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精那青面獠牙的模樣落在顫慄不已的蔡春德眼中,更是嚇得他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胡嫣兒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容,低頭看向那隻及她膝蓋處的青銅精,冷冷道:「不要再跟我裝傻了。」
她臉上表情又倏然間變幻,妖艷地舔了舔紅唇,露出那魅惑至極的笑容:「我正好缺一個趁手的法器呢。」
林凡看着她那時而冷厲時而勾人的模樣,使勁晃了晃腦袋,將大腦中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趕走。
青銅精卻是渾身一震。
「看樣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胡嫣兒臉上表情又是一冷,一股危險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而出。
「大人饒命!」那青銅精躊躇許久,終於咬牙拜服在原地,所說的赫然是極為純正的華語。
林凡有些意外。
他開始以為這妖精傻呆呆的不會說話呢,現在看來對方分明就是裝得啊。
「哼哼,身為一個大妖,能活到你這份上也是夠丟人了。」胡嫣兒嘲諷地看着青銅精。
青銅精一臉尷尬,不好意思說道:「我一出現就被那些修士追殺,所以只能偷偷摸摸……」
胡嫣兒直接揮手打斷了它。
「說起來,我的確是缺少一個趁手法器,而兩千年的青銅之精,也有成為我法器核心的資格呢。」
林凡便看見,在狐狸精說完這話後,青銅精整個身體再度瑟瑟發抖起來。
「求求大人饒過小妖,」青銅精滿面惶恐,不住地叩首道,「小妖願意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着它那一連串表忠的話語,林凡都感覺有些牙酸得厲害。
兩千多年竟然自稱小妖,這青銅精真是……
胡嫣兒傲嬌地點了點下巴:「想要我饒過你,你得表現出你的價值。」
頓時,林凡就見那青銅精霍然抬頭,一臉得意諂媚道:「我懂得三十二種術法,有六種都是人類修行宗門的鎮門之術,是我歷盡千辛萬苦冒着被他們煉化的風險偷來的,大人若是喜歡我可以盡數教給您。」
林凡露出意動之色。
他現在好歹也算是個引氣境的修士了,但是所懂得的術法寥寥無幾,對於這青銅精掌握的那些術法自然極為心動。
而且,對於這青銅精之前能躲避妖界之門偵查的法門,他也很感興趣。
與他態度截然不同的是,胡嫣兒卻是滿臉鄙夷地瞧着青銅精:「你覺得我看得上那些垃圾?」
林凡老臉發窘,卻見那青銅精一張面孔也隱隱透出紅色。
「你們礦精一族,似乎都有尋找礦脈的特殊神通吧?」胡嫣兒突然開口道。
林凡眼睛一亮,終於意識到了狐狸精的打算。
青銅精則是老老實實點頭,可隨後又苦着臉道:「不過當今的礦脈大都被人族佔據,他們的探測儀器有點門道,所以剩下未被開採的都是些不便開採的礦脈。」
胡嫣兒淡然一笑:「無妨,只要你願意為我免費服務五百年,那我便可以放過你。」
頓了下,她又說道:「若是你表現足夠好的話,說不定我還會賞賜給你一些能讓你進化的礦物呢。」
說話的同時,胡嫣兒不知是從哪裏掏出來一塊赤金色指甲蓋大小的「石塊」,朝着青銅精亮了下。
林凡便是看見,那青銅精的呼吸明顯加快,顯得異常激動。
「我願意,我願意為大人服務!」它高聲道。
「算你識時務。」胡嫣兒拋出那塊赤金色石塊,被青銅精像小狗一般用嘴巴接住咕咚吞咽了下去。
林凡看得嘖嘖稱奇,心道果真不愧是青銅化成的妖精,食譜也這麼誇張。
「簽訂契約吧。」胡嫣兒面前驟然浮現出一團青色光輝,不多久就被那青銅精融入眉心之中。
林凡有些好奇,暗自揣摩着這應該便是上古契約。
上古契約與「妖界之門」中的邀請契約有些類似,都是受制於一種神秘力量,根本不能像地球上的合同那樣被人輕易違反。
「很好,」見青銅精簽下契約,胡嫣兒心頭也是有些喜悅,指着林凡道,「這位便是你的老闆,以後我要是不在的話,你儘管聽他的話。」
「一個人類?」青銅精神色有些猶疑。
林凡點頭:「有問題?」
青銅精剛想露出鄙夷高傲的表情,猛然接觸到胡嫣兒那凌厲的眼神,心中一顫,忙訕訕道:「沒有,當然沒有,以後您就是我的二大人。」
二大人,這稱呼怎麼這麼怪異。
林凡一陣無語。
胡嫣兒卻突然間衝着樓梯口的位置處冷笑道:「你還要裝睡嗎?」
「啊!不!我什麼都沒看到!」一道驚恐的喊聲傳來。
林凡看去,見蔡春德正緊閉着雙眸,一臉惶恐地從地上爬起來。
狐狸精撇了撇嘴,而青銅精則是不懷好意地笑道:「大人,怎麼處置這人類?要不要吃了?」
林凡「砰」地一聲敲在它腦袋上,卻感覺手指一陣刺痛。
青銅精勃然大怒,正想對林凡出手,卻被胡嫣兒一腳踢開。
「你想幹什麼?」狐狸精微微眯着眼睛。
這下子青銅精終於意識到胡嫣兒與林凡關係並不普通,忙誠惶誠恐答道:「我覺得二大人那一下子打得太輕了,所以讓他再打一下。」
「沒骨氣!」胡嫣兒冷冷瞥了眼青銅精。
林凡摸了摸手指,暗自慶幸。
這青銅精雖然猥瑣膽小,但是顯然也有着妖精的嗜血一面。剛才若非胡嫣兒出手,怕是那傢伙會生吞了自己。
以後跟那些除了自己邀請來以外的妖精相處時,萬萬得小心吶。他暗想。
最終,胡嫣兒動用了一點法力,將蔡春德的這些記憶抹去。
次日,當蔡春德發現那三個消失的西周銅人馬車時,更是嚇了一大跳。
他想要撥打林凡的電話,卻首先接到自己上司的來電,短暫的交流後,蔡春德驚疑不定地放下電話。
「丟失了這麼多國寶竟然不追究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蔡春德暗自琢磨,卻不免心中長長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