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帝修羅和粟寧就乘專機趕往中國海城,專機剛剛駛入中國境內,帝修羅就收到消息,帝星澤已經被救出來了,雖然受了傷,但並不嚴重,現在正在接受治療。
專機上,粟寧溫柔的安慰:「星澤已經沒事了,別擔心了。」
「身體雖然沒什麼大礙,但心裏的創傷也不小。」帝修羅皺着眉,低沉的說,「他那麼喜歡,現在又跟夜傲風搞在一起,他一定很傷心。」
粟寧握住帝修羅的手,語重心長的勸道:「其實和夜傲風原本就是一對相愛的戀人,之前是因為陰差陽錯,發生了一些誤會才會導致分開,現在他們重新在一起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星澤怎麼辦?」帝修羅打斷粟寧的話,不悅的說,「如果她不喜歡他,一開始就不要接受他,星澤為她付出那麼多,現在她說放棄就放棄,她有沒有考慮到星澤的感受?」
「你別生氣。」粟寧連忙安撫,「我相信不是那種自私的人,也許她有自己的想法,或者,她早就跟星澤坦白了呢?」
「你們女人只會站在女人的立場考慮問題,再加上是你的朋友,你更是站在她那邊。」帝修羅白了她一眼,「總之這件事,我一定要讓和夜傲風給星澤一個交待,我帝修羅的弟弟,可不能就這樣讓人欺負。」
粟寧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帝修羅向來最緊張帝星澤這個弟弟,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恐怕聽不進去平和的意見,不過,粟寧相信帝修羅會穩妥的處理這件事,他現在已經是國王,不會衝動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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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的凌晨一點半,專機終於到達海城機場。
副市長段奕凡親自前來接見帝修羅,因為帝修羅事先跟段奕凡通過電話,提醒他不要將這件事公開,段奕凡為了不把影響擴大,就將受傷的帝星澤安排在了自己家裏,請來可靠的私人醫生為帝星澤治療。
下了專機,段奕凡恭敬的向兩人問候,一邊帶着他們向別墅走去,一邊簡單的向他們介紹情況。
帝修羅一句話也沒有說,始終低垂着眼眸,神色十分冷峻,相比起來,粟寧比較淡然,臉上始終掛着大方得體的微笑,當她聽段奕凡陳述了所有的經過,微笑的說:「不管怎麼樣,大家沒事就好,這次總算是有驚無險。」
「是啊,多虧了傲風,要不然,我們也不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救出星澤殿下。」段奕凡觀察着帝修羅的神色,他希望帝修羅和夜傲風能夠化干戈為玉帛,不然又是一場血戰。
「如果不是他,星澤也不會被狄凱斯綁架。」帝修羅語氣冷漠,眼中涌動着徹骨的寒光,「以星澤的個性,會形影不離的跟着,肯定是跟夜傲風攪在一起,把星澤氣走,才會出事。」
段奕凡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事實上,帝修羅的確是說對了,雖然當時他不在現場,但也詢問過葉滔,知道事情經過,帝星澤的確是因為看到夜傲風和蘇慕在一起才氣跑的,然後沒多久就出事了,可是夜傲風和蘇慕原本就是一對,是因為發生了一場劫難才意外分離,而蘇慕和帝星澤現在也的確是夫妻,所以這件事實在是對錯難辨,他作為一個局外人已經不便再多言。
「我們先去看看星澤吧。」粟寧微微一笑,巧妙的轉移話題,「不知道他的傷勢怎麼樣,嚴不嚴重。」
「星澤殿下傷得並不嚴重,他知道你們要來,一直沒有休息,在醫療室等你們。」段奕凡客氣的說。
「星澤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傷,即便這次是輕傷,也夠他受的。」帝修羅眉頭微皺。
「星澤不會有事的,他是個男孩子,你把他保護得太好未必是好事,有時候也應該讓他多經歷一些,這樣才能成長。」粟寧深深的看着帝修羅。
「他這樣單純一些不好麼?」帝修羅不悅的說,「有我這個大哥保護他,他沒有必要經歷這些。
」
粟寧淡淡一笑,撇開眼,轉移話題:「對了,段副市長,呢?她的傷勢怎麼樣?」
「她傷得比較嚴重。」段奕凡避重就輕的說。
「她現在還跟夜傲風在一起?」帝修羅的語氣變得冷厲。
「呃。。。。。」段奕凡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豈有此理!」帝修羅眉頭一凝,拳頭緊握,咬牙厲喝,「即便她的心不在星澤這裏,但她和星澤還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在沒有解除婚約之前,居然就敢跟夜傲風偷情!」
段奕凡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
粟寧垂着眼眸,也沒有說話。
「來人!」帝修羅憤然揮手,「馬上把夜傲風和帶來見我!」
「是,陛下……」
「修羅,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粟寧急忙勸道。
「沒什麼好說的。」帝修羅惱羞成怒,「本來我還打算冷靜的跟夜傲風談判,可是他跟在我沒來之前就已經搞在一起,這對星澤來說是莫大的侮辱,絕對不能姑息,立即行動!」
「是!」慰和嚴羅。
「等一下!」帝星澤的聲音傳來,軍士停下動作,詢示的看着帝修羅,帝修羅看向帝星澤,他從別墅走出來,雖然身上看不出來明顯的傷勢,但臉色很蒼白,眉頭緊皺着,深深的看着帝修羅,「大哥,這是我的事,你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的意見?」
帝修羅深深的看着他,低沉的說:「好,我就聽聽你的意見。
」
隨即,他做了個手勢,手下的軍士全部退到一邊,沒有再行動。
「我們去書房好好談談。」帝修羅尖銳的盯着帝星澤。
「好。」帝星澤低下了頭。
「你回房等我。」帝修羅對粟寧說了一聲,跟帝星澤一起走進了別墅,段奕凡立即讓管家帶他們去書房。
「王后,我帶您去客房吧。」段奕凡恭敬的說。
粟寧深深看着帝修羅的背影,等他走進二樓的書房,她低聲說:「不用了,我去書房找他。」
「這……」段奕凡擔心逆了帝修羅的意思,帝修羅會不高興,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粟寧就抬步向別墅走去,段奕凡不好再說什麼,只得由着她去。
……
管家準備了上等的咖啡和茶點,恭敬的行了個禮,然後退出書房。
剛剛關上門,帝星澤就小心翼翼的說:「大哥,你不要為難好不好,其實她心裏一直都愛着風哥,從來都沒有忘記,如果她早知道風哥沒有死,她也不會跟我結婚的……」
「你怎麼這麼沒有出息???」帝修羅打斷帝星澤的話,氣惱的說,「不管過去怎麼樣,她現在是你的妻子,在你們沒有離婚之前,她都不應該跟其它男人攪在一起,這是原則問題。」
帝星澤低着頭,想起蘇慕跟夜傲風的親密,心裏很不舒服,但是回頭一想,這一年多,他和蘇慕雖然是名義上的夫妻,但蘇慕一直跟他保持距離,從來沒有實際的親密,而且當初選擇這場婚姻的時候,蘇慕就跟他講得很清楚,她心裏愛的人是夜傲風,嫁給他是迫於無奈,結婚之前她也曾反悔,是他自己要執意選擇這場婚姻,現在,他也怨不得別人。
想到這裏,帝星澤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傷感的說:「雖然我心裏也有些不舒服,但我能理解,她經歷了這麼多傷害,只想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更何況,她為了救我受了重傷,我保護不了她,只有風哥可以給她安全感,所以,她現在跟風哥在一起,我也無話可說。」
「你這麼偉大,乾脆去當耶穌好了。」帝修羅恨鐵不成鋼的瞪着帝星澤,氣惱的說,「女人是男人的所有物,就連雄性動物都懂得保住自己的伴侶,你怎麼可以隨便把自己的女人讓給別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是,我不是男人,我什麼都不是——」帝星澤突然爆-發了,惱羞成怒的吼道,「還不都是因為你,你什麼事都要管着我,什麼事都要我按你的安排來做,我哪裏像是你的弟弟,我就像你的兒子,我的人生全都在你的規劃按部就班,沒有一點主見,甚至連自由都沒有,所以我才會活得這麼失敗……」
「星澤!」帝修羅氣得臉色鐵青,不可思議的看着帝星澤,「你居然敢這樣對我說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你現在反倒在怪我??是誰教你說的??她讓你用這種激將法跟我鬧翻,好讓我不要管你的事對不對?」
「沒有人教我,這些話藏在我心裏很多年了,我一直都沒有勇氣說出來,現在借着這個機會告訴你。」帝星澤倏地一下站起來,憤怒的說,「大哥,請你不要再對說我什麼為我好的話了,你知不知道我最怕聽到這種話,我是一個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不需要你為我作主。」
帝修羅驚愕的看着帝星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帝星澤雖然也曾為了蘇慕跟他發生過爭持,但是他對帝修羅這個大哥向來都很敬重,可是今天,帝星澤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他充滿怨氣,仿佛心裏有很多很多話還沒有發泄出來。
「我不怕老實告訴你,我跟結婚這一年多,只是有名無實,我從來都沒有碰過她,她身心都不是我的,這場婚姻對她來說就是束縛,對我更是一個沉重包袱,我過得很壓抑,就算沒有風哥出現,我們遲早也會離婚的,趁着這個機會分手也好,我已經不想再繼續維持下去,這個婚,我是離定了!!!」
帝星澤說完這些話,轉身就要走,帝修羅凌厲的怒喝:「你給我站住!皇族的婚姻是你說離就能離的嗎?」
帝星澤停下腳步,背對着帝修羅,冷冷的說:「大哥,跟結婚的人是我,作決定的人也是我,請你不要再操縱我的人生。」
說完,帝星澤就不顧帝修羅憤怒的目光,大步離開。
帝修羅氣得咬牙切齒,猛的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杯子掉在厚厚的地毯上,並沒有摔破,發出沉悶的聲音,鮮紅的酒液浸濕了米色的地毯,像血一樣刺眼。
「你今晚很失常。」粟寧平靜的聲音傳來。
帝修羅扭過頭去,臉上的怒火頓時散去,目光變得十分溫柔:「你怎麼進來了?我不是叫你回房等我麼?」
粟寧關上門,走上前來,撿起酒杯,淡淡的說:「平時你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可是今晚,你有些失控,這不像你。」
「是,我是失常了。」帝修羅無奈的笑了,「從小到大,我都把星澤保護得很好,我把所有壓力抗在自己身上,就是因為不想讓他受傷害,雖然我們小時候發生了很多事,但令我感到安慰的是,星澤的人生一直都很順利,他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直到遇見,就開始接連不斷的受傷……」
「也許讓他受點挫折,他會慢慢學着長大呢。」粟寧輕聲說。
「我知道這是人生不可避免的過程,可是現在看到星澤這個沮喪的樣子,我真的很不高興,而且真的太不應該了,結了婚還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就算她要跟夜傲風在一起,也應該先跟星澤離婚再說吧?婚都沒離,就公然跟夜傲風住在一起,將星澤一個人丟在這裏,她實在是太過份了……」
帝修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頓住了,因為粟寧突然踮起腳尖,深深的吻住了他,帝修羅怔怔的站在原地,身體十分僵硬,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在他怒火中燒的時候吻他,她總是這樣讓他出乎意料。
粟寧的吻很有技巧,每一個動作都能挑起帝修羅敏感的知覺,很快,他體內的愛火燃燒起來,緩緩抬起手摟着她的腰,激烈的回吻着她……
當帝修羅的氣息變得急促的時候,粟寧停止了動作,依依不捨的退開,雙手捧着他俊美得如同雕塑的臉龐,深情的看着他,溫柔的說:「看,你剛剛還在怒火中燒,可是現在我吻你,你就什麼理智都沒有了,完全沉迷在我的熱吻之中,這就是愛的力量。和夜傲風也是如此啊,他們那麼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分開了這麼久,現在一定捨不得分開。何況,現在還受着傷呢。」
「那怎麼能比?」帝修羅眷戀的吻了吻粟寧的唇角,「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可現在還是星澤的妻子,她在這個時候跟夜傲風在一起本來就不應該的。」
「既然你可以包容我,為什麼不能包容?」粟寧凝重的說,「星澤都放手了,你還在執意什麼?難道就因為皇族的顏面嗎?如果是這樣,你大可以用一些技巧避免這個問題……」
「好了!」帝修羅打斷粟寧的話,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你那麼聰明,應該明白男人的顏面比命還要重要,和夜傲風事先與我有約在先,現在卻違反約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如果我還輕易放過他們,就顯得我帝修羅好欺負。」
「沒有人敢欺負你。」粟寧深深的看着帝修羅,「即便是強大的夜傲風,也對你有所顧忌,可是他們仍然願意冒着生命危險與你作對,因為他和是真心相愛的,這份感情,難道就不值得你尊重?」
「你怎麼老是幫着人家說話?」帝修羅不悅的皺着眉。
「我又不認識夜傲風,怎麼會幫他?我是在幫我老公。」粟寧親密的勾着帝修羅的脖子,嫵媚的說,「一個暗夜組織再加一個楚氏家族已經足以與你抗衡,你跟夜傲風斗,只會落個兩敗俱傷,還要被星澤怨恨,你這是何必呢?」
帝修羅垂下眼眸,神色有些猶豫……
「修羅!」粟寧再次勸道,「是你教我的,作為一個人上人,不能感情用事,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理智的頭腦,以大局為重,我知道你疼星澤,如果星澤不願意放棄,那麼和夜傲風就真的很過份,我也支持你跟夜傲風斗,畢竟在我心中,你所向匹敵,沒有人能夠戰勝你,可是,現在星澤都決定放手了,你又何必執意?這樣做,根本百害而無一益。」
「在你心中,我真的那麼好?」帝修羅什麼話都沒有聽進去,只聽見了粟寧誇他的那一句。
粟寧溫柔的捧着他的臉,微微的笑:「這需要置疑麼?」
「你真的很會迷惑人。」帝修羅眼中的怒意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隱隱的情愫,「即便我知道你是故意哄我,但仍然很受用。」
「受用,那是代表我成功了?」粟寧挑眉淺笑。
「我還是需要跟夜傲風談一談,看看他的態度再作決定。」帝修羅的語氣很淡,但已經不再有冷意。
「你現在是一國之王,他一定會誠懇的跟你談的。」粟寧的話剛說完,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段奕凡小心翼翼的說,「修羅陛下,傲風來了!」
「讓他等着。」帝修羅冷傲的應了一句,轉眸對粟寧說,「你先回房。」
「好。」粟寧踮起腳尖吻了吻帝修羅的下巴,曖昧的說,「我在床-上等你……」
「嘿……」帝修羅的眼中湧現興奮的光芒,嘴角揚起欣喜的笑,親密的摟着粟寧的腰,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低吟,「我很快過去!」
「嗯。」粟寧點點頭,依依不捨的離開,轉身關門的時候,她紅唇微啟,向帝修羅投去一個曖昧的飛吻,帝修羅的眼眸微微眯起來,有熾烈的愛火在燃燒。
關上房門,粟寧看見夜傲風和蘇慕手牽着手向樓上走來,這是粟寧第一次看見夜傲風,邪肆俊美的輪廓,黑色的碎發,刀削般的薄唇,湛澤透澈的墨瞳如夜般神秘,又像大海般幽深,這是一個危險的男人,渾身上下都透露着懾人心魄的凜然霸氣。
那邪肆俊美的樣貌和狂傲不羈的氣魄讓粟寧眼前一亮,但她很快移開眼眸看着蘇慕,蘇慕也向她看來,剛準備跟她打招呼,粟寧突然神秘兮兮的說:「,之前欠你的人情今晚還給你!」
「嗯?」蘇慕還沒明白過來,粟寧又微笑的看着夜傲風,意味深長的說,「夜聖主,這次可是你們理虧在先,是不是應該拿出誠意?」
夜傲風剛準備說話,粟寧卻已經轉身離開,夜傲風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淺淺的笑:「帝修羅的眼光很好,這個女人,很聰慧!」
「那你呢?你眼光好不好?」蘇慕挑眉壞笑。
「能夠找到你這個寶貝,我的眼光又怎麼能不好?」夜傲風點了點蘇慕的鼻子。>
「你們倆個是不是應該收斂一下?」帝修羅打開門,正好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變得黯沉,陰沉的瞪了夜傲風一眼,然後尖銳的盯着蘇慕,「,我不管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但你現在還是星澤的妻子,在你們沒有離婚之前,你就應該跟別的男人保持距離,這是一個人應該擁有的基本道德!」
蘇慕垂下眼眸,沒有說話,事實上她的確是理虧,面對帝修羅的責備,她沒有什麼理由反駁。
夜傲風眉頭一皺,眼中有徹骨的寒意,但想起粟寧的暗示,他還是將這口氣忍了下去,儘量平靜的說:「我們進去談!」
帝修羅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進了書房,夜傲風和蘇慕手牽着手走進去,段奕凡親自送來茶點,然後退下。
關上門,夜傲風開門見山的問:「帝修羅,要怎麼樣,你才肯放了蘇慕?」
「夜傲風,你大概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帝修羅盛氣凜然的盯着夜傲風,冷傲的說,「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遍?當初你請求我讓星澤去海城接,你答應我二個條件,第一,等你的事情解決之後,就跟我一起開發英國的商業項目,第二,如果這次選擇跟星澤在一起,以後,你永遠都不能再插足你們的感情,注意……是永遠!!!」
夜傲風撇了撇嘴,淡淡的說:「第一個條件,我現在仍然可以跟你兌現,至於第二個條件,當初我以為自己一定會死,所以才會答應,可是現在……」
「可是現在你還活着。」帝修羅打斷夜傲風的話,嘲諷的冷笑,「那又怎麼樣?你當初跟我談條件的時候可沒有附加這一點,你覺得你現在可以拿這個當理由嗎?夜傲風,你向來是個講原則守信用的人,現在不會是想言而無信吧?」
「就算是我言而無信吧。」夜傲風迎着帝修羅的目光,直言不諱的說,「我的女人,我是一定要收回,如果你願意跟我談條件,我可以盡全力補償,就算把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也無所謂,可是,如果你想來硬的,那麼……」他的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邪笑,眼眸危險的眯起來,將後面的話說完,「我隨時奉陪,我夜傲風的字典里還沒有怕這個字!」
蘇慕眉頭一皺,擔憂的看着夜傲風,剛才粟寧暗示夜傲風要拿出「誠意」,其實就是叫他把姿態放低一點,也許粟寧早就勸過帝修羅,帝修羅也有所動搖,只要夜傲風放下姿態好好說,也許還真的有機會談妥,可他與生俱來的霸氣和鋒芒根本就無法收斂,這就是他的本性,也許永遠都不可能改變。
「好!」帝修羅冷笑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他眼眸微眯,有懾人的殺氣湧現,「你這個死過一次的人,根本就不應該重新活過來,就讓我送你一程吧!」
話音剛落,他就掏出一把槍瞄向夜傲風,夜傲風眉頭一獰,飛起一腳踢開帝修羅的槍,帝修羅又揮拳襲來,夜傲風倏地站起來與他對打,兩人身手都不同凡響,打得水深火熱,可是房間裏的東西卻絲毫沒有損壞。
蘇慕第一次看到帝修羅動手,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斯文優雅的他身手居然這麼厲害,每一招都直逼要害,而且出招的動作還很優美。
兩人打了幾分鐘都不相上下,蘇慕焦急的大喊:「傲風,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這時,書房門被推開了,粟寧端着一盤茶點站在門口,旁邊站着帝星澤,帝星澤一看帝修羅和夜傲風打起來,急忙衝進來大喊:「大哥,別打了,快住手!」
粟寧倒是一臉平靜,不慌不忙的走進書房,將茶點放在茶几上。
蘇慕立即拉着粟寧:「粟寧,快幫忙勸勸……」
蘇慕的話還沒說完就驚呆了,因為粟寧撿起沙發上的槍瞄準了蘇慕的額頭,挑眉冷喝:「夜傲風,你再不住手,我就殺了!」
夜傲風回頭看過來,走神的剎那,帝修羅一個拳頭狠狠襲在他頭上,夜傲風后退了二步,嘴角溢出一泓鮮血,他用拳頭擦掉血漬,咬牙切齒的瞪着帝修羅,眼中湧現懾人的殺氣,握着拳頭就向帝修羅衝過去,粟寧馬上扣動板機,夜傲風耳朵一動,立即停下動作,回頭凌厲的盯着她,「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粟寧冷冷一笑,「反正你們都是因為斗得你死我活,星澤不開心,修羅也很生氣,既然如此,就讓我殺了她,大家都解脫了。」
說着,她的食指微微扣動。
「嫂嫂不要……」帝星澤驚愕的大喊。
「住手!」帝修羅焦急的厲喝。
夜傲風以最快的速度衝過來阻止,粟寧毫不猶豫的扣動了食指,一個輕微的聲響,槍開了,卻沒有子彈射出來,所有人都嚇得冒汗,心跳加速,包括帝修羅。
蘇慕驚魂未定的看着粟寧,瞬間就明白了,槍里根本沒有子彈。
夜傲風停下腳步,錯愕的看着粟寧。
粟寧垂下手,貌似很傷天害理的看着帝修羅:「你怎麼不裝子彈?不會是忘了吧?」
「你搞什麼?」帝修羅氣惱的瞪着粟寧,又很不自然的瞟了夜傲風一眼。
夜傲風深深的看着帝修羅,心裏感到很意外,原來帝修羅的槍里根本沒有裝子彈,剛才說要殺他,也只是一個藉口,難怪他如此輕易就踢掉了帝修羅的槍,看來他是故意的。
「嫂嫂,你在幹什麼?你嚇死我了。」帝星澤不停的拍打胸口。
粟寧笑米米看着帝星澤:「星澤,如果剛才那一槍真的有子彈,你會怎麼樣?」
「如果真的出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們。」帝星澤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到現在仍然心有餘悸,聲音還有些顫抖,「即便我和她當不了夫妻,也可以當朋友,她永遠都是我心中的女神,我不想看到她出事。」他回頭看着帝修羅,真誠的說,「大哥,就算是我求你,放了她吧。」
帝修羅緊緊皺着眉,複雜的盯着粟寧。
「剛才那一拳,解氣麼?」粟寧微笑的看着帝修羅,「其實你根本就沒打算真的殺死夜傲風,你曾對我說過,這個世上,你唯一欣賞的人就是他,所以,你一直都是真心把他當朋友,要不然,當你聽見夜傲風的死訊時,不會變得那麼沉默,當初也不會那樣盡心盡力的幫他報仇,現在,你只不過是因為夜傲風的食言,所以心裏有怨氣,現在夜傲風已經挨了你一拳,你的氣,也應該消了吧?」
「如果不夠,就再來一拳?」夜傲風看着帝修羅,唇角勾着邪肆的淺笑。
「打你兩拳就能解氣了嗎?」帝修羅沒好氣的瞪着他,「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尤其是對朋友言而無信。」
「嘿,是我不好,我請你喝酒,生意照樣賠你。」夜傲風終於放下了姿態,其實那把沒有子彈的槍已經足以證明帝修羅拿出了誠意,這件事本來錯就在他,如果他再不放下姿態,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哼!」帝修羅高傲的扭過頭去,仿佛根本不屑於他的妥協。
「今晚他沒時間,他要陪我。」粟寧曖昧的挽着帝修羅的手臂,「身上還有傷,你也要好好照顧她,我們回鷹國再喝吧。」
「回鷹國?」蘇慕睜大眼睛。
「是啊,你和星澤離婚的事要馬上解決掉,不過要先召開一個記者招待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粟寧笑着說,「,你的聲譽可能要受一眯影響,不介意吧?這可是你對星澤唯一的補償哦。」
「當然不介意,能夠補償星澤,是我最大的心愿。」蘇慕深深的看着帝星澤。
「別這麼說,我不需要你補償。」帝星澤皺眉看着粟寧,「嫂嫂,可不可以……」
「不可以,你不需要,帝家需要,鷹氏皇朝的顏面一定要挽回。」粟寧的語氣不容商量。
「好了,少跟他們羅嗦,我們回房。」帝修羅拉着粟寧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回頭對夜傲風說,「夜傲風,記住,你欠我一次,以後要還回來!」
「喝酒和做生意算不算還?」夜傲風好笑的問。
「當然不算!」帝修羅理直氣壯的說,「這些只是利息,你欠我的人情,要慢慢慢慢還,還到我滿意為止。」
「靠,你太貪心了。」夜傲風瞪了帝修羅一眼,摟着蘇慕往外走,「不要理他,我們回家。」
「喂,你什麼意思?」帝修羅氣得臉色鐵青。
「我不準備還了,要開戰就來吧,我隨時奉陪。」夜傲風頭也沒回的揮了揮手。
「靠,你給我站住……」
「陛下,你罵髒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