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逐天開車,一路飛奔,闖了好幾個紅燈,終於在二十分鐘之後到了寧涵的家門口,用力的敲門。
霸天去開了門。
冷逐天看了一眼霸天,瞬間就想了起來。
這個男人他有印象,就寧涵請假出去浪,就是和這個男人還有唐。
冷逐天很想知道霸天和寧涵的關係,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皺着眉看着霸天,緊張急切的問:「寧涵呢?」
「在她的房間裏,跟我來吧。」霸天淡淡的說。轉身走了,冷逐天跟了上去。
霸天帶着冷逐天進了寧涵的房間。
寧涵趴在床上,臉色蒼白,依舊昏迷不醒。
「寧涵……」冷逐天看到寧涵這個樣子,心裏一痛,突然就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一直以來,寧涵在他面前都是囂張的,充滿活力的。現在,寧涵這樣趴在床上,閉着眼睛,蒼白着臉色和嘴唇,看上去好像一個沒有生氣的碎布娃娃。
明明寧涵前天從冷家離開的時候還生龍活虎,囂張跋扈的,怎麼才短短一天的時間就變成了這樣呢?
「她……怎麼了?」冷逐天壓抑着聲音問。
「你揭開被子看看吧。」霸天淡淡的說。
冷逐天輕輕的揭開被子。
即使早就有心理準備,可看到的畫面還是讓冷逐天呼吸一窒。
寧涵的悲傷,無數的密密麻麻的血痕,傷口都還是新鮮火辣的,整個背上,幾乎看不到一塊好的肌膚,血淋淋的。
「怎麼會……這樣?」冷逐天啞着聲音問,抓着被單的手微微顫抖。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寧涵,怎麼傷的這樣重?
霸天看着冷逐天這模樣,心裏明白,冷逐天對寧涵,有了感情。
「我也不知道。」霸天淡淡的說:「下午寧涵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變成了這樣。」
至於理由原因,就等寧涵醒了自己對冷逐天說吧。
「為什麼不去醫院?」冷逐天深呼吸一下問。
「已經處理了,去醫院用處也不大。」霸天淡淡的說。
冷逐天皺着眉瞪了霸天一眼。
「寧涵現在不能移動,動一下,就疼痛無比。」霸天說。
冷逐天看着寧涵背上的傷口。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什麼都都比不上寧涵的傷重要。
冷逐天拿出電話。
霸天看着冷逐天問:「你做什麼?」
「打電話叫醫生來。」冷逐天說。
「不用了,我已經讓人處理了傷口。」霸天說。
「處理了傷口是這樣的嗎?」冷逐天突然爆發了,生氣的吼着霸天:「她這麼重,你找的什麼醫生來處理?既然處理了傷口,為什麼她還不醒來?」
霸天冷冷的看着冷逐天,冷哼一聲:「如果你執意要請醫生,滾出去。」
冷逐天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憤怒的瞪着霸天。
霸天也不甘示弱的瞪着冷逐天。
最後,還是冷逐天敗了下來。
他選擇相信霸天。
這個男人的關係和寧涵應該不錯,他應該不會拿寧涵的生命來開玩笑。
「她昨天晚上已經發過燒,過一會兒應該就能醒來了。」霸天淡淡的說。
冷逐天沒有說話,找了一個椅子過來,就坐在床邊,看着寧涵。
霸天看了冷逐天一眼,什麼都沒說。坐在沙發上。
寧涵的傷只是看着嚴重,但卻不會致命。
組織里有專門的執法者。
他們打人都是一套一套的,會讓你傷的很重,但卻不會要命,
至少,在他進入組織以來,執法者就從來沒有打死過西蘿不讓死的人,當然……西蘿讓打死的人不算。
西蘿很明顯還要用寧涵,是不會讓寧涵死的。
在他們的組織里,每次完不成任務,都會受到懲罰。
這次,是西蘿給寧涵的懲罰。
冷逐天坐在床邊,看着寧涵背上的傷,一直在猜測,到底是怎樣,會造成這樣的傷,看上去是鞭子抽的。
可什麼人會把寧涵抽的這麼狠?
而且,背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可臉上胳膊上這些,卻一點兒傷都沒有。
冷逐天心裏很疑惑。也很擔憂。
寧涵,求你,快快醒來,求你……醒來之後,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再也不跟你鬥嘴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只求你,醒來!
——
寧涵在做噩夢。夢見自己的背上着火了,烈火燒的她的背上火辣辣的疼,她千方百計的想把背上的火給撲滅,可總是不成功,烈火焚燒,越來越痛越來越痛……
「啊……」寧涵輕輕的叫了出來。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寧涵,你醒了?」冷逐天看見寧涵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抹狂喜,激動的抓住寧涵的手。
寧涵看着冷逐天,冷了一下,眨眨眼。
冷逐天怎麼在這裏?
背上火辣辣的疼,她困難的扭頭,看了一眼背上的傷口。
看樣子,背上的傷口已經處理了。
寧涵看了看,她還在自己的房間,又看到了霸天。
寧涵鬆了一口氣,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她好餓好累好疲憊,只想這樣趴着,不說話不思考。
她不想說話,偏偏有一隻喜鵲在她的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
「寧涵,你感覺怎麼樣了?」
「背上的傷口是不是很痛?我們去醫院吧。」
「寧涵,你離開冷家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寧涵,告訴我,你怎麼受傷的,是誰把你弄傷的?」
寧涵聽着冷逐天的話眉頭皺了起來,瞪着他,乾澀着嘴唇開口:「閉嘴。」
聲音沙啞。
冷逐天:「……」
霸天看着冷逐天,勾起嘴角,無奈的搖搖頭。給寧涵斷了一杯溫開水過去。
「喝點水吧。」
寧涵從昨天中午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也沒喝水,早就又餓又渴了。接過霸天的水,就慢慢的喝了起來,因為趴着不好喝,很多水都溢出了嘴角。
冷逐天有點尷尬,看到了寧涵乾澀的嘴唇。
他剛才太緊張太激動,只顧着關心寧涵的傷,倒忘記給寧涵喝水了。
寧涵喝了水總算是感覺舒服了一些,身體也有了一些力氣了,可還是一動也不敢動,就這樣趴着不動背上的傷口就已經很疼了,再疼……得要了老命了。
她有多久,沒有受這樣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