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道公的那些年 第五十五章 水鬼作祟鬼打牆

    這片草叢卻是有着及人的高度，甚至有一些地方更是有着約莫一丈左右，我們卻是不得不讓人在前頭撥開雜草才能前行。像這樣高度的草叢卻是極容易迷失方向，不過還好抓走陳二的那東西在草叢之中遺留着一些痕跡，這才不至於讓我們找不到方向。這些痕跡卻是那些雜草的生長之勢被破壞掉了，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過一樣，有些雜草甚至被壓折了。

    順着這些遺留的痕跡，我們快速地朝前疾走着，雖說我之前還在說陳二暫時沒有事，但那僅僅只是我的估計罷了，因為在我看來，那東西卻是想要以陳二為誘餌，引誘我們前去救人。但萬一要是那東西的目的不是我所想的那樣，那麼陳二就十分危險了。

    原本我們還在前行着，只是突然之間前面的人卻是停了下來，並且那前頭的村民更是在那裏相互商議了起來，由於我是在隊伍的中後位置，所以聽得不是很真切，隱約得從隻言片語的信息了解到，似是有什麼事起了分歧。

    「小法師，你快過來看看。」陳六的聲音忽然在前頭響起。

    我趕緊跑到了前頭，卻是知道了他們為何停下來了，原來卻是那草叢中的痕跡忽然消失了，而村民原本就是靠着這些痕跡來判定方向的，此時忽然痕跡消失了，所以不得不停了下來。

    我仔細查看着草叢，面前的草叢中，有些雜草有被壓過的痕跡，但是再往前面卻是忽然就消失掉了，仿佛那東西帶着陳二忽然就從這裏消失了一樣。

    仔細端詳，痕跡消失的雜草頂端卻是微微有些濕潤，看到這些附着在雜草上面的痕跡，我不由地用手沾了一些拿來嗅了嗅。隨着我的這番動作，一股刺鼻的羊臊味就直往鼻子裏鑽，弄得我不得不連連咳嗽。

    「陳六大哥，不知道附近是否有湖泊。」聞到這股子羊臊味我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趕緊向着陳六問道。

    「湖泊？這個倒是沒有，不過在十里之外的地方卻是有一個深潭，那是由於上方的溪流從高處飛流而下形成的。小法師，你問這個做什麼？」陳六一臉疑惑道。

    「走，咱們趕緊趕去那個深潭那裏。」我卻是沒有馬上回答陳六的疑惑，而是直接讓他們帶路，向着陳六口中的深潭而去。

    緊接着，在趕往深潭的路上的時候，我卻是向着陳六解釋了一番。

    那抓走陳二的卻是一個水鬼，我之所以認定那鬼物就是一個水鬼，卻是因為從那種種的跡象推斷而來。

    深山老林之中多是虎豹豺狼，或者山精鬼魅，這些裏面卻是以山精鬼魅最是兇悍，虎豹之流雖說是山林王者，但在山精鬼魅面前，卻也猶如老鼠見貓一般。

    動物的感知卻是要比普通人更加敏銳，之前狼群突然退卻，卻是因為有他們害怕的東西到來了。而這狼群或許會害怕猛虎或者豹子，但是這些狼群數量這麼多，哪怕是虎豹之類來了也無法讓他們如此慌張的退卻，甚至有可能在為了食物的情況下，哪怕虎豹來了，狼群在數量較多的情況下會和虎豹之流對抗，之後的情形也證實了我的猜測。

    而如果是山精之類的，卻是不會放任那狼群離開，有可能連帶着狼群跟我們一起收拾了。

    既然不是山精，那麼也就只剩下鬼物了。我之所以確定是水鬼卻是因為那股子羊臊味。

    這鬼物卻也是有分岸上與水中的，如此分類卻是因為死時所在的地方不一樣，所以死後也就有所區別。鬼物凡是死時實在岸上死去的，不管刀劍所傷，或是梁懸白綾自盡等等，都被稱之為岸死之鬼。而有些是在水中死去的，比如投河尋短見的，乘船時死掉的，水中游泳嬉戲而溺死的……這些在水中死去的，死後卻是統統可以稱之為水鬼。

    如果人遇到這兩樣鬼物，卻是可以區分開來的，岸死之鬼多是伴隨着一股子紙灰之氣，也就是燃燒紙張時的氣味。而如果是水死之鬼，那麼一旦靠近人的四周，則是會聞到一股羊臊味。

    我剛剛在那雜草之上卻是聞到了羊臊味，所以斷定那抓走陳二的，必定是一個水鬼。既然是水鬼，那麼附近必定有他離開人世的地方，也就是導致他死亡的地方，所以我才詢問着陳六附近是否有湖泊。

    雖說我們此時已經離開了雜草叢，但是道路依舊不好走，蓋因這深山老林之中本就沒有什麼路，再加上我們為了趕時間去救人，更是儘量直線行走，所以也就更加難走了。

    這一路上卻是荊棘攔路雜草橫生，一番緊趕慢趕之後，我們身上的衣物都是被雜草荊棘給劃破了一個個的小洞。

    「陳六大哥，到底還有多遠才到你說的那處深潭呀？」胖墩卻是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向着陳六問道。

    「快了，還有大概兩三里的路程，你聽那邊不是傳來了水聲了嗎？」陳六看了看地形，又仔細聆聽了一番後，就對着胖墩道，並且還用手朝着前邊指着。

    「師兄，你聽，真的有水聲耶。」聽到陳六的話，胖墩也是豎起耳朵聽了聽，似是也聽到了陳六口中的水聲，不由地向着我道。

    我也是凝神聆聽了一番，卻是真的從前方隱隱傳來了水聲，想來我們距離陳六口中的深潭真的已經不遠了。

    大傢伙兒自從知道已經距離水潭不遠了之後，腳步就開始加快了起來，卻是想着趕緊趕到深潭那邊去。畢竟我之前已經說了，有可能陳二就被水鬼抓到了那裏，早一些趕到那裏，陳二就多一分就出來的希望。

    在大家的加速趕路之下，耳畔傳來的水聲卻是又變得清晰了一些，聽到這更清晰的水聲，大傢伙都是卯足了勁在趕路。

    「陳六大哥，你不是說已經不遠了嗎，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到？」胖墩一邊擦着額頭的汗水，一邊對着陳六抱怨道。

    聽到胖墩的話，我也是一愣：對呀，怎麼還沒有到地方？不是說只有兩三里的路了嗎？

    並且大家之前都是已經在加快速度在趕路了，照理說依照大家的速度，早就已經感到地方了。但此時水聲依舊還是之前那麼清晰，根本就沒有變大，仿佛我們就是在原地打轉一樣，雖然是在趕路，但是距離依舊還是之前那麼遠。

    「真是見鬼了，這怎麼可能？不應該呀，我們之前所在的地方，按照咱們這樣的速度此時應該已經到深潭那裏了，現在怎麼感覺咱們像是在原地打轉呀。」陳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也是一臉疑惑道。

    陳六的話確實提醒了我，我們這夥人距離那個深潭還是之前那麼遠，並且極有可能就是在原地打轉。

    「小法師，你看這……」陳六向着我詢問道。

    而隨着陳六的話，大傢伙的目光也是都齊齊看向了我。

    「沒事，可能是大家趕路太累了，所以感覺咱們走了好多路一樣。現在大家慢一些走，權當歇息了，繼續走吧。」我隨手就用旁邊的雜草打了一個活結，然後對着眾人道。

    大家雖然還有些疑惑，但出於對我的信任，還是照着我的話繼續朝前趕着。

    「停」又是一番趕路之後，我突然對着眾人做着手勢喊道。

    眾人被我這突然的動作搞得都是一愣，走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停了下來呢。

    非是我不想繼續趕路，而是我看到了一樣東西，就是這樣東西讓我不得不停下來。

    此時一個茅草所結成的活結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而這個活結卻是我剛剛趕路之前做的，現在趕了一番路之後又再次看到這個活結，卻是我們之前所趕的路白費了，我們就是在原地打轉。

    明明走了很多的路，但是最後依舊回到的出發的地方，照這樣的情形看來卻是我們遇到了「鬼打牆」。

    「等一下我師弟念什麼，大家跟着念，彼此手拉着手，前後排成一道隊形，跟着前面的人走。」我忽然對着眾人道。

    村民們聽到我的話後，迅速就按着做了起來，不一會兒之後卻是已經照着我的話做好了。

    「胖墩，奧義九字。」我看到村民們已經排列好隊形之後，就朝着胖墩道。

    奧義九字又稱為九字真言，出自東晉葛洪的《抱朴子內篇·登涉》。此九字真言為道家無上密咒，《抱朴子》記載：凡九字，常當密祝之，無所不辟。要道不煩，此之謂也。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胖墩聽到我的話後，卻是趕緊開始了念誦。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村民們在胖墩的聲音響起之後，就緊跟着胖墩念誦着。

    我們邊念誦着九字真言邊往前趕着路，一時之間，四周都響起了整齊如一的念咒聲，這聲音甚至蓋過了那遠方傳來的水聲。

    隨着我們念誦這九字真言，那原地打轉的情況卻是沒有在出現了，並且漸漸地遠方的水聲開始變大，不多時那水聲就已經蓋過了我們的念咒聲。

    聽着那越來越大的水聲，那深潭距離我們已經越來越近了。

    正在我們繼續向着深潭趕去的時候，突兀地隊伍人仰馬翻，村民紛紛被自己後面的人給拉着向後退，像是什麼在把隊伍往後扯一樣。

    「啊！」一聲巨大的聲音從隊伍後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