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獨特的國度,名曰梵凰,在這裏,男卑女尊。
江沐雪所在的身子是梵凰第十六代國君梵鈴女皇的嫡女,梵月公主。
剛才打發走的四個男人中,妖嬈嫵媚的那個是懷柔,梵月的貼身男侍。另外站得筆直且不言不語三個身份有些特殊。
一個算命的,哦,在這裏叫做相師,名叫天司。這人算命的本事好不好先不說,人長的高大英俊,不過這傢伙運氣不太好,在街上給人算卦時被梵月碰到,二話不說,被擄到這公主府。
另一個也是奇葩,是個和尚,法號逸塵。年幼出家,做了二十年和尚,只下過一次山,還被梵月碰到,結局,自然和天司一樣。
最後一個更特殊,他本是梵凰鄰國,伏隴國國君的兒子,墨寒,其父只是伺候國君洗腳的男侍。墨寒因其父身份低下,因此一出生就不被待見。
七歲那年,墨寒被伏隴國君做主送到梵凰作為質子,至今已經十載。
兩年前,梵月聽說墨寒的美名,便生了要把他永遠留在身邊的心思,於是,梵月背着梵鈴女皇悄悄給伏隴國君去了封信,說要納了她們家墨寒。
伏隴女皇求之不得,不僅連聲同意,還送來豐盛的陪嫁。
梵鈴女皇聽說這件事之後,只是搖搖頭,罵了梵月一聲淘氣,便做主把墨寒賞給梵月做貴侍。
梵月一開始挺喜歡墨寒的,但是每每面對梵月,墨寒都死人似的不理不睬,次數多了梵月漸漸不耐煩,想出各種法子玩弄墨寒,其中之一便是讓他在靡靡之音中跳「美人出浴舞」。
與此同時,逸塵只愛念經,天司整日瘋瘋癲癲說什麼梵凰將要迎來千年之劫,若是不好好應對,將要亡國云云。
梵月受不了這倆人,便把他們與墨寒放一起,並說,只要他們三人每晚為她跳一支出浴舞,她就在第二天,給他們一天自由,除了不能走出公主府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久而久之,「美人出浴舞」成了三人每晚的必修功課。
於是,便有江沐雪到來時的一幕。
想到這兒,江沐雪扶額,突然發現武則天、蕭皇后神馬的與梵月一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而與梵鈴女皇一比,更是連蝦米都算不上了。
在梵鈴女皇當政將近三十年中,前面二十年還算勤奮簡約。
到了後面十年,也許是年齡大了,皇帝當久了,慢慢開始懶散。後沉迷酒色,每日只喜和美人在一起瀟灑快活,漸漸不理朝政。
梵月十八歲那年,被立為皇太女。
之後,梵鈴女皇大約覺得自己有了接班人,更加逍遙自在,有時甚至一兩個月不早朝,把國事什麼的要麼扔給國相,要麼扔給梵月。
有其母必有其女,雖然梵月自小被女皇要求嚴格,但她本性最喜歡的也是無拘無束,遊山玩水看美男。監國什麼的,她只是看看,壓根不願過問,於是,又把很多事情悄悄推給國相與朝臣。
於是順其自然的,梵凰在這倆貪玩、喜好享受的母女手裏,走了下坡路。
梵月被立皇太女只兩年,梵鈴女皇突然駕崩。
而後,皇城大亂,禁衛軍和羽林全部被梵月的姐姐,梵星長公主控制。
更讓梵月大驚失色的是,禁衛軍、羽林軍竟然由墨寒指揮。
經過一天一夜的皇城巨變,梵月成了階下囚,梵星成為梵凰第十七代女皇。
梵星登極後,立刻揮師北上,推翻伏隴當政女皇,扶植墨寒上位。
當時,這消息震驚周邊十六國。
在這女尊男卑的時代,男子繼承皇位,就像女卑男尊的時代,武則天當皇帝一樣,備受世人爭議,都覺荒唐無比。
江沐雪想到這裏,第一反應便是,要麼梵星是個蠢的,二人之間達成相互幫助的協議。要麼梵星有什麼把柄被墨寒握在手中,不然,梵星不可能做出如此逆天的行徑。
墨寒稱帝後,梵星第一時間派出一支和親的隊伍,把梵月送到墨寒身邊。
在伏隴,梵月受盡羞辱,先是做了墨寒的侍女,後來成為他身邊一個低的不能再低的妃嬪,整日受盡冷嘲熱諷不說,還要眼睜睜的看着墨寒一天天坐大。
十二年的時間,墨寒先後滅掉周邊七國,到最後,剩下的小國對其聞風喪膽,不是求和,就是和親。
那一刻,身為梵凰女皇的梵星,還在歌舞昇平,瀟灑快活。
並且,當着朝臣的面兒道:「墨寒乃朕生死之交,這天下間,他誰都可以對付,唯一不可能的,便是朕。」
梵星說完這話沒有倆月,墨寒揮兵南下,以神速抵達梵凰皇城之下,五日後,梵星率眾臣投降。
梵凰滅國。
延續千年的女尊男卑王朝局面被割斷,從此,這片大陸的歷史進入男尊女卑時代。
梵凰滅國的消息傳回伏隴,梵月聽到後立刻昏死過去。
醒來只覺渾身被抽乾了似的。
她貪玩兒,喜好美男,但這不代表她心裏沒有梵凰。
就算當年梵星奪了她的皇位,她也沒覺得有什麼深仇大恨,她本來就不喜歡做皇帝,再者,梵星是她姐姐,是母親的血脈,誰當皇帝不一樣?
若說恨,大概只有一點,那就是梵星把她送給了墨寒,那個讓她一開始喜愛後來憎恨的男人。
可即便如此,她也沒覺得對梵星恨之入骨,但是,當她聽說梵星率眾投降伏隴後,她恨不得立刻焚了梵星!
那一刻,她無比的悔。
可是,大局已定,她再也改變不了什麼。
就在墨寒班師回朝的當天,她走上朝鳳樓,在墨寒的注視下,如一隻飛鳥,長開雙臂,飛了下來……
結束她短暫而又荒唐的一生。
理完這些,江沐雪長長吐口氣,原來是個滅國之君啊。
既然整件事情的關鍵點是墨寒,那就殺了他好了。
江沐雪條件反射的想到這點,便命人去傳墨寒。
&等等,還是我親自去的好。」
江沐雪起身。
門突然開了,懷柔一身紅裝走進。(未完待續。)