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妮兒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說:「fair姐姐,其實,你爹地媽咪的屍體在火災的時候被燒盡了,警方滅完火之後,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粟寧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這厄運如同五雷轟頂讓她措手不及,腦海里閃過父母慘死的場景,強烈的悲傷從心間湧上來,狠狠刺激着她的心……
他們無辜慘死已經很不幸了,屍骨無存也就罷了,竟然連骨灰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
「fair,你別胡思亂想。」帝修羅連忙摟着粟寧,回頭對泰妮兒厲喝,「泰伊,你到底弄清楚沒有?當時你才十二歲,你知道什麼?」
「我……」泰妮兒本來還想解釋,觸到帝修羅警示的眼神,她立即改口道,「那天晚上我睡着了,第二天過去看的時候,見fair姐姐家的房子只剩下一個框架了,家具什麼的全都燒毀了,所以我才就推測根本沒有骨灰,不過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具體還是要問我爹地。」
「以後說話小心點,不知道別亂說。」帝修羅嚴厲的責備,沒想到泰妮兒還蠻機靈的,看到他一個眼神,馬上就領悟過來,知道該怎麼做。
「哦,對不起。」泰妮兒輕聲道歉。
「fair,你聽見沒有?泰伊根本就不知道實情,你別着急,等明天早上泰西的酒醒了,我問問他再說。」帝修羅安撫着粟寧。
「嗯……」粟寧點點頭,心裏仍然存留着一份僥倖。
「累了一天,洗個澡早點休息吧。」帝修羅體貼的摟着粟寧,做了個手勢,lily客氣的對泰妮兒說,「泰小姐,我們都出去吧,不要打擾主人和粟小姐休息。」
「粟小姐?」泰妮兒有些詫異,沒想到fair也跟她一樣改了名字姓粟。
「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不要多問。」帝修羅嚴肅的警告。
「哦。」泰妮兒很識趣,沒有再說話,跟着lily一起離開房間。
lily走到房門外,隨手準備關上房門,泰妮兒回頭看向房間,帝修羅溫柔的捧着粟寧的臉頰,深情的吻着她的額頭,那種獨一無二的柔情,比七年前還要讓她嚮往……
為什麼這個世上,有的女人就有那麼好的命?有一個全世界最完全的男人呵護疼愛,七年如一日,從未變過。
為什麼那個女人不是我泰妮兒?為什麼?
lily轉身的時候,泰妮兒的神色已經恢復正常,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似的,熱情的問lily:「姐姐,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我叫對泰妮兒客氣有禮,便是很疏離,lily雖然沒有帝修羅那樣洞若觀火的眼光,也沒有粟寧那麼睿智的滲透力,但她因為會占卜,直覺向來很準,她總覺得這個泰妮兒不像表面上那麼單純善良。
「lily姐姐,你是修羅哥哥的秘書吧?好像什麼事都幫他打理?」泰妮兒的小嘴很甜,見到lily就叫姐姐,她就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對什麼事都很好奇。
「呵呵,是的。」lily淡淡一笑,轉移了話題,「泰小姐,我給你安排的房間在你父親隔壁,我讓隨從帶你上去吧。」
說話的時間,lily揚了揚手,一個隨從走過來,恭敬的對泰妮兒說:「這邊請!」
「lily姐姐,謝謝啊。」泰妮兒禮貌的道謝,跟着一個隨從走進了電梯。
電梯的門快要關上的時候,她突然頗是無意的問身邊的隨從:「這位哥哥,我看到修羅哥哥跟電視上的王儲殿下長得好像啊,而且名字也幾乎一樣,修羅哥哥不會就是我們的王儲殿下吧?」
那個隨從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
lily皺起眉頭,還未來得及給予回應,電梯的門已經關上了。
……
電梯裏,隨從避重就輕的說:「不好意思,我什麼也不能說。」
「呵呵,你不說我也知道,其實修羅哥哥就是我們鷹國的王儲殿下,他馬上就要登基成為國王了。」泰妮兒興奮的說,「當年我就覺得修羅哥哥氣質不凡,一定有着神秘的身世,沒想到他居然是我們鷹國的王子殿下,人生的際遇真是太離奇了。」
那個隨從皺着眉,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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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從回來之後,將泰妮兒的話全部稟報給緊緊皺着眉,凝重的說:「殿下的過去是機密,那個叫泰伊的女孩知道得太多了,萬一不小心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那怎麼辦?」隨從下意識的問,「我們要不要解決她?」
「放肆,沒有殿下的命令,你敢擅作主張?」lily瞪了他一眼,他立即低着頭,不敢再多言,這些問題,不是他應該過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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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粟寧輾轉難眠,帝修羅體貼的安撫她,直到凌晨時分才把她哄得睡着,而他自己卻睡不着了,lily給他發了條短訊,將泰妮兒問隨從的話全部告訴了他……
帝修羅的心情有些沉重,其實當年知道他和粟寧身份的人已經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而泰西也出車禍變成了殘廢,這些事,多少跟皇族有關,雖然這是皇族政界慣用的手段,但因為這些都是小時候幫助過他的人,現在因為他而變成這個樣子,他心裏多少有些愧疚。
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世,帝修羅連在黛妮兒的墳墓都挖了,現在,知道他身世秘密的人只剩下泰西父女,泰西已經是個殘廢的酒鬼,相當於半個廢人,除了喝酒,什麼話也不多話,所以他並不危險,但泰妮兒就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沒有什麼心眼,萬一不小心泄露什麼秘密,會給他造成很嚴重的後患。
如果換了別人,帝修羅會用一種斬草除根的方式直接處理,但泰西過去曾那樣照顧過他,對粟寧又有恩情,他怎麼也不忍心傷害他們父女,現在,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將泰妮兒留在身邊,收為已用,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不會亂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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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粟寧已經熟睡之後,帝修羅於凌晨四點多,連夜讓lily和唐簫將泰西父女帶到書房見他。
「殿下,他們來了。」唐簫恭敬的稟報。
泰妮兒已經知道帝修羅的真實身份,所以帝修羅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這一次,他直接以王儲的身份見他們。
泰西誠惶誠恐,不敢正面看帝修羅,手都有些發抖。
泰妮兒則是十分欣喜,激動的說:「修羅哥哥,沒想到你真的是王儲,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泰伊。」泰西打斷泰妮兒的話,嚴厲的喝斥,「你怎麼能跟王儲殿下這麼說話?這是大不敬。」
泰妮兒嘟着嘴,怯怯的看了帝修羅一眼,低着頭,輕聲嘀咕道:「不要再叫我泰伊了,我現在叫泰妮兒,那個名字難聽死了。」
「閉嘴。」泰西惶恐不安的看了帝修羅一眼,又馬上低下頭,戰戰兢兢的說:「殿下,當年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你處處刁難,多有得罪,你要怪就怪我吧,別怪泰伊,她什麼也不懂……」
「你不用害怕。我現在回來找你們,並不是想追究什麼。」帝修羅淡淡的說,「當年,fair的父母出了事,是你為他們辦理後事,並且一直打理他們的墳墓,這件事,我和fair都很感激你。」
「fair?」泰西愣住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驚愕的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說,「你是說,fair還沒死?」
「是的,她沒有死。」帝修羅點頭,「當年她只是心臟病復發,被人救了,因為一些原因,她沒有露面,但她知道是你替她父母辦理的後事,並好心打理她父母的墳墓……」
「fair沒死,她真的沒死……」泰西仍然沉浸在這個問題上,感到十分震驚,神色也很複雜。
「怎麼?知道她沒死,你好像並不開心?」帝修羅深深的盯着他。
「不是,不是……」泰西連連搖頭,慌亂的解釋,「我只是感到很震驚,很震驚,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她已經死了,現在突然知道她還活着,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爹地,你現在真是喝酒喝多了,有些神經兮兮的。」泰妮兒不悅的指責,「修羅哥哥說fair沒死就是沒死,你還一直糾結這個問題幹什麼?我可是親眼看到fair姐姐的,她現在活得好好的。」
她火時如。「那就好,那就好……」泰西點點頭,又嘆息,眼眸低垂着,仿佛心裏有很多感嘆。
泰西變成殘廢之後一直都是自暴自棄,再加上昨晚喝了太多酒,現在勉強恢復清醒,精神還是有些恍惚不定,所以帝修羅也沒有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帝修羅直截了當的說,「泰西,我問你,fair父母的骨灰到底在不在?」
「唉……」泰西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傷感的說,「沒有了,那場大火太兇猛了,將一切都燒成灰燼,後來消防隊來滅火,也沒辦法留下骨灰,其實我給她父母立的墓碑是空的,只是想彌補一些……」
「爹地。」泰妮兒打斷泰西的話,深深的盯着他,眼中有着尖銳的警示,但語氣卻是十分真誠,「以前fair姐姐的爹地媽咪是我的老師,對我很好,你想藉此彌補他們當年的恩情是對的,但是現在fair姐姐如果知道她爹地媽咪的骨灰沒有了,一定會很傷心的,你當時怎麼也不小心點,去廢墟里找找,也許能找到一些物件呢,給她留個念想。」
泰妮兒背對着帝修羅,所以,帝修羅並沒有看清她的表情和眼神,只是聽到她這麼說,感覺她是一個很重感情的女孩,事隔七年,對兒時的好友還是這麼重情重義。
「唉……」泰西又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眉頭緊緊皺起來,凝結成了一團麻。
帝修羅看了看時間,快天亮了,粟寧今早一定會很早醒來,趕來探望泰西,追問她父母骨灰的事,於是,他抓緊時間說:「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多說了,我連夜找你們來,是有二件事要跟你們說,現在,你們聽好了,我只說一遍。」
「好的,修羅哥哥,你說吧,我們聽着!」泰妮兒回頭微笑的看着帝修羅,乖巧的點頭。
「以後不准再這麼叫我。」帝修羅皺起眉,冷冷的命令,「無論人前人後,你都要叫我殿下。」
泰妮兒愣了一下,失落的垂下眼眸,輕輕的應了一聲:「是。」
「第一件事。」帝修羅看着泰西,「等下fair追問你,關於她父母骨灰的事,你不能說她父母沒有骨灰,你告訴她,她父母的骨灰被人收藏起來,因為你害怕被人損害,所以就葬在你家院子裏那棵桂花樹下,明白嗎?」
說這話的同時,已經有隨從趕去泰西家裏去安排這件事,帝修羅想要撒一個謊,必然會做到天衣無縫。
「可是……」
「不要可是。」帝修羅打斷泰西的話,嚴肅的說,「其它的事情我會安排,你們只需要嚴格執行。」
「是,明白了。」泰妮兒乖巧的點頭,還推了推泰西的肩膀,泰西連忙應道,「我知道了,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的。」
「第二件事。」帝修羅繞過書桌,走到他們面前,鄭重其事的警告,「關於我以前在多瑙城的一切事情,絕對不可以向任何人泄露分毫,若有差錯,我會……殺了你們!」
泰妮兒打了個寒顫,驚愕的看着帝修羅,完全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泰西倒是十分平靜,仿佛這件事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在他知道帝修羅是王儲的那一刻開始,就料到了這一刻,而且他已經是個臨時都會死去的人,並沒有什麼好值得害怕的,他顯得很淡然,輕輕點頭:「殿下,您放心,我不會亂說話的,就算我自己活不了多久,也不想泰伊出事。」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帝修羅滿意的點頭,轉眸,陰沉的盯着泰妮兒,「你呢?」
「我,我,我也不會亂說話的。」泰妮兒急切的保證,「雖然我沒有讀過多少書,但我也知道事情的輕重,我知道這件事有關於你的聲譽,說出去會對你的身份造成影響,我絕對不會對別人說的,打死我也不會說。」
「這個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帝修羅突然陰冷的笑了。
「啊……」泰妮兒驚恐的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帝修羅,嚇得聲音都發抖了,「修羅哥哥,你要殺我們?」
「不要。」泰西-立即推着輪椅攔在泰妮兒面前,驚慌的說,「殿下,你要殺就殺我吧,泰伊什麼也不懂,她只是個孩子……」
「放心,我不會殺你們。」帝修羅撇了撇嘴,淡淡的看了泰西一眼,「因為你對fair一家有恩,我相信,你也不會亂說話。不過……」他指着泰妮兒,「你就難說了。」
雖然他從心底深處並不想這麼冷酷的對待曾經幫過他的人,但他必須拿出威嚴,才能讓泰西和泰妮兒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我不會的,我真的不會的……」泰妮兒嚇得臉色發白。
「為了保證你不會泄露天機,只有二個方法。」帝修羅搖晃着手指頭,「第一個,就是殺了你,不過這個我不會做,我不想讓fair恨我,另外一個,你跟我回皇宮,以後留在我身邊當女侍,在我的眼皮底下,你就不會亂說話了。」
泰妮兒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跟,跟你回皇宮……」
她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她盼了多年的願望,終於實現了第一步。
「怎麼?不滿意?」帝修羅挑眉冷笑,「我身邊的女侍,月收入比你在酒吧駐唱一年多幾倍,如果你做得好,還有很多升職空間,你看看lily,她現在的官職早已勝過一個城主,還有豐厚的資產,再過二年合同期滿就能恢復自由。即便她離開皇宮,無論走到哪裏也會受人景仰,而且她因為職責原因,認識了很多非富則貴的年輕男人,以後也許還能找個好男人嫁了。而你,介於你跟fair關係友好,我不會讓你做一些下人的事情,我會讓lily給你安排一些文職的工作,等一年半載之後轉成女官,你也能像她一樣,事業愛情兩豐收,比你在這個鄉下小城駐唱要好幾百倍……」
「嗯嗯,我願意,我願意。」泰妮兒激動的點頭,「其實修羅哥哥您不說這些條件我也願意,只要能夠跟在你……和fair姐姐身邊,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不用讓我做文職了,就讓我侍候你和fair姐姐吧,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具體的職位到時候讓lily安排吧。」帝修羅淡漠的說,「你準備好證件,明天跟我們一起回皇宮。」
「好好,我馬上就去準備。」泰妮兒的心情十分興奮。
「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你們可以退下了。」帝修羅背對着他們坐到皮椅上。
「是。」
……
隨從推着泰西離開,泰妮兒也跟着走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還不忘了回頭討好的對lily說:「lily姐姐,以後就要拜託您多多關照了哦,我一定會用心做事的。」
「好。」lily淡淡一笑。
「我先走了,回頭見。」泰妮兒笑眯眯的揮揮頭,快步離開。
lily看着她的背影,心裏有隱隱的擔憂,她將那件事稟報給帝修羅,以為帝修羅會用以前的手段解決這些問題,萬萬沒有想到,帝修羅因為顧念粟寧的情面,竟然讓泰妮兒跟隨入宮。
雖然目前為止,這個泰妮兒並沒有做出什麼壞事,但帝修羅始終覺得她是一顆毒瘤,隨時,都有可能成為後患。
**
天際微亮,粟寧就醒了,看着枕邊的帝修羅睡得正熟,她沒有吵醒他,輕手輕腳的起床,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換了套衣服就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帝修羅就睜開了眼睛,他從書房回來之後就悄然睡在粟寧身邊,不讓她發現任何異樣,為了不讓她受刺激,傷心難過,他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希望她將來不要怪他。
……
粟寧讓lily帶她去見泰西,lily如同預期中一樣,詢問要不要等殿下一起,粟寧說他太累了,不要吵醒他,她自己去就行了,lily沒有多說,直接帶她去樓上找泰西。
泰西按預先安排好的那樣在睡覺,聽見敲門聲,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然後唐簫推開房門,粟寧跟lily一起走進來,開了燈,泰西看見她,立即撇開眼,像心虛似的,不敢面對她。
「泰西叔叔,您別怕,我是fair,我還活着。」粟寧連忙解釋,「其實當年我是因為心臟病復發,被人救了,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公開身份,所以才沒有回來,當年,您主動處理我爹地媽咪的後事,後來又盡心盡力的打理他們的墳墓,我真的很感激您,但我現在想問問,為什麼我爹地媽咪的墳墓里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他們的骨灰呢?」
「骨灰……」泰西複雜的看了粟寧一眼,低着頭,沉重的將帝修羅教他的謊言說出來,「葬在我家後院那棵桂花樹下了,我因為怕被人挖走,所以就……」
「真的,謝謝你,太感謝你了。」粟寧欣喜若狂,此時此刻,她根本就不想去懷疑任何事情,因為這個答案即便是假的,她也願意相信。
「粟小姐,原來殿下猜得沒錯呢。」lily假裝為粟寧感到高興,「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將這個好消息通知殿下吧,然後一起去泰西先生家挖骨灰,將您父母的骨灰帶回歌倫城安葬。」
「好好。」粟寧激動得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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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預期中一樣,帝修羅跟粟寧等人去泰西家的後院找到了那棵桂花樹,挖出了兩個骨灰罈,粟寧看着骨灰罈,忍不住淚如雨下,大家雖然知道這是個善意的謊言,卻也為粟寧感到欣慰,唯獨泰妮兒,雖然表面傷感,眼中卻有着嘲諷的冷笑,抱着兩個假骨灰罈都能哭成這樣,你可真夠蠢的。
帶着「父母的骨灰」離開多瑙城,粟寧總算了解了一樁心愿,專機上,她面含微笑的看着窗外的雲層,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粟小姐,喝茶!」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粟寧回頭看見穿着女侍裝的泰妮兒,不由得愣住了,「泰伊,您怎麼會在這裏?」
「呵呵,一定是女官大人忘記告訴您了。」泰妮兒笑眯眯的說,「我呀,現在已經成立您的貼身女侍了,姐姐,我懂的東西不多,您要多多包容我哦。」
她很聰明,lily只對她講了一遍規則,她就熟記於心,現在都知道該怎麼稱呼人,怎麼做事,甚至要怎麼行禮,怎麼看主人的臉色。
「女侍??」粟寧皺起了眉頭,回頭看着坐在不遠處審閱文件的帝修羅,「怎麼回事?」
「她求我幫她找份工作,所以就這麼安排了。」帝修羅抬頭沖粟寧笑了笑,繼續看文件。
「泰伊是我的朋友,她父親更是我的恩人,你怎麼可以讓她做女侍?」粟寧不悅的說,「要找份工作,也不用這麼安排吧?」她轉眸看着泰妮兒,「泰伊,你來我公司吧,當我的助理,我會給你很好的條件。」
「不用了,fair姐姐,我高中都沒讀完,沒學歷沒能力,做不了文職工作,我對家政行業挺感興趣的,努力學學,也許以後能夠像lily女官那樣出人頭地呢?」泰妮兒笑眯眯的說,「而且,我也很想去皇宮見識見識,也許在那樣高貴的地方,我也會慢慢變得高貴起來呢。嘻嘻,真的,這對我來說是最好的安排了,您不用為我擔心的。」
「好吧。」粟寧見她這麼說,已經無話可說,「如果你做得不開心,要記得隨時告訴我,我可以給你安排其它的工作。」
「嗯嗯,一定,謝謝您,fair姐姐,您對我真好!」泰妮兒感激的看着粟寧。
「傻瓜,你是我的好朋友嘛,而且,你父親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粟寧拍拍泰妮兒的手。
「嘻嘻,那以後如果我不小心惹殿下生氣了,姐姐一定要幫我說說好話哦,可不能讓他太嚴厲的懲罰我。」泰妮兒趁機撒嬌。
「好。」粟寧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謝謝姐姐。」泰妮兒的笑意更濃了,「那我先下去做事了。」
她笑得天真無邪,甚至沒有在背後流露出絲毫異樣的情緒,心裏卻在想,沒想到fair還是像七年前一樣單純,以為她守護她和帝修羅,是真的出於好心,其實,她只是相因為太迷戀帝修羅,想要取得他的好感罷了,而且,只要能夠遠遠看着他,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但這種卑微的奢望,經過七年的漫長生長,早已生根發芽,現在的泰妮兒已經有更大的野心。
她想要成為皇宮裏的女人,想要成為帝修羅的女人,盼了七年,等了七年,終於有機會可以接近他,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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