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寫着一些字,還畫着一些圖,加上之前郭越和她說過的案件信息,南宮依依知道艾凡白板上的意思是要重點搜查江兩岸的住宅區和工廠宿舍樓。
「為什麼要重點排場江兩岸?只是因為屍……是在江邊發現的嗎?」
艾凡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頓,南宮依依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該在現在提案子,畢竟這個案子實在重口,而艾凡現在還在吃飯啊。
艾凡卻似乎根本不在意,喝了一口水開口道:「沒錯,就近原則,但還有一點,殺人分屍有兩種可能,一是泄憤,二是不讓人知道死者是誰,現在我們無法確認死者的身份,第一點只能暫且擱置,而第二點……」
艾凡說着,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張江邊白天周圍的環境的照片繼續說道:「這裏位於兩市交界處,周圍以工廠居多,相對荒涼,兇手如果不是刻意要讓人不知道死者是誰,那麼他只需要把死者丟棄在江里,以現在江水的水流,即便它流速緩慢,在江水的衝擊下也不會留下兇手的任何指紋證據等,那麼他為什麼要用這樣複雜的方式?」
南宮依依靜靜的聽着艾凡的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艾凡一和她分析案件,南宮依依的腦子就自動切換到了學生思考的模式。
「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們現在不知道死者的身份,所以暫時無法從她的社會關係開始入手,而如果出於第二點,很有可能是第二點,他不想讓人知道死者是誰,但是……也不對啊?」
南宮依依覺得腦子有點兒亂,一時理不清楚思緒。
艾凡微微笑了笑,接着說道:「假定兇手分屍的原因是不想讓人知道死者是誰,那麼有一個問題,不想讓人知道死者是誰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割斷頭部,比如毀容,但是如果這個人讓周圍的人都很熟悉,只是割首和毀容依舊可以讓人認出她是誰,所以兇手選擇了這樣的一種極端方式。」
南宮依依聽得皺眉,她還是沒有懂,又好像隱約明白了什麼。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說的這些情況和受害人就住在江邊沒有什麼關係啊。」
艾凡伸手在南宮依依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笨死了,聽着!」
南宮依依揉了揉自己被敲的地方,他又嫌棄她了。
「屍體入江,根本無法知道它會漂到哪裏,而被江水衝上岸的可能性也很大,如果江邊出現了屍體,警方一定會第一時間調查死者的身份,和江兩岸的居住人群,如果死者不在這些人當中,那麼『她是誰』這個問題就會被延後,但如果再,那麼『她是誰』這個問題就能很快得出答案,反向推理,正因為這個人在這些人當中,而兇手又不想讓人知道她是誰,或者延緩知道她身份的時間,那他才需要碎屍。」
艾凡的眼睛裏又出現了譏諷的笑意,南宮依依知道這是他對兇手的一種蔑視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