無論他如何閃躲,火箭炮始終緊跟着他不放。
「這是熱導引火箭炮彈,它已鎖定你,你愈跑,體溫升高,就愈無法擺脫它。」不惑不知何時已閃進了一間實驗室里,隔着防彈玻璃看着好戲,還不忘好心地提醒。
熱導引?有趣,他冷笑一聲,陡地將一枚東西丟向她面前的玻璃。
她微愕,定眼一看,這才發現那是一枚海膽形狀的暗器,它的尖刺雖然刺穿了玻璃,附着在玻璃上,但對她還是沒什麼威脅。
「這面玻璃是防彈的,滕霽。」她冷譏。
「是嗎?」滕霽笑咪咪地望着她,居然立定不動。
眼見那枚火箭炮就要擊中他,她臉色微變,還搞不清他的意圖,那枚海膽就倏地炸開,只聽得轟然一響,玻璃龜裂,就在同一時間,火箭炮受到熱氣導引,隨即跟着轉向,向她直竄而來。
她大驚,火速衝出實驗室,她前腳剛踏出,火箭炮就穿透了裂開的玻璃,整個爆炸開來。
她撲倒在地,滾了幾圈,正想起身,就被一把槍抵住了眉心。
「很精采吧?」
煙霧中,滕霽悠哉地蹲在她面前,用她原來的那把槍指着她,一臉訕笑。
「的確。」她蹙着雙眉,第一次嘗到敗績。
他盯着她,突然移不開視線。
一陣騒動之後,她蒼白的臉頰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色,仿佛從千年寒冰里解凍,少了原有的尖銳冷硬,多了一份柔和婉約的氣韻。
老實說,她長得還挺漂亮的,如果不是那種冷到骨子裏去的性子,應該會是個美麗動人的女孩。
不過,也許就是這份冷味吸引了他,沒有溫度的黑眸就像深藏在冰山裏的寶藏,總會激起他去開採挖掘的好奇,一個少了點人味的神秘美女,比那些一眼就能看穿的女人有趣多了。
再說,她夠聰明,反應快,思緒敏銳又有膽識,他是頭一回遇上能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和她過招,既驚險又刺激,一點都不會覺得無聊。
「被自己的槍抵着,有什麼感想?」他故意問。
「你殺了我也一樣出不去。」她冷冷地瞪着他。
「真的?那如果用你當人質呢?我想,天神應該會有點緊張吧?」他笑道。
「你以為利用我就能威脅天神?」
「是的,因為你這個『鬼天使』的真正製造者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他的笑容沒變,但眼瞳卻冷得讓人毛骨悚然。
她臉色大變,冷靜終於真的被瓦解了,滕霽竟然連這個秘密也知道,「神話」里,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只有她和天神兩人而已…
「所以,我敢保證,拿你來要脅那位『偉大的天神』絕對有用。」他盯着她,真高興能看到她冷邦邦之外的另一種表情。
不過,不惑驚異的表情也只有持續幾秒鐘,她很快就還原她原有的冰冷,而且,冰冷中還多了一份勝利的詭笑。
「你果然很厲害,也很聰明,可惜的是,你還是不能離開『神話』,而且,一分鐘之後,你將再也不記得這件事。」
「什麼?」他一凜,突然驚覺自己的手有點麻軟,臉色一變,馬上恍然。「火箭炮里有麻葯…」
太大意了!他竟然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招。
「葯效就要發作了。」為了捕捉他這隻麒麟王,她早就準備好層層大網。
「你…」她話剛說完,他的身子一晃,眼前的一切開始打轉。
「火箭炮里裝的是無味無臭的麻醉煙塵,一般人撐不過十秒,你卻能撐了三分鐘,真是讓我佩服…」她冷覷着他,只等着收網。
「可惡…」他瞪着她,伸手勒住她的細頸,可是手卻已使不出力氣,即使他硬撐着,眼前的她已變得有些模糊。
她屏住氣,舉起右手,將早已備好在手中的針筒扎進他的手臂,針筒里的「鬼天使」毒液直接注射進他體內。
「該死…這是…」他困難地擠出一聲低咒,想掙扎,卻抵抗不了麻葯的侵襲,整個人無力地向前撲倒。
「歡迎加入『神話』,滕霽…」她低着頭,得意地看着自己的獵物,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從現在起,麒麟王這號人物已從世界上消失,他將轉生為「神話」的「魔王」,永遠為天神效命。
就和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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