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一衝出,身旁目睹的宮女惶恐地告訴他發生的事情,席安臉色大變,拔身追去。\\www.yibigЕ.com
「你傷還沒好,小心有陷阱呀!」隨後追出的維克多急得大叫,奈何他話才剛說完,席安的身形就已消失在前方。
「來人呀!快去傳報宰相,帶人支援!」他匆忙下令,便緊追其後。
到了皇宮門口時,一個侍衛快速地跑來報告。「龍頓大人已經追上了陛下,現下正在城外一里之地。」
皇宮城外,漫天的黃沙揚起,一里外的沙丘席安追到城外時,朱利已騎上預備好的馬往大漠奔馳而去,席安追之不及,再加上負傷使得他無體力施法攔阻,便躍上高丘俯瞰下方的舉動,望着前方那疾奔在沙漠中的人影,他目光一閃,沈聲地朝身旁的龍頓道:「龍頓,將弓箭拿給我!」
「弓箭?」龍頓隨即明白他要做什麼,憂慮地說:「陛下,這樣做太危險了,你負傷在身,況且一個不好就會傷到天若小姐,還是…」
「廢話少說,快拿來!」他怒叱。
如今的席安滿腔的怒火有如暴發的山洪。他恨自己當初早已知道朱利就是潛藏的內賊,卻為了引出幕後的主使人,才沒馬上殺了這狗賊,結果害得天若身陷險境,而今,天若如果受到任何傷害,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接過龍頓遞過的弓箭,他忍着肩上的傷搭上箭拉開弓弦,朝前方的人影瞄準。
「陛…陛下,小心呀!」從來都沒對主人的能力產生任何懷疑的龍頓,在這危急的一刻,不禁擔憂地出聲提醒。
汗水從席安額上滴下,肩膀的傷口也因強大的施力而再度裂開,血不停地滲出,他咬緊牙關,忍受劇烈的痛楚。這箭射出,若有任何偏差都將危及到天若,可是現下唯有一賭了,箭矢鎖定獵物後,他心中無言地道:「懷兒,如果失去你,我也不會獨活!」他一放手,一道疾速的箭影破空而去。
席安和龍頓高懸的心直到看見朱利中箭從馬上摔下後,才鬆了一口氣。龍頓高興地大叫,席安忍着傷口的劇痛,正想下去救和朱利一同摔落在沙漠上的天若時,一陣尖銳的冷嘲聲傳來「可憐呀,沙漠梟雄也有落難時。」
隨即跳下二、三十個彪形大漢,殺氣騰騰地圍住他們,每個人目光精銳如刀,眼珠子還帶着些許暗色的青光。
龍頓趕緊護在他眼前。
「費席安,你也有任人宰割的一天!」一個雙眼更加妖詭的人,顯然是這群人的領導者,帶着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斜睨他。
「哼,想取我的命,只怕你們還不夠看!」席安冷冷地道。「不過話說回來,也只有歐諾人才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不是嗎?魔祭師的兒子。」
費席安道破來人的身分,對方愣了一下,隨即詭異地笑道:「不愧是沙漠梟雄,能一眼看出我是魔祭師的兒子,沒錯,我就是古亭的兒子西邪!」
魔祭師古亭的兒子?龍頓心頭一驚,暗叫不好!
古亭是六大名人中最老、最神秘的人,傳聞他已有百歲之齡,魔法修為已臻神化,且由於老來得子,使他將後半生的心血全栽培在獨生子身上。魔祭師的厲害自是不用多說,但不知他的兒子有他幾分真傳?眼前的敵人頗為棘手,這雖是泰坦神國的地盤,奈何龍頓為了追上席安,來不及帶人馬支援,雖有命人回去傳報,卻不知隨後的人馬是否來得及救援。
「縱然你是古亭的兒子,憑你這黃毛小子想取我命,只怕還不可能,叫你父親來會比較有看頭!」席安不屑地道。
「儘量嘴硬吧!五年前你父親也是這麼狂傲、自以為是,結果證明他沒活下來!」西邪語帶玄機自滿地說。
「我父王!」席安語氣如冰。「果然是你們做的。」
「你毫不驚訝!看來當初所用的手段沒騙過你嘛!如你所想,當年殺你父王的確是我們歐諾人。原本想嫁禍蕭家,讓你們雙方挑起戰端,好讓我歐諾人坐收漁翁之利,可惜你太精太沈了,明著對蕭家充滿恨意,私底下卻將我埋伏的人馬剷除殆盡,能忍得下這麼多年的時間來逼主謀現身,不愧是沙漠梟雄,有這麼深的城府。不過,你的好運也到此為止。」西邪得意地狂笑。
「你就這麼有把握殺得了我?」席安冷冷地看着他。
「就算殺不了你,也有最好的人質在手上!」西邪的目光指向前方昏倒在沙漠上的天若,狂妄而自負。「有了她,還怕牽制不了你和蕭家嗎?」
原本冷靜的席安一聽,雙目突如電光迸然一閃,像要噴出火來,極怒地道:「你敢碰她一下,我會要你死無全屍。」
西邪輕蔑地上下掃視他,鄙夷地道:「以現在的你,只怕是自身難保吧!不過,放心…」他突然曖昧地拋下一句話。「你死了,我會幫你好好疼愛蕭家女兒,畢竟能有西方蕭家這個強力的後盾當姻親,也不錯,而且能讓沙漠梟雄這麼喜歡的女人,想必是個不錯的貨色,嘖嘖,光想就讓人興奮…」他婬邪地說。
「你這畜生,有種對我而來」席安狂怒地朝他衝去,西邪的人馬擋住他。
「陛下!」龍頓大驚,趕緊護在他前面。
西邪冷聲地說:「這些人可都是為了取你的命,特別挑選出的一流殺手,各位,能殺了他的人,回去後,我重重有賞!」說完轉身就離開,往沙漠上走去。
席安怒聲大吼,猛然一把制住最靠近他的敵人,奪下對方的刀刃,刀光一閃,兩個歐諾人馬上被割開咽喉,鮮血狂噴。
「讓開!你們這些雜碎」他狂亂地砍殺,想殺出重圍,好衝出去救他心愛的人兒。
身旁的龍頓也在重重的包圍中奮勇殺敵,心中擔憂主人負傷的身體撐不下這樣的久戰,只希望支援的人馬能急速趕到。
霍霍的刀光、飛濺的鮮紅,在席安殺紅的眼和暴怒的臉龐中交錯而過。冷靜的理智、沈穩的心緒已全遠離他,此刻他的眼中只見到前方的沙漠,西邪已帶走了天若「不!誰都不准帶走我的懷兒」席安瘋狂地大吼。就在他分神的時候,敵人的利刃已刺進他體內「陛下」龍頓驚恐地大叫,而隨後殺上的敵人,無情的刀劍再度往席安身上砍去,龍頓趕緊撲在席安身上,替他挨下那隨之而來的穿身之劍。
「龍頓」席安摟着他連退數步,望着屬下傷口湧出的鮮血,和自己不堪再戰的負傷之身,而敵人卻是緊迫逼人地殺近,這種無力感,讓他激動得仰天大吼!
突然間,一陣嚴厲的聲音穿進他腦海「與敵人對峙最忌怒與急,怒則無理,急則無智,如此無理智的作法,是跟敵人戰鬥時該有的嗎?以前怎麼教你的,現在你連這層自制力都喪失了嗎?」
「義兄…」對這突來的聲音席安驚愕一怔,接着突兀地感應到胸中的天地之石所傳來的脈動,像翻湧的氣流在他胸中迴旋。
席安暴喝一聲,點點的光華從胸口激射而出,剎那間,數道的光流朝環伺的敵人穿身而過,悽慘的哀號聲傳遍沙丘,敵人陸續倒下,用盡這最後的能量,席安也力竭昏倒於地。而在最邊緣的兩個未被波及到的歐諾人,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對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完全不知情,只見到強烈的光流之後,費席安倒下了。
一見到費席安倒下,被強大的激力震倒的兩個人站起,小心翼翼地走近,一靠近費席安便揮刀要砍下他的人頭,這時一陣冰寒至極的聲音空靈地傳來「最好別做如此愚蠢的事,敢動他一下,你們的死法將是屍首分家!」
兩個人駭然地環顧四周,卻未見到任何人,目光再次移到已毫無意識的費席安身上,二人互看一眼決定不理那突來的警告,舉刀就要再砍下瞬間席安胸口的天地之石射出兩道寒光,往兩人的頸子划過,兩人連叫都來不及叫,便頹倒於地。
「何必如此殘忍呢?」悠悠的聲音傳來,沙丘上一個人影迎風而立,臉上掛着笑意,看着眼前一片的血腥,竟毫不變色。
一抹淡色的人影如夢幻般在來人眼前凝聚成形,原本冰冷的語氣透著一絲柔和。「你也來了!」
「你不是早知道了嗎?畢竟你是為了她而來!」來人和悅地說。「話說回來,能用靈體脫離,你人應該已經離泰坦神國不遠了吧?我和她,好像只比你早到一步嘛,或者你根本是緊追她之後而來?」
空幽的幻影並未說話,卻讓人感受到他透出一種複雜的深沈。
「看來天使這次可在劫難逃了,是嗎?」來人帶着一絲輕嘆。
虛幻的人影這次發出了奇異的冷笑,看着席安道:「他就拜託你了。」
「放心,你不惜以靈體脫離相救的人,足見你對他有多看重,我不會讓他再受到危險,更何況他可是我未來的妹婿!」
淡色的身影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聲音,接着慢慢地在他眼前消失。
這時一陣雜的馬蹄聲傳來,伊丹、維克多和蕭家三兄弟,領着皇宮的侍衛隊疾奔而來。
蕭家三兄弟見到沙丘上的人,不禁興奮地揮手高叫。「大哥!」這沙丘上的人竟是蕭家老大,蕭艾倫,也是西方蕭家的掌舵者。
伊丹和維克多下馬,看到倒在地上的席安和龍頓,趕緊奔過去。
「別擔心,他們只是傷得太重而昏過去,所幸都沒傷到要害,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倒是他傷上加傷可能比較麻煩一點。」蕭艾倫指著席安,朝憂慮的伊丹和維克多說。
這時伊丹看看四周的情況,皺眉地問:「這…是你做的嗎?」傳言中的蕭艾倫不像會做這麼血腥的事。
艾倫笑着搖搖頭,這時德蒙像發現什麼似的,着急地問道:「天若呢?天若去哪兒了?」三兄弟這才發現沒見到天若的蹤影,皆一同看向他們大哥。
艾倫瞄了他們一眼,淡淡地說:「被帶走了!」
三兄弟一聽,大驚,尤其德蒙最為激動,一把揪住他們老大的領子,大叫:「你還是大哥嗎?小妹被帶走,你居然冷靜地站在這裏,小心回到蕭家,我到奶奶那告你一狀!」
面對弟弟以下犯上的威脅,艾倫依然表情不變地說:「跑不遠的,前方有美麗的天使正在把關呢!」
此言一出,蕭家三兄弟明白地鬆了一口氣,德蒙也趕緊放手,順便將兄長的領子拍一拍,非常像個小弟恭敬地說:「大哥,灰塵!」
「嗯!」艾倫昂着鼻子,將衣領拉好,年輕人就是毛躁。
這時伊丹見到席安胸口的天地之石浮現,他心中明了地朝艾倫問道:「這一切是『他』做的?」
艾倫頷首一笑,調侃地說:「而且為了救他這寶貝義弟,還不惜以靈體脫離這麼震撼的出場方式,照我看『他』應該已經快抵達了,泰坦神國該好好迎接這位皇家貴客的來臨了。」
「你們在說誰呀?」丹青不解地問。
伊丹道:「當今白國君主文森!」
***
一條蒼之天涯緩衝兩個氣候絕然的國家,泰坦神國是浩瀚炎熱的沙漠之地,而歐諾人的國家卻是一片冰天雪地。西邪擄著昏迷的天若,策馬如飛地奔馳在大漠上,直到進入蒼之天涯後他才安心地放緩馬遠,這是兩國的交界點,在蒼之天涯任何法力結界都派不上用場,而且還有歐諾人的兵馬埋伏。
這時,前方突地揚起漫漫的塵煙,模糊了他的視線,使得他勒馬停住。塵煙飛散之後,一個白衣少年,英姿軒昂地立在前方。
風采倨傲的少年,白紗覆面僅露出一雙英華內斂的綠眸。
西邪冷笑,傲慢地說:「憑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想阻擋本座的去路?不想死的話,就自己讓開。」
白衣少年綠眸閃亮,露出一抹冷嘲的笑意。
「自己找死!」西邪一踢馬腹,奮力朝白衣少年疾沖而去。
四蹄如飛得已近在咫尺,就算白衣少年想躲都來不及,西邪得意地等著看這毛頭小子終得慘死在馬蹄下,就在他殘酷地冷笑時,馬匹竟然就這樣穿過白衣少年。彷佛那白衣的身形只是幻影。他驚訝地發現,白衣少年消失了!
就在他震愕竟然有人能在蒼之天涯使用法力時,笑謔的嗓音從四周湧來。「憑你也妄想阻撓本大人救美,掂掂自己幾兩重吧!」
白色的人影在西邪眼前逐漸顯形,他驚愕地看着站在眼前的少年,一縷銀絲從面紗中飄出,耳邊的藍色寶石熠熠生輝。
「碧靈!」西邪驚叫。「你是疾風雷穎!」
「總算有點見識,既知我是誰,就乖乖將你手中的女孩獻出,省得本大人動手。」
「何時光之天使也會幫沙漠梟雄?」西邪嘲謔地道。想拖延時間等埋伏在蒼之天涯的人馬趕來。
「費席安算什麼!本大人要不是為了你懷中的少女,還懶得光顧北方這人畜不興的荒地。」雷穎煩躁地潤潤唇,道。「我說老兄你就別浪費時間,你的人馬全躺在另一頭,你再拖也沒用,還是乖乖地將你手中的少女交出,本大人或可饒你一死。」烈日軍團早在另一頭料理了那幫埋伏的人馬。
「你殺了我的人馬?」西邪聞言一驚,反將刀抽出架在天若脖子上。「雷穎,你敢再往前一步,她的人頭就落地。」
雷穎半眯著雙眸,冷冷地道:「信不信你還來不及揮刀,就先掛掉了!」她朝他逼近。
「別過來,站住!」西邪慌了,刀一舉起就想給天若一刀,以威脅雷穎示警。
誰知他的手一舉起,就被一股猛烈的衝擊力彈離馬背,隨即一道快速的光流射穿他的胸口。
看着摔落黃沙中的西邪,雷穎掠過耳邊的銀髮,冷笑道:「我生平最恨人家威脅我,是你自己找死。」
她往躺在黃沙地上的西邪走去。剛一靠近,雷穎就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她看到西邪仰躺的身軀,臉頰上雙眼凹陷,幽幽地散出慘綠的青色光芒,正感到不對勁時,那兩道慘綠的光芒猛然射出,她雖敏捷地避過一道,卻來不及避過隨之而來的第二道青光,青光直射入她胸口。
強大的反彈法力震得雷穎連退數步,口中的鮮血噴出,跪倒於黃沙中!她咬着牙,著傷重的胸口,綠眸殺機畢現,一手撐於地上,淌著血絲的朱唇微啟。
大自然中的精靈呀,請回應我的召喚,賜我力量,讓深藏在地下的水源展現無邊的能力,水精!吸乾敵人的血液雷穎大喝一聲,地底下轟隆隆的震撼聲,隨即數條水柱暴射而出,貫穿西邪的身體,強勁的水柱將他帶往半空中,腥紅的血點如雨灑下,悽厲的哀號聲劃破死寂的沙漠。
再次墜落地上的西邪,從傷口湧出大量的血液,卻不曾在他身邊積聚,觸目的鮮紅隨着地底湧出的泉水慢慢地沒入黃沙里。他不敢置信地張著死白的眼,氣若遊絲地吐出。「沙…沙漠中…能喚出…水精,就算你有碧靈也辦不到,普天之下…唯有…『天人』你…你是皇皇一…族的後裔…」低喘的音調直至無聲,一具乾枯的屍體橫於沙漠中。
雷穎力虛地傾倒沙漠中,一時大意而中了暗算,西邪是施毒的高手,那兩道臨死前射出的毒定然厲害,毒從她口中開始麻痹,接下來擴及全身,雖然碧靈馬上驅療大半的毒素,也得令她兩天內動彈不得。
該死的,這要被屬下看到,她就糗大了!深吸一口氣,方才差點中暗算的一剎那,耳邊似乎傳來「小心」的警告聲,是自己多心了嗎?
正想鬆口氣時,卻聽到一陣緩緩走近的腳步聲,雷穎整個警戒神經豎起,奈何動彈不得的身軀,只能無奈地瞪着來人的方向。這時她看到馬背上的天若,心中暗自焦急目前的境況,現下她已無力可對抗,千萬別是敵人!
陽光下一個滿頭紅髮的男子出現在她視線內,竟是上次在樹林裏救了天若的佛希克。無來由地雷穎放鬆戒備的心,對此人她有一種親切感,總覺得他不會傷害自己,隨即暗罵自己傻,與對方才見過一次面,是好是壞都還難下斷言。
克蹲在她身邊,看着她的眼神帶着輕柔的責備。「你真魯莽,歐諾人臨死前會把毒集中在雙眼,做最後的一擊,多年的對敵經驗你該知道,還這麼大意!」
雷穎講不了話,只能戒備地望着他。
佛希克凝視她,輕柔地撩起一綹銀燦的髮絲,幽幽地道:「十九年來,你當初的模樣深深印在我腦海中,尋尋覓覓,歲月不曾阻斷我的腳步,令我不曾想到的是昔日如緞的烏絲,竟成今日雪亮的銀髮,呵,我該想到的,畢竟…他有銀的遺傳…」
他突然抱起雷穎,撫着她的臉頰,目光異常溫柔卻帶着憂傷。「唯有不變的是這雙明暗的眸色,依然郁翠如昔…綠…」他輕輕地喚出,溫柔的唇印在雷穎的眼眉,淌下無言的淚水,滴滴的淚水沿着他印在眉頭上的唇而滋潤她的眼。
雷穎不解其意,想說話,唇舌卻麻痹,啟不了口,意識也逐漸遠離中,恍惚中佛希克的聲音再次傳來。「安心地睡吧,我會守護在你身邊,不會讓任何人來傷害你。」
在這柔聲的安撫中,第一次雷穎在陌生人懷中放鬆戒心,安然地沈沈睡丟。(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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